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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再大的恐惧也比不上探知纳兰世界的渴望,在她眼里,纳兰一直是个如神一般的存在,是温暖的源泉,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依赖的男人。可是,她对他所知,实在太少太少,虽然她承诺过不打听,不询问,不去探究他的真实身份,但怎么可能不好奇?不想知道?
纳兰的一切,她都想知道,不管是对是错,是善是恶,她都可以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前面我已经剧透了,你们应该还是会想知道纳兰的真实身份吧。
听纳兰慢悠悠地讲述他的世界;棹歌以为自己在听一部奇幻小说。
他说:这个世界并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个样子;所有的国家,所有的政权都只不过是最表层的区域分割而已。在这些浮面政权之下,掌控着世界运转的其实是一个叫做帝国的组织。
帝国的存在比世界上现存的任何一个政权都要久远得多;据说,可以追溯到公元1200年左右,如果换算成中国人熟悉的历史,大概就是南宋年间。帝国就像一株千年不腐的大树;枝缠叶茂深深埋藏在各个国家的血脉之中;通过财富和资本操纵着世俗的政权。
帝国的最高统治者被尊称为王子殿下,没有人知道他让别人这么称呼他;是因为他真的是位王子还是仅仅因为他的个人恶趣味而已。在王子之下,有四个极权人物,分别是司掌帝国情报的东王,司掌帝国财务的西王,负责科技研发的南王,以及统率武装力量的北王。这四人都只受命于王子一人,互相之间并不相识,但却互相制,共同维护着帝国的正常运转。
“而我——就是负责情报的那个。”纳兰如此说。
棹歌只是看着他,没什么反应。不是她故作镇定,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因为,纳兰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离谱了,实在让她反应无能。什么帝国,什么东王,什么情报?这也太遥远,太不切实际,简直就像是电影里虚构出来的东西,谁会相信?
可是——棹歌的目光移向手术室的大门,这半夜以来得到的帮助,那种庞大的幕后力量,让她感到害怕的力量,实实在在地告诉她,纳兰说的是事实。
“这家医院是属于帝国在东南亚的七号医院。”看棹歌的目光怔怔盯着手术室大门上的徽记,纳兰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就是帝国的徽记,中国印,里面是篆体帝国两个字,所以很多人猜测,帝国最初的起源在中国。”纳兰的目光闪过一丝莫名的光,看着那徽记的眼神冰寒彻骨。
“回家是什么意思?”棹歌突然问道,帝国什么的她真的有些理解无能,她只关心纳兰的安危,那天的那两个人,话里话外都是要对纳兰不利的信息,她真的很担心。
纳兰微怔后,拉起棹歌的手:“没什么意思,就是表面的意思。”
“你家不就在……”棹歌想说,他家不就在她住的那条街上吗?可是,突然又反应过来,以他的身份,那样简陋的地方,恐怕连个别墅都算不上吧。
“所谓的四王,说起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我们都不过是王子管理帝国的工具。我们都是孤儿,即使不是孤儿,只要被王子看中,也会变成孤儿。”说这样的话时,纳兰的声音有些放缓,其中的语意让棹歌不寒而慄。“既然是工具,就只能履行工具的职责,我们不能有私欲,不能有感情,有了感情与私欲的就不再是工具,而变成了平凡的人,这是王子所不能容忍的。”
棹歌怔怔地看着纳兰,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是不可以对她有感情的?甚至应该说,他居然是一个不可以有喜怒哀乐的人吗?这——这样的规定是生生的抹杀人性,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如果你动了情会怎么样?”棹歌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自己平静,不让自己发紧的喉咙发出颤音。
“回家……”纳兰再提回家,棹歌有点火了。
“回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卸掉职务,回到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终身□。”
终身……
棹歌的手变得冰凉冰凉。
“王子殿下已经找到了可以代替代的人,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少年,所以,交接完了手上的工作,我就得回家了。”纳兰的声音平静得骇人。
“容哥……救容哥也是不行的,是吧?”棹歌紧紧地揪住纳兰的手臂,不自觉地发抖,眼泪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在往下掉,是她害了他吗?是她吧?是她抓住他,害他不能去开会,是她求他救容哥……
纳兰笑得仍旧温暖如朝阳,他伸手去抹棹歌脸上的泪,这身衣服没有配手帕,所以,他只能用手去为她擦泪。“他们不是早在这之前就找我了吗?你只不过是个导火索,觊觎四王之位的人太多太多,而王子要的只是一个最适任者,从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已经不适任这个位置了。所以,王子一直在培养继任者,直到他可以接任我。”纳兰抚着棹歌的头发,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拥住。“你见到的那个少年,就是新的东王。”
突然间,棹歌想起纳兰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既然对它好了,就请一直好下去,不然,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理会它。”他说有人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是谁呢?是他那个义父吗?那个最终抛弃他,一心找人代替他的人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吗?
不过……棹歌随即又有些不敢置信,新的东王竟然是那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他们居然要让他去控制四分之一个世界的运转?他们把这个世界当作一场游戏吗?原来他们竟一直生活在这样危险的世界里吗?
“那你只要卸任就好了,你可以把所有的权利都交割出去,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终身□,他们要把你送去监狱吗?”棹歌急切地抓着纳兰,紧张得全身都酸疼了。
纳兰轻叹口气,“我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不时时刻刻被关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他们怎么能够放心呢?”纳兰的目光越过棹歌,看向走廊顶部,随着他的动作,一台摄像机缓缓移动,他冲着摄像机冷冷地瞟了一眼,复低头看着棹歌,目光染上柔柔的温煦:“你不用担心,那里不是监狱,若真要形容,大概应该算是个养老院吧,除了没有自由,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也可以得到最好的照料。毕竟,我们为帝国付出的远远超过我们所得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帝国为我们养老也无可厚非啊。”
养老!棹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纳兰才多大?二十五?二十六?他的一生就要被永远圈禁?终身□,这是何等残忍的刑罚,有多大的罪过要被如此对待,他不过是有了感情,想做一个正常的人而已。
棹歌不敢去想他遭遇这一切会是因为她,她真的不认为自己有如此重要,会对纳兰的命运产生这么重大的影响。可是,哪怕纳兰被永远禁锢的原因里有百分之一是因为她,她都觉得承受不了,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后悔,她不该贪图他的温暖,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他,去接近他。包括那一天,也许,她不站在他的门口,不让那两个人看见她,说不定纳兰与他们还有可周旋的余地,也许是她让纳兰无路可退。
***
纳兰似乎懂得读心术一般,看着棹歌紧锁的眉头,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不要胡思乱想。”
棹歌勉强想扯出一个笑脸,但是试了好几次,那嘴角却硬是扯不出半丝弧度。
“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纳兰拥着她静静陪着她看着对面的手术室大门。“我帮方子容查了些翼展帮的资料,也为他准备了一些东西,这是仓库的地址和钥匙,等他伤好了,交给他,我相信只要挖掉了那些毒瘤,凭方子容的本事,翼展帮应该可以更加稳定壮大。”纳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起的信封交到棹歌手中。
棹歌无言……他这种行为是又违规了吧?
“方子容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虽说出身黑道,但是相信他有能力护你一生无忧,我不在了,还有他保护你,我也可以……”
棹歌突然一直站起身,隐现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纳兰:“你这算什么?托孤吗?”
纳兰怔了怔,无奈地苦笑,“对不起。”
“‘既然对它好了,就请一直好下去,不然,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理会它。’这是你说的,是吧?你还记得吧?你这是要放手吗?你是要把我推给别人吗?你不能再继续对我好了,所以就把我丢给别人,你觉得你就仁至义尽,不算放手了是吗?”棹歌声音不可控制地尖利起来。
纳兰的眸色沉黯了下去,“我不可能离开帝国,一生幽禁已经是最乐观的方式了。我这里藏了太多的秘密,”纳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作为帝国的情报首脑,这个世界上几乎只有他不想知道的事,而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事。“只要我活着,不管走到哪里,对于帝国来说,我都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终身□是吗?”棹歌看着纳兰,突然带了点疯狂意味地笑了起来,“既然你不能陪着我,那就由我来陪着你吧。”
棹歌突然抬头,冲着纳兰刚才看过的那台摄影机大声道:“相信以你们财力,多养一个囚犯也算不得什么吧?”
纳兰根本来不及阻止她放出狠话,只能无奈地抱住她,拉她坐下。过了半晌,纳兰才悠悠地轻声道:“棹歌,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姑娘,怎么会说出这样的傻话来。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千万不要再做这种傻事,帝国的威严不容挑衅,他们的可怕是你无法想象的。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不希望我莫名其妙的消失给你造成阴影和负担,我希望你了解这一切以后能够平静地生活下去,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试着去关心爱护的人,所以,我想看到你幸福。”
棹歌对纳兰怒目而视,“我跟唐家的恩怨已经了结,容哥的恩情,你也替我偿还了,今后,不管你是死是活,到哪里去,我都会跟着你,既然我是这个世界上你第一个关心的人,是你先伸了手拉住了我,那这一辈子就都不要妄想能甩开我。”
棹歌决定一件事之后的绝决与一无反顾纳兰是知道的,可是当这种执着被用在他身上时,他感到沉重的压力与痛苦。当你悉心呵护的一件宝贝,执拗地不肯去走你为她铺好的康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