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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她曾工作的那家大型跨国公司里某些洋人身上有意收敛,却无意散发的味道,梅若草某些方面迟钝,但某些的嗅觉却灵敏得很。
这个少年,是纯粹主义者。(纯粹主义:除白人以外都是略等生物)
简单说就是种族主义者,直白了说,从他柜子的毫不遮掩的放了类似《马基雅维利主义》、《国社党论》之类的读物,就可以看出,这位也许十有八九还有新国社党倾向(扫盲:纳粹党是音译,全称——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
拥有被称为最高贵的雅利安蓝血贵族的奇异美貌,又是出生在克虏伯家那种和纳粹小胡子关系甚蓦地方的少爷,会有这种思想不奇怪。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血液里有四分之一的‘下等人’血统而把自己的血抽一遍,不过就是他把自己的皮扒了也一样,基因里地东西是抹不掉的。
略带恶毒地在脑海里把天霜嘲弄了一遍。
梅若草最近在这个连仆人都是纯种白人的地方受到各种古古怪怪有的没的限制,相当憋闷,今天的发现,让她更憋闷,自己朝贵族阔太太方向的奋斗之路比想象更困难。
这简直太不人道了。
如果不是为了有攀龙附凤的机会和每小时40美金的家教费用,她才没那么无聊呆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尤其是在朋友那听说前面的几任家教老师都莫名其妙的辞工,但貌似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时候。
不过那也只是‘听说’,如果资本家能够为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不要命,嗯,那么为了百分之百能让自己好一段时间不愁工作的薪水与百分之五的成为阔太太的机会,冒一下‘听说’的险未尝不可。
这是祖国的大好河山不是么,国际友人来了,有宰客的小刀嚯嚯响,但凡豺狼来了,她豁出去吼一嗓子“来人哪,猪流感”,立马会冲上来公安局、防疫局、检疫局的强行把那俩小洋人关猪圈隔离数日,搞不好还因为‘见义勇为’上CCTV了,说不准就被哪家公子相中。
梅若草从来不掩饰她的贪财与贪色,男人不可抗拒的财与色,为什么套在女人身上就要接受鞭笞,不过她最喜欢做的事,用躲在清纯外壳下猥琐的灵魂去享受男人绅士模样下贪婪的目光。
大家都一样,一窝子的猥琐。
天霜压根不晓得、也没兴趣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径自吩咐:“教师小姐,你可以回去了,晚餐阿尔伯会让人送到你房间。”
无异议,优雅地躬身退下。
××××
“要想看女人,随便都可以,何必看这种下贱做作的生物。”刚从浴室出来天霜擦了擦脸,看清D从二十九寸监视器里看的情景是什么时,厌恶地皱起漂亮的眉。
“霜,不要总对淑女那么不客气。”D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勾弄着天霜一头及腰亚麻色潮润长发:“何况这‘下贱的生物’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还是不可或缺的,不是么?”
“她的身材不错,胸部虽然不是很大,不过揉起来手感应该不错。”盯着监视器,D扬起个就事论事的微笑,吐出情色的评语也带了一丝不苟的味道。
高分辨率的监视器里,是一间虽然不如主卧,却也颇精致的浴室,里面的使用者毫不知情地沐浴着,展露出平时隐藏在优雅套装下的玲珑身体。
“你想上她。”天霜微微挑眉:“品味下降了么?”
“你不想么?”D琥珀色的浅金色瞳子颜色幽深下去:“这具有着君心脏的身体,做起来,应该很容易让人兴奋。”冷静的口吻,如同在评估科学报告,甚至没有一丝猥亵的味道。
“……。”只要和那个名字扯上关系,天霜就会忍不住反应比较大,倒是D,态度一直很冷静。
此刻他白皙修长的指尖已经轻轻触上屏幕上雪白酮体的左胸口,一道浅淡的粉色痕迹隐隐地浮现其上。
“想要一起么,D。”
D沉默了一会,忽然淡淡问:“你这一次想制什么基调的香,什么时候制?”
“……。”天霜没有答话,轻哼了一声,只是眼底有了与纤细外表与年龄不合的残忍味道。
诡香绽 第九章 黑色迷梦 下
梅若草的教学工作开展比较顺利,也很老实乖巧地呆在房间里,下了课基本不出门,偶尔偷着煮点汤,原来还曾经喜欢去那野玫瑰、蔷薇和风信子四处疯长横行的花园,后来某日里她再次在荒芜花园里撞见撞见某只在放肆的野花丛里的妖精。
真的是妖精,长发、精致诡谲的美像JRR。托尔金笔下妖精族的面容,纯粹西方化的精致感,不是天使,因为那种美太具诱惑妖异感,不是恶魔,因为慵懒散漫到不具有侵略性,还有一种ba沁骨的淡淡忧伤。
梅若草直接将之解释为……少年维特的烦恼,这年龄的孩子都喜欢忧伤一把。
最重要的是……
没穿衣服。
在那具漂亮的身体上扫了一眼,梅若草这一次很乖地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只是很欲言又止瞟了瞟对方腰部以上,。
天霜视若无睹,在教学时间以外,她和这里的空气没有区别,当然,教学时间以内,她是会说话的空气,懒洋洋瞥开脸。
许久,‘妖精’在花丛里翻了个身后,某个满脸写着我——犹豫啊犹豫啊犹豫啊……的女人终于开口。
“那个……那个……你屁股呃……臀部上面有毛毛虫,是刺毛虫类。”而且……扁了,被他白嫩紧窄的小翘臀在刚才一瞬间压得汁液四溅。
看着妖精脸上微微色变直起身子,针刺一样淬毒的眼神扫过来,梅同学一脸害羞与惶恐地躬身退下。
刺毛虫类,又名洋剌子,刺蛾幼虫,碰到攻击,身上细密的刺毛会脱落,引起疼痛过敏红肿与瘙痒,必须将刺挑出来才会好些,否则……就有得受了。
那个位置……好像离妖精大人的粉红娇嫩的小菊花很近,很近呢。
………………
在后来的艰辛岁月里,梅同学曾很诚心地检讨自己,这算不算一朵‘小菊花’引发的血案呢。
再回首,她一定诚心地……不悔过。
这种招猫逗狗的个性,是梅同学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天份的一种。
梅若草撑着脸颊叹气,唉,人犯贱真是没药救。
金主儿的小菊花不好受,她跟着也生存在低气压下面。
看着家庭医生进进出出,众多面瘫脸里惟一会给她正常脸色的D同学也是面无表情,只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瞟她一眼。
嗯,她可不可以理解那一眼为欲求不满。
虽然很龌龊,但她总不可避免的在那俩兄弟身上嗅到一种名为暧昧的味道,思想开始往极端色情龌龊处倾斜。
墙壁上的小铃铛叮当地响起,
窗外已经是斜阳夕光满天,铃声代表吃饭时间到,这让她想起某种驯兽的方式,铃声响起有肉吃,小哈叭狗儿就屁颠屁颠地跑出去舔主人的手。
哪怕它其实是只狼崽儿……
梅若草精心地描眉画眼一番,屁颠屁颠地出去了,她并不介意做只哈叭狗儿,前提是主人会在她寿终正寝之前给与足够的食物与享乐天地。
她并没有资格与主人一起在餐桌上用餐,她另外有用餐的房间,这里的一切规定都带着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那种军阀与末代贵族交织的气息。
熄灯时间固定、用餐时间固定、打扫时间固定……一切都是固定。
不过梅同学最大的优点是随遇而安,不和金主过不去,再说了她放弃了天霜,可没放弃D。
这就是所谓招猫逗狗,总要试试才死心。
捧着美味的餐点用完,满足地舔舔唇,梅同学背着手往自己房间走,今日主菜是炭烤蒜蓉小羊排,味道鲜美入骨,这就是朱门酒肉臭,亏待不了里面的奴才,吃得有点撑,四下无人,她决定去大阳台上溜达一番。
晚风轻拂,淡淡的夕光落在带着荒芜气息的庭院,这大概是这里最不合适也最合适的地方,一切都散发着陈旧的气息,符合怀旧审美学。
窝在大大的红绒窗帘边眯了眼,抱着本达芙妮的老版《蝴蝶梦》慢慢地闻一闻,看一下。
这是梅若草怪癖之一,喜欢旧书的香味,那让她有安全感,年少时,陪伴她最久的不是家人,而是老阁楼的许多书。
“夜里,我又梦回曼德利。面对这堆被焚的中世纪建筑废墟,我又想起很多过去……。”《蝴蝶梦》的开头让她忽然觉得这里和曼德利庄园有那么一丝想象的味道,颓废的、陈旧的木头香夹杂着青草味在黄昏下慢慢地飘散。
慢慢的……眯起眼。
很久以后,她忽然想起这个带着血色夕阳下午,她踏进了另外一个蝴蝶梦的开始,黑色的昏黄的。
“隆美尔少爷请您过去。”阿尔伯管家古板的奇特的中文忽然出现在脑袋上方,他固执地称呼着这个德国名字。
“嗯。”梅若草从半睡半醒间起身,游魂一样地跟过去。
进门的那一刻,又立即挺起身子,露出一脸精明又温柔地朝趴在床上的少年唤:“天霜少爷。”
这些西方少爷们不需要东方近乎奴颜媚骨的悲谦,他们需要的是个性与恭敬的结合,至少表面上,这是职场教会她的一点东西。
床上的少年斜了一眼过来,长睫毛一卷,妖诡的瞳子里冷冷淡淡的,不过那已经足够让梅若草心跳了。
“过来帮我上药。”
“咦?”梅若草瞟了眼那雪白挺翘的小窄臀,嘴角抽了一下,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吧。
“你洗了手么?”妖瞳里有点厌恶地看着她的手。
“……。”
虽然她始终不明白这个外国臭小孩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暂时服从为先。
捧着药物坐在天霜身边,看着那黑色丝绸中躺着白皙柔韧诱人的半裸男体,梅若草心猿意马又小心翼翼地正要打开药瓶,却忽然被人猛力一拽,身不由己地上半身则靠在墙壁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疼得她抽了下眉。
下一秒,怀里就挤进了一具身体,修长的手指毫不客气地刺啦一声让她的小衬衫扣子横飞。
“少……少爷?”梅若草梭地涨红脸,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她期盼着良家妇女被强,然后虐恋情深,最终嫁入豪门的剧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