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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食物和用品是他徒步走到很远很远的流民街以外才买到的。
烛光异常昏暗闪烁,他强忍着眼睛的酸涩,不停的书写着文字,脚上被磨出了鲜红的血痕,刺痛感一阵一阵的袭上后脑,白安宇终其一生也没有如此艰难的经历。
走在路上艰难前行的时候,脚被磨破的时候,饿的几乎晕厥的时候,找不到回来的路怕得要命的时候,他有多少次想要放弃了,可是只要想到沈炎风那天受伤的脚,还有他身上的温暖,想到他纯净的笑,好像一切苦痛都和自己无关了,那种不可方物的温暖日光一样包裹着自己,流经了他生命的脉络,一路蔓延到心房。
接下来的几天,沈炎风依旧没有太大收获,却亲眼看着白安宇一天天消瘦下去,沈炎风看着他,心里像是淤积了一个血块,疼痛的无法呼吸。
然后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好看的男子的脸,他起身翻遍了所有的口袋才终于找到那天他交给自己的卡片,上面还留着联系的方式,虽然沈炎风一直不愿意相信那个神秘的男子,可是终究无法看着白安宇如此卑微的生活,那种心疼的感受他不愿再有,于是他终于拨通了那个号码,冰冷的忙音过后是那个男子温和的声音:
“哪位?”
沈炎风调整了下情绪回答:
“我是沈炎风,你在流民街的巷口遇到过我……”
“啊……”男子有些欣喜的沉吟着:“我一直在等你哦,炎风……”
那一天,白安宇一如往常的为沈炎风整理衣服,沈炎风注视着白安宇尚有些睡意的眼,那里面分明布满了血丝,一阵心痛,伸手抚着白安宇的头,说:
“安宇,对不起,你受了太多你不该受的苦,不过以后不会了……”
白安宇听见了他的耳语突然清醒了不少,他抬头看着沈炎风,声音温和:
“我没关系啊,炎风,你怎么了?”
沈炎风放开他,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微微的笑起来:
“安宇,我要带你离开这鬼地方,你能相信我,跟我走么?”
白安宇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的睁大眼睛,可是沈炎风坚定的目光让他没有理由去猜忌。
他被沈炎风带进了不知什么时候等在外面的豪华轿车,在流民街几乎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场面。
白安宇像是一直处于梦境中,车子行驶了很久很久,白安宇看得见周围从破败到繁华的变化,最终竟然来到了零区最奢华和富有的地区,也是白安宇从小长大的地方,零区的心脏——“久岚区”
车子开到久岚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白安宇却始终也不能从那种虚幻如同梦境的感觉中走出来,他一路看着周围从低矮破旧的民房变成了摩天大楼或是哥特风的欧式建筑,绚丽的色彩几乎将整个久岚填满,这里是天堂,华丽而奢靡,这里同时也是地狱,罪恶而堕落……
车子在宽阔的街道上行驶了很久然后接近了海滨,停在了一幢海滨别墅的门前,白安宇迷茫的接受着眼前的一切,然后被沈炎风带进了那栋别墅。
被乳白色装潢精心修饰过的一楼客厅,巨大的落地窗面朝着大海,视野宽阔秀美,墙壁上有精心勾勒的银色壁画,映在光洁如镜的白色地面。
一切都和谐静好的让人无可挑剔,白安宇也终于回过神来,毕竟,一天之内,变化的太多……
“炎风……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安宇转身,仔细的看着沈炎风,而沈炎风却只是看着墙上的壁画,问道:
“安宇,这些基本都是按照你的喜好设计的,你喜欢吗?”
白安宇环顾了一周,然后重重的点头,终于有了些笑意,沈炎风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安宇,我所坚持的,就是让你快乐的舒服的生活,我本以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可是当那一天,看见你坐在桌边借着微弱的烛光代写书信的时候,那种心痛比我之前经历的任何浩劫都让我无法承受,我突然感觉到命运的沉重和自己的无力,我想把全世界的阳光都给你,我想看你笑,所以安宇,就算我不择手段的背负了全世界所有的黑暗也请你原谅我,因为所谓的正义,尊严,自由,和你相比都是那么一文不值,唯独你的幸福才是我用永恒不变的坚持……
安宇站在落地窗前许久没有回头,过了不知多久后才终于开口:
“沈炎风,你到底在做什么,要知道普通人无法在零区过上这样的生活……”
白安宇的背影陷在一片朦胧的光华里,单薄的几乎透明,沈炎风愣住了,一时竟无法回答。
“炎风,”白安宇的声音空旷:“我明白,你不想让我们生活的太辛苦,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换来了这些,但是你要知道,你不能独自冒险,只要你好,对我来说多辛苦都不算什么。”
心里的不安和忧虑纠结成巨大的网,紧紧的缚住心房,连呼吸都会牵动那种丝丝缕缕的酸涩。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温暖,白安宇蓦然抬头,面前的玻璃窗上反射着从背后抱着自己的沈炎风,白安宇无来由的一阵紧张,但当他看见玻璃倒影上的沈炎风,满眼的安详,突然就放下心来。
那个人,就算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都可以有让自己瞬间安心的力量……
白安宇听见他在耳边的低语:
“安宇,不用怕,你只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这就够了。”
晕染的黄昏仿佛突然衍生出巨大的光芒,也许未来还有潜伏的危险埋伏在前方,可是只要身边还有他的温度,他的声音还萦绕耳边,那就够了。
就像一个永恒长度的契约,我愿意承担宿命的沉重,一路牵着你的手,演完人生这轰轰烈烈的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8 血祭
安顿过白安宇,沈炎风一个人离开了,他的目的地是【霓裳】。
华丽的中世纪罗马风的庞大建筑就矗立在眼前,古铜色的墙体为这里平添了一丝神秘的古老,有深深浅浅的浮雕雕镂在墙壁,巨大的紫红色铁门前是一尊巨大的女神像,只是女神被毒蛇紧缚,诡异不堪……
这就是【霓裳】,他不过是一个贵族们奢侈消遣的场所,□□纵横,奢侈无度,而事实上它隶属于【风鸣】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组织,那个为对抗政府【蓝晨而存在的集团。
沈炎风被人带进那庞大而神秘的建筑,走进贴满中欧风的壁画的回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他们推开门进去,瞬间涌过来的白光刺的眼里生疼,华美的装潢让人有些眩晕,沙发里坐着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气度风雅,他的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英俊少年,眼里是锐利而深沉的光。
沙发里的男子看见沈炎风便微笑起来,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温和:
“沈炎风,白安宇已经安排好了吧,那么你答应过的事……”
“顾天炀,”沈炎风冰冷的打断他:“你有必要怀疑我么?”
“没有,”顾天炀浅浅的笑了,眼里闪过作为商人的精明……还有狡猾。他说:
“我只想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决斗士,是战场上的野兽,你要和人战斗,供贵族们观赏消遣,在决斗场,生死才是输赢,赢每一场都会有丰厚的巨额奖金,你要想尽方法让对手痛苦的死去,这样你才会从中脱颖而出,等待你的就是平步青云的未来,反之却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
“我知道……”沈炎风微微低了低眼睛,里面流过忧伤的光。
“程珉”顾天炀吩咐身边英俊的少年:“带他上场吧。”
他们走过旋梯,走过回廊,最后走进电梯沈炎风一言不发,电梯一直向下,门打开是的时候,像是到了另一个未知的空间,大的难以想象,沈炎风愣了一下,随后跟上程珉的步伐。
不知走了多久,迷宫一样的“地下城堡”却始终不见尽头,直到他们来到巨大的红色木漆门前,门上复杂的雕刻花纹透出某种诡异的气息,门口的守卫打开门,摆在眼前的景象让沈炎风惊讶的睁大眼睛却发不出声音。
那是一个华丽巨大的堪比全盛时期罗马斗兽场的竞技场,斑斓的灯光,奢侈的设计,疯狂的观众……竞技场的中央有人在为了生存而战斗,残忍而血腥。
当一个决斗士把地上的武器□□对手的喉管的瞬间,场内爆发出激进疯狂的欢呼,带着某种残忍而极端的情绪尖叫喝彩。
沈炎风看着那些看上去应该是零区极有身份地位的人们欣赏死亡时的丑态,胃里一阵翻涌,不幸的是,他自己也成为了被观赏的游戏者。
沈炎风被迫换上衣服,被人押到战场中央的瞬间,他的头脑开始严重的眩晕。
面前壮硕的男子面目狰狞,头顶苍白炫目的灯光照进眼底,周围海浪一样震天的喝彩声,所有一切混杂在一起,像是麻醉剂一样灌进他的大脑,他从未像此刻一样渴望安宁。
这时眼前蓦然闪过白安宇清澈的如同天堂之水一样的目光,没错,他还在等着自己,沈炎风,你还不能死在这里。
当那片空白抽离自己的头脑,他就已经感觉到了痛楚,那个壮硕的男人已经冲到他的面前,沈炎风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他一拳掀翻在地,男人用力踩踏着沈炎风的头颅,有零星溅出的血浸染了沙质的地面,疼痛像潮水一样席卷过来,他忍痛抬手,爆发的力量让他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脚踝,狠狠的向后拉扯,男人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观众所看到的是,那个壮硕的男人本已经稳操胜券,可是那个本已经满身带伤的少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怪力,把对方掀翻在地上,他周身像是绕卷着浓郁的野兽一样的杀气,拾起地上的铁器,闪电般冲到地上的男人身边,疯狂的没有间歇的捶打在男人的头上,他的眼里蒙上了浓黑色的火焰,像是看不到身边飞溅的血液和脑浆,直到那男人的头颅已经完全变成失去了形状模糊的一片,少年才空洞着眼退下场去,没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