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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兰君。
心情复杂地扶住马头,一千仔细观察它,眼中流露出惊艳。黑马不知是什么品种,身高腿长胸背宽厚,除了四蹄雪白外,全身漆黑油亮,没有一根杂毛。这是一匹任何骑手都梦寐以求的骏马,而此刻它却出现在……
下意识地扭头打量四周,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诧异的神情,还有一丝迷惑。
远远望去,周围是一片连绵无垠的大草原,长及膝盖的青草中间点缀着零星的野花。微风吹过,草浪滚滚,掀起最美丽的涟漪。有不知名的小鸟不时擦着草皮掠过,鸣叫着消失在缓坡下。在草原的映衬下,天空呈现出一种奇特的亮蓝,纯净得像是最甘甜的泉水,似乎可以随时一饮而尽。
这里的一切是如此安详平和,除了大自然的声音,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嘈音。但令一千感到惊讶的并不全是因为这些,而是这里,他似乎曾经来过。
那些青草的模样、小鸟的叫声、高远的天空,看在一千眼里都是如此熟悉和亲切,仿佛久在外埠漂泊的游子回到故乡时的那种感觉,他突然就深深地体会到了。
黑马又用头蹭蹭他,同时不满地嘶鸣一声。
“怪我不理你了?老伙计,你还是这么小气。”
他笑着回头拍了拍黑马的脖子,随后神情就是一呆。
从前,他并没有见过这匹马,但此时自己对它说话的语气却自然而然地带着某种熟稔,根本没有陌生的感觉,这到底……但是,管他呢,反正他想这么做,而这匹马也很乐意看到他这么做,那么就这么做好了。
“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这里?”
凑在马耳朵上小声问道,一千再次审视它黑亮的大眼睛,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黑马低低地嘶叫了一声,甩了甩剪得短短的尾巴,似是很高兴听到这个邀请。
“来吧,伙计!”
受黑马热情回应的影响,一千不觉更加兴奋,准备起身跳到它的光背上去。可是,他居然没能马上站起来,身上似有很沉重的东西将他坠得无法自由动作。
低下头纳闷地打量自己,他这才发觉身上有套笨重的黑色金属铠甲,脚上还穿了双长筒战靴,靴尖及靴腰都镶嵌着熟铜钉。最过分的是,圆盘形的胸甲尺寸竟然有最大号的盘子那么大,而且要厚重结实得多,压得他直不起腰。
瞋目结舌地盯住胸甲上那个转轮的标志,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原本在菩萨那里打盹,后来做了个噩梦,醒来后就变成了这付奇怪的打扮,这不是……梦里那人的装束吗?现在怎么会突然跑到自己身上来了?
见一千坐在草丛里发呆,黑马不耐烦地用头顶顶他的后背,蹄子将脚下的青草踏得液汁乱飞。
懵懵懂懂地努力站起身,一千爬上黑马后背,抓住马鬃举目四望。
处在较高的位置后,四周景物看得更加清楚。他现在所处的是面缓坡,下方很远的地方隐约有个大湖,其他几面则全是长草波动的平原。
皱紧眉头凝望着那个湖,他的眼中倏忽闪过一道亮光。
“驾!”
他忽然高声催动黑马,一人一骑直奔向大湖。
黑马兴奋地散开四蹄开始狂奔,如雪的蹄子踏开碧绿的长草,丝绸般光滑的鬃毛流动在花海里。它轻捷无声地奔跑着,仿佛一团暴风雨前疾走的乌云,风驰电掣般无拘无束。
湖渐渐大起来,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晰,一千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当最后停在湖边时,他的表情完全变了,由忐忑变成了彻底的震惊。
这个湖大得令人咋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会认为刚才那个梦境仅仅是个梦而已,然而现在……
抓紧鬃毛的双手越收越紧,用力之大令神骏的黑马都不舒服地摆了摆脑袋,而他却全然没有意识到。
在湖边依样长着成片成片的矮芦苇,雪白的芦花被风送到四面八方,野鸭子在芦苇丛中嘎嘎地叫着,不时有一两只游过附近的水域。湖水很清澈,站在岸边能看到水下白色的芦根和柔细的水草,偶尔还可以发现一些体积很小的游鱼。
这里是如此安宁祥和,所有生物都自由生长着,以它们最原始的状态以及意愿。
压下激动,一千跳下马,单腿跪在潮湿的岸边探头看向湖水。
湖面上映出一张年青的脸,尖尖的下巴,长满雀斑的鼻梁,短短的头发搭在额前,这是……他自己。
怀着既失望又安心的奇怪心理,他起身沿着湖岸缓缓走着,不时拨开脚下的长草低头察看,似在寻找着什么。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下意识地就这么做了。
不用一千招呼,黑马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一人一马仿佛已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建立起了相互信任和依赖的感情。
走出半里路,一千停下脚步,目光奇特地盯住草丛中一方倒塌破损的石碑,拨草的双手僵在半空。
那是块很普通的素面青石碑,上面雕刻的碑文大半已被泥土糊住,一道很宽的裂纹惯穿了整个碑面,边角也残缺不全了。
僵立片刻,他蹲□子,伸手拔了些青草团成团用力擦拭石碑上面的那些泥土。湿泥一点点剥落,逐渐露出下面掩盖住的斑驳字迹,方正的隶书显得大气磅礴端庄肃穆。
“生于斯,殒于斯,不知应悔,莫道当归,唯愿浩气与天地共存之。缚于阴历元年元月元日提于……”
碑文的最后四个字因破损的过于厉害,完全无法辨认了。一千用手抚摸着那些因岁月磨砺而留下的痕迹,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他到过这里,曾经在某个已经遗忘的年代。他确定,但毫无证据。
抬起头,将视线投向远处的湖水,他忽然发觉天色似乎变得比方才暗了。那些明亮的水光不知在何时已经减弱了强度,现在只有微弱的光斑在水面及芦苇丛中跳动。芦苇的影子加深投在波纹不断的湖面上,野鸭子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因此显得更加宁静而空旷。
“光荣之原,我又回来了。”
收回目光,一千喃喃自语,然后愣怔,再然后脸上现出沉思。
是的,这里就是光荣之原,阎王大人曾经战斗并牺牲的地方。
方才那个水中人就是一千曾在偏殿见过的阎王大人,而他说的最后那句话是:“你快回来吧,莫非你已经忘记他了么?”
因此,why?为什么会这样?阎王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为什么要对他说那句意味不明的话?那个“他”又是在指谁?还有,他现在为什么会穿着阎王大人的铠甲?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知道这里就是光荣之原?之前从未有人向他提及或描述过,他凭什么会如此坚信这里就是……why?
百思不得其解下,他再次低头看向石碑,整个草原却突然在这个瞬间开始下陷。
青草、泥土、碑石,还有一千自己混搅在一起落向无底的深渊。他徒劳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能抓到,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个忽然的下坠。
“莫嗔莫忘,回头是岸。”
慌乱中,有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偈语,语气安然而慈悲。随着这个声音,一千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但那个记忆太模糊,只在他脑海中闪了一下便消失了。
眼前慢慢黑下去,他沉沉地进入了深度睡眠。
第二天早上,在平常起床的点钟,一千睁开双眼,感觉精神很饱满。
昨天从菩萨处回来,他洗漱过后上床倒头就睡,而且一夜无梦,困扰多日的噩梦和失眠竟然神奇地消失了。
舒服地伸个懒腰,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可是有个东西却忽然从床上滚落在了地上。低头扫了眼那东西,他不由就是一怔。
那是个五彩面具,做得仿如恶魔般狰狞可怖,却偏在眼尾处用了浓重的朱红上挑,又平添出几分魅惑。
他记得昨天从菩萨处出来时是空手,而且随后是直接回到机要室的,并没去过其他地方,也根本没碰到任何可能会送他这个面具的鬼魂。2000不会莫名其妙地弄来这个东西,而其他能够进入这里的人就更不会搞这种恶作剧。那么,它,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呢?
呆呆地注视着这个可怕诡异的面具,他心里不知怎的竟然生出一丝莫名的熟悉,仿佛是自己遗失了很久、以至已经忘怀的东西重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那种感觉。
继续和面具对视一阵,他弯下腰拾起它,慢慢扣到自己脸上……
秋季球赛因八月的临近而变得迫在眉睫,可是主攻手却一连多日缺席日常训练,这让武队长感到极其恼火又无可奈何。小鬼滑得像条泥鳅,根本捉都捉不住,而且还躲在那个奇怪的机要室,就更拿他没办法。
不是不可以重新挑选主攻手,可是他最好的一名后卫已在上个赛季莫名其妙地退出了球队,如若再临时换掉主攻,夺冠的希望将会变得更加渺茫。虽然他绝不承认自己对比赛过于在意,但却不能不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奖杯感到怅恨不已。
而每周三次的例行训练也让他越来越难以保持平和的心态,倒不是因为自己那群一直状况不断的手下,而是一殿老对手的无礼最近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他们不仅经常抢占原本十殿已经预订好的球场,还对他制订的训练内容冷嘲热讽。最让武队长感到气愤的是,那帮家伙每次在自己预订的球场上训练时,都会带上一大群打扮妖艳的女鬼,那些女鬼和她们的男朋友一样蛮横,总是把十殿球员的女朋友们挤得没有地方站脚,更别提舒舒服服地坐在休息椅里等候了。
手下的抱怨、一殿的挑衅、无故不来训练的主攻手、配合得磕磕绊绊的两名后卫、多次交涉无果的纠纷、兔子夫人青菜晚餐里那些令人反胃的奶油沙拉……
这一切都令武队长火气日益激增,俱乐部里经常能听见他暴躁的大嗓门。
这天又是训练日,球员们唉声叹气地一面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