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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去零区?谁告诉你们有这么个地方?男人开口问他。
“……”炎风并不回答。
男人叹口气道:
“你不必提防我,我没有必要害你……只是,零区……你知道是怎么样一个地方吗?你们就贸然的要去?”
炎风听着,终于有了反应,把空洞的目光移到男人身上。
男人吸了口烟,接着说下去:
“零区,很少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那其实是一个未被公诸于世的岛……偷渡要去的人一般都只是道听途说……不过他们一般已经走投无路才会选择放手一搏,去到那里的人,一都是通缉的重罪犯,战犯,政治犯,还有因为各种原因注定是要被抹杀掉的的人,可以想象,你要去的地方,不是天堂,说是地狱还差不多。”
男人看见炎风正在听着,于是接着说下去:
“统治零区的是贵族,他们军事机关和政治机关是【蓝晨,零区到现在采取的依旧是帝国式军事□□统治,你要记住,如果有机会接触到贵族的人,一定要注意你的言行,他们是真正的统治阶级,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不想死的话,不要得罪他们……尽管有上层社会的统治,你要知道,那里有那里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永远是真理,这艘船会停靠在零区的流民街,那里每天的混乱状况就跟战争年代没什么差别,你要能活下来,哪怕不择手段,你也是胜利者……说太多现在你也不会懂,到哪里你自然会明白……”
炎风看着他,眼神有意思不解: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
男人笑起来,把烟头扔到地上碾灭:
“当然是受人所托……就是你口里叫俊文的男孩……”说完男人走出门。留下炎风一个人,眼里有着撕裂般的疼痛……
在海上漂泊了几个昼夜,依然看不到尽头,这几天,炎风常常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个陈旧简陋的小床上,在黑暗中看着外面的大海,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俊文……他一直相信俊文还活着……他身上有着只有炎风能够感受到的气息。
炎风明白,陆俊文做这样的选择,那自己就一定要为他背负起他们共同的仇恨。
静静的面对大海,炎风又一次出神……
俊文……我这样飘荡在大海上,不知道未来和远方,你知道,就连面对死亡我也没有畏惧过,可是现在我从未如此恐慌,不是因为面对未知的无力和苍白,而是因为,这样的时候,竟然没有你陪在我身边……
不知道是在海上飘荡的第几个夜晚,原本一向安静的船上突然有人群躁动起来,来来回回的慌乱的脚步声打乱了夜的沉静。
炎风本来是已经睡下了,被门外的吵闹声吵了起来,就好奇着走出去。
打开门的瞬间看见一群人围在甲板上议论纷纷,炎风走过去,从攒动的人群中看见一个像是刚刚被救起的少年浑身湿透的躺在甲板中央,湿淋淋的水草攀附着他单薄的身体,半长的发纷乱的贴在他的脸上,看不清样貌,却也看得出他冻得发紫的唇和因为受伤而苍白的脸色。
然后炎风惊异的发现,周围的人竟然全都是在一旁看热闹,没有人去救这个垂死的少年。他们一个个或是冷漠着一张脸,或是事不关己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却同样都是面对他人的死亡无动于衷!
心里腾起莫名的怒火。炎风一把推开前面几个看客,被推开的几个男人正想开骂,却看见炎风一脸焦急的冲到被救下来的少年的旁边,几近专业的试探了气息,然后用双手用力的按压他的胸口,其他的人围观着,看戏般的议论渐渐陷于沉静。
不断有水从少年的口中溢出,却依旧不见他有清醒的迹象,炎风更加焦急,扳过他沾满恶心水草的脸,贴了过去,周围的人爆出了微许惊叹的声音却怎么听都有种讽刺调笑的意味。
炎风用自己的唇紧紧的贴向他的,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生命的气息注入到面前这个虚弱的身体里,一次又一次,炎风几次悲伤的以为,他已经不行了,结果感受到身下的男孩一阵悸动,然后突然吐出大口的海水,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周边的看客又是一片起哄的叫好。
炎风急忙扶起少年,扶着他虚弱的身体,他伸手摘下男孩头上脸上粘着的密密麻麻的水草,顺便帮他把半长的黑发抚顺。
“有没有好一点?感觉怎么样?”炎风担忧的问他,回过头的一瞬,他甚至无法呼吸。
精致如同雕刻的五官,微睁的眼迷离着朦胧的雾气,湿润的发梢搭在白皙的脸颊和脖颈,轻抿的薄唇微微泛白却映着夜色泛出美好如丝的光泽,他抬眼看向炎风的瞬间赫在甚至感觉到一片空白迅速在他头脑中炸开,失去了一切反应的能力。
女孩子?……不是……他刚刚救他的时候触碰到了他的喉结。其实俊文和炎风他自己本就已经是好看的超乎一般的少年,而眼前的男孩,竟然出乎了他的想象。
男孩艰难而疲倦的看了眼炎风,然后突然向炎风的怀里倒过来。炎风一时无措,本能的向周围看去,周围围观的人竟然不知何时已经通通散去所剩无几。
无意中触碰到男孩的肌肤,发现温度高的惊人,炎风慌了手脚,但确定他只是昏睡过去就安心不少。
炎风早已看出船上的人没有一个真正靠得住,于是抱起男孩,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间。
把他放在那简陋的床上,然后开始翻找黑暗角落中的抽屉,破烂的抽屉发着之嘎吱噶的响声,炎风就轻手轻脚的,怕声音惊到熟睡的人。
终于找到了一根老蜡,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瞬间狭小的房间里溢满了昏黄的烛光。
伸手探探男孩的温度,依然高的吓人,船上一定找不到急救的药物,炎风想着,他把自己的手绢用凉水浸湿放在男孩的头上。
男孩身上的衣服依然湿淋淋的淌着水,炎风把自己背包里仅剩的一件白衬衫掏出来,然后看着床上的人,半晌才下定决心去解他的扣子,莫名的紧张让炎风的手微微的颤抖,把他的衣服褪掉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男孩的肌肤,竟然让他突然烧红了脸,连心跳都开始不受抑制……几番周折终于把干衣服为他换好。
炎风凝视着床上的人,心里突然被无限的宁静包裹,他承认,那张孩子般的睡颜,竟有着安静人心的力量,因为一直不能放心的安睡,炎风一直撑着眼皮,守着他,不时的洗一洗手绢,为他降温。直到将近黎明,天色开始明朗的时候,炎风用手支着下巴,睡着了。
阳光洒在眼皮上有些微暖的时候,炎风突然转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好好的躺在床上,床边坐着昨天生病的少年,眼神清澈的望着自己,像一只无辜的小鹿,单纯干净的让人心疼。
“你救了我?”少年清脆的声音。
炎风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点头。
“谢谢。”少年小心的看着炎风,目光里是如此清澈的寂寞,不知为什么竟看出那样的眼睛里镌刻着几世轮回的痛……不知为什么,突然心疼的无法抑制。
“我叫沈炎风……”炎风向他伸出手,笑容绽放,阳光般耀眼,让对面的男孩蓦然失神
少年看着面前美好的少年逆着光微笑,几乎忘记了呼吸,他有些迟疑的向他伸出手:
“白安宇……”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天罚
安宇和炎风每天都在船上安静的度过,白天偶尔到甲板上看海,晚上沈炎风会帮安宇铺好床铺,两个人挤在小床上,炎风通常会对安宇小声的讲述着自己经历过的有趣的事,唯一的目的不过是想看到安宇浅淡静好的一笑,然后看着他睡去,自己才会也进入梦乡。
沈炎风清楚的记得,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天晚上,白安宇看着沈炎风准备着地铺时委屈无辜有些受伤的眼神,他说:
“炎风,为什么你要睡地上?你讨厌我?”
“诶?”沈炎风诧异的抬头,看到安宇的眼里闪烁着朦胧的光,突然就慌了手脚,他紧张着说:
“当然不是!安宇身体不好,我怕和你一起睡在床上会挤到你。”
白安宇听见他这么说,脸色便突然明朗起来,对着炎风笑的有些腼腆:
“我没关系,晚上那么冷,挤挤也好。”说着就把沈炎风铺在地上的被子卷起来,扔到床上,起身拍了拍手。
沈炎风无奈的笑笑,任他去了,毕竟安宇他太单纯,只要他高兴便是好的,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沈炎风突然觉得,是那么想守护住他身上的一切美好……
几天来沈炎风一直好奇着,这个男孩怎么会在汪洋大海上遇难,可是每次看到他时而笑得一脸温暖的样子,就不忍心再去揭他的伤疤。
沈炎风偶尔会看见在甲板上独自出神的白安宇,脸上有的淡静的表情,眼里却是寂寞的深潭,落寞的让人心碎。
他可以单纯的快乐着,却又有着沈炎风看不懂的孤独,他的灵魂有着让人永远也无法读懂的颜色。
他明白自己并不了解他,因为他总也读不懂在白安宇的眼睛里偶尔流泻出来的暗淡的色彩。
直到那次白安宇从甲板上跑回来,笑得像个小太阳:
“炎风,这艘船要开到哪里?那里好不好玩?”
“你原来还不知道啊?”沈炎风看到那样纯真的眼睛,根本无法欺骗。他说:
“听说是个挺残忍的地方……你听说过零区吗?”
说完却没有等到白安宇的回应,炎风好奇的抬起头,竟然看见白安宇不知何时退去了笑容的脸,好看的眼睛此时却被黑暗的光占据,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安宇……”沈炎风不安的叫他。
“你说,这艘船要去零区是吗?”白安宇从紧闭的唇间吐出几个字。
沈炎风因为看到白安宇冷然的目光而楞住。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出来!你为什么不早说?!”白安宇突然发疯一样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