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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而感到窃喜。
处男的动作完全没有章法,不仅弄痛了对方也弄痛了自己,开阳却坚持要将自己弄得更痛,虽然眼泪一刻也没有停歇地流过他绝美的脸。
他知道这种痛,所以咬牙忍住了。
这是他唯一在爱的方式。他悄悄对自己说,一面痛得将嘴唇咬出鲜血。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开阳从未向他提起过。他还是从别的神仙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情况。
离开他当天,开阳赶到天庭将天府真君和他爱上的那个家伙一并告上了玉帝。而玉帝却因为刚得悉自家妹妹私配凡人还生下个杂种而震怒,根本不愿意去管这三个男神仙间的感情纠纷,于是甩手将此事丢给了王母那个腐女。
王母哪肯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马上与开阳立约:如果将天府真君和那个家伙贬下凡间历经三世,他们仍能相爱的话,才准许天府真君与开阳正式解除仙契,否则仍要按前缘成亲。
开阳性情冷傲,心性却单纯,根本没有看出这个名为贬入凡尘受苦的惩罚手段实是为给那两个家伙提供了一次免费三世蜜月游的机会,竟然当场答应了。然后就是一世世追寻,一世世从中破坏。然而,最后他却又总是功亏一篑。那两个家伙总能在千万芸芸众生中相遇相爱直至不离不弃,无论所在的那个朝代是否有男男恋这回事,就如同同时中了最强悍的爱情咒语般 分都分不开。
寻到第三世时,那两个家伙竟然踪迹全无,开阳不得不一次次冒着损仙格的风险下地府调查他们的下落……如今,终于找到了,终于还是找到了。
带着一身狼狈的痕迹,玄冥慢慢爬起身。于是,雪白的沙地上就立了个玉人,乌发轻垂、大腿修长、纤纤秀足精致得似冰雕玉砌。
他垂下眼睑抬足走向小潭,如之前的每次那样将自己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清理干净,然后上岸着衣束发,仍同方才一样执起洞箫开始吹奏《云裳》。一遍又一遍寂寞的仙音,没有透露出吹奏者丝毫的伤心和惆怅。
不是因为知道开阳要来才会选择这首曲子,而是近千年来他只吹奏过《云裳》。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得知开阳喜欢后,抛弃多年辛苦练习早已纯熟的所有旧曲、对三界新出现的乐曲置若罔闻、偏执地几百只年独独钟情于这首《云裳》并不是最匪夷所思的行为,最匪夷所思的是,明明知道对方喜欢的不是自己却始终不能放弃。
洞内乐声袅袅,洞外白云悠悠、菩提碧荫如盖、丹阳红似赤珠,玄冥洞仍同过去的每一天那样安静祥和不染纤尘。
莫名其妙吞了个会自己飞的珠子,神经粗壮如一千也感觉心里不太踏实。忐忑了几天,发现自己仍和从前一样能吃能喝,连失眠的小毛病
都不治自愈了后,他这才算是安稳了。
关于那只寂寞虫的怪事,因为感觉过于离奇,他没有告诉柳兰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异事就算说了,柳兰君也只会当是个笑话。
不知道为什么,斯文稳重的柳兰君似乎特别反感这类稀奇古怪的事物,要不是现在就身处阴间,恐怕连这个他都不会承认。好像听他提过一次,他信仰唯什么的东西,这个唯什么就是只相信现实存在,其他的都当是春风在唱歌。
开阳星君那件事一千倒是一回宿舍就老实向柳兰君汇报了,然后两只鬼继续一齐对此事感到不可思议。
虽然叶欢已将开阳武曲星君、天府真君和王的关系有理有据解释得很清楚了,可是在王已失踪近二百年后,开阳星君仍会跑到阴间来找所谓缘分菲浅的真君这回事怎么想怎么透着古怪。
这天,原本是球队训练的日子,谁知武队长因为要替自己那位兔夫人庆贺生日,就给球员们放了半天假,还热情邀请他们去喝寿酒。凡是出席过武队长家“盛宴”的队员纷纷找各种不容推却的借口婉拒了,不清楚情况答应出席的只不过聊聊几个,这让武队长很有些失落。
一千跑得比武队长家那位兔夫人还快,连柳兰君都被他顺便拽走了。
他可不想去吃什么青菜胡萝卜!
上次为庆贺自己出院,武队长很好心地邀请他及球员们去家里吃饭。结果只有武队长那位长牙夫人一个人吃得比较满意,大家望着满桌一点荤腥全无的素菜胃口全倒了,后来不得不自己掏钱在外边小摊上各吃了几串法术大烤羊肉才算是填补了空虚胃脘。
训练取消无事可干,正巧伍伍送了两张“网恋”网球场的免费球票,于是柳兰君和一千就改去打网球了。
59、第五十八章 恶鬼发狂
59、第五十八章 恶鬼发狂 。。。
“网恋”网球场坐落于阴司街东侧,刚开张不过一周时间,所有设施都还是新的。里面很宽敞,雪白的墙壁、淡绿的顶棚和碳纤维地毯,休息厅里摆着舒适的布艺沙发,专供运动过后冲凉的浴室也非常干净讲究。
柳兰君和一千都没有网球服,租了两只球拍后,他们仍只穿着来时的衣裳走进一间球室。
在阳世,柳兰君只看见过别人打网球,自己却从未摸过球拍。一千之前也没有接触过,可是在观察一阵其他客人的动作后,他挥起球拍就冲墙打了几个漂亮的旋转球,接球姿势也显得很娴熟,好像曾是个中好手。
见柳兰君握拍子的手势不太正确,一千耐心地一点点教他。柳兰君人本聪明,只教了几分钟就打得似模似样了。
两只鬼魂前后站开,冲着那面白墙挥动球拍,暂时都顾不上再说话。网球室里只能听见击球和奔跑声,以及偶尔的叫好声。
一千的位置靠前,除了自己玩外,还要负责救球。他不停地跑动挥拍,头发不一会就湿漉漉地贴在了脑门和脖子上,衬得他露在外面的皮肤看上去特别水润。
柳兰君个子高,站在后方,主管发球和将一千漏掉的球打回墙壁。前一项任务他尚完成得马马虎虎,后一项则是颇为勉强,如果不是小鬼有意将球速拉得比较缓慢、击球点也送得极到位,他恐怕连半个球都抢不到。
因此,在这种悠闲的运动中,他不仅没感到吃力,还有余暇想些与网球无关的其他事情。
对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千就掌握了网球技巧这件事,基本在他意料之外,不过也算是意料之中。虽然阳世的一切都忘记了,但是一千的身体却仍保留着过去的某些记忆,许多之前从未接触过的运动,他往往经短暂适应后就能掌握得很好。不似他,在阳世就不善长运动,现在也依然如此。
小原曾笑他白长了付运动员的体格,不仅毫无运动细胞,就连在平地上走路都会被绊倒。这么批评着他的小原往往笑得可爱,眉弯眼弯唇角上扬,手也紧紧牵着他的手,好像生怕他会真的又摔跟头似的。
他的小原,很有理由这么说。小原在各项运动中都那么出色,那双笔直的长腿奔跑起来时像是最灵活的猎豹,往往能一眨眼就翻过高高的围墙……
轻轻送到后面一个好球,可是柳兰君居然又没能接住。更加过分的是,这次连积极的跑动声一千都没有听到,他不由纳闷地回过头。
柳兰君手握球拍,怔怔地又在出神,脸上是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迷茫神情。
一千默不做声地看他一阵,然后转身照着墙独自练了起来。因为不必再照顾柳兰君,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动作迅猛挥拍凶狠。淡绿色的网球被抽打得似只惊飞的小鸟,不停地在墙壁、地板及球拍间飞速移动,最后只能看到一小团模糊的影子在四处乱飞。
这种高强度的运动没能持续多长时间,就在他的一次救球失败后嘎然而止了。他用手按住流血的膝盖,仍是没有吭气。
沉寂的气氛终于使柳兰君回过神。他眨眨眼睛,蓦地发现了一千那个正在流血的膝盖,表情不由一怔,随后急忙冲过去用自己的手帕按住伤口。
“小千,很疼么?怎么都不喊我?”
他带点埋怨地问,按在膝盖上的那只手压得很重,修剪得很干净的指甲都泛白了。
“我看你在想事情,就没有打扰你。”一千小声开口,垂下眼睑没去看他。
“……对不起,我刚才又想起他了。”柳兰君歉意地望着他,目光里是温柔,“你们的网球都打得很好,动作也……”
“兰君,”一千忽然抬起头直视他,眼神里隐含抗拒,“以后,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再说他的事。总是被你拿着和他比……我不高兴。”
总被误当作是另一个人,总是被当作被比较的参照物,他就这么无足轻重么?为什么有的人却可以那么幸运?不但被爱,还被人始终念念不忘,即便他已经死去了。而自己,明明就在这里,对方却视而不见……为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些疑问就一点点占据了一千的内心。这不公平,而且让他感到说不出的愤怒。今天,他终于把话说清楚了,可是……
为什么他的内心没能感觉到轻松,反而像是又被压上了新的负担?他这是,怎么了?
低头望向光洁的地面,一千为自己这种矛盾的心理感到很懊恼。
柳兰君沉默着,周围安静得能听见四下里隐约的击球声。而他按在一千膝盖上的那只手也没有移开,仍是僵硬地搁在原处,似乎被对方突然冒出来的这些话诧异到了。
“对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始说话,嗓音低微而艰涩,“我还以为你喜欢听小原的事情,所以不知不觉说了太多。小千,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讲了。”
一千仍旧低着头,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却暗暗攥成了拳头,嘴唇也开始泛白。
他要的不是这个,在听到柳兰君的保证后,他就知道了。
他想要的只是柳兰君在看到他时,眼中心里都只有他。只是他,不是那个阴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