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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疯子和于秋远,我朝水池另一边飘过一眼,疯子的注意力仍在那青铜片上,完全没去管身旁的其它。心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没准向晚的密道是挖到水池那头的也说不定。
探手而入青铜像四周摸索时,多少是有些胆寒的,总觉得青铜像的眼睛在阴森看着我。假如它是那君王的铜像,我们此刻的行为当真可算是对他的亵渎。摸了半天,汗都出来了,韩冬灵的身体还横挡在那,我将她向石椁后面推了些,打算往另一头摸索过去。
没想突然一个下沉,人直接就栽下去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要抓住什么时,胳膊被重力拽住向下拉。但几乎是同时的,我的后领被上面给提住了,两股力量相互较劲,别的不说,领口卡住了喉咙。而这时我是面朝下的,看到那拽住我胳膊的手,骨节分明,却有着与以往不同的苍白。
视线划转间,就看到半侧的底板之下陆续的脸。他的目光与我碰撞后,随即移转至我身后,极明显的,后脑上专注的视线消失了。
从陆续那幽深的眼神可辨别,他正与阿蛮对视着。突然他伸出另一手,刷的一下,将我拉链拉到底,以致于提着我后领的力顿然松了,下一秒我的人就被拽了下去,头顶传来石磨声,空间骤暗。不用说,那本侧翻过来的底板又恢复原位了。
熟悉的气息靠过来:“怎么样?有没有事?”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揽我在怀中。我伸手到他背后,用力将他抱了抱才答:“我没事。还以为你被她带到别处去了,怎么还在这底下呢?”
似有一声冷哼从近旁传来,我的耳朵灌水冻了之后,听觉上始终不如之前。不过很快就听到向晚冷扬的讽刺:“你当下面是大观园自由来去的?”
我微微一怔,没太明白她意思,只见眼前突然有绿光,没一会就照到能看清四周了。这一看,我却是愣住了,之前还设想向晚挖密道不知通往了何处,甚至还希望是通到水池那边,或能将疯子与于秋远也一并救下来的。可是眼前这空间只能用狭小来形容,前后不足三米,高与宽都不足一米,陆续之所以贴紧了我身后,是因为就只有那点空间,而向晚则在近旁,她的身旁安放着陆父的尸身。
四个人这样一呆,此空间已经能用挤来形容了。若是再下一人,在里头连身体都转动不了。
向晚似知道我在想什么,讥讽而问:“觉得小?能容纳你就不错了。”
我忽略她的恶劣态度,“为何只挖这点空间?”既然都挖了,不是应该像四五层那样,挖一条长通道直接通往哪里吗?回答我的是陆续:“这不是晚晚挖的,是本来就存在的地方,之所以没再开拓,是因为在这周边都是青铜垒筑的。很难想象,那个朝代的国家是怎样庞大的财力,而且青铜文化是如此的发达,竟然将青铜当成地基一样植入在这第九层。”
原来不是向晚不想挖,而是这片地域根本就是铜墙铁壁,甚至植入到石层底下。
可是我们能躲在底下避开洞螈的袭击,上面的人要怎么办?听完我问题,向晚讽笑起来,“阿续,我就说她是个麻烦,你偏要把她弄下来。这里能安得下那许多人?上面的人自然是各安天命了。”
我不去理她,只看着陆续,他不是这种人,上头有韩冬灵,也有疯子,他不可能坐视不管。但见他眉宇深蹙着说:“先静观其变。”顿了顿后又道:“或许,还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什么意思?”
他低念了一个名字:“阿蛮。”
“阿蛮怎么了?”
他抬起眼看了下我,“你不觉得阿蛮很有问题吗?刚才你们在上面说得话,我在下面都听见了。之前我与他照过面,但却根本没看出他是那人。他在几年前就能瞒天过海了,扮成大力去到阎九身边,平日又装成低微的与野兽一般的狼怪,然后在那晚对黑竹沟来了个彻底洗牌,可以说把整个窝点都端了。他的心机城府之深,我自认比不过。你觉得这样的他,会单单只是刚才表面上说得是为寻踪阎九那天书符文而来吗?他的心思太难测了,且看接下来情形如何再做决定吧。”
“没有那么复杂吧,我觉得你想多了。”
“小九,你为什么那么容易相信他?在黑竹沟是,在这里也是,就因为他救了你?没错,之前那一枪以及后来巨型洞螈前用蛇群引领来救你,包括刚才听外头动静,他应当是又一次救了你,可这些并不代表他动机单纯。他说不出符文的意思,却以那当作借口,称是为它而来,你觉得实际吗?”
我微眯起眼,不辩解了。陆续对阿蛮有偏见,甚至对他有着敌意。我的直观感受,阿蛮已经将真实展露,他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表达符文涵义,因为那与所辩知的世界有出路。我选择相信他。
诚如陆续所言,阿蛮总共救了我三次命。若要再往前推敲,我被向晚藏在钟乳石夹层里,疯子与另一人一前一后在顶上爬,当时后面一人在我正上方停了片刻,这个人应该就是阿蛮。因为他有动物敏锐的嗅觉,在当时他一定是嗅出了我的气息,假如他向阎九汇报,那么我肯定是被一并抓起来了。之后,我在墙角找到一个打火机,还以为是陆续暗中藏的,其实也是阿蛮。
看,他在很多时候都有意无意地在帮我,之所以对我不同,我想应该他能辨识出我身上动物的气息,是因为这原因拉近了我与他的距离,从而在黑竹沟里我能与他谈判。往深了想,他将我当成了同类,与他有着相似气息的同类,动物的世界不像人类那般狡诈,一旦认定,不会再有谎言。
所以,阿蛮或许会用高智商,极深的城府去算计别人,但不会对我有隐瞒。
这些我不想与陆续多争论,依现实而论,无疑就算他同意放上面的人下来,这地方也是容不下那许多人的,暂且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自我进来后,外头一直都是沉静无声,阿蛮本身话少,刚才有看到陆续,当是明白我下来不会有什么危险。阎九那边就算愤慨不平,但刚才一番折腾也令他够呛。
这般过去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外头有动静了,阎九的惨呼声伴随着震动传来,是洞螈群发起又一轮攻击了吗?突然“砰”的一声闷响,我们身周受到一股强大的震力,整个空间都有在摇晃。
向晚急问出声:“怎么回事?”我去看陆续,他沉黑了脸从齿缝里吐字:“是炸药!在水池中爆炸了。”心骤然而沉,我们都忘记了阎九那边有这东西,以他这般瞎来的破坏程度,这个低矮的空间会被震塌的。
阿蛮显然在对付洞螈,无暇顾及阎九。不行,我得出去阻止!
“咚”的一声从头顶传来,三人脸色剧变,阎九的语声模糊传来:“既然我要命丢在这里,那就大家一起死吧,最后一颗雷弹,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脑中轰然而炸,只剩两个字:晚了。如果在外面,还有地方可避闪,可是在这里,躲无可躲,退无可退,只能等死!眼前一闪,人被压在了身下,我的脸是侧贴着地面的,能侧视而上,与陆续的目光相触,无数影像瞬间闪过,万般悲绝涌入心头。
轰!遁入黑暗。
当知觉透入神经,身背感觉沉重无比,脑子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我有知觉,我没死!而身体仍被紧压住,从背上的起伏判断陆续也没死。怎么回事?明明听到轰炸声了,甚至这一刻我的耳朵还在鸣嗡,难道是那石板够厚,没有炸穿,逃过了一劫?
☆、 213。最后一个雷弹〔2〕
很快我就意识到不是所想的那般,因为睁眼能看到光亮,但已不是幽暗绿光,而是亮白的火光。
石椁被炸碎了!包括底部的石板。下一秒,心就沉了下去,连石板都被震裂了,伏在我身上的陆续焉能安好?可是刚才又明明感觉到有起伏,难道是我错觉?
挣扎着想翻身,只一动身体就被圈箍得越紧。慢动作的,一点点侧偏过头,看进那双熟悉的、清明的眸中,心弦骤然而松,不是错觉,他还在。
只有确定了他没事后,我才有余暇去留意旁的。在另一边几乎是紧贴着我们的位置,向晚同样扑在了陆父的身上,用身体覆盖来守护,看她身背也有起伏,当也是无碍。那么刚才那声近在耳旁的轰响,以及碎裂了的石椁、强烈的震动,又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阎九的雷弹是真的炸了,威力也不小,但却没有伤及我们。能将这尊石椁都炸毁的威力,底板能挡得了?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它波及到我们时只剩余力。
看到陆续在尝试抬身,他的眉宇紧凝在一起,在火光下,面色越加苍白了。想是多少有受到震力波及,加上还被底板给压了,就连我都觉气力不足,而另一边的向晚到这时也没动静,有可能是震昏过去。咬住牙手用力一撑,终于将他给翻身而下,翻爬而起,视线先览过他全身,除了狼狈外加脸色难看外,并不见有伤处。
转而才抬头环看四周,首先入目的是横躺在水池最边上的韩冬灵,而阎九与阿蛮都没看到;其次才看到水池那头疯子瞪大了双眼看着这边,这是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惊惶,甚至可以用惊骇来形容。我开口而问:“发生了什么事?”可话出来自己却听不见,是轰炸声太近,耳膜受震,除了耳内嗡鸣,什么也听不见。
疯子的嘴巴在张张合合,可我却什么也听不清,我开口喊:“听不到你在说什么。”疯子怔了怔,开始比手划脚起来,我脑子钝钝的,不知道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
肩上一紧,有手圈住了,我侧转过头,见陆续脸色肃穆,张口而问:“疯子在胡乱比划什么?他意思是有人跳进石椁,然后就炸了?”说完就意识到陆续与我一样,离轰炸如此近,当也是暂时听不见外界声音的,可在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