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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飞过,小黑眼滴溜溜的盯着地上将死的动物,等一断气便一拥而上,分而食之。经常能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是夜,寒冷的月光照着死者的白骨,破旧的衣物覆盖着腐臭的身体……
偶尔经过一处水潭,水都差不多干涸了,有些微湿的河泥淤积在塘底,几个农人带着草帽,卷着裤腿,弯着腰在谭底摸索着什么。烈日炎炎,在水潭里的几个农人用毛巾擦了擦汗,小心将水挤到随身的瓶子中,转头看了看岸上树荫下歇息的妇人,嘿嘿一笑。那妇人也是饿的面黄肌瘦,然而她就这么恬静得坐在那,坐在没有树叶底树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目光柔柔望向水潭中的人。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估计是哭累了,倦倦的趴在妇人怀里睡着了,小小的嘴干裂脱皮,微微一抿便会有殷红的血珠渗出,蜡黄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有了。”一个农人发出惊喜的叫声,周围的人凑近一看,原来是一只泥鳅,不大,仅仅丰年时的一半,人们失望的走开。如果他们抓到的鱼是比较大条的,在这水潭附近的两三家人的晚餐都有着落,可惜是这么一小条,自家人吃都不够,更别提会分给别人了。
四季刚出现异常时,没人会注意,几年之中,总有那么一两年气候会不正常,干旱,洪涝,挺过那么一年什么都过去了,可这次明显的不正常,先前的几年还时不时会下点雨,现在连滴水都不见,以前挖的井水都要满上井口了,现在就在最底下有那么一点,还有可能连底下那一点都没有。
抓到鱼的农人惊喜万分,他们已经好些天没吃东西了,赶忙把鱼交给妻子代为烹饪。说是烹饪,其实也很简单,没水清洗,随便在衣服上擦擦,折根树枝就这么串起,找块安全的地方生活,烤着吃。不要说这样会更让人口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水不够,经不起煮汤这么一折腾,烤着还能省下些。
其余的人则继续摸着,希望能摸到些什么,就算是水草也好,总得有个吃的吧,这天,要什么没什么的,几日前看到田里黑压压的一片,赶过去一看,好多乌鸦围着一只田鼠的尸体,想抓几只充饥,那乌鸦扑棱几下翅膀飞走了,连毛都没摸着。
远处的几块破墙想必便是他们的家了,揭不开锅的家。
沐陌漆走上前去,想从他们口中打听些什么。“请问,你们这有一个人是金发的吗?”这块大陆的人头发大多是黑色的,如果有金发,那必是鹤立鸡群,显眼非凡。
“小伙子,没有啊。我家在这住了几代,都没见过什么金色头发的人,对不住了。”一个农人抬起黝黑的脸,快速说着,手里还不停摸索。
“哦,那好吧。”沐陌漆没有多说,掉头便走。这一路上问过了许多人,结果都是一样,从一开始的不开心到现在平静的接受,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才达到现在这样古井无波。他也不想停下吃饭,反正他不吃也不会死,就是难受点罢了,况且这些人连自己都顾不上,更不会顾及他这个外乡来的人了。
沐陌漆现在的样子和泊苏已经很不像了,不是非常熟悉泊苏的人站在沐陌漆面前根本看不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谁,沐陌漆的性子也从原先的暴虐改变了很多,他发现,如果自己发怒,周围很快便是什么也不剩,而他根本不想这样,一个人的孤独他已经在黑塔里体验了上千年,他不想再作尝试。沐陌漆隐约猜到哥哥把他关进黑塔里的原因,绝不是一起玩怎么简单。也好现在,有一个人在脑海里叽叽喳喳,赶不走,死不了,一直陪着。只是他看到这等荒凉之景,唠叨不停,真想把他嘴给捂上。
“漆,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不行。”泊夏在沐陌漆的脑海中传来关切的声音。
“我的事不用你管。”沐陌漆没好气的回道,想想不对,又补了句“我不吃也饿不死的,我是神仙。”
“哦,这样啊,可是我饿。”泊夏不屈不挠。
“滚~!你一个灵魂要吃什么。”
“可是我看着你没吃我就感觉到饿。”泊夏耐心解释。
“你要我吃什么,连树皮都扒光了,你要我去吃土啊。”想想自己以前在天上可是锦衣玉食,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沦落到更这等凡人抢食的地步,沐陌漆心中不岔,泊夏,你把我当什么了。
类似的对话每天都会上演,给枯燥的旅途增加几番乐趣。
“漆,你是神仙?”
“是,怎么?”
“那你怎么怎么脏,神仙不都很爱干净,而且会变干净的衣服吗?”
“这样才不会被人怀疑,笨死了。”沐陌漆也很不解,为什么这些哥哥都会,哥哥永远都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样子,而自己出去玩一下回来准是一个大花猫。这些东西星官不是没有教过,这是最基本的,可他怎么都学不会。星官常常看着他摇头“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学不会呢?又不是不勤奋。”曾经星官以为沐陌漆偷懒才学不会这些初级法术的,可有一天,他看见沐陌漆偷偷一人跑到后山的竹林了去,便好奇地跟了去,那时星官才发现,沐陌漆是跑到这来练习的,咒语,符纸,手势……只要是教过的他都一丝不苟的练习,这等勤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奇怪的是,其他书写画背,沐陌漆都完成的很好,就是法术一个也使不出来,而他身上的力量波动也很强大,真是太令人奇怪了。这些简单的法术,一点技巧也没有,只要有力量都能使出,星官不解。但那日以后,星官再也没有为难沐陌漆,这个勤奋可爱的小孩,之是替他感到惋惜罢了。
寻找哥哥的旅途还在继续,沐陌漆恨不得马上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10 传说【上】
听见几声鸟雀的喧噪,沐陌漆来到了柳家村。这柳家村之所以得名,还有个传说。
相传天地初开之时,柳家村还是一片荒地,黄土贫瘠,砂石遍地,豺狼着窝,荆棘丛生。每每有犯下重罪的犯人,都被朝廷流放到此地。犯人不思进取,虚度年华。这块地更不是一般的乱,久而久之兵爷们也无法管制这帮人,最多限制他们活动范围,在流放地外派重兵把守。押送犯人时,他们便把犯人押至兵营与柳家村之间,让犯人自己进去,至于之后犯人的死活他们就管不着了,也不想管。犯人们本并不满足现在的生活,想要离去,无奈没人有足够的凝聚力,逃跑的犯人像一盘盘散沙,轻易便被官兵拿下。日之久了,离开的念头也渐渐淡了,这种畸形的关系便持续下去。
有一日,一位貌美的女子来到了柳家村。流放的犯人都像见到肉的饿狼,眼里泛着绿光朝女子扑去。他们被欲 ,望支配,没有想这女子是怎么进来的,在重兵把守之下。
这女子好生水灵秀气,一头金发挽入小山云鬓,素色衣裳纤尘不染,当是一大家闺秀,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看得那些大汉恨不得把眼睛挖下黏到她身上。此时又见她莲步微移朝他们走来,一个个伸手朝下巴抹去,口水流下来了。
“小美人,来这找爷爷玩啊。”一个痞里痞气的青年伸出一只肮脏的手,细看手指还少了两根。这个青年叫张正,可惜名字和人一点都对不上号。原先还有些家底,父母是做生意的,发了点小财,可惜他什么不学,偏偏去学别人赌。在赌桌上一掷千金,家里的钱很快就输光了。他还不死心想赢回来,又把家里的传家宝当了,把房子也偷偷当了。结果欠下巨额赌债,他爹娘一听,竟气得背过气去,再也没救回来,他的手指也就是那个时候被砍去两根的。可是他就是不吸取教训,去偷去抢,想尽一切办法凑齐赌资去赌。最后一次到一个富贵人家去,被主人发现,他连日输钱凶性大发,杀了他们一家,如今被抓来流放至此。
女子微微侧头避开手指,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说:“我有个办法让你们出去,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去做。”
“小美人,你不是怕了吧。这事我们早就死心了。不如,就让你陪爷快活快活,哈哈……”张正再次伸出手。
“放肆!我有本事进来就有本事让你们出去。”女子拍开脏手。
张正色眯眯的盯着女子,手不断抚摸着原先接触的部位,“小美人,你就从了大爷我吧。”那滑溜的手感让张正恨不得扑上去摸一把。
“张正,不得无礼。”出来说话的是一斯文大汉,大汉名叫李光。李光本是镖局的镖头,安分守己过着日子。一次,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到镖局,给了一大笔钱叫走镖。局里看到钱没注意就接下了,让李光护送。当时天热,厚重的大木箱行走又十分缓慢,两天过去,箱内传出腐臭的味道,不过,依据规矩,客人的东西死动不得的。无奈上天偏偏要让人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平地里一声虎啸惊马,马跑了箱倒了,厚重的木箱居然锁头被摔开,箱内的东西露了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里面居然是一具尸体,整个身子都烂掉了。随后的事想必大家都猜到了,无非就是护镖的几人把这件事报告给镖局,不料途中被客人得知了。客人恶人先告状,告说是李光杀的人,然后吞了他的钱财,现在想栽赃给他。之后,客人又偷偷买通同行的几个镖师做假证,给了官府一大笔钱,李光便顺理成章的成了杀人犯,与他交好的几个镖师成了共犯,都被流放到这。几人仗着一身武功,倒也成为这的头目,李光做人厚道,做事公正,人们也服从他的管教,流放区的大小事务几乎由他们接手,找茬不服的,拳头是老大,所以他这一开口,周围都静了。
“小姐,你何出此言?”李光礼貌问道。
女子微微一笑当作还礼,说道:“我本是朝中之人,看不惯此处乌烟瘴气便私自来了,希望能帮着改善些。”
“小姐,不要开玩笑了。我们这都是粗人,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