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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鬼目不转睛地盯住他,脸上流露出惊讶和狐疑。
此时的这个一千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粗线条的小鬼,而是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
他不知道小鬼采取了什么办法,居然将那些有碍观瞻的雀斑全部弄掉了,从而露出下面极干净的一张脸。
小鬼的眼睛也因此变得更加漆黑清澈,顾盼间光彩流溢,又带丝羞涩和紧张。这个清纯的眼神与他诱惑的穿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个未经世事的纯朴少年忽然来到了声色之地而感到失措茫然,让人见了便想将他抢先占为已有深藏密存。
而小鬼只用单手撑地就跳上舞台的动作则显得干脆而利落,除了充分展示了他的力量外,还隐约透出他未经磨平的桀骜个性。
这是明鬼所不了解的小鬼的另一面,更加有趣的另一面。他突然对即将到来的竞技充满了期待。
“看来,你今天是有备而来啊。”
明鬼注视着他的眼睛,嘴角意味不明地挑了挑。
“那是,事先做足功课总比什么都不准备要好。这一点,我还是跟你学会的。”
一千嘲讽地一摆脑袋,那头涂抹着发胶的短发因此闪烁了一下,显得发型更加张扬和新潮。
“哦?”明鬼用手捏着下巴,玩味地冲他眨了眨眼睛,“目的?”
“你猜。”
干脆地甩下这个回答,一千突然转身背对吧台,抬起右手抚摸自己的头发。
他的动作极慢,白净的五指在亚麻色的短发中忽隐忽现,一点点移向后脑,从背后看仿佛是别人的手正在温柔地抚摸着他。
这个举动成功吸引了台下众鬼的目光,他们凝视着那只手,面现期待和迫切。
然而,那只手离开头发后却老老实实地收了起来,并没有做出更多诱惑的动作。一千仍是背对吧台,转而开始舞动自己的身体,完全无视明鬼错愕的表情和台下失望的叹息。
在黑色半透明衬衫下,他的背部肌肤如蒙尘的美玉,每一丝线条和阴影里都藏满了诱惑,令观者不由自地生出股想要揭开那层布料的强烈冲动。
似乎听到了众鬼的心声,一千举起了双手,衬衫下摆由此提上去,将他精致的腰部完全暴露在大众面前:细瘦的蝴蝶骨、漂亮的臀线……所有部位都比例合度,眩人眼目。
将自己的身体由慢到快、再由快至慢地旋转扭动,此刻的一千仿佛一条正在月光下独舞的银蛇,迷人得另类、魅惑得危险,仅仅是个背影就已将台下观众的魂魄给勾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酒客离开座位涌到舞台下,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台上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堕落天使,以致半个酒吧几乎都空了。
另一头的明鬼终于慢半拍地意识到对方已经开始宣战了,也急忙进入了状态。
他的动作刚劲有力,野性帅气,快速转动间红夹克飞扬,露出下面古铜色的结实肌肉。谁知,以往这个能引来尖叫的动作,此时却只博得了少数鬼魂的匆匆一瞥,随后就又将目光转回那个黑衬衫的诱惑上去。
明鬼更加卖力地炫耀自己的舞技,不甘心这么早就认输,特别是要输给一千这个小家伙。
在鬼火兴奋的跳动中,一千慢慢转过身,眼神迷离地看着吧台方向,再次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随后忽然仰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观众们下意识地抽了口冷气,目光紧随他的右手向下移动,胸中渐渐燃起了一团火。
奶白色的手指搓动透明的黑色衬衫,堆起一道道细密的皱褶,动作极尽挑逗、极尽暧昧,也极尽性感地一点点抚过精致的锁骨、平坦坚实的胸膛、风琴键般的肋骨、纤细的腰、深陷的肚脐……
在最接近那个敏感部位时,手指突然改变方向滑出了胯骨。
观众们失望地松开攥紧的拳头,大声叹气抱怨。
一千莞尔一笑,露出雪白的门齿。他的这个笑容纯真无邪,又诱惑轻佻,还带着丝淡淡的嘲讽,将台下所有鬼魂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与兽性彻底翻了出来,并狂叫着想要立刻发泄。
酒客们忍不住暗暗咽着口水,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露骨和疯狂,还有鬼魂索性扯开领口,似乎快要被身上的火烧死了。
已完全被观众忽视掉的明鬼慢慢停下舞步,扫视一遍酒吧后,跳下舞台,迅速消失在不断往前涌动的鬼群中。
柳兰君背靠吧台端坐着,目光稳定平静。然而他那两条漆黑的长眉却微蹙,眼角也在不易令人察觉地一直跳个不停。
叶欢用双手撑住吧台,表情轻松地望着那个此刻正竭尽所能施展魅力的小鬼,脸上带个嘲讽的笑意。
继续观看一阵,台下酒客开始不受控制地骚动起来时,叶欢挨近柳兰君的耳朵,低笑着说:“小鬼长大了。”
“嗯。”柳兰君淡淡应一声,听不出喜怒。
“你猜,今天晚上他会和谁上床?”叶欢抬眼掂量一千,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荒唐的问题,脸上嘲笑的意味更浓。
这次,柳兰君干脆连回应都懒得再给他了,转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神情漠然地看着台上。
在又一轮尖叫与惊呼声中,柳兰君掏出酒钱压在杯底,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向舞台。他目不斜视地走到鬼群外停住脚步,抬头望着一千没有说话,只用眼神命令小鬼下来。
看明白了他的这个眼神,一千却故意装作没注意到,仍是在舞台上继续大跳热舞,甚至更过分地将衬衫上那两只剩下的钮扣也解开了,将上半身完全暴露在已接近失控的观众面前。
鬼魂们尖叫着拼命朝前挤,都想和他靠得更近、再近、最近。
见此情景,柳兰君的眼角跳动得更厉害。他一言不发,用力分开众鬼挤到舞台边,向一千伸出右手。周围的鬼魂不满地抱怨着,也纷纷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眼波迷离地注视着站在丑态毕露酒客中间的这个温雅男子,一千半跪在舞台边缘,嘴唇微张,“你……”
这个字刚一出口,满厅的鬼火突然以光速瞬间集体离开了岗位奔向休憩之所,酒吧顿时陷入了昏暗。
这个意外的变化将已接近疯狂的酒客们彻底推了一把,他们扑向一千,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波又一波淹没了舞台,并在上面翻滚叠压。
布料的撕裂声、拉链扯开声、呻吟尖叫以及更多奇怪的声响混杂在一起回荡在吧内,原本秩序还算井然的公共场所忽然间就变成了酒神的祭祀大会。
几乎所有鬼魂都借着黑暗的掩护彻底丧失了理智,尽情在其他鬼魂身上发泄着自己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欲望,神魂颠倒欲仙欲死。
扯掉围裙,叶欢快步走向酒吧前门,一路顺手将对自己欲图不轨的鬼魂干净利落地劈晕。
吧外的光线稍亮,门厅处被照得清晰可辩。明鬼右手按在球形铁盖上,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叶欢来的方向,似是早已料到他会出现。
他那头半长黑发垂在肩膀上将表情遮掩了大半,唯露出一双锐利的双眼,此时它们正紧紧盯住昏暗中那个越走越近的人影。
“马上放鬼火回去。”
在户外光线照不到的边缘停住脚步,叶欢的嗓音冷漠而生硬。
明鬼侧脸瞟了眼厅内,回头轻轻一笑,“现在?听,他们多快活,如果现在就中止游戏,会不会太不通情理了?”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般,厅内混乱的声音猛然高亢了一下,紧接着又低下去,鬼魂们似乎正在拼命压抑着可能会惹来麻烦的尖叫和狂喊。
叶欢沉默片刻,淡然开口:“九点,在乐队来之前,我希望能看到酒吧恢复正常营业。”
“那是自然,半小时的时间足够他们干很多事,包括那个小鬼的计划应该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吧。”明鬼猜测着,眼珠忽地一转,眼尾斜斜地上挑,“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兴趣。”
叶欢冷冷地回了一句,转身退回吧内。
“子贤,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明鬼望着那个轮廓模糊的影子,目光清晰而冷冽,“就是永远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话言未落,而那个身影已经消失,没有留下任何回应。
“小千,你真能胡闹!怎么可以跳,跳那种舞?看看,多危险。”
柳兰君揽着一千躲在后堂入口处,共同后怕地打量着在昏暗中仍能隐约分辨出轮廓的那些正疯狂纵欲的酒客。
现在不仅是舞台,桌子及地板上也纵横着他们的影子,金属桌椅被激烈拖动碰撞的响声听上去极其刺耳。
一股异样的气味逐渐弥漫在室内,令酒吧里的混乱变得更加暧昧。
回搂住柳兰君的腰,一千被这个由自己直接导致的局面惊呆了般半天没有吭气,很久才小声说:“奇怪,兰君,他们难道不知道我已经不在那儿了吗?怎么还,奇怪。”
刚才在鬼火消失的瞬间,幸亏柳兰君及时冲上舞台,后来又披荆斩棘将他拖到这个相对安全的角落,否则后果真的难以预料。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他不禁缩了缩脖子。
“你还问?要不是你,不是你跳的……”
被小鬼这种无辜的反应弄得既好气又好笑,柳兰君本想狠狠批评他几句,但却不知怎的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字眼。刚才小鬼跳的舞蹈虽然诱惑,但并不下流,能有现在这个局面其实并不能完全怪他。
一千心虚地扭回头,更紧地搂抱住面前这个修长清凉的躯体不再说话。
镇定下来后,柳兰君这才发觉自己与一千此刻站立的姿势有点不妥当。
他紧紧搂着小鬼,那层薄薄的衣料没能起到任何阻隔作用,手掌下对方身体的每一个微小起伏都能被自己清晰地感知到。而小鬼则将他抱个满怀,头还贴在自己胸前,发上的那股香气也在黑暗中被辨别得更加清晰。
最糟的是,两人前身密不透风地紧密贴合在一起,包括那些最敏感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