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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动了动想反驳,但被他打断:“另外第三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你在疯子说出那件事后喊出他名字叫秦三,我这人别的不好,记性还是不错的,印象中从没有过与你提及疯子的名字,而你在疯子问及是否我告诉你他名字的,你却没有否认。这三点过后,觉得还有什么要反驳吗?”
我无话可说,确实因为倏忽而将一些事表现得挺明显的,尤其是在思维这般敏锐的陆续面前。只听陆续又问:“他是谁?”这个他,不言自明,是指聿哥。
斟酌了下,出口时说得却是:“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选择隐瞒,是因为提及聿哥,就意味着要将那段阴暗的过去一并呈现。茹毛饮血,是我曾经儿时的生活,长大些,过得是笼中兽屈辱岁月,假若这些呈露在陆续面前,那等于是将我扒开一层皮,把皮肉血淋淋地晾晒在外。
惧怕的不是陆续会用不屑或者瞧不起的眼神看待我,而是怕那双我最喜欢的黑亮眸子里出现不忍或者同情这些自然反应,那于我而言是不堪和难以接受的。所谓的自尊心作祟也罢,人与动物一样,永远都不想将曾经最不堪的自己呈露给喜欢的人看。
这些心念陆续自然不懂,只见他听了我答案后就冷笑了,眼底已经沉了怒意,“小九,你糊弄谁呢?你是资料是空白,这是哪门子的远房亲戚?难道,以现在我和你的关系,你对我还不信任,不愿意对我坦白一些事吗?”
在我的长久沉默下,看到那双黑眸里闪过受伤,心里浮起钝痛,可就是咬紧了唇,不愿多说一个字。陆续收回了揽着我的手,并将身背过,留了个暗沉的背影给我。
酸涩从心底深处冒出,垂了眸不敢再去凝看他身影,只在心里默默祷告:陆续,你再给我一些时间,不是对你不够信任,是我还没准备好可以坦然将那些过去公诸人前。
原本还算好的气氛就此打破,各自沉默,直到一声哼唧打破沉静。再次昏厥过去的疯子终于嘴里喊着“花花”又醒过来了,他一个挺身坐起后,左右张望,开口就带了哭音:“小六,花花真没了吗?”
陆续还在生着气,理也没理他,我见状开了口:“没死,不是在那嘛。”还在那吐丝结网呢,一会功夫,那只花蜘蛛又在那摊黑色固状物上结了个不算大的网。
疯子一看,犹如见着了亲人般,特夸张地冲过去,双手捧起仍在结网中的花蜘蛛,那眼睛放光神色虔诚的样子,我真怕他一口亲上去。但见他对着蜘蛛轻吹了口气说:“花花,该回家了。”然后就把蜘蛛给装进口袋里了。
一旁闷声不语的陆续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病得不轻。”
疯子只当没听到,兀自在那跟花蜘蛛自言自语,他倒是能自得其乐。敛转回眸时与陆续看过来的视线对上,心口一颤,立即移转开,连自己都说不上来究竟在心虚什么。一声叹息后,他伸手过来捏住我的掌心,不轻不重地说:“小九,我不逼你,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但是时间最好不要长,否则我不排斥用非常手段。”
全半段听着很温情,后半段就变味了,我自然不会傻傻地问他什么非常手段,权当给彼此一个台阶下,算是默应了。既然疯子已经醒了,那自当不能再耽搁,陆续问及疯子可还记得大队伍的位置,疯子阴阳怪气地回:“笑话,方位辨别能力舍我其谁?”
陆续二话没说就起身,抬头看了看刚才我被他给拽下来的缺口,我好心提议:“我先上,再用绳子把你们给拉上去?”他却一脸自负地说:“不用。”转身就在那处疯子背包丢弃物里翻找出一根粗铁丝外加一根长绳,眨眼间,铁丝就被他弯曲到某个形状,与绳子连接起来,居然被他做成了一个简易登山绳勾爪。
他走至底下,向上放手一甩,金属磕碰坚石的声音传来,紧随着是向下用力拉拽,那勾爪真的就牢牢扣在了二层檐口上。他向我傲娇地挑了挑眉,“怎么样?比起你那土办法是不是要有用多了?来吧,哥带你一起上去。”说完就是一手环住我,脚往墙面一蹬,带了我腾空而起。
我抬起头,发现他那拽住绳的手在不断把绳子绕圈在手臂上,借用巧力与脚下踢蹬力量,快速向上。即便如此,一手吊起两人重量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估摸着他也有特意显摆的意思,是不服气我之前那灵活攀爬的身手。我暗自笑了笑,并没去拆穿他,任由他将我带到顶端时,才伸手去掰住檐口,他在旁边托了一把,掌贴在臀部时,我的脸不可控制地红了。
等我安全着陆后,他也紧随了上来,趴在檐口向下催促:“疯子你快点。”
我凑过去一看,发现疯子还在拿着他的包一样一样拣地上的东西,他抬头看了眼这边,很是气恼地埋怨:“你们把我的包给翻乱了也不知道整理。”
陆续对他最没耐心,直接开吼了:“你就不会挑重要的拣吗?”疯子却回他:“你知道什么!我包里的东西都很重要。”陆续瞪眼,“你再不过来我们先走了。”
“来了来了。”这招有效,疯子把地上东西一个整捧塞进包里就跑了过来,可到了下面他看了又看,然后道:“小六,我也要像小九那样被你抱上去,要不我恐高。”
“滚!”陆续的暴脾气又出来了,“恐高是吧,你就待在那下面吧,我把绳子给收了。”他还不是开玩笑,真的把绳子给一把拉了上来。疯子在下面带了哭腔求饶:“好嘛,不抱就不抱,你把绳子放下来,我自己爬总行了吧。”
等绳子放下去五分钟后,连我都不忍直视了,疯子爬了这么久,才离开地面五十公分,身体抖得跟筛子一般。看情形,他是真的恐高,我忍不住开口:“算了,咱们拉他上来吧。”
但陆续却不肯,他拦在我身前,一字一句道:“是病就得治,我今天就来治治你这恐高症。”他从腰间抽出了长刀,比在绳子上,一边磨着一边说:“疯子,你尽管在下面磨蹭,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在装孙子,我数到三,你要是还没爬上来,就把这绳子割断,你就在下面抱着你花花过日子去吧。”
然后,奇迹般的,三个数字才数到二,疯子就以惊人的速度拽绳蹿了上来,还腆着笑一副奴颜地说:“不用数了,我这不是来了嘛,就是看你老绷着个脸,跟你开玩笑而已。”
陆续慢条斯理地收刀回腰间,横过一眼才说:“你整年头往山林里跑,三不五时睡树上,就你这样还恐高,全中国十三亿人口都恐高了。”
疯子在那嘿嘿傻笑,无疑是默认了。好吧,到底还是我好骗,刚见他那般抖法还真信了。转念回想当初见疯子第一面时,他是睡在烂泥堆里,印象中好像上面就有一根树杈,所以,很可能他其实本睡在树上,后来从树上滚下来摔进烂泥堆,也不觉疼,就继续睡起来了。
想到这处,我就忍不住笑了,疯子还真是个活宝啊。
☆、153。疯子的猫腻
多了疯子在其中的调节气氛,我与陆续之间的冷气压也逐渐消散了,他又会时刻关注着我,并紧牵了我的手。发觉自己越来越受他情绪影响了,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也能体味出温情。
疯子带我们绕了好半天,陆续又没耐心了,烦躁地低吼:“你到底认识不认识路啊?”疯子没回头,左探探右探探,嘴里说着:“别吵,我再看看。奇怪的,明明就是这个方位的,可是怎么路线不对啊,摆设也不对。”
我想应该是迷路了,错不在疯子,而是我与陆续两人居然把认路这么重要的事指望在他身上。另外,本身这个洞层就有问题,陆续的金属片上,陆父明确写了他们一队人由于迷路失散最终只剩了三人,前面于秋远和韩冬灵也有了先例在前。
也得到了我的实践证实,出现这种现象最大的可能原因是这洞层内空气湿度造成折射,但凡人与人之间拉开距离没有走在一块的话,那就很有可能受到折射影响偏离方位,从而与队伍失散。
这个情况难就难在没有参照物就无法知道折射的点,所以无法判断正确方位。
既然疯子那不能指望了,三个人也就只能瞎走了。这二层空间与我们先前走的最上层不同,并没有一个又一个洞层,是一条大道弯弯曲曲地在庞大空间内绕行。没了旁边的温泉后,温度就骤然下降了不少,目前有个问题比较严峻,我与陆续合用的那只背包应该是被梁哥他们带走了,于是三人的生计问题全都落在疯子那里。
但看刚才他背包里的食物与水也是有限,恐怕分作三个人食用的话,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我们等于是被逼到了不得不寻找大队伍的情境里。
当我们走至一个圆形石台前,疯子突然嚷开了:“对了,走对了!我跟老梁走到过这里,你们跟我来。”他兴奋地小跑起来,可这处地形山石林立,矮的也有一人左右高,不过转眼就见他即将跑进拐角里面,陆续一声震吼:“疯子你给我站住!”
别说是疯子,就连我在他旁边也被吓了一跳,总算暴吼震住了疯子,他哧溜地又跑回来,嘴里还埋怨:“你们走得也太慢了,快跟上我啊,就在前面了。”
但疯子说的就在前面,在我们走了半小时后发现仍在原地打转时,陆续那眼睛里是火光四溢,撩起两边袖子恨不得上去抡上一拳似的。疯子倒也能识眼色,看得出陆续的脸是黑的,小心陪着笑说:“我记得是在前面的,可是不晓得啥原因,怎么老是绕回到这圆盘处?”
事觉不对,我拉住了陆续,他与我对视一眼后,也收了脾气,朝着疯子招招手,“过来。”但疯子一副如临大敌般防备地问:“干嘛?小六,你别打我行么?我真不是故意的。”
陆续耐着性子说:“你过来,我不打你。”疯子拼命摇头,“还是算了,我怕你的铁拳,打得老疼了。”我在旁叹气了,默数一二三,陆续果然爆发:“你给老子过来,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