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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望着柱子上那一片金光灿烂,苍魇只觉得背后汗毛倒竖,“你这就叫治啊?”
“当然是治,我若不把你治死,你怎么回去找玄清?”何苏叶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苍魇刚想说话就觉得腹中隐隐作痛,忽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带了不该带的东西进来。”何苏叶看着他,脸色骤然一变,也不知从哪儿变出半碗米汤色的稠浆。
“干嘛!行凶不成改灌毒药么!”苍魇立刻举剑横胸摆好守势。
“现在问仙醒着,我跟你硬碰硬也占不到便宜。更何况你并不是我真正要对付的人,我没空和你纠缠。”何苏叶大步到了门口,指尖一扬,门口虚迷的雾霭当中便似有一股无形的吸力自碗里把稠浆吸了出去。
虽然隔着阴阳道的迷雾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一阵阵痛苦的嘶吼和哀嚎当中夹杂着法器鸣响和诵经唱喏的声音,想来应该正是坐在院子里的那些和尚道士。
“何……何苏叶!你做了什么!”苍魇忍着疼痛挪到了门口,“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喜欢附在生灵身上的冥界魂虫。放心,它们没有任何毒素,也并非是作恶的妖灵。”
苍魇捂着肚子,眉头却略略松开:“真的?”
“当然是真的。”何苏叶摊摊手,“只不过我在它们身上种了鬼瘟之后可就不好说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要玩花样!”苍魇怒极,刚想跨过门槛,却被何苏叶拦住。
“你去了又能怎样?和他们一样被附身?”
“你!”
“放心,我不会再把他们困在这里。附身完毕之后我就会把他们都放回人间。”
“你哪里是放!明明是他们没了性命所以才能走出门外!”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何苏叶欢畅的笑起来,“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冤有头债有主,鬼瘟只会维持三天,而且绝对不会蔓延过乌集镇的边缘。”
“鬼瘟蔓延速度极快而且无药可医,三天过去整个乌集镇早就变成鬼城了!”
“那又如何?”
“那我只好替天行道杀了你!”苍魇挥起问仙,照准他胸口一剑刺去。
何苏叶不闪不避,硬挨了这一剑。
剑锋没入血肉,瞬间就弥漫成一道血泉喷溅而出,在地上开出团团火红的繁花。
“你……你为何不躲!”问仙本是没有剑锋的剑,平素里真想砍什么的时候多半砍也是白砍,这会儿苍魇原本只想逼他退开,没想到这一剑却砍到了实处,岂止是伤筋动骨,简直是要命!
“为何要躲?我若能被你杀了,也就算是解脱了。”何苏叶笑得淡然,仿佛丝毫也感觉不到疼痛,伸手沾了自胸口坠落的血珠放到唇边一舔,“唉哟,原来……我的血还是热的。”
问仙醒着。
苍魇忽然想起何苏叶先前这么说过,立刻倒退一步把剑抽了回来。
何苏叶还是这么慵懒的站着,好像正从身体里流失的根本不是他的血,他的生命。
“你……再不止血就死了!”腹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苍魇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用问仙重重的拄在地上才能维持平衡。
“我若现在还忙着止血,只怕死得更快。”何苏叶一回头,把自己的血也混进了那碗冥界魂虫里面。
“住手!”苍魇还没喊完,何苏叶已经扬手把碗里的东西朝着门外的虚迷泼了出去。
刹那间整个阴阳道的空间都被染上了一层红,那些混合了血肉的虫子就像卷起了一道追魂噬骨的飓风,自斜里朝下翻卷着泼洒而下!
“糟糕,来不及了!”女人的声音陡然响起,苍魇立刻被吓了一跳。幸好那声音的存在虽然和他重叠,不是自他体内传出,应该是藏在与他并行的另一个空间里。
诸多烛火齐齐摇曳,地上的影子反而变得极淡。
但即便颜色极淡,他还是能看出那个影子正在飞快的分裂成三份,除了他自己的之外,还有一男一女。
影子的边缘模糊动荡起来,眨眼的功夫就凭空变出了两个大活人。
“你……你们……”苍魇定睛一看,不正是他之前问路的那对老夫妇吗!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咒,居然能藏身在他的影子里!
“闪开,别挡路!”老大娘凶狠的一脚踹开苍魇,斜里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一剑砍向何苏叶的胳膊。
即便苍魇的剑法稀松平常,可他也还知道剑势都是刺而非砍吧。
满身是血的何苏叶依旧不闪不避,只是这么轻松随意的站着,可苍魇早已熟知,每当他看起来最脆弱的时候就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这时候贸然上去绝对是送死!
“别去!”苍魇下意识的伸手想把她拉回来,匆忙的一扯却抓住了她的发髻。
苍白的头发哗啦啦的散开,原来竟是个假发头套。
里面铺开锦缎一般黝黑的长发。
三根金针自她脸畔飞速掠过,带着血气直接没入墙壁。
先前那个痴痴呆呆的老大爷身法却快得吓人,直接挺剑就刺。只见那剑锋之上爆出青蓝电光,恰如雷云惊电,剑招虽不好看却直白犀利,一开始就摆出了同归于尽的架势,逼得何苏叶立刻收手,硬是没能把第二把针洒出来。
“臭小子!你给我撒手!你跟这个怪物是一伙的是吧!滚开!”老大爷和何苏叶缠斗到一起,那个女人却尖叫着朝苍魇连砍了三剑,吓得苍魇赶紧撇下了头套蹦出老远。
“我明明救了你,你怎么还砍我!”何苏叶虽然只射了三根针,但根根直没砖石,绝对是夺命的杀招。亏得苍魇这一打岔才能救了她的小命,谁知道她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乱砍过来。
“谁要你救!谁稀罕你救!”那女人脸上还戴着人皮面具,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不过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妙龄少女。
“不救就不救,你俩费那么大力气才跟着我进来了,不去堪魔你缠着我干什么!”这两人明摆着是昆仑弟子,苍魇也不好直接得罪她,只能左躲右闪分外狼狈。
“一会儿再来收拾你!”女人很恨的又挥了一剑才又朝何苏叶冲了过去。
何苏叶原本就是医道出身,除了针术和药毒之术以外的功夫都差得可以,体力更是差得没法见人,若要他与人缠斗,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他就要因为气力不继直接累趴下了。
“没良心的臭小子,我三番四次救你,你却恩将仇报把我害成这样……”何苏叶果然没有傻傻的和那两人纠缠,身影忽然一闪,移形换影一般直接到了苍魇背后。
“我……不是……”苍魇很想解释自己并不是为对付他而来,可实际上他非但把这两个人带进了这个空间,更亲手照这个救命恩人身上狠狠刺了一剑,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辩白呢。
“好,我放你们出去……好好去看看我的地狱。臭小子,好好去玩吧。把你欠我的,统统都还给我。”何苏叶显然又爆发了恶趣味,他话音才落,苍魇只觉得脚下一空,周围立刻陷入了一片混沌,整个药王祠好像
33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猩红色的天空。
就像是沉浸在梦魇里一般,浓重到快要滴下血来的天空。
苍魇翻身起来,脸上围着的面巾立刻被沉滞的风吹得紧贴在脸上,即使隔着布料,依然可以闻到浓重的尸臭。
靠近苍魇容身这座半塌的草屋边拉起了一道围帐;把遮天蔽日的蚊蝇挡在外面。屋子里三口大锅里翻腾的药汁散发出浓重的苦味;也分不出是老君神明白散还是度瘴散。
隔着围帐能看见外面很多昆仑服色的男女正在把一息尚存的病人源源不断的朝这里运过来。遥远的河边升起一道焚烧尸体而成黑烟;无数黑色的鸟儿正在那道烟的顶端盘旋不去。
草木枯黄;满地尸骸。
真正的人间地狱。
“你醒了?”熬药的大锅那边传来的声音吓了苍魇一跳。
回头一看;正在锅边守着熬药的人居然是宁远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女。
宁远在这;那刘扬帆也一定就在附近。
“嗯。”苍魇小心翼翼的点头,何苏叶和刘扬帆的纠葛实在说不上到底谁对谁错,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扯进他们之间。
宁远倒没什么表示;那个少女反倒是一脸杀气,好像恨不得活吃了他。要说长相,这少女长得倒挺好看,与极乐宫的惜音比起来少了华丽柔美,却多了雷厉风行不拘小节的爽利。
“拿着,快喝!”少女满脸怒气的端出一碗药汁朝苍魇脚边重重一顿,滚烫的药汁直接泼了满脚。
“唉哟!烫死道爷了!”苍魇大喊一声蹦了起来。
“烫?烫死你就算为民除害了!”少女狠狠的踏着地上的稻草走回大锅边上,“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和十锋师兄早就把那怪物打到魂飞魄散了!”
“我明明是在救你,怎么变成从中作梗了?况且若不是我带着你们进了药王祠,你们又怎么进得去?真是好心没好报。”苍魇已经猜到她就是之前易容成老大娘的人,再听她提到十锋,立刻就猜到她是昆仑年轻一辈最有名气的女弟子白潇潇。虽说这白潇潇长得水灵,可不分青红皂白的刁蛮性子也实在让人受不了。
“哼,谁说我们进不去了?我们之前也有弟子悄悄潜入药王祠,只是去了之后就在没有音讯而已。对啊!凭什么你就能见到那怪物的面?你这果然是不打自招,明明是你和那怪物串通了!”
“我懒得跟你说。”与何苏叶相识的来龙去脉岂是一时半会儿说得清的,“不过你们明知道那里不对劲,怎么还敢潜入药王祠?莫非你们能在阴阳道自由来去?”
“我只说能潜进去,又没说还能回来。”白潇潇呐呐道,似乎眼角微微泛着泪光。
“你们明知道去了有可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