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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碎玻璃落在寂静的房间里,叮当作响。奇德和鲨虎再度贴回墙上,等待房间里安静下来。事实上,房间的主人似乎没有发觉这个变动。那还真够可惜的。奇德伸手。流动的寂静代表着,刺客已经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窗子。
奇德跳进房里,然后打了个手势。他沿着一堵粗糙的墙壁,摸索到了门。接下来又是油壶微弱的噗噗声。铰链被软化了,通向里屋的插销轻轻滑到了一边。他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它。迎面是一阵香风,浓厚到有行进阻力的地步。对于一个从小呼吸着森林清香的年轻人来说,这个味道实在太富有冲击力了。
过头。奇德想。太他妈过头了。
门外是楼梯。楼梯的两旁都点着火把。鲨虎跟上,和奇德一起下楼。这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也没有任何侍卫,更不要说剑舞者。鲨虎拔出进击握在手上,觉得这个亲王在造反的意图上还是很老实的,就是不知道他在别的方面怎么样,是不是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两人自上往下搜索了一遍,这屋子里什么人也没有。他们遭到的唯一的抵抗来自一只老狗,鲨虎没花什么大工夫就把它给解决了。奇德摸了一把桌子上的灰,已经干瘪的水果,“我敢说这里起码一个月没住人了。”
两人同时对视一眼,他们都清楚那个酒馆中的老瞎子有可能是对的。他们又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当鲨虎一个人的时候,他发觉这个地方有很多蜘蛛,他还在悉悉索索的墙脚抓到了一只蝎子。这在一个亲王的高级住宅里实属罕见。不过,他倒没有发现老鼠。
“我想你得来这里看看。”奇德突然从背后说。鲨虎把蝎子丢进他怀里,“你能不要突然出声么!”
“老兄,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突然出声,说话当然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它势必打破寂静。”他扯着蝎子的大脚,把它的尾巴拨开,“这蝎子真眼熟。”
“奇怪了。”鲨虎一边跟他并肩走着一边说。“你看看它,再想想在塔吉克人那里遇到的小家伙们。你知道这里是南方,沙漠里的蝎子不是伊吉普特蝎,就是比它再大点的帝王蝎。”他指着奇德手里的那只,“这好像都不是。”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奇德把它丢到脑后,“这是我在北方经常看到的品种。它怎么会到南方来?”
鲨虎跟他一起走到酒窖里。一桶啤酒被斩开了水龙头,没有一滴酒流出来。透过奇德劈开的小孔,他发现里头黑洞洞的,还有风从里头吹出来。鲨虎瞪大了眼睛,拿起进击把它劈开,两人一道推开了酒桶,里头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直通地下。鲨虎打了个寒噤,“也许是因为这里挺冷,是吧?”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奇德看了他一眼,兴奋地举着火把走了进去。他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两人在窄小的楼梯里一前一后地走着,大概走了五十几级台阶走到了底。下头很干燥,但是很黑。那种黑暗很难被火把驱散,它浓重地把火光包裹起来。又走了五分钟左右,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听回音通道也变宽了,他们像是走进了一座大厅。
奇德突然拉住了鲨虎。鲨虎停住了脚步,“怎么?”
奇德往旁边走去。鲨虎随着他手中的火把慢慢勾勒出这个建筑应有的轮廓。这是一条非常宽阔的走廊,带有凹槽的大理石柱子支撑着墙壁,在头顶形成拱顶。这优美的制式让人印象深刻。鲨虎道:“我在哪里见过这种走廊。但不是在沙漠里。我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这像是北方神庙中的英烈厅,如果两侧有神龛的话,那就更像了——哦!”奇德在黑暗里大叫一声。鲨虎拔出进击追了上去。
“我想到目前为止,即使亲王没有造反,也可以给他个火刑了。”奇德看着这一切点点头。
在走廊的两侧,石头被挖开,做成一个个神龛,风干的尸体被一个一个放进神龛里,穿着华丽的沙漠丝衣,被摆出了各式各样的姿势。看起来尸体都是女人,而且都被开膛剖腹。奇德和鲨虎虽然不是医生,但只要连续地看下来,都会发现她们的内脏被取走了一部分。
“天父啊。”奇德低声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这种游戏。”
“看来我们的大炼金术师在搞什么特别重大的阴谋——他总不会是为了纯粹研究人体结构。这些杀人狂魔说起自己杀人的缘故来,都会振振有词,就像个圣洁的教徒。我真想知道他到底把事情搞成了没有,如果搞成了,那大概会让更多人死去。
“你觉得这些女人是谁?”鲨虎问道。
“不好说。”奇德道,“他是坦吉尔的弟弟,从哪儿都能弄到女人。”
鲨虎又问:“你觉得这条路最有可能通往哪里?”
“我想是皇宫。”
鲨虎点点头:“坦吉尔的后宫也建在暗无天日的地底。据说他那样能让防止年轻力壮的男人给他戴绿帽子。”
“你是说……亲王的弟弟挖了这一整条隧道去对他老哥的女人先奸后杀?”奇德啧啧称奇,“你看你看,一家兄弟不和,可以导致多么严重的后果。我们不会这样,是不是?”
“我不太清楚……”鲨虎老实说,“不过我的人是你老哥,你不会对他有先奸后杀的念头吧?你是有什么毛病!”
“为什么要无缘无故骂我!我当然没有!我对你是忠诚的!我恨不得你们快给我生个小侄子来玩玩儿!”
“蠢货!那是外甥!”
“好吧。”奇德挠挠头。在平地上走他就会很有说话的欲望,只有在天花板上走才能让他稍微有在办正事儿的感觉。他索性窜到了天花板上。鲨虎对他的多动已经习以为常。两人在两面都是尸体的走廊里走了两百步,前头是一扇沉重的门。门上雕刻着两只巨大的蝎子。
“要打开么?”奇德在上头找他的万能钥匙。
“我倒是更担心一点。”鲨虎深呼吸了一口,“我们居然就这样畅通无阻地进来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没有侍卫,没有阻拦,没有亲王。我打赌,这要不是他对自己的收藏很有信心,就是他不打算让我们出去了。我猜是后一种。是我我我也这么干。”
50、第 50 章
“老兄,别把自己和他比,”奇德从上头垂下头来,“你才没有办法知道一个性癖者想做些什么。”
“一路上都没有岔道和房间,他这是找死么?我们的炼金术师一定在里头。快开门,我数一二三,我们就冲进去。”
“呃……”奇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老兄,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鲨虎安静下来。然后他僵硬地回头,咽了口口水。
“我还挺了解赫辛的,是不是。”鲨虎拔出进击,咬着绷带把缠好进击的剑柄以免手滑。他面前是一堆从神龛里爬出来的女士,看起来心情都不是太好。显然赫辛的确在这里下了某种黑暗魔法或者机关,使任何走过走廊的人都会触发这些暴死的干尸的怨恨。离他们最远的干尸已经落地了,它们摇摇晃晃地朝鲨虎走来,似乎慢慢习惯了走路,以至于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飞奔起来。要不是她前头的姐妹给她挡路,它的长指早插到鲨虎的喉咙里了。
“快开门!”鲨虎低吼。
“这建造工艺略微有点复杂……”奇德唠唠叨叨,“我觉得它可能出自五百年前的手艺,所以我得花一点时间研究它……古人的技术就是好,啧啧。”
鲨虎一刀劈开头一个冲上前来的干尸,从它的肩膀划拉到它的腰,把它干脆利落地一分为二。干尸在地上断成两截,但是它的手立马扒着地板冲上来,尖利的指甲□鲨虎的小腿里。鲨虎大叫一声把它踢飞,又一剑削飞了它的脑袋。结果这玩意儿还贼心不死地妄图把自己拼起来。
“真恶心!”奇德大叫,“看这黏腻的汁水还溅得满地都是!它不是个干尸么!”
“快干你的活!”
鲨虎紧紧挨在他身前,一脚把身边刚从神龛里爬出半个身子的干尸踩进地上,手上不停地劈砍。冲上来的干尸越来越多,鲨虎咒骂了一句黑地板板:“好好待在上面!”
然后,他纵身一跳踩着几个干尸跳出包围,往幽深的甬道里跑去,奇德赶紧屏住呼吸,干尸缓慢地转身,朝鲨虎的方向摸索过去。
奇德咒骂着开锁。他得赶紧把事情办完,否则回去不能向兰斯交代了……
“主人,您最好离开这里。”亡灵书说,“对面那个是个疯子。”
雷斯林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他手上的亮光熄灭,脸上的皮肤与肌肉开始簌簌地生长。这是种难以言喻地美妙感觉,对于雷斯林来说就是——有点痒。这比那无穷无尽的烧灼感要好得多。
他现在藏在一张书桌后面。这是一个宠妃的卧房。此刻她仰面躺在离他不远的床上,血已经凝固成了黑色,先前的美色完全没有在她的尸体上有所体现,因为她已经成了一具木乃伊。她身体中的生命力已经全数被雷斯林接手,用以弥补他违背自然规律在人间行走所消耗的。
雷斯林骨瘦如柴的手握住了法杖,肌肤一缕一缕攀上他的白骨。他死死盯着在昏暗的油灯下跌跌撞撞行走的人,眼睛一瞬都没有挪开。整个后宫第二层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火光噗噗地在墙壁上闪烁,这跟刚才第三层的惨案一模一样。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在空无一人的血塘中行走,因为寻找不到仍然活着的猎物而发狂。
他开始吼叫。侍卫不多时就会赶来。他们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没有商量出对策。所有人都在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