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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找雷恩大人帮忙呢?」她小心翼翼的提议,「狐影大人法力虽然高强,但九娘娘也知道,狐影大人出身狐族,天生惧雷。雷恩大人本是雷神,放眼都城,也只有雷恩大人有这本事……」
「我、我……」她这个聪明智慧、妖力高深的狐妖管九娘,抱着话筒放声大哭。
……怕成这个样子,真的没救了。朱茵瞥了瞥在电视里努力当偶像的雷恩,暗暗叹了口气。
帮不帮呢?说起来,这事真的难办。也未必不能办,只是得担些干系。但她欠九娘一个大人情,对于这只有情有义的狐妖,她实在很难袖手。
「这么吧,九娘娘,妳还是去找上邪君。我担保雷恩大人会去劝说。」她微笑着,「明日您到了幻影咖啡厅,给我通电话就是了。」
真的?
九娘虽然狐疑,但朱茵这样信心满满,她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她鼓足勇气,又到了幻影咖啡厅。没想到店里座满为患,她只能站在柜台前面,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没好气的看看满满的客人,又无奈的望望没有屋顶的天空。
「……下雨怎么办?」她问狐影。
狐影没好气的指指每桌附属的精美大遮阳伞,「就这样。点心师傅不恢复正常,我不想修屋顶。」修来让他炸吗?我狐影是这样的笨蛋吗?
「这些人来干嘛?」九娘有些上火了。
「看热闹。是谁点蛋糕?想死吗?!」狐影对着客人怒吼,「想吃蛋糕的站出来!有种就给我到厨房去!」
底下一片低低的牢骚,他们本来就是来看好戏的。
这些众生吃饱没事干就是了……都炸不怕的。九娘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拨电话给朱茵。
「妳尽管去找上邪大人就是了。」朱茵挂了电话。
九娘幽怨的瞪着手机,深呼吸好几次,希望这不是她最后一次呼吸……
「上邪君,」她走入厨房,无视狐影惊愕的眼神,「翡翠在哪儿,你应该知道吧?」
听到「翡翠」这两个字,上邪眼睛转了转,呆滞的望着九娘。「翡翠……跟我分手了。」
他掉下眼泪,却是滚着炽白火焰的眼泪。九娘虽然有心理准备,早已张开结界,还是被他的雷风刮得翻了好几个觔斗,踩断了高跟鞋的跟才稳住,但挟带着上邪浓重哀伤的雷火轰然而至,这下真的不死也重伤了……
另一道更强烈的雷火幻化成墙,和一声惊人的怒吼,「你想对我的管怎么样?!」
上邪一个字也没讲,睁圆了美丽的眼睛,将所有的痛苦悲伤都迁怒到这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身上,劈出灿然强光的闪电。
「我的店……」狐影绝望的低呼一声,抓着吓得不会动的九娘就地找掩护,满屋子客人被乱流扫得东倒西歪,争先恐后的跑出满目创痍的咖啡厅。
前任雷神雷恩,和大妖魔上邪火拚,气势直比哥吉拉大战蝶龙魔斯拉,雷火四射,附带沉重静电的巨大罡风,甚至冒出蕈状云。
「……我的店啊!!」狐影惨叫起来,「我不要再付三十年的贷款!你们快住手!」
但是这两个人……对不起,一妖魔一神……打红了眼,颇有拆除幻影咖啡厅的气势。
「上邪大人,」朱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压制了混乱的局势,「翡翠小姐并非想弃您而去,实在是亲子的牵绊让她忍痛割舍。难道您不想知道真相吗?」
朱茵的声音带着强烈镇静的麻醉效果(呃……她是毒蜘蛛没错),让心智混乱的上邪安静了下来。他停了手,呆呆望着朱茵,也让煞不住手的雷恩打飞了出去,撞破了一堵墙。
狐影发出绝望的叹息。
「……妳说什么?小蜘蛛!妳若欺骗我,要知道我的雷火是不留情的!」上邪从瓦砾堆里站起来,发出惊人的咆哮。
朱茵款款的单膝跪下,双手捧着牛皮纸袋,直到齐眉。她深知上邪的来历,也知道对应他的礼节,「小妖不敢妄言。管理者隐蔽翡翠小姐的行踪,但依旧可追踪翡翠小姐的家人。小妖已经得知来龙去脉,请上邪大人明察。」
上邪一把抢去牛皮纸袋,却抖着手,打不开薄薄的封口。
「小管,妳来。」他的声音颤抖,「妳来念给我听。」
雷恩胡涂了,他厉声对着朱茵说,「……妳不是说管被上邪抓去,就要吃掉了吗?现在是……?」
朱茵微笑,「雷恩大人,当中有微小误会,待小妖之后容禀。但您还在录像中,在这儿耽搁合适吗?」
糟了!雷恩张大嘴,他还在录像中,这个蜘蛛精就拦路请他来救管九娘。现在?他会被骂死!
「管!我爱妳!」他发出这样的宣言,咻的一声就不见了。
捧着牛皮纸袋,九娘的脸孔红得像西红柿。那批天雷打不死的八卦众生,沙沙的窃笑更让她羞愧得想钻到地下。
翡翠,妳就别让我找到。九娘含着泪咬牙。非让妳赶稿赶到起笑不可,妳给我记住……
***
翡翠突然感到剧烈的心痛。
那是非常非常痛的感觉,痛到不知道如何是好。痛到站不住,坐倒在地板上发愣。她仰着头,眨着眼,希望眼泪赶紧干涸。
上邪在叫她,她知道。但她什么办法也没有。
「妳在那里装什么死?」她的母亲尖锐的叫,「妳没看我忙得要命?快去把尿布收进来……扫个地也要扫这么久!就是让你们太好命了,我才会这样歹命啦!生到妳有什么用?叫妳回来好像要妳的命……在外面做小姐很好是不是?个个生了小孩就往我这儿扔!……」
她默默的站起来,但她的孩子岑毓已经把衣服都收进来了。
「你有空收衣服,为什么不去上学?」母亲骂着,「你爸不是东西,你妈又没责任感,你干脆在家里当米虫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啦!养你养这么久,就甘愿在家里当废物,书也不念了,收什么衣服?!……」
岑毓沉着脸,进了房间,将门一甩,发出巨大的声响。这巨响让小婴儿哭了起来,母亲更是骂个不停。
整个屋子都是母亲的怒骂声,翡翠觉得很累。
离婚好像是他们家的宿命。她离婚了,身心残病的她没办法带小孩,将独子交给母亲照顾;而如今,他的弟弟也离婚了,急着寻找第二春的他,也将出生不久的外甥扔给母亲照顾。
她知道母亲很辛苦,但是她和母亲实在处不来。当初她会搬出去,也是母亲把她赶出家门的。
亲子之间气质不合,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母亲不愿意,她更不愿意。
她一直怀着愧疚,对母亲、对她的孩子。
但现在……她真的不得不回来。她步入青春期今年高二的儿子,突然拒绝上学;在这个节骨眼,她的弟弟离婚了,把新生儿留在家里,更让年老的母亲忙得几乎翻过去。
本来她抱着微小的希望,想把岑毓带回她和上邪的家里。
「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母亲冷冷的回答,「妳跑去倒贴个小白脸,跟他出出入入的,都不怕人家闲言闲语!我就奇怪妳怎么会只赚这么一点……连给小孩补习都出不出来,原来是在养小白脸!妳给我回家自己照顾岑毓,少跟我啰哩啰唆。让岑毓跟妳住?好让继父虐待他吗?妳不要脸就算了,妳看看妳儿子!都是你们这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他才会变成这样!贱货!不要脸!……」
她被骂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些责任和重担,不应该是上邪的责任。她一定会比上邪早死,抛下他一个人在世间孤零零的……不如早早的分手,他伤心生气一阵子,也就会忘掉她。
他的岁月还无穷无尽。
所以她跑去恳求舒祈帮忙。原本舒祈是不愿意的,但沉默的听完她的诉说和眼泪,长长的叹息。
「……亲情真的很暴力。」萧索的管理者递了一把扫把给她,「把这扫把倒立在门后,任何人、包括任何众生都追寻不到妳的踪迹。」默然片刻,「妳觉得这样真的好?」
「……他早点忘记我比较好。」拿了那把蔽旧的扫把,她向舒祈道谢而去。
翡翠不知道的是,舒祈在她背后垂下眼帘。
「挡得住其它众生,但上邪应该挡不住吧?」得慕闷笑起来。
「可以挡一下下啦。」舒祈若无其事的工作,「妳知道上邪的能力的。能挡个五六秒就已经是我的极限。」
「舒祈,妳真坏。」
「哪有,我可是佛心来着的。」舒祈真的忍不住,爆笑起来。
翡翠忧郁的敲了敲门,岑毓粗鲁的说,「进来。」
她怜爱的看着身高超过一百八的儿子。才高二的学生,已经高得要仰头看了。当初为了逃避母亲永无止尽的挑剔和责骂,她很年轻就结了婚,想要拥有自己宁静的幸福。
结果反而走入另一个深深坠落的深渊。
这场像是天谴的婚姻,唯一的好事是她可爱的孩子。
「阿妈从来不敲门。」岑毓愤慨的抬头,「她想进来就进来,从来不管我是不是在换衣服。」
「……她一直很辛苦。」
「我知道!」岑毓爆炸起来,「但她愿意让我帮她吗?她不要!她只要我坐在书桌前填鸭子!她根本就……」
「岑毓,」翡翠坐到他身边,「是不是我和你爸的关系,所以你……」
「不是!」岑毓很快的否认,「爸爸我不管,但我知道妈妈很爱我。」
她泪眼盈眶的握着儿子的大手……从前是那么的小,现在却几乎可以将她整个手包在手掌。
「那是为什么不去上学?」她低低的问。
「……提不起劲。」岑毓安静了片刻,「我在家用功,一样考得上。」
「这不是主要的理由。」
他沉默了。像是把心锁了起来,让翡翠更伤心。
「妈妈,妳不要住在家里。」岑毓劝着,「阿妈以前拚命骂小舅妈,骂到小舅妈和舅舅离婚。现在她找妳回来,只是想有个人给她骂。」
「岑毓,你别这么说。」翡翠有些不安,「阿妈很疼你的。」
「爱有很多种。」岑毓老气横秋的说,「有的爱会让人窒息。你跟小舅舅只会顺从她,让她成了暴君。总要有个人反抗她。」
「你不可以这样!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