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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奇德从他盘子里抓了个虾,笨拙地剥起来,“那年他才十三岁。当时我们一家四个孩子坐马车去叔叔家里,半路遇上了强盗。兰斯让我们先跑,留在后面拖住他们,他们都是大人,足足有二十多个……”奇德吸了口大气,“他被人贩子捉走了,卖到南方,你们南方有很多这种嗜好的贵人。等爸爸三个月后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奇德红了眼眶,“我敢说老哥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不敢相信如果那个时候遭遇不幸的人是我,我现在会怎么样。但是坚强归坚强,他变得很自卑,也很孤独。他渴望复仇,他努力地习武,他想像别人证明他不比任何男人差劲……但是……”奇德终于哭着出来,“他后来还是把小时候的婚约退掉,亲眼看着那个姑娘长大,出嫁,所有人都在狂欢,老哥还要强颜欢笑,从此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也再也不敢表白。他今年二十六岁了,一直都一个人。比起跟一个男人好上,我们更害怕他一直都一个人。”
鲨虎把他的阿奇维酒拿开,让他一心一意带着哭腔说话。奇德拉住他的手,“兰斯对我们都是很重要的人,我们比谁都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如果你有这个意愿,那么大胆地去吧。他也不是不能接受男人。”
“他有很严重的心理阴影。”鲨虎心里除了为他的不幸难过之外,更有了熊熊的怒火。他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退,他可以陪在十三岁的兰斯身边,狠狠地揍那些可恶的人贩子。他素来看不起这些最低劣的恶棍。
“我敢说他已经走出来了,这方面。”奇德抽着鼻子把他的杯子拿回来,让女侍洒满,“虽然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感,但是我敢说,他确实曾经爱上过一个男人,在过去的十三年里这可是仅此一回。”
鲨虎叉到嘴边的枣子掉落了。
“什么?”他眯着眼问。
“虽然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但是我知道,这骗不了人。他十五岁去高地之城拜师学艺,我去看过他几回。他看那个人的眼神分明不一样。”
鲨虎狠狠一敲桌子。整个酒馆里为此安静了几秒钟。几秒钟过去后,鲨虎还是坐在那里,酒馆回复了喧闹。
“黑地板板!”他不停地咒骂着,“黑地板板!他爱别人!告诉我他是谁!”
“剀殿,他的剀殿。”奇德道。“北方话里的剑匠。就跟你们的刹度是一个意思。”
“兰斯爱上了他的老师?”
奇德意味深长地对他一颔首,“不用激动,他已经死了。他应该到死都不知道老哥对他的感情。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鲨虎难以冷静。“什么都没有!你还希望他们有什么!”他低头看着油腻腻的餐桌,“活人总是争不过死人的。”
“可最后得手的总是活人。”奇德打了个呼哨,酒馆里唯二两个漂亮妞朝他走来,一人一边坐上了他的大腿。显然她们之中有人对鲨虎更感兴趣,只是鲨虎的表情实在吓坏了这些骚动的女人。奇德在两个俏妞屁股上公公正正地一边一下,把她们打起来搂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枯坐在这里可没有结果。”他朝鲨虎挤了挤眼睛,消失在楼梯拐角。
鲨虎在原地坐了会儿,终于抬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楼梯。他敲开了兰斯的房门。兰斯从门背后探出头来,一看是他,没好气道,“你走错门了,醉鬼!”
“我说,巴沙,”鲨虎在他关门之前掰住了门板,“能让我进来坐坐么?”
兰斯对鲨虎的反常显得很惊讶。一般来讲他说完这句话的功夫早就溜进来了,今天倒显得特别老实。他疑惑地将他让进来,找了件衬衫穿上,在鲨虎面前打赤膊让他挺不好意思的。他也知道这不应该,大家都是男人,但是他就是克制不了,毕竟鲨虎可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对他的身体有肖想。
兰斯坐在床边。鲨虎给自己捡了把椅子来。椅子拖行在地板上的声音让兰斯很讨厌,但是鲨虎却被那刺耳的声音惊醒了。他从沮丧、失望、伤心的负面情绪中解放出来,很快就想好了他要如何对兰斯进攻。他坐下来,收敛了寻常挂在嘴边那漫不经心的笑意。“兰斯,我今天想跟你深入地谈个彻底。”
“这是个……黄色笑话么?”兰斯搓着手,打量着他的神情,试图从那严肃的面具上找到一丝破绽。
“黑地板板,不是!”鲨虎往后一仰插着自己的黑发,“我在前天已经告诉了你我的心情,你是不是也该让我知道你怎么看我?毕竟我才更该为此忐忑。你是不是把我看成事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你开玩笑么!”兰斯跳起来,“就你!成天想把我往床上拐,还老对我讲黄色笑话!”
“明明你自己也笑了。”鲨虎说完就头疼,他的巴沙就是有办法让一场好端端的对话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他只好承认,“好吧,这么说你是讨厌我咯。”他沮丧地垂着头,“你就没有一点点对我动心的感觉么?”
“如果你指的是上床,那一定是没有。”兰斯比了个叉,“但是我不讨厌你,鲨虎。我们在一起挺开心的。虽然你对我一点儿也不认真,总像是对待还没长成的小姑娘,但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他耸耸肩,“你是个好人。我一直在给你添麻烦,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他见鲨虎噌地抬起头来,忙补上一句,不是在床上。
鲨虎淡淡地笑起来,居然有些忧郁了。他坐到兰斯身边,屈着腿,像个烦闷的少年,这个姿势让他凭白纯情了十几岁。“来,说得多些,让我高兴高兴。这个报答不算过分,巴沙。”
“当然,你对我们一家都很客气。你救了我父亲,还有奇德,当然,还有我!你为我们吃了不少苦头,鲨虎。”
鲨虎侧过脸笑着说,“巴沙,你要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他低头,试着去亲吻兰斯,但是兰斯默默地挪开了。他们顶着额头。
“你不喜欢这样么?”鲨虎问,“跟我在一起,一起冒险,一起并肩作战,我还会给你讲黄色笑话,陪你疗伤。”
“这样对你不公平。”兰斯说。“这本来不是你的事,只是我自己的事。”
“小狐狸也对我下药了。不管是不是自愿,我都不可能放下你一个人去。你只要告诉我,你喜欢跟我在一起么?”
“那不是那种喜欢,鲨虎。”兰斯用那双碧绿剔透的眼睛抱歉地看着他,“我把你当朋友,我们是很好的伙伴!就像你说的,我们会冒险,并肩作战,一起喝酒,打牌,但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像你希望的那样,用身体来报答你。当然,其他的我都跟你一样,”他弯起眼睛锤了鲨虎一拳头,“北方人也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若是有难,我不会放着不管,就是这样。我很乐意为你付出生命。”
“就像你对其他朋友那样。”
“不,不,”兰斯垂下了眼睛,“不管你信不信,你可能是我最好的朋友了,鲨虎。我心里是这样觉得的。我们很合拍。”
鲨虎吹了个口哨:“我也不是所有时候都想着上床的混蛋。”他露出兰斯熟悉的笑容,“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讨厌我,巴沙,为什么口是心非!”
兰斯沉下了脸,“因为你有时候真是个无赖。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鲨虎大笑着把他扑倒。兰斯恐慌,但随后发觉鲨虎并没有冒犯他的意思。鲨虎很随意地剥掉了他的衬衫,只留下一条腰布,他占去了原本就不大的床,而且流露出不想挪窝的神色。
“看我做什么?这就是流氓无赖该干的事情。”
兰斯用北方话流利地骂着他。
“如你所言,兄弟挤一张床并没有什么不妥……”
“奇德就在隔壁!要挤也轮不到你!”
鲨虎攥住他的愤怒的拳头:“啧啧啧,你弟弟床上睡不下人了,他需要放松放松。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我亲眼看着他搂着两个姑娘上楼的。而且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他侧过身撑着自己的脸颊,清了清嗓,“巴沙,你不能一句做朋友就打发了我,虽然你觉得这天经地义,因为能从我们亲密的关系上得到快乐的看起来只有我。可是刚刚你也说了,你得到的欢愉不比我少。在我看来,我们之间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兰斯推开他偷袭的嘴:“空间你的鬼!快把床让给我!”
“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巴沙,我得有点特权。比如同桌吃饭,同床睡觉,是不是?你只要跟我点个头就足够了,要知道我可是远远不够,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得给你的朋友一点甜头,来保持你们的友谊。”
“真是个难弄的朋友。”兰斯呲牙咧嘴。“我真想收回刚才的话。该死的,我是怎么觉得你那副可怜相是真的。我还怕你自杀呢!”
“你说的话一刀刀都切在我心上呢,你放心。”鲨虎当下他飞来的枕头,“我们可以试一试的,巴沙,变得更亲密——我没有说现在。我们只要任其自然发展,然后你有一天会发现,你已经离不了我呢。”
“滚。你真的有脸皮这东西么?!”
“有啊。以后对我温柔点吧,巴沙,我可是你男朋友了。”
“什么是男朋友啊!喂!”
“哦,只是跟普通朋友以示区分吧。朋友还要突出性别,说明我在这段关系里是担当男性的那个吧。”
“滚!”
两个人打闹着打闹着搂抱在了一起,鲨虎用窒息的办法成功让他安静地睡着了。鲨虎亲了亲他湿润的小嘴儿,描摹着他精致的五官。
真是中了邪了。他把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