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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懒懒地趴在石桌上,抬起脑袋,血红的眸子盯着远方,眼神凌厉,明明是那么娇小可爱的家伙,此时看着却偏偏有些杀气。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段竹如约到来,一来眼睛就瞪得跟铜铃似的,对着面瘫小厮大喷口水,“你们这怎么回事,连个暖炉都没有?天气这么冷想冻死谁啊?!”
窝在被子里的天泽表示,暖炉是有的,不过在他被窝里,脑袋不露出来还是很暖和的。
也是因为段竹的到来,天泽才知道他只有两个小暖炉的原因不是将军府的人苛刻自己,而是他的小厮的节约!这个理由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导致天泽很长一段时间看小厮的眼神都明明白白地写着你丧心病狂。
天泽觉得自己的屋子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暖过,他穿着单衣坐在床上也完全不觉得冷,没事可做的他无聊地看着段竹进进出出将药材一味一味地放进沸水,原本清澈透明的水染上了浓郁的绿色,隐隐可见黑色,袅袅升起的白色雾气里似乎也掺杂了绿色,传来的味道有些刺鼻。
这时候段竹又有意见了,对着面瘫的小厮吹胡子瞪眼,“不知道老头子我腿脚不好受了冻就疼的厉害,这么点暖炉算什么,想冻死老头子我吗?”
小厮默默地看了眼府里出了名的臭脾气神医,心说他还真不知道,在这屋子里他穿这么少都要热出汗来了不晓得哪里冷了。
可他还是乖乖去拿暖炉,管事的人很不满地看着他,“你负责的院子里已经把以前多出来的还有未来一个月的暖炉都要走了,你怎么还要啊?”
小厮面瘫道,“段神医。”
原本气势汹汹的管事立马怂了,吩咐几个人给搬了几箱子暖炉给送过去。
将军府的最惹不起的,除了将军和他身边的那个公子,就是这位段神医,府里的人都很敬佩他,伤的再重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他都能救活,除了脾气臭了点,另一个将军府人尽皆知的他的缺点就是心眼有些小。
得罪了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遭殃,最好的医者,也是最好的毒者,王府里的人从来没有谁怀疑过这句话。
另厢,药浴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
天泽看着那浓绿到黑色的浴桶,还有那实在称不上好闻的气味,不由得有些退缩,“真的要进去吗?”
“当然,”段竹挑了挑胡子,撸起袖子一把将天泽抓起来剥了里衣扔进浴桶里,“给老子进去。”
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小厮,“……”
段神医真是老当益壮,这么大年纪了单手抓一个三岁孩子居然都不费劲。
天泽乖乖坐进浴桶里,眼看着段竹把小厮带回来的暖炉一个接一个塞到浴桶地下,在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搞得天泽觉得自己都要热的脱水了。
但坐进浴桶里,若是不去看,还是勉强能接受的,在这浓郁的绿水里,有一抹嫣红若隐若现,随着水面的波动沉沉浮浮,这是……
天泽将那抹嫣红抓起,竟然是一片花瓣,看样子,还是梅花的花瓣,怎么会在这里?
呆在意识海里的黑猫看见这花瓣,立刻对着天泽叫到,“扔了。”
于是天泽乖乖把手伸到浴桶外,扔掉。
段竹看见了那片花瓣,原本就小的眼睛更是眯的看不见了,一片浑浊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小子,闭上眼睛,你会很舒服的。”
天泽依言闭上,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听话了,别人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绝对是古代乖宝宝一枚。
泡药浴果然不一样,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真的是非常舒服,丝丝热气游走全身,连一直觉得冰凉的灵气都被捂热了不少,十分舒适。
黑猫蹲在意识海里,细细查探天泽体内的灵气在灵药滋养下的变化,阴凉的灵气与药物的烈性中合在一起总算是温和了些,但显然还不够,只是从冰水变成了冷水,还是不适合一个男孩子,而且这效果还没有自己灵力来中和的好。
若是天泽丹田深处的本命灵气被自身转化出的冰凉灵气耗了干净,那可就是天泽的死期了。
黑猫正在思考要不要牺牲自己来挽救自己的宿主这个重大的问题,就听见了天泽杀猪般的尖叫声,“妈蛋好疼啊!!!”
chapter 18
天泽上辈子到这辈子从小到大虽说过得不是十分好,但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承受过这样的痛苦,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连当时被人在脑袋上打出一个血洞都没这么疼过。
啊,对了,前段时间,吃下黑猫给的丹药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的痛,怎么到了这里,受的苦反而越来越多了呢。
天泽趴在浴桶边缘迷迷糊糊地想着,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让自己坚持住,上次疼痛不已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个人在喊自己,舔自己的眼睛。
黑猫……
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如果还能醒过来,就问问他的名字吧……
一直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真的是很失礼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天泽模糊了意识。
段竹看天泽疼的受不了了,很有医德地斜眼看小厮,“看什么,还不快去把他给我扶好了,淹死了怎么办?”
“……”,小厮乖乖走过去扶着天泽的脑袋让他靠在浴桶边,心里想的却是我谢谢你的医德,真特么有医德,但手上小孩肌肤柔嫩的触感倒是安抚了他的不满,从来没有注意到,原来摸起来感觉这么好。
黑猫看着小厮盯着天泽神游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好的心思,看眼神没那么邪恶,应该不是个恋童癖,那是在做什么,幻想天泽长大后的模样?小时候这么萌这么可爱,长大后当然也会不赖啦!
我去你丫的到底在看什么,黑猫上上下下地打量小厮,眼尖地瞅见小厮放在天泽脸颊处的手指以微不可见的弧度蹭了蹭,登时火了,这是猥亵啊猥亵!
黑猫蹲在天泽的头顶,满心纠结,到底要不要去把这个小厮的爪子拍开呢,拍开的话岂不是落了自己面子,很丢脸,不去拍的话心里又不舒服,混蛋你干嘛要把爪子放上去搞得本大爷现在这么恼火!
黑猫双爪抱住脑袋,忽然间灵机一动,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原本无力靠在浴桶边只能依靠小厮才能不淹到水里去的天泽忽然自己坐直了身子,避开小厮的手,血红的眸子里有着熠熠光辉,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他看了小厮一眼,靠到浴桶的另一边垂眼不再去看。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呢?还有这眼睛怎么回事?变色了?
但看看闭眼养神的段神医与低头看水的天泽,小厮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嗯,只是眼睛变红而已,很正常,想当初他领队走火入魔时眼睛不就变红了,然后大杀四方,接着他跟领队死斗,最后他也杀红了眼,趁领队疲劳时将人击杀,最后他小队就剩下他一人。
接着他干了一段时间的暗杀,后来就被分配给这位爷,虽然对这样平静无聊地日子并没有什么不满,但还是有种自己已经被王府抛弃的感觉,心里有着憋屈,也有失落,但除了服从,他什么都做不了。
落单的狼,是不会被另一个狼群轻易接受的,他只会孤独终老。
小厮难得走神,走完神就发现天泽吭哧吭哧往外爬,要爬进另一个装着干净水的浴桶里,不由的暗骂自己的失职,上前将爬的很辛苦的天泽抱紧浴桶里,黑猫倒也没拒绝,好歹别让他搞得那么狼狈,被人抱一抱的其实也没什么,尤其这个身体还不是他的那就更无所谓了。
至于先前小厮摸天泽时内心的不爽,早就被他忘光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就是天泽的第一次药浴,很丢脸,很忧伤。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天泽对药浴的抵抗能力已经增强了很多,至少这次没晕过去,不知内情的脱线面瘫小厮对此毫无反应,但知道内情的段竹跟黑猫就不一样了,看向天泽的目光都含着赞赏,段竹的目光是赤裸裸的,而黑猫是从眼角抬起到平视,算是对他的认可了,呵呵。
段竹的药浴自然不是普通的药浴,是可以温养经脉,调节天泽体内寒冷灵气的温和药物,强韧筋骨,增强体质,此过程自然是比较痛苦的,虽说不至于要人命,但也是非常人难以忍受。
煎熬的天泽,“……”
妈蛋好痛苦好想晕啊可是晕不了肿么破?!
由此可见,黑猫喂给天泽药里显然还是有某些不可谓外人道也的秘密。
后来的日子就过得十分平淡了,白天在自家小院子里吃吃喝喝,虽说是小院子倒也是不是太小,只是相对王府的规格而言,里面种了很多树,有开花的,也有不开花的,但在天泽眼里就是一流的桃树和非桃树。
有时候慕安也会来,给他带一些话本,天泽有段时间还装腔作势地跟着这个家伙学识字写字,但学的都是飞快飞快的就是了,在众人眼里早慧的他有这样的表现自然是很正常,可惜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笨拙无比,实在是让慕安失落了很久。
这么些年下来天泽也看出来了,慕安就是个兄弟爱泛滥的家伙,以前无处施,现在有了他就一次性地释放出来了,每天一有空就往天泽的院子里跑,最喜欢的事就是带着天泽去梅园玩,在那里聊天,教他下棋,偏偏怎么样天泽都赢不了,实在是让慕安苦笑不得。
没变的估计就是小厮跟段竹,小厮依旧面瘫,并且思维脱线,无论天泽跟黑猫一起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他都能面无表情地看着,并且将这些灵异事件归为正常事件,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也难怪将军不再多少风与云吹送过去了,十年就这么从指缝间溜走,原本判定天泽必定早夭的舅舅与将军也没有多少惊讶之情,都觉着其实是段竹的药浴起了作用,毕竟砸了那么多钱进去,好在
重用他让他出去执行任务,以前估摸着有他领队他们罩着护着才能安然活到现在吧,此外令人无语的是这货对自己的脱线指数之高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