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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啊……」卡迪斯的声音变得沧桑而低沉,「我为了保护这个国家而花费了一辈子的时间。」
「卡迪斯将军……」
「我呢……」他灰色的眼睛看向祭台上的那杯酒,「现在才发现,之前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卡迪斯将军?」弗雷格愣了愣,注视着卡迪斯。
那年迈的侧脸和悲伤的表情,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连杀戮之神都敢挑衅的老将军吗?
「我付出的青春、勇气、力量和血汗,现在看来都像没有意义一样,」卡迪斯沉声说:「我……开始后悔了。」
「您、您怎么了?」弗雷格向前走了一步。
卡迪斯缓缓地站起来,「兰诺总是那么冲动,年轻人就是充满活力……」他望向弗雷格,「弗雷格,我们的交情很久了,但是……很抱歉,我这次奔向的终点和你不一样呢。」
弗雷格愣愣地看着他,原本温暖的阳光一下子变得冰冷。
是啊,原本会晚几天回来的卡迪斯,突然回来了——现在所有的人都放松了警戒……
他想起来了,卡迪斯和兰诺的个性是那么相似,所以……他也选择了和兰诺一样的路。
这个国家完了!
弗雷格向后退了几步,「卡迪斯将军……您……」
「对约尔西,我只能说抱歉了,」卡迪斯灰色的眼睛看着弗雷格,锐利得如同临战时般危险。「将来到了地狱,我会向王子殿下请罪的,无论是什么的惩罚,我一概接受!」
他是约尔西的剑术老师,约尔西曾留下遗言要他和弗雷格一起守护比特西亚——但……
卡迪斯叛变了!
前一秒还是艾尔伦的救星,现在却成了通往冥界的领路人!
要去通知他们!银希、艾尔泽、安德烈……
「路德大人让我带来这个东西,说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卡迪斯的声音还在耳边,弗雷格转身刚跑了几步,意识就被黑暗吞没了。
银希……
可在丧失意识时,他想到的竟然不是将要起内乱的艾尔伦,也不是王室的安危,而是——那个永远包容他的男人!
弗雷格猛然睁开眼睛,可是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没有光线,连自己的手也看不到,他用力眨眨眼睛,四周依然一片漆黑。
黑暗中,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周围的温度并未让他觉得冷。
他微微抬起手,没有空气的流动。是被关在什么封闭的地方了吗?
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念动咒语。这是一个简单的光球魔法,他需要一点光线来看明周围的情况。
可是调动魔法元素的古老语言就像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掉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弗雷格愣了愣。他在魔法上的造诣虽然算不上顶尖,但魔法光球可是最基本的魔法啊。
他再试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这是……怎么回事?
他缓缓站起来,伸出手来触摸四周,但什么也没有摸到,他似乎在一个极为开阔的空间里。
他只记得跟卡迪斯在凭吊兰诺,然后……
然后卡迪斯叛变了。
心脏仿佛被尖锐的东西刺入一般。卡迪斯的背叛,明明应该有迹象,可他却下意识地避开怀疑。因为相信卡迪斯,所以他对那些疑点视而不见……
想到这里,弗雷格一下子紧张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卡迪斯已经行动了吗?
那么,这里又是哪里?
就在弗雷格迷茫时,整个空间突然变亮起来,眼睛因为无法适应明亮的光线而下意识地闭起,一会后才小心翼翼地睁开。
这是……什么地方?
路德快步走过华丽的走廊,推开尽头的一扇门。
这是一间卧室,阳光透窗照进,在精致的地毯上镀了层微光,白色窗帘被初冬的风轻轻拂动。
爱丽丝抱着法杖背对他站着,失明的拉姆坐在床的一侧,而床上躺着的人——
路德走过去,看到巨大的床上昏睡着一个漂亮的年轻人。
浅金色头发铺展在白色被褥上,皮肤如牛奶般白皙而柔软,精致的五官给人一种奇异的柔和感。
洁白的神宫袍被被褥遮住大半,宽大的领口露出一部份圆润的肩膀,以及上面浅浅的齿痕,而优美的颈项上也带着暧昧的粉色吻痕,这都显示出这具身体刚进行欢爱不久……
「我不喜欢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爱丽丝郁闷地针对床上的人发表评论,「听说很厉害,可怎么看上去就像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爱丽丝继续说:「看看他身上的痕迹……」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在弗雷格肩膀的齿痕上。「在床上肯定很热情,第一次看到他时还真不觉得……」
她的手指并未离开弗雷格的身体,而是沿着肩膀的线条将宽松的神官袍缓缓拉下,露出洁白皮肤上遍布着的痕迹……
当爱丽丝的手继续往下时,手腕忽然被路德按住。
她听见对方略带沙哑的声音,「好了,别闹了。」
爱丽丝愣了愣,随即皱起眉头,「路德大人……会痛……」
「抱歉。」路德一下缩回抓在她手腕上的手。
爱丽丝皱眉揉着自己的手腕。先不说她是个法师,身体能力跟战士根本没法比,更何况她是个女人啊——路德大人刚才未免太用力了。
「你们先出去。」路德轻声说,橙色的眼睛仍盯着昏迷的弗雷格。
拉姆是第一个走出去的,即使看不见也不影响他的走动,因为空间是一个整体,只要技能存在,要在各个空间中移动是很简单的事情。
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路德,爱丽丝犹豫了下也出去了。
她从来没有在路德大人的眼睛里看到过类似的神色。有一点慌张、有一点困惑,甚至有一点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迷恋?
那不是一个领导者该有的眼神啊……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路德就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弗雷格。
床上的人呼吸均匀,但是眉头轻蹙着,好像正在作恶梦。
路德慢吞吞地挪到床边。以往的他,做事情总是很俐落,但是现在,他的心却有些慌乱,以至于他的行动也有些凝滞。
那天他去凭吊兰诺,在墓边的这个人如花朵一般洁白,还有柔软的唇触……
他坐到床边,下意识地伸出手,粗糙的手指落在发丝,感觉如丝缎般,指尖滑过他的眉、优美的唇,在微微湿润的柔软上流连不去……
路德忽然低头吻上弗雷格的唇,失去意识的人没有丝毫抵抗力,和他初见他的时候一样。
他撬开他的贝齿,舌侵入他的口腔,他的口中充斥着另一个男人的气息,身体上也留着另一个男人的痕迹。就像野兽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气味一样吗?
手指滑过漂亮的肩胛骨,欲望驱使他更深入……
「路德大人!」
清脆的声音就像警钟一样在他脑海里响起,他忽然清醒般站了起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床上几乎被褪下衣服的身体。
那具身体依然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撩拨着人们最原始的欲望。
拉姆站在床边,他以往的存在感很弱,但现在却强烈得吓人。
路德知道他看不见,但那种直勾勾向着自己的,仿佛视线一样的针对感让他十分不舒服。
「……我知道了。」路德侧过头,不敢去看床上那具诱人的身体。「把他关起来……不,关进空间里去。」
「是。」拉姆应了一声,声音一贯地温和细巧,好像刚才那道钟响般的喊声不是他发出来的。
好像待在这个房间就会被诱惑一样,路德大步走出。
怎么会这样?
那个男人明明是障碍,是挡在自己面前的障碍!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
路德停下脚步,手指不由得抚上自己的唇。
还有那个人的气息……
银希发现出问题时已经晚了,在检查城防的时候,他发现大部份重要的岗哨都换成了卡迪斯的手下。
正在他困惑着询问艾尔泽时,卡迪斯忽然来了。
「老头子,你把人都换掉了吗?」银希有些不高兴地问。虽然跟老头子交情不错,但是这次他觉得对方回来就是要跟他作对。
没错,先是早上他和弗雷格做爱时,这个老头子不说一声冲进来。然后是现在,又把他布置的人手全部换掉了,好像是否定他的决策一样。
「弗雷格呢?」银希看看卡迪斯身后,「他没有和你一起吗?」
卡迪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高高的蔚蓝天空,忽然轻声问:「银希,你觉得……这个国家怎么样?」
「这个国家?」他冷哼一声,「烂透了,这种国家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我觉得就算没有叛军,外国侵略也会让这个国家灭亡……」
「是吗?」卡迪斯的声音依然淡然。
「当然了,」银希从垛口看下去,「这种国家只有弗雷格稀罕,我觉得啊……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你觉得呢?」
卡迪斯沉默了很久,直到银希看见潮水一样的叛军从前面的道路上涌来,卡迪斯才开口,「我也觉得如此呢。」
「喂,老头子,准备迎战……」银希刚转身准备指挥战斗,忽然肩膀上一沉,卡迪斯惯用的巨剑正抵着他的脖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银希只是微怔,然后眯起黑色的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推翻这个王朝!」卡迪斯灰色的眼睛就像银希多年前认识他的时候一样锐利,「我要拯救这个国家!」
「弗雷格呢?」银希一点也不关心谁背叛,或者这个国家将会怎么样,他关心的只有一个人。「弗雷格呢!」
弗雷格能看到一个房间,可伸出手却碰触不到,就像面前有面透明的墙壁。
有个人正在把厚重的帷幔拉起来,弗雷格看到那个人就是路德。
原来挡着帷幔,所以周围才漆黑一片吗?
「路德?」弗雷格侧过头,这才发现长袍的领子有些松,连忙拉紧。
那个橙发少年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