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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那个年轻人似乎对棹歌叫住他有些不安,眼神有些闪烁,下意识地躲避着棹歌探询的目光。
“能跟我出去一下吗?”
那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但见棹歌已经转头朝后门走,只得跟在她身后来到酒吧后面的暗巷,这里除了一堆破酒瓶子,就只有垃圾,平时基本不会有人来。
棹歌站定,借着酒吧后门透出的微光看着他,“昨晚的事,昨天晚上季雪瑞打我的事,你――没有告诉容哥吧?”她说得尽量温和,不想让他感到她是在质问他。
“我――”他正要说什么,却突然顿住,目光定在棹歌的背后。
“他告诉我了,因为我命令他,只要是你的事,事无巨细都必须向我汇报。”棹歌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颇有气势的浑厚男声。
棹歌霍然转身,酒吧后门已开,一个身材修长高大,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西装的男人从昏暗的灯光里走了出来,只见他轻轻挥了挥手,阿飞就再也不理会她,径直回到酒吧,暗巷里只留下棹歌和他。
“是你伤了季雪瑞?”棹歌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很肯定。无风不起浪,季雪瑞肯定是出事了。
那男人耸耸肩笑笑,也不言语只是看着棹歌。棹歌也认真地看着他,仔细地打量着他身上的那身打扮,亚曼尼的白色西装,浅紫的大领丝质衬衫,白净的脸庞上再也找不到伤痕,修至齐眉的刘海巧妙地遮住了额头的旧疤,秀气的金丝眼镜挡住了细长眼里的锐气,这哪里还有半分黑社会的模样?可是从他那无所谓的笑容里,棹歌却能够明确感觉到他的心已经变得越来越黑暗了。
半天没等到那人的回答,棹歌正要再问,他却突然伸出手,用戴着丝质手套的右手轻轻抚了抚她昨天被打的左脸,“她居然敢打你,我只是派人花了她的脸,已经很便宜她了。还疼吗?”
他的动作,他的话,都温柔的像在哄孩子,听在棹歌耳中却无端让她的背后泛起一阵寒意。
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不是叫你不要再管我的事吗?”
“嫌我手脏啊?你看,我特地戴了手套呢。”他举起戴着手套的手在棹歌眼前晃了晃,棹歌白他一眼,他一脸无辜地继续笑。
“就为了季雪瑞打了我一巴掌,所以今天特地跑来看我?”棹歌疑惑地看着他,他现在应该很忙吧?怎么还这么有闲功夫?还跑到这种地方来,万一被有心人看见,她会死得很惨。
他看着棹歌排斥的表情,微微有些不悦,“放心吧,我来的时候很小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还有,你已经不需要这么担心,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方子容,自己的女人还是保护得了的。”
“你在说谁是你的女人?”
“你啊,除了你还有谁配做我方子容的女人?”
棹歌受不了得看着这个已经渐渐变得陌生的男人,他这几年来变化巨大,可是只有自以为是这点一直没变,他身上的黑暗气息越来越令人畏惧,可是她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示弱,因此继续以白眼对他,“我有答应过要做你的女人吗?”
对于棹歌的无礼,他倒也不恼,只是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深紫色的丝绒盒子,看着那个熟悉的丝绒盒子,棹歌知道,她又要面对那个已经被他问过五次的问题,果然,他把那盒子拿到她面前,打开,让她再次注视那枚精致却不够昂贵的紫水晶戒指。
“之前没答应不代表永远不会答应,今天我就再问一次,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在这种充满恶臭与垃圾的地方求婚,倒还真适合他们这样习惯了黑暗的生物。棹歌恶意地想着,可是――
“不要!”她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他。不要!死都不要!就算他们是同种生物,就算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天被打的小地痞,就算他已经登上了什么组什么帮龙头老大的位置,就算他已经掌控着半个亚洲的黑道社团,就算他表面上混得风声水起天天出入上流社会,可是!从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个黑社会,随时可能被人杀掉,朝不保夕,没有明天,看不见未来,他从来就不是她的希望!
“啪!”一声,盒子被粗暴地合起,他一把扯下根本没度数的金边眼镜,细长的眼直直地对上她的,里面有风云在汇聚。
“多少女人费尽心机,哭着求着想坐上翼展帮帮主夫人的位置,只有你总是想都不想就拒绝!我一次次小心翼翼的把心捧到你面前求你收下,你却每次都毫不留情地把它踩碎在脚下,小风!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答应和我在一起?当年,你说你最看不起街头混混,所以我努力地往上爬,你说你不喜欢黑道,所以我努力经营白道事业,可是我不可能一天两天就漂白这上万兄弟的身家,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
棹歌别开头,不想面对方子容巨大的怒火,可是方子容却一把捧起她的脸,紧紧扣着她的下巴,沉声怒喝道:“回答我!”
“我已经回答过你很多次了,”棹歌忍着下巴的剧痛,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不喜欢黑道,就算你漂白,就算你成功,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你――”方子容细长的眼睛瞪得溜圆,恶狠狠地瞪着棹歌,突然用力地吻上她的唇,棹歌甩头想躲开,却无法如愿,这吻一如他给她的初吻,仍旧是充满了绝望。在那绝望中,方子容似乎发了狠劲,他的唇舌强硬地纠缠在棹歌的口中,那双戴着手套的大手一手紧紧抱着棹歌纤细的腰身,另一手有些蛮横地扯出棹歌制服的下摆,伸手进衣内近乎粗暴地抚上棹歌柔软的双/峰。
棹歌挣出两手狠命地推打他,用力地甩头躲避他的吻,直到两人的口中都弥漫开血腥的味道,方子容才略略放轻了些力道,趁此机会棹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狠狠地推开,她单手紧紧环抱胸前,用袖一把抹去唇上的濡湿及血腥,也用力抹去他带给她的那丝心悸。
“小风……”方子容被棹歌推得倒后两步,站定后看着棹歌他忍不住轻声一唤,那低低哑哑的性感声音无奈的令棹歌全身一抖。棹歌抬手捂住耳朵,不要用这样的声音叫她,她会怕。方子容苦笑了一下看着她,突然向后一靠,就靠在了暗巷的墙上,看上去完全不在乎那墙上的污秽会弄脏他雪白的西装,“小风,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你认为我配不上你,是吧?”
棹歌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咬了咬唇,回道:“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
“不对,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配不上你,其实我自己也清楚,我是真的配不上你的,呵……”他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话,淡淡轻笑,“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其实,你开学那天我去N大参观你的开学典礼了。”
棹歌惊愕的看着他,她怎么没发现?
“本来是说想帮你庆祝一下,等开学典礼结束带你去吃大餐,可是到了那儿,看到你们这些意气风发的大学生,我居然不敢进去了,很傻吧?我只在礼堂门口站了一会儿,正好听见你的演讲,虽然你穿的是身旧衣裳,可是站在那儿却比明星还耀眼,台上台下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你,仿佛有无数的聚光灯打在你身上,太亮了,亮得令我连看都不敢看下去。”他用手指耙了耙头发,脸上全是苦笑。这个人一向是倔强骄傲,狂妄自大的,曾几何时他也会露出这种近乎自卑的表情?她错愕地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真是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金蝎子”――方子容吗?
在方子容手指的耙梳下,刘海被拨向后,他额前那道已经淡化成白线的伤疤露了出来,令棹歌的心感到一阵微微的抽痛。
“你最近有没有再去医院检查?”棹歌握紧的拳头不受意志所控制地松开,伸手轻轻抚上他额头的伤,她看着那道曾经差点要了他命的伤口,如今已经淡成几缕刘海就能遮住的小疤了。
“放心吧,我没事,上个月才做了全身检查,好得很。”方子容看着棹歌关切的神情,脸上的苦笑慢慢淡去,他轻轻抓下棹歌的手,握在掌心细细摩挲,即使隔着手套,棹歌也能感觉到他手心炽热的温度。
“没事就好。”棹歌猛地地抽回手,背在身后轻轻搓去那丝绸的触感。
方子容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棹歌,突然笑了起来,“早就知道在你这儿我肯定不受欢迎,算了,我要走了,省得让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不过,记住撑不下去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随时都可以,如今的方子容一定可以让你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只希望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放心吧,只要你平安,我尽量不打扰你,可是,下次再见,我希望能得到不同的答案。”
“放弃吧。”
“如果能放弃,早就放弃了。”方子容有些懊恼地瞪了棹歌一眼,然后用力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拥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小风,别因为太渴望温暖而忘了其实你根本来自黑暗,你不是光,只是背后的影罢了。”
棹歌一把推开他,他的话仿佛诅咒,令她全身发冷,“你可以走了。”
第八章 酒色
第八章
容哥的话仿佛一把带着倒刺的利刃瞬间穿透棹歌的心,把她黑暗的过去连血带肉地重新拉扯出来,那种痛,没办法渲泄,没办法忍受,形成一股怨气在胸中冲突来回。
*
“风棹歌,刚跑哪儿去了,找你半天,九台要一瓶Martell,快点送去。”
棹歌急忙应声,点点头,拿着酒单去端酒。九台在她负责的区域内,可是当她走近九台时却蓦然怔住,今天晚上究竟是怎么了?都凑什么热闹?转身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地碰上,而坐在九号台里正与朋友谈笑风生的不是别人,正是楼亚轩。
“你――?”楼亚轩看着棹歌呆了呆,只说了一个字就闭了嘴。
“你们点的Martell,需要帮你们勾兑吗?”棹歌把视线转开,以最职业化的表情面对他,看他身边的男男女女莫不是一副富贵姿态,她想还是装作不认识他好了。
“不,不用了。”楼亚轩有些不自然地拦下棹歌倒酒的手,想避开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转向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身上虽不暴露,但显得曲线玲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