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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是轻浮下贱,我还在侥幸什么?欣喜什么?
“醒了?”
“王爷。”
一阵磕碰之声,林禾滚下软榻,直直的跪在地上。
“禾儿,后苑的梅花开了,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起来,还跪着做什么?”
“禾儿,你看这株龙游还是当年我们一同种下的,不曾想已经长这么高了。”
“禾儿,累不累,我们去那里坐一会。”
“禾儿,我记得禾儿过去独爱这雨前。”
林禾恭敬的接过张延成递来的茶杯。满眼盈春,香气却极是醇厚棉和,林禾看着那些新芽嫩叶,低着都浅浅的扯了扯嘴角。
张延成这般神态像极了新婚燕尔初尝云雨后的殷勤相待和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满怀憧憬。一路拉着林禾的手满院子的跑,给他讲好玩的人好玩的事,跟他一起回忆那段他们相好的时日,这一切都太过静好,静好的如同轻雾如烟的梦境,梦来的太快,反倒易破碎。
王爷啊王爷,禾儿的命都在你手上,你又何需多此一举。
作者有话要说:看忍气吞声任劳任怨尽职尽责的奴才小受如何让霸道无赖欺压善民万恶地主性王爷渣攻改过自新后悔莫及的传奇励志大剧将要开始啦~~~~
第 21 章
官三民四道士和尚五,腊月二十三,向来冷清的太医院也应景了一回儿。
屋外寒彻透骨,屋内的人儿个个冒着冷汗。向来不和的两位太医丞难得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这在太医院也算的一件千年难逢,值得称奇的事儿了。
“听说昨夜是小厨房专做的,皇上劝了好一会儿才吃的,可能稍显凉了,全给吐了出来。这两日寒症也越发的厉害,属下昨日去的时候见太后娘娘身上已经厚重的裹了好几件厚质的棉衣。”
此刻青阳郡王在京城的府邸也是热闹,前院在忙着扫房,后院子里兰有善正不依不饶的拉着林禾商讨太后的病。所在之处不过是郡王府里小门边上的一处供轮班下人小憩的窄长屋子,茶具也嫌简陋,然香气袅袅,所供却是上好的明前。
“哦?敢问兰太医,所处何方?”
“胡椒煮伏雌。这药是药丞和方丞大人共拟的。我看着也是合适,可是不知为何,吃了下去,反是病情逾剧了。”
“太后娘娘的脉象如何?”
林禾专心的听着,只有在讨论病案时,他那双好看的眼眸中才能见到难得的光芒,就如同北斗至于夜空,耀眼夺目。
“脉数而大且不弱。你说奇怪吗?”
兰有善见他低着头,眉心微皱,知是心里必是有了主意,立时喜出望外,这该救了太医院多少人的性命啊,也不顾几日前又在那受了气,忙拉着手,追问。
“可知何故?”
林禾也不敢反抗,看看那只被兰有善握着的手,还是老脾气啊,以前有所得时,他也喜欢这样握着手,脸上满是兴奋和欣喜,多少年不见了?
兰有善见林禾并不挣扎,更是欣喜,脸上笑容扯得越发开了。
“奴才并未亲见,不敢断论,但以现状来看,太后娘娘所得并非寒症。恶寒只是假象。《内经》说,亢则害,承乃制,制则生化,外列盛衰,害则败乱,生化大病。太后娘娘的病正是火极似水之征。药丞和方丞大人的方子,椒发三阴,鸡能助痰,反倒助益病邪。”
“有理有理,在下怎就不曾想到!”
林禾见他握着自己的手,激动的只管点头,和着原本坚毅的甚至有些刻板的五官,煞是可爱,不由会心一笑。
林禾本就生得好,这一笑更是好看的紧,把兰有善看的都有些傻了,这是从青阳再见林禾后第一次看到他笑。
“兰太医?”
“啊?哦!那依林公子看,该处以何方?”
“不如投以大承气汤下之。”
兰太医的手一顿,这理儿虽与辩证相符,但这药用下去,若是不行……恐怕赔上的不至他兰有善一人性命。
第 22 章
腊月二十五,夜,太医院奉大承气汤。
腊月二十六,太后昼夜行二十一度,减纩之半,后以黄连导痰汤加竹沥饮之。
腊月二十八,瘳。
太后大病得以痊愈,太医院上下封赏不断,连扫地的杂役也跟着过了个颇为体面的好年。
“皇上赏了你些东西,在我案上,你自去取去,太后召了去吃酒,你去见了那些人倒也难过,我让管事置了烟花,等我回来我们一处放,可好。”
林禾看着案前放着皇上刚赏的文房四宝,念起早上替王爷穿戴衣服时说的话,忽转念又想起那封他离开青阳时写的请罪折子,沾了点朱砂污渍,却是什么批复都不得就退了回来……
“听说他和王爷打小就交好,那时王爷可宠他了,太后赏了点心都留了他吃,先皇赐的骏马留了他骑。至于那些金银珠宝什么的就更不计其数了。”
“听说他来历不小,是廷尉林大人家的小公子。小时候就因长了张女人般的脸,惹了先皇极是喜欢,常在宫里走动。”
骤然却是话锋急转。
“哼,这就是奴才命,出生再好,也不是落得和我们一样做奴才被主人家使唤。”
“哈哈哈哈哈。”
林禾听的他们一阵哄笑,从思绪中慢慢回过神来。这是在说我啊?让他们知道自己听得这些话,以后见着面反倒是极尴尬的了,念着偷偷溜了出去,却是看到他们正堵了门口,无奈只能又往里走。如是这般,却又听得他们继续嚼着耳根。
“是啊,他现在可比不得以前了,不过就是我们府里的一个下人,就是他现在这位置,还是摇着尾巴邀宠献媚得来的。”
“哎呦,秦儿说话倒是温婉,那破烂蹄子还不是做的娼妇,日日与那边府里小奴厮混才人人赞了他好处,王爷原也是厌他的,听得大家说他好,才多看了一眼,也不知他使了什么狐媚招数,这把我们王爷也勾了进去。禾……禾哥儿。”
那人说着便入内打扫,抬眼对上林禾。
林禾无奈叹息,却也不能转身就走,笑的一脸和善。
“这话说我也就罢了,如何就惹了王爷进来,别说让王爷听了,你们断不得活路,便是让别人知晓,坏了王爷名声,你们却又得了什么好处?”
那几人听得这话早已吓得恨不得钻了地洞里不出来,悔不能咬了自己舌根子。低着头却也不敢回话。
林禾见他们这般,理了案上物什,绕了他们往外走。
回屋将赏的东西细瞧了一遍,才发现锦盒夹层里另藏了本书。取出一看,《皇帝内经》。
无奈叹息,终是逃不过啊。
将《素问》并同《灵枢》又细看了一遍,与之前在青阳的那本字句都无甚变化,唯有排版略有改动。
听得门外有脚步之声,忙将《内经》收了。
“禾哥儿,太医院兰大人来了府上,指名要见你。”
第 23 章
张延成回来时,脸上泛着殷红,脚步也不是很稳,下了马车被晚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府外候着的下人里寻了两遍都不得林禾的踪影,心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一片茫然,我的禾儿啊,你在哪里啊?
管事的见状忙上来披袍子递暖炉。
“王爷一路可安好,后院的夫人哥儿从中午就扮上了,都在等着王爷呢?”
“禾儿在哪?”
他很想林禾,今天再一次看到皇上,看到太后,他就觉得他们会把林禾带走,就像当初突然随了他的愿,把林禾赐给他一样。说不上怎么就会有这样的感觉,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想着法子回来,为什么要让禾儿回来……
醉意上头,张延成的思绪便随着酒意浮沉,很多想法从脑中如飘絮般轻浮而过,伸手想去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满手满心的空虚便铺天盖地的向他涌来。
“禾儿去了哪里?”
禾儿,禾儿,你在哪里,让我见见你吧,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你也好,你在哪里?
“今日下午太医院兰大人来请禾哥儿,说是皇上召见。”
张延成的心猛的一抽,嘴角上扬,醉意袭面,满眼朦胧水汽。
皇上,你果然还念着禾儿,你果然不舍得放了他。
“你们下去吧。”
管事的听得张延成飘忽的甚或有些虚浮的声音,又跟了两步,被张延成回眸一望,那片死寂绝望的眼神,是我家王爷?心中咯噔一顿,便不敢再跟。
张延成脚步蹒跚凌乱的踏着雪往前走,林禾小的时候喜欢沿着他在积雪中印下的步子一步步的走,所以他常不让府里把积雪扫了,多少是有些念着那是静好的时光的。
脚下每一下都能听到格叽格叽的响声,那样刺耳错杂那样悲凉孤寂。
后院的烟花盆子从早上便架好了,信手拿起火折子点了一盆。
姹紫嫣红,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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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禾,这些年辛苦你了,朕会兑现当日的承诺,你已不是戴罪之身。如今又治好了太后的病儿,想要什么封赏,尽管说,朕一定满足你。”
“罪臣万死。不敢有所求。”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双睥睨天下的眼眸中,倒映着跪在地上,伏着身子的林禾。
今年该及弱冠了吧,临走时也不过舞勺刚过,五年了,一走就是五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