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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诚不由地敛了脸上轻松的笑意,面色凝重地思考起来。
段子卿也跟着思考,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一脸苦闷。
不经意间瞄见段子卿苦闷的神情,萧诚一愣,猛然想起现在还是三更天,而他原本只是想帮受到惊吓的段子卿转移一下注意力……
抬手拍了拍段子卿的头顶,萧诚笑道:“这黑灯瞎火的,别想了,睡吧,我去把门闩插上。”
“哦。”段子卿点点头,钻进了被子里,等看到萧诚下了床一路往门口走去时,段子卿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怕了。
难道萧诚是看出她在害怕,所以才跟她聊天的?
走到房门口,萧诚就瞧见门上一道黑影,似乎有人坐在门外,推开门探头看了看,便瞧见了坐在门边的长孙若言。
萧诚低声对长孙若言说道:“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
听到声音,长孙若言转头看了萧诚一眼,而后便仰头靠在门上闭目养神:“我知道。”
萧诚眼神一闪,再没说什么,关上门,落了闩,便回到了床上。
清早,黑锦起床后就立刻来找段子卿,却意料之外地看到了坐在段子卿房门口的长孙若言。
“长孙,醒醒。”黑锦走到长孙若言面前蹲下,伸手推了推长孙若言的肩膀。
长孙若言睁开眼睛看着黑锦,眼神清明:“醒着。”
这半宿想的事情有些多,他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黑锦转头看了看长孙若言最喜欢的房梁,疑惑地问道:“怎么在这儿?”
“昨夜有刺客。”长孙若言站了起来,抖平衣摆。
“刺客?”黑锦瞪着眼睛看着长孙若言,“少主呢?”
“无碍,试探罢了。”
黑锦放下心来,细细打量了一下长孙若言的脸色,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长孙若言:“君以给的药,提神。”
黑锦口中的君以全名余君以,是段毅军中一名老军医的徒弟,当初跟着长孙若言等人一起来到段子卿身边,如今在长安城里开了一家药肆。
长孙若言看了看黑锦,又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道:“不必,留着。”
这一趟大概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凶险,君以的药原本就不多,能省则省吧。何况君以的药原本就是给少主准备的,他们这些受过训练的人才不在君以的关心范围内。
“别硬撑。”嘴上这样说着,黑锦还是把药收了起来。
她只是提醒长孙一下,他们两人的任务一直都是保护少主的安全,为此必须要先保证自己的健康,不然到了关键时刻也只会拖少主的后腿。
“不会。”话音落,长孙若言便迈开脚步,离开了房门口。
长孙若言刚走,萧诚就推门而出。
“霍郎君。”一见到萧诚,黑锦就拱手抱拳,干净利落地问候一声。
听到这个称呼,萧诚略感不满,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黑锦道:“你们现在怎么称呼她?”
说着,萧诚还抬手指了指房间里的段子卿。
黑锦眨眨眼,老实地答道:“少主。”
萧诚更不满了。
他们怎么喊段子卿少主?这样的话这称呼就不能凑成对了,总不能让他们喊他少夫人吧……
“怎么站在门口?”段子卿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萧诚身后踮起脚探头向外看。
萧诚偏头看着段子卿,疑惑地问道:“这就收拾妥了?”
女人梳妆打扮不是很费时的吗?可段子卿这速度都要比他快了。
“妥了啊。”段子卿点头。
萧诚伸手在段子卿的脸颊上蹭了蹭:“没涂脂粉?”
段子卿看着萧诚的视线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你傻吗?”
话音未落,段子卿就一把推开了萧诚,跟黑锦一起往客栈大堂去。
她是出来办事的,又不是出来跟人比美的,涂的哪门子脂粉?他当他们是出来玩儿的吗?
“没涂吗?”还倚在房间门口的萧诚捻了捻手指,“没涂怎么那么白?”
☆、39。 第 39 章
吃过早饭,段子卿和萧诚又在客栈的大堂里喝了一壶茶,这才得人通报,说那一支去往荆州的商队已经启程离开襄阳城,段子卿和萧诚立刻整装出发,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一队商队的后头。
骑马走在官道上,万家商队的领队万进和万胜兄弟本就心情沉重,且有些胆战心惊,走出十里地后又突然发现身后跟着一队人马,兄弟俩就更加提心吊胆了。
“哥,你瞧那个戴着帷帽的是不是这几日一直来找咱们搭话的那小娘子?”万胜扭头向后张望,倒是没看到段子卿被帷帽遮住的脸,只是看到了紧跟在段子卿身边的长孙若言和黑锦,这才猜出段子卿的身份。
他对这小娘子的印象可深着呢,那不施粉黛的小脸肤白如玉,声音婉转如林间百灵,一身男装也掩不住身姿曼妙,若是在寻常的日子里碰上这样的小娘子来搭话,那绝对是美事一桩。
偏偏他们往荆州走的这一趟堪称凶险,哪怕是路途中与人搭话多说了一句都会惹来杀身之祸,因此每次带队往荆州走时,他们都默契地打起十二分精神,为免祸从口出,从不与人攀谈,纵然是碰上了绝世美人,也要为了性命约束言行。
可他们明明已经拒绝过这小娘子很多次了,这小娘子怎么还越挫越勇?她跟出城来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要跟着他们去荆州吗?那可不成!
“恩?”闻言,万进也打马行至商队一侧,抻着脖子向后张望,“还真是那小娘子,她怎么还跟出城来了?”
万胜犹豫道:“哥,我看那小娘子是跟咱卯上了,要不我去提醒她一句?”
万进点了点头,道:“估摸着那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娘子外出游玩,听说咱们是万家的才来搭话,你去吓吓她,就说前面盗匪颇多,不适合游玩,让她绕路吧。”
这小娘子若真的带着家仆去了荆州一带,那怕是就再也出不来了。
“好。”点点头,万胜立刻打马跑向段子卿一行,跑到段子卿眼前时还故意板起了脸,冷声问道,“你这女人,怎么老是缠着我们?别总跟在后面,快走开!”
段子卿被段家的兄弟无视了好几天,心里正窝着火呢,此时再一听万胜这口气,登时就冷哼了一声,撇开头理都不理万胜。
万胜蹙眉,又道:“你听到没有?咱们兄弟没空陪你玩,你别总跟着我们!”
萧诚两眼一眯,打马凑了过去,横在万胜和段子卿之间,笑着对万胜说道:“这位兄台息怒,内子若有失礼之处,在下代她向兄台赔礼,还请兄台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内子无状。”
一听这话,万胜懵了。
这小娘子嫁人了?都嫁人了干吗还总跟他们这一群男人搭话?
万胜还没来得及开口跟萧诚解释,就听段子卿委屈地嚷道:“谁对他失礼了啊!我就是听说他们也是往荆州去的商队,就想问问他们荆州那边是什么情况,咱们是第一次去,什么都不知道可怎么行?可他们不理人就算了,怎么还像我赖着他们似的,这路是他们家开的啊!”
第一次听段子卿这么嚷嚷,萧诚给吓了一跳,连长孙若言和黑锦都被吓着了,一个个眼神诡异地瞄向段子卿。
萧诚转头看了看段子卿气鼓鼓的模样,突然又打马移到段子卿身边,抬手拍了拍段子卿的帽檐,一脸宠溺地笑道:“你啊,必是又阴魂不散地缠着人家了吧?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问一次人家若不愿意说,那就不要再问第二次了,咱们第一次去又如何?不是有我在呢吗?”
“我才没阴魂不散。”段子卿垂下头,不满地小声嘟囔着。
萧诚笑笑,又转向万胜,道:“还请兄台见谅,内子并无恶意。只是我们也是往荆州去的,官道就这一条,兄台若是不喜欢我们跟在后面,那我们去前面走吧。”
说着,萧诚就牵起段子卿的手,打马就要往前走。
“等等!”万胜终于回过神来,震惊地看着萧诚,“你们要去荆州?”
萧诚点点头,疑惑道:“我们是要去荆州,有何不妥吗?”
“不能去!”万胜惊恐地瞪着眼睛,“你们可千万不能去荆州!荆州、荆州有盗匪,不能去!”
闻言,萧诚与段子卿对视一眼,而后笑道:“盗匪而已,不足为惧,再说兄台这不也是往荆州去吗?”
“我是……不、不是……哎呀!你们等等,我去叫我哥过来跟你们说。”万胜实在是解释不清,便调转马头,一路狂奔去追万进了。
等万胜打马跑了,萧诚才调侃段子卿道:“没看出来你还有做戏子的天分啊,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都是霍兄配合得好。”段子卿偏头看着萧诚,笑得得意。
见万家的商队停了下来,万胜领着面色凝重的万进折回,萧诚捏了捏段子卿的手,道:“这位哥哥似乎不好对付。”
段子卿不以为意道:“事到如今也不必从他们口中探听什么,只看他们的反应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说起来,你要牵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他捏得倒是挺起劲儿啊。
“恩……”萧诚又在段子卿的手上捏了两下,道,“新婚夫妇亲昵地手牵着手在林中骑马漫步,这很奇怪吗?”
“有必要?”段子卿狐疑地看着萧诚。
萧诚坦然笑道:“这样更真实。嘘——人来了。”
段子卿抽了抽嘴角,又垂下了头,一副还在生气的模样。
万进一停在萧诚面前就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去荆州做什么?”
萧诚的眼神一闪,笑道:“只是去寻亲,可令弟说荆州不能去,不知这是为何?”
万进理都不理萧诚的问题,又问道:“去寻什么亲?”
“这个……”萧诚犹豫了一下,“请问这跟我们不能去荆州的原因有关系吗?若没有关系,请恕在下不便多言。”
一般人可不会对初次碰面的人有问必答。
万进也知道自己的问题问得太过唐突,神色稍稍一缓,又道:“荆州近年多灾,兄台是否确定自己的亲人仍在荆州?”
依他所见,荆州以及周围的一些郡县里怕是都已经没有寻常百姓了吧?
“这……”萧诚蹙眉,“这我还真的不清楚,只是家中祖母病重,怕是熬不过多少时日了,老人家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