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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中轻叹,这人是书呆子吗?这么不懂识时务的,等着吃某人的排头吧。果然陆续没让人失望,他冷笑三声后拿掌轻拍于秋远的脸:“内部机密?外人?于秋远,你现在长脸了是吧,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嘴牙齿都不见,走出去没人认识你?”
野蛮人!心中暗暗埋汰。但这招却有效,于秋远这回是真颤抖了,嗡声说:“陆续你这是公报私仇!就因为冬冬嫁给了我。。。。。。啊!我说,我说。”
我在旁默声瞄着陆续伸出的那拳头,就差两公分到于秋远脸上了,然后那拳头也不挪动,就在这样的威慑之下,于秋远才畏畏缩缩讲出来:“老师出任务迟迟不归,冬冬和我都非常忧心,与勘探队一起到格尔木,可因老师的任务属国家机密,无人知晓具体位置,死亡谷的名声又在那。幸而师母打来电话说老师离开前曾有交代,让我们在格尔木多等两天,到时会有一位何教授前来。”
听到此处,脑中忽闪过一道灵光,我想起之前分析时遗漏的是什么了。陆父留下的金属片文字中,清楚写了有除韩建成与陆父之外的另一个人,虽然叙述不多,就只提到过一次那人叫小何,但他却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与韩建成合谋陷害陆续的父亲,送他入狱。可以说这个人是帮凶。
但因为焦点全放在了韩建成身上,把他就忽略了,此时听于秋远提到“何教授”,才骤然想起来将这个人给忽略了。那么事情就明朗了,我开口问:“是不是这位何教授把你们带到此处的?”
于秋远眼中露出讶异之色,“你怎么知道?”
一语中的,无需再多问。相信陆续已然也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有什么更详细的地图,而是有这位“何教授”作活地图。
我没理会他的问题,径自又问:“那何教授有在出发前画过行程路线吗?”于秋远摇头:“没有,他很威严,称与老师是老友,师母在电话里也交代我们要尊重他,全听他的安排。沿路都是他在带队,指引汽车向何处开的。”
如此说来,冬冬其实并不清楚行程路线,她又如何敢肯定枯树下的羊皮卷地图就一定是他们所去的地点,然后暗示陆续去追?不合理,这里头说不通了。难道其实她是另有深意?
或者还有一种解释:她不知从哪得知那张照片可能与陆续的父亲有关,由于她并不知里头的恩怨,于是在离开前留给了他,而她甚至都没有去过胡杨林,也不知道里面藏有什么地图。
从目前所得到的讯息来看,这个解释要稍微合理一些。但问题又来了,也是之前我一直疑惑的,陆父藏地图的位置,为什么会被别人知道,还是韩建成这边?不是应该要么留给唯一的儿子,要么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抵死都不说,随他死后成为永久性的秘密吗?
我这边在冥思,陆续那头还在逼供,他让于秋远把何时、何处抵达洞口,进洞后又发生了什么,而那何教授又是长得一副什么样子,详详细细地给问了出来。
时间上他们要比我们早出发小半个月,但真正抵达入口时却是在三天前,因为之前一直下雪,行车很困难,连沙地上都积存了白雪。可能因此而让那位“何教授”判断失误,在途中很是周折了一番,并且他们要比我们不幸,遇到了沼泽地,有两人跌在里面,差一点出不来。
可以说他们这一路发生诸多险难,搞得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幸亏开了两辆车进来,物资上面供应不用担心,而且队里还有配备医生和简单医药箱,受些轻伤的话都能应付。
☆、137。离像再现
于秋远说抵达入口处,何教授显得有些激动,嘴里喃念着什么十几年没有回来了。这更加肯定了我之前的猜测,此人正是当初唯一从这洞穴生还出去的三人之一。
起初他们众人不过是承韩建成之妻的令,对何教授尊敬。但沿路他沉着的判断与决策,已经收服他们,而在入洞后所表现得地质方面专业考察素养,就更让他们折服了。在进洞时,何教授就对众人警醒过,称此处雾瘴较多,容易迷路和失散,大家各自留心,不要有人脱队。
尽管如此,于秋远说他还是因为一个开小差心思打岔,回头时发现身后已没人。当时也没在意,以为他们就在前方不远处,立即快步去追,可追了一段都不见人影,这才知道害怕了,开始出声呼唤,但却听不见任何回应。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落了单,胡乱走着到了此处,发现有个夹层空间,出于地质勘探成员的敏锐度,直觉里面可能会有玄机,毫不犹豫钻进去,然后就出不来了。
到此从他身上已经榨不出油水了,能说得应该都已经说了。我问陆续接下来要怎么办,其实无需问也知他决定,都已经确定了这个洞穴就是当年勘探队的挖宝地,那么要他再回头从窟窿离开已是不可能。果见他调整手电亮度后环照了一圈,然后道:“就闯一闯这迷洞吧。”
“那他呢?”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于秋远。只听陆续半真半假地说:“打哪来回哪去。”
“行,”我点点头,“你自己搬去。”是吃饱了撑着把人给从里头拖出来,再给送回去?这种事不要拉上我,他身强体壮力气大,一个人能行。
但见陆续还真的作势弯腰要去拉人,于秋远惊惶大喊:“不要!我进去了就出不来了。陆续,怎么着也看在相识一场的。。。。。。”一声重哼打断他话,陆续冷声说:“谁认识你来着?你是哪颗葱?”他已经在把人往上拖,于秋远又喊:“我知道你为冬冬嫁给我这事不爽,可不能因为这就。。。。。。”话又没说完,因为头已经被陆续给按进了夹层洞口。
叹气摇头,这书呆子实在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整个人都要被推进去了,里头传来鬼哭狼嚎:“别把我弄进去,我。。。。。。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陆续把人给拉了回来,撂在地上,低着头问:“你确定你这软脚虾的样子能给人带路?”
“我可以的。”于秋远撑着地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脸的惊惶不安。
其实我知道刚才陆续那是故意吓唬他,就如他所说,怎么着他也在这洞里待了三天,比起我们要熟悉很多,带在身旁总有用到之处。
等那于秋远确定可以行走时,我都看着为他担心,走路在打飘呢。陆续让他走在了最前面,我们并肩在后随着,刚才就有浏览过,此处是一个上百平米的天然洞穴,中间怪石凌立,但在怪石与怪石之间有沟渠,里面的水是流动的。显然那条洞螈是下了水,它往怪石丛中一钻,一时间是找不到的了。
于秋远领着我们在里头穿梭,穿来穿去的,陆续冷不丁地上去踢了一脚,把人给踹得踉跄,“你带我们在里头瞎转什么呢?”于秋远回头哀怨地说:“我进来时就这么绕进来的,别的路我也不熟悉,只能带你们走原路。”在陆续嘴动前,我先开了口:“行了,你就在前面带路吧。”
待于秋远与我们错开几米远后,我压低声对身旁的人说:“喂,能不能收敛点?你要再这样一副特务嘴脸的话,我会以为你在吃他的醋,放不下某个泉水叮咚。”
“我。。。。。。吃他的醋?”陆续在第一个“我”字挑高音后,意识到太过激动,后面声音压在了嗓间,但能听出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小九,你太把他当一回事了。还有,我哪里是特务嘴脸了?”
不想跟他争辩,这时于秋远领了我们走出怪石堆,果真看到有个岩洞口出现在视线中。他停下来回头等我们,指着那岩洞说:“就是这里,我从这洞口进来的。”
穿过岩洞,发现竟然又是一个好几十平方米的空间,依然有怪石,但与之前那处不同,这个里面的可以称作为小石山,头顶可见各处钟乳石垂落,与小石山连接在一起。
就这么晃神的片刻,把手电筒照回平地时,前方却不见了身影,心中一沉,暗道不好,陆续已然怒斥出声:“于秋远,你给我出来!”倒是没想立即就有回应了:“哎,在这呢。”循着那声望过去,就见一处矮石后冒出了他的头,我们大步走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被那矮石遮挡,小石山内底有拱形的洞穴,刚好够我平身钻入,他们男人要高大,就得低矮下头才行。
这当真是叫内里有乾坤,不走到近处完全是看不出来的。
由于空间只容一人通过,无法并肩而行,我就走在了两个男人的中间。乘着无声前行时,把心底疑问对于秋远问了出来:“刚才那会你完全可以借由地形之便摆脱我们的,为何没有走?”
他步履略顿,头也没回道:“这个地方我独自待了有近两天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出得去,和你们一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笑了笑,他倒是实诚,说得都是心里话。听到身后陆续在轻哼,但总算没再开口斥骂了。
如此我们三人过了大大小小的洞穴差不多有十几个,到后面于秋远自己也说了记不太清楚了,因为他这两日除去睡了几小时外,其余的时间就都在这样的一个又一个洞穴里徘徊。说起来每一间或多或少都有不同,并不一定就有洞穴可走,有的甚至还连竖立的石头都很少,一目了然就能看到另一个出口。我们也曾在某一个洞穴的入口与出口做下记号,防止进同一个,但至今都还没有重复。
不得不感叹这个地方之庞大,也难怪这些人会在期间迷失走散。这一个个洞层有个共通点,就是空气中的湿度始终都是偏高的。
这让我们怀疑脚踩的石下有活动的水源,由于某种原因使得水汽升腾,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并非毫无根据的判断,是从一路穿梭石洞,在怪石堆中看到地层以下的沟渠流水而得出的结论。
有水的地方固然不会干燥,但是潮湿到头发都变得微湿,身上的防水外套外层也有水珠子,就属于是异常了。有了前事可鉴,我怀疑这些悬浮在空中的水珠也会对光束形成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