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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我不希望你一个人去冒险。”
棹歌愣了,半晌才啪地一下用力甩开纳兰扶在她肩上的双手,“我跟唐家没有恩怨!就算有,也跟你没关系,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纳兰轻叹口气微微皱了皱眉,这还是棹歌第一次看到纳兰收起笑容的模样,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应该只是个艺术家的男人在不笑的时候居然非常的威严,不是那些演员们板起面孔装出的威严,而是从内而外散发出的一种强大的压力,那种常年处于上位者才会自然生出的气势。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陷入凝滞之中,弃儿突然有些兴奋地“汪”地叫了一声,朝门外冲了出去。纳兰微微怔了一下,轻抬手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手表,紧接着便听见一阵“咚咚”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你有客人,我先走了。”棹歌立刻站起来想走,纳兰一把拉住她,“应该不是客人,你稍等我一下,我还有话想跟你说。”纳兰轻锁眉头朝外看了看,带了点疑惑地朝大门走去。
棹歌有点坐立不安,但是纳兰说的话就好像带着魔力一样,让她没办法迈出离开的脚步。
她有点好奇地打开门朝院子口看去,只见一辆货车停在院子门口,隐约能看见物流两个字,过了一会儿果然见纳兰抱了一个纸箱子走了进来。
“朋友送了我一份新年礼物。”纳兰淡淡地说道,随手将箱子放在了桌子上,也不去理会。棹歌挑了挑眉,看着纳兰,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奇怪,不像是高兴反倒像是有点生气。
棹歌看了那纸箱一眼,上面的标签显示是航空件,“过年能收到礼物应该高兴才对。”
纳兰原本正盯着那个箱子若有所思,听棹歌这么说,稍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方才些微的不悦转瞬间隐藏无踪:“你说的对,有礼物收就该高兴才是,我也送份礼物给你,让你也高兴高兴好不好?”
“送我?”棹歌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纳兰笑着拉起她,带她朝后院走,径直走进后院三间正房正中的大门,里面明显是他的书房。棹歌一进去就被吓了一跳,她简直就像进了古装片的布景棚一样,里面所有的家私摆设全都古色古香,但最令她惊讶的是,本以为和画室一样是单独一间正房,却不料这边两间屋子竟是完全打通的,之间只隔了一个雕花月洞门,月洞门的另一边应该是他的卧室,只是……
棹歌的目光在瞟过月洞门时突然一阵呆滞,那是什么……
棹歌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她惊叹地看着挡在月洞门后五步位置,完全挡住了卧室内景的那道高大屏风,真的非常高大,足有两米高,三米长,也就是这种挑高超过四米的老宅子才能装得下,不显局促,若是放到现在的普通民居里,足够顶天立地占掉半个房间了。黄花梨的架子上蒙着半透明的白色丝绢,在那幅非常轻薄的丝绢上用不同色泽、不同亮的白色丝线绣着一只神采飞扬的巨大纯白色异兽,脚下踏着流光溢彩的七色祥云,飞腾而起的姿态隐透威严,耳上长毛垂过肩颈,脖上戴着一个金红色的饰圈,上缀的三个金铃铛下面结着精致的银色中国结,柔软的流苏随风飘扬,就像纳兰经常打在发尾的穗结一样。有一瞬间,棹歌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听见了清脆悠扬的铃声。她不由地向那屏风走近几步,更仔细地端详起那只异兽,白色光滑的长毛微微卷曲,没有一丝杂色,绣艺高超的绣者精挑细选了各种不同的白色丝线,使人从各个角度看过去所感受到的光影与明暗完全不同。棹歌吞了口口水,震惊地喃喃自语:“麒麟……它……好像活的……”
当然,一幅刺绣怎么可能是活的,一切只是错觉,棹歌疑惑地研究着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错觉,而且还颇为强烈。蓦然,她有些明白了过来,不光是因为色彩,不光是因为这幅绣品的色彩流动,还有——眼睛!是的,那只麒麟的眼睛!会动!会转动!有如活物!无论她站在什么角度,什么位置,那只神兽的视线都紧紧盯视着她,怎么会这样?
棹歌简直好奇极了,完全忘记了纳兰带她来书房的目的,只是一个劲地研究着那面屏风,忽远忽近盯着看个没完,纳兰也不打扰她,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他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当“他”把这幅屏风作为生辰之礼送给他,告诉他是“她”亲手所绣时,他也曾被狠狠地震撼过感动过。他顺着棹歌的目光向那只麒麟看过去,棹歌正在努力地踮起脚想看清楚麒麟的眼睛,可惜她的个子不够高所以不能清楚的看到那只麒麟的眼睛,他却曾经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研究过,那是极精细的绣工,可以称之为神作的绣法,麒麟的一双眼睛足足用了十八层极细的丝线绣制,黑金相杂,隐约还透着一些青、白、蓝、紫的光彩,无论从任何角度望去,那双眼睛的视线都仿佛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观看者,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
“这是麒麟吗?”棹歌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纳兰,这幅屏风已经不能单纯地称为艺术品,简直是神作,即便是在古代的帝王家只怕也难得一见吧。
“是的。”纳兰点点头。
“你很喜欢麒麟?”记得在舞会上他的衣服下摆上绣的也是一只白麒麟,形状模样和这只很像,只是动作不同而已。
纳兰笑笑:“算是吧。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纳兰好笑地看着棹歌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估计以为他是偏执狂。“我喜欢麒麟,不过没你想的那么变态,这幅麒麟王的屏风是我养母亲手所绣,我哥哥把它镶成了屏风,送给我作为二十岁的礼物。”
“你还有哥哥?”棹歌瞪大了眼睛看着纳兰。
纳兰微顿了顿,犹豫了好半天才慢慢言道:“他并不是我的亲哥哥,他是养母的亲生儿子。我是个孤儿,刚出生就被扔在一条小河边,是养母把我带回去救了我一命。家里还有一些别的被收养的孩子,我们一起生活,一起长大,可以算是兄弟姐妹吧。”
棹歌微感愕然,像他这么温暖的人,居然会是孤儿?
“养母对我们很好,可是她生性淡薄,我们很少能够见到她,家里真正的大家长是大哥。但他……是个很奇怪的人。”纳兰说着,声音突然低弱下去。
奇怪的人?棹歌瞪大了眼睛望着纳兰,很想知道他哥哥哪里奇怪,可是纳兰却突然住口不语,岔开了话题,笑道:“哎,都是些没意思的事情,不说了。刚才说了要送你礼物的,聊了半天还没问你,你最喜欢什么?”纳兰一边问着,一边从书桌边的瓷缸中抽出几卷画轴,显然他准备送给棹歌的礼物是他的画作。
“钱。”棹歌想都没想便答道。
纳兰一怔,大笑不止:“你倒真坦白。”
棹歌微窘,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一点谨慎和虚伪都拿不出来呢?
“我一幅油画最少可以卖一百万美元。”纳兰抬眼看向棹歌,“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钱,我可以把隔壁画室里的那幅油画送给你。”
棹歌惊讶地看着他:“你不会说真的吧?”
“过年嘛,说了要送礼物给你,当然要送你喜欢的东西。”纳兰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的画轴塞回瓷缸之中。
“可是……你好像真正想送我的是这个。”棹歌走到书桌边从瓷缸里抽出一幅卷轴,解开丝带想看却被纳兰轻轻压住了手。
“这个一文不值。”纳兰轻轻地说道。
“为什么?”棹歌不解地看着他,不都是纳兰净尘的画吗?为什么这个一文不值?
“因为没有任何人知道纳兰净尘还会画中国画。”
棹歌愕然,“那如果我告诉别人这是你画的,你也不会承认是吧?”
“绝不会。”纳兰净尘笑得非常可恶,棹歌实是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是不是只能二选一?”大概已经明白纳兰净尘的意图,棹歌白了他一眼,径自抱臂在他那张大檀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纳兰微笑不语,默认。
“你真无聊,傻子都知道要选你的油画啊。”棹歌轻哼一声,一百万美金还是保守估计啊,她又不是脑子进水,当然想要。“不过,这幅我也想要。”棹歌伸手一指画轴,“地摊上随便画画都能卖个百八十块钱,凭你画那幅中堂的水准,就算不是你纳兰净尘的作品,想卖个大几百块钱也绝对没问题啊,万一遇到个识货的,还能赚得更多。”棹歌眼疾手快地捞起瓷缸里最大最长的那幅卷轴牢牢抱在怀里。“今天我先把这个带回家,至于你那幅油画,太贵重了,放在我那儿不安全,还是暂时寄放在你这里好了,不过,既然你送给我了,在没得到我同意前,不许卖!”
纳兰看着她有些小无赖的样子,无声地笑了,他似乎卑鄙了。
***
“昨天晚上你很漂亮。”任由棹歌抱着那幅足有一米多长的卷轴,看她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纳兰不动声色地再次将话题引向他有兴趣的方向。
棹歌也回想起昨天晚上的舞会,有些不自在地转了头,“我还以为你是世外高人,没想到你也会去那种地方。”
“世外高人?”纳兰失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应该武艺高强?”
棹歌被他问得一窘,她还真的这样想过。
纳兰再走近棹歌两步,看着棹歌,脸上的笑容微微敛去,颇认真的问道:“其实我想问的是,唐家大少爷说你是他女友,是真的吗?”
“他乱讲的!”棹歌立刻否认,声调不由得提高八度,但是随即又懊恼不已,她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啊?
“他喜欢你。”纳兰安静地陈述事实。
“恶心!”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纳兰这么平静地说唐伯昭喜欢她,棹歌便突然像被马蜂蜇了一样暴跳了起来。“不许再问!不许再问唐家的事,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完棹歌推开纳兰就朝外走,纳兰两次想拦都被她狠狠地推到一边。
“弃儿……看来,我又踩到小狐狸的尾巴了。”纳兰苦笑,不过知道唐伯昭真的如他所猜测那样并不是棹歌所心仪的男人,他的心情还是微微飞扬。
第二十一章 真相
过年期间,浪影果然极缺人手,少爷公主们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