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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讲故事,那该有多好啊?可是……小皇帝脸上憧憬的笑容突然垮了下来,“他会不怕母后么?”小惠安弱弱的问道。他到现在都记得,在他更小一点的时候,母后因为自己不小心跌倒,而当众杖毙了那天当值的小宫女,从那之后,连小宫女小太监们都远远地躲着他了……“如果母后不让他跟我玩怎么办?”
以自己目前对楚黎归的了解,他应该是个有耐心陪小孩子玩的人吧。但是如果这个小孩子的母亲是周茹姬呢……面对小皇帝殷切期盼的眼神,凤殷然突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些事情,安慰似地揉了揉小孩子那毛茸茸的脑袋,他终于还是说了谎,“你母后会同意的,赶紧睡吧。”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楚惠安乖乖的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方临渊倚在柱子边,含笑看着凤殷然有些笨拙的轻轻拍着楚惠安的胳膊,学着每一个长辈常做的那样哄小孩子入睡。在过去的年月里,他本已经看惯了**的女人们为了权位,爬上龙床费尽心思的想要靠皇室血脉巩固地位的伎俩,更看惯了太多以腹中骨肉争宠陷害的手段。即便是他那敢爱敢恨的母亲方柔又如何?还不是为了心中所爱,凄苦半生。在遇到殷然之前,方临渊原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可是现在,自己竟然忍不住开始设想,若是有朝一日,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和殷然的孩子,该是多么美好。等到他坐上那个位置,等到他有能力保护他所爱的人,他的**里也只会有殷然一个人。如果殷然喜欢,他们就一起收养一个孩子。也许到那个时候,他会学着,像殷然那样,对他们的孩子好……
“在想什么?”凤殷然放下床帏,回头却见方临渊正望着自己的方向发呆,不由笑道:“你总不会连小孩子的醋也要吃吧?”
摇头把他搂紧怀中,方临渊拿出一枚小小的印玺,昏暗的灯光下,隐约能看清底下用小篆刻了个“楚”字,上面雕刻成的是螭虎钮。从整体的造型和样式看起来,像是帝王用的玉玺,却精致小巧了很多。
“这不会就是你说的文昀国宝物吧?”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临渊竟能从小皇帝物品繁多的房间中找到想要的东西,凤殷然反而有些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你以前见过这个?”
方临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他拿着那印玺出了小皇帝的寝宫,“我父皇喜欢印玺刻章,所以收集了很多这方面的典籍。相传文昀国的传国玉玺有两个,一个是平时明面上盖章传旨用的,另一个则是代表了楚氏皇帝的血脉纯正。”两人边走边说,因为有宫中内应给的地图和侍卫换岗时间表,这文昀国的皇宫大内对于他们倒像是凤府的后花园一样随意自在。“据说只有拥有楚家皇族血脉,得到祖先们承认的继承人,才能使用这枚印玺。至于真假嘛,你可以找楚黎归实验一下。”
自从见过妖族和魔族之后,凤殷然对各国的传说,反而不敢轻易质疑了。不过看起来这枚印玺并不十分受周太后的重视,否则也不会随随便便放在小皇帝的屋子里当他的玩具了。“你就是为了这个传说中的印章,才决定夜探皇宫的?”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刚从侧门进了周太后所住的宫苑,停下脚步的方临渊正想回答他的问题,却见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突然冒了出来,似乎跟他们一样也是要往周太后的寝殿方向去的。方临渊和凤殷然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尚未决定要不要动手,谁料那蒙面人看清他俩之后,居然朝他俩走了过来,一面摘下面具一面说道:“方殿下、凤侯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却不知我们来此的目的,是否相同?”
面巾下露出一张帅气俊朗的面容,像是昭示着楚氏一族良好的基因遗传。没想到深夜造访太后寝宫的竟然是厉王世子楚博栾,凤殷然悄悄收起那枚所谓的传国玉玺,同他笑道:“能和世子再次相遇,也是咱们的缘分。敢为世子因何来此?”
知道凤殷然他二人能来文昀帮忙对付周太后,完完全全是看在楚黎归的面子上,对自己却并不信任,楚博栾不敢托大,立刻答道:“博栾身为臣子,当以清肃朝纲为己任。近来闻听太后**宫闱、藐视祖宗礼法,受宗亲和各位大人所托,博栾特来求证。”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词。凤殷然和方临渊只陪着笑了笑,无意戳破他的漏洞,一面客套着一面身手利索的爬上了太**殿的房顶,找到周太后的寝室,揭了几块琉璃瓦朝里看去。透过影影绰绰的床帏,隐约能看到一对男女交缠在一起,正嬉笑着做那欢喜之事……房上偷看的三人一时之间都有些尴尬,本是为了打探周太后把楚夏关在了何处,没想到却被楚博栾说中,竟真的看到了这些不该看的画面。
“呃……父王还等着我回去禀告,在下先走一步了。还请两位明日到我厉王府上,我们再行商量。”说起来周太后的所作所为算是楚氏的家丑,教外人看到了总归是楚氏一族面上无光。楚博栾很是郁闷的盖上琉璃瓦,对凤殷然和方临渊拱了拱手,连忙跳下了屋顶,逃也似的走了。
再也憋不住笑的凤殷然捂着嘴压低声音笑了起来,“临渊,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我们也赶紧回去吧。”他对于周太后的私生活完全没有兴趣,也不关心她是为了排解寂寞与男宠寻欢作乐,还是真的找到了喜欢的人想厮守一生。只是刚才楚博栾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让他看得很是过瘾。“真想知道楚博栾一会儿怎么向他那父王复命。”
“你要是喜欢,我们索性再来一个夜探厉王府,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方临渊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凤殷然的怀揣道:“不是还想把这个印玺亲自交给楚黎归么?”
“那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啊,”两人说着朝宫外走去,“临渊,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霸道,越来越爱吃醋了!”凤殷然笑着抱怨,趁着他否认解释的时候,突然运起轻功朝他们住的客栈飞驰而去,“谁回去的最慢,今晚就打地铺好了。”
“不行,”方临渊赶紧追上去抓住他的手,与他并肩而行,“不如改成谁赢了,就亲对方一下好了。”
“那算了,你今晚还是另开一个房间吧。”
“不要,还是让我打地铺吧,反正到时候你总会心软的。”
“……”
第四十八章
厉王如今已经快六十了,不过老当益壮自诩穿上战甲还能驰骋沙场,每日一大早必然拖着楚黎归跟他一同扎马步练枪法,还要绕着偌大的厉王府跑上整整三圈,短短半个月累得楚黎归生生黑瘦了许多,但是看着倒是结识稳重了许多。
凤殷然瞧见这样的楚黎归后,不由有些感慨,想当年风靡徐州的楚家大少爷,何等风流人物,如今这刚从边疆回来似的难民模样,得让多少心仪他的莺莺燕燕心疼啊。只是碍于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厉王铁塔似的杵在旁边,凤殷然知情识趣的把这些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拍着楚黎归的肩膀,违心地说道:“几天不见,似乎精神了不少。”
拿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闻言大笑的厉王,楚黎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敢接话,“殷然,临渊呢?没陪你一起过来么?”其实楚黎归哪里不清楚方临渊一定会跟着凤殷然,不过因为厉王在一旁看着,只好没话找话罢了。自己这位太皇叔,精力和体力,比自己还要旺盛,还偏偏是个孩子心性,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还没找到义父楚夏,便要被太皇叔玩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楚黎归目光中满满的求助,凤殷然对他笑了笑,转而朝厉王颔首说道:“王爷,沧爵的七皇子方临渊正与世子在前厅商议下一步的安排,世子托我来请您也过去。”
早在凤殷然进来的那一刻就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好几遍,早听儿子讲过些关于凤殷然这个荣韶国丞相之子、皇后胞弟又被胤帝亲自封为望舒侯的少年人的事迹,厉王虽自认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但是看这倍受皇恩的年轻人不骄不躁、行事举止进退有度,又肯不畏凶险帮助他那皇侄孙楚黎归,所以对凤殷然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博栾这个臭小子,哪有让客人来传话的道理。”厉王瞪起眼睛的时候,倒让人不由心生惧意,但是随即他又对凤殷然和蔼的笑了起来,“那让黎归陪你四处逛逛吧。”他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瞪了楚黎归一眼,吓得楚黎归一个激灵差点跳到凤殷然背后,“小黎儿啊,别怠慢了客人!”
“小黎儿啊,你在厉王府的这段时日,过的可好?”送走了厉王,刚带着凤殷然在房中坐下的楚黎归一听他笑着问出这话,差点没直接暴走。“殷然美人,快带我回去吧,我不要住在这里啊!”楚黎归一连串的蹦出来许多抱怨,听得凤殷然忍不住大笑起来,急得楚黎归好想掐住他的脖子使劲摇晃,“殷然你不要幸灾乐祸啊!太皇叔他真的早晚会累死我的!还有皇叔!他们都不是人啊,不是人!”
含笑听他说完,凤殷然等他累了冷静下来之后,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明天就跟我们去沧爵好了。”
“可是我还没有救义父出来!”楚黎归立刻大声反对,却见凤殷然一脸了然的望着自己,不由低垂着脑袋蔫了。“我只是想抱怨几句嘛。”
只怕不但是厉王父子安排的高压训练,至今楚夏仍是下落不明,定然也让楚黎归备受煎熬。“我听说文昀朝中对周太后的怨言颇多,厉王两父子大概想利用你的身份,推翻周太后的统治,逼迫小皇帝让位给你。”凤殷然掏出那个小巧的印玺摆在楚黎归的眼前,“今日我来,就是想问一问你的意思。我已经派了人在宫中四处搜寻伯父的消息,不过遣星阁在文昀的势力并不深入,可能还需要些时日。若是你无意坐那个位置,待我们找到伯父的下落,我和临渊就帮你把人救出来,你们想回荣韶也好,想跟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