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棹歌被纳兰带到客厅,他示意她在圈椅上坐下稍等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客厅,棹歌想也许他是去帮她倒茶了。趁着纳兰不在,棹歌转着头将客厅里的情况看了个大概,立刻发现客厅里的家具从桌到椅,从橱到几,全部都是红木打造的,她看了看纳兰示意她坐下的木头圈椅,那椅子一共两对,分在客厅左右,中间放了一张茶几,很传统的摆置方式。在柔和的灯光下发出温润的光泽,用手摸一摸立刻便能感受到那厚重的质感,细腻坚实的触感简直就像是在摸着滑润的玉石。
棹歌虽然不懂家具,可是从手感和重量上她已经可以判断出,她坐的这张看上去很普通的红木圈椅绝对比她曾经打工的饭店里老板花大价钱特地从马来西亚买回来当门面的那组红木沙发还高级。在圈椅上铺着深青色的丝绒绣垫,庄重中透着素雅,她知道自己一身水湿,所以很自觉地将丝绒垫掀起来放到后面,小心地坐在了有些凉的木头椅面上。
纳兰还没回来,棹歌只好继续研究周边的家具摆设,对面倚着墙有一排与桌椅同色的花格橱,看那颜色和光泽就知道差不多是一样的材质。上面错落有致的放置了一些精美的工艺品,大部分是瓷器和青铜器,隐约有些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她对古董更没什么鉴赏力,可是她觉得纳兰这个人着实不像是个会把假玩意儿摆出来装门面的主儿。
“把头发和湿衣服擦一下吧,吹风机我已经插上电源了,你当心。”纳兰突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棹歌背后,伸手递过一条干爽的大浴巾和一个吹风机。
棹歌被骇了一跳,腾地一下从圈椅上站了起来,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他,调门有些高地斥道:“你是猫吗?走路怎么都没声音?”
“啊?我吓着你了吗?”纳兰十分无辜地看了看棹歌,又看了看脚下厚软的长毛地毯,“那回头我把它换了吧。”见纳兰这般说话,棹歌顿觉是自己反应过度,而他的宽容更突显了她的无理取闹。
棹歌怔了怔后很是别扭地用力踩了踩他的地毯,“我又没要你换。”说话时棹歌感到有些窘,而纳兰净尘则看着她又笑了。棹歌没理睬他,硬生生将注意力转向墙壁,纳兰再次把干爽的浴巾递了过来,“你把头发吹吹干,别着凉,我马上就过来。”言罢,他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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棹歌再次掀起落下的丝绒绣垫,在木头圈椅上坐下,顺手脱下湿透的外套放到脚边,里面的毛衣虽然也有些湿了,但还没到滴水的程度。她用浴巾紧紧包裹住自己然后吹起头发,暖暖的风吹得很舒服,可是不片刻她就隐隐觉得有些头痛,她祈祷着可千万不要感冒,千万不要生病,一边默念一边加大了吹风机的风力。
“别把风开那么大,万一烫到就不好了。”纳兰净尘掀开珠帘从后面走了出来,手上端了个木托盘上面放了两个盛满牛奶的水晶杯还有一盘小点心,棹歌立即嗅出室内原来淡淡的异香中溶入了浓浓的奶香,这种气味真的是太温暖太诱人了。
“我这儿没有冰淇淋,只好还是请你喝牛奶了。”纳兰把杯子放在棹歌手边的茶几上,居然还记得刚才她赌气的那句话。棹歌抱起杯子就要喝,“小心烫。”他紧跟着又温柔地叮嘱一句。
棹歌把杯子抓在手里不停地换着手,一边捂着冰凉的手心,一边等牛奶稍凉些再喝。纳兰正准备坐到棹歌旁边的那个圈椅上,可又突然站了起来,似乎注意到她放在脚下的湿衣服和掀至背后的锦垫,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可是棹歌立刻分辨出,他眉头的皱起并非出于厌恶而是关心,对于人们的情绪,她的敏感度一向是百分之百的准确,尤其是针对于她的。
手中捧的牛奶温度已经降了些许,棹歌小心翼翼地端着杯子慢慢喝了一口,温度热烫得刚好可以入口,那香甜的牛奶一落肚便从胃里直暖到了心里。棹歌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感动了,这样一个陌生人,在这样的雨夜,即使只是给了她一杯热牛奶,也足以让她感激莫名。
感觉到棹歌神情的变化,纳兰冲着棹歌再次微笑,但是并没有伸手拿自己的那杯牛奶,而是起身走过来,拿起棹歌放在脚下的湿外套,说道:“后面有烘干机,我把你的外套拿去烘干,稍等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不,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这儿离我家不远,湿了也没关系,回去也是要洗的。”棹歌急忙放下牛奶站起身,有些局促起来,他真的太客气了。
“没关系,等我一下。”言罢,不管棹歌的拒绝,他又走了。
棹歌实在有些奇怪,这个人来来去去,也不和她一起坐会儿,连话都没说两句,难道真的只是让她来他这儿喝杯牛奶吗?棹歌拿起杯子继续喝着牛奶,好暖,好舒服,好香,牛奶对我来说也是奢侈品,难得喝一回,而且他煮的牛奶似乎格外香,比她以前喝过的都好喝。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纳兰还没出来,桌上那盘小点心已经让棹歌就着牛奶全吃光了,棹歌奇怪地站起身,都忍不住想到后面去看看,不太明白他烘件衣服怎么要这么久。不过,棹歌看了看四周的家饰,突然笑了起来,他居然说他家有烘干机,她还真想象不出像这样的屋子里放台现代化的机器会是什么样子,呵呵,肯定怪异极了。
当棹歌把自己那杯牛奶喝完后她就开始看放在茶几上的另一杯,还想喝,可是棹歌想那杯应该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吧,还是算了,叨扰人家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把人家的牛奶也喝掉,那未免太不像话了。
终于纳兰净尘再次从珍珠帘后走了出来,这次他似乎很故意地把帘子弄得哗啦啦响成一片,或者是想提醒棹歌,他出来了。
“还冷吗?把这个披上吧。”棹歌呆呆地看着他,这次他居然抱了一床柔软的羽绒薄被出来,他很自然地上前拉下棹歌身上已经有些湿的浴巾,拿薄被裹住她的身子,棹歌怔怔地仰头看他,心里猛地涌出一股深深的暖意。这个人真的很体贴,他担心她冷,却不提说要她换下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似乎很了解她防备的心理。
棹歌呆呆地望着他,在如此近的距离仰望他,他真的显得更好看了,楼亚轩青春阳光帅气十足,唐伯昭英俊沉稳风度翩翩,可是和他一比就尤如皓月荧光,他的风姿根本难以凡人论,棹歌不知该如何形容,似乎怎样都形容不出他的清俊,只能泛泛地表述一下外在的观感,他的轮廓很柔和,五官却很深刻,不是西方人的高鼻深目,而是纯东方式的高贵,举止言谈仿佛圣者般智慧优雅,他的眼睛尤如演化了千年的黑珍珠,深沉明亮,清澈流光,里面漾着很暖很暖的光芒,令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却又不自觉地心生敬畏,矛盾又和谐,奇妙,神秘,完美……别的,棹歌就再也无法去形容了,因为看着他的眼睛,棹歌觉得自己像是要陷溺进去,神智只余一片混沌。
怔了半晌,棹歌突然开口问道:“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纳兰看着棹歌,却笑而不语,只是伸手帮她拉紧被子,并接过她手上的吹风机,帮她打理起半干的头发。
棹歌被他的笑容震慑住了,除了呆看着他,再也无法思考,更不要说追问他什么。一直……一直到他转到她身后,身影离开她的视线棹歌才惊喘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有一刹那感到他抚着她头的手一顿,棹歌懊恼地想着,他必然是在笑话她吧?
由于神智始终处于半迷失状态,所以棹歌居然没有拒绝纳兰替她吹发这样暧昧的举动,五分钟后他帮她打理完头发,走到一旁收起吹风机。直到这时棹歌才回了神红了脸,天哪,她居然任他离她这么近,对她做着这样亲密的举动,他们――应该还是陌生人吧?
棹歌看着他坐在她旁边的圈椅上,端起了那杯牛奶,而她能做的只有紧紧抓住被子看着他,这样真的暖和多了,在无话可说的寂静中,她突然冒了一句令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话:“这――这么好的被子,弄脏了我可赔不起。”不过,这也是实话,这被子雪白轻软,干干净净还留着摺痕,肯定是新的。
“呵呵呵呵,”纳兰又笑了起来,把牛奶杯往她面前一送,“肯定不会让你赔,来,把这杯也喝了吧。”
棹歌怔怔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她想把他那杯也喝了?难道是她的目光一直盯在牛奶杯上吗?不由得,她的脸再次烫热起来,这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纳兰把牛奶杯塞到棹歌手里,杯子保温效果不错,牛奶仍旧温热。突然一声“汪”远远响起,棹歌闻声一怔,纳兰则快步走向后室,不一会儿,一个黑影从掀起的珠帘后窜出,直朝棹歌扑来,棹歌顿时呆了,居然是那条笨狗?
“它――它――”棹歌张口结舌,无法成言。她看着朝她扑上来直伸舌头的黑狗,突然一下站起来,极之利落地爬到圈椅上,然后把纳兰的那杯牛奶一饮而尽,有前车之鉴,她不得不担心它是来抢她的牛奶的。
一声忍俊不禁的“扑哧”声告诉棹歌那个名叫纳兰净尘的男人正在笑话她的行为,她立刻转头怒瞪向他,而他则摇摇头,走过来,一把抱起小黑狗,“下来吧,这小家伙估计才两、三个月大,还小着呢,不会咬你的。”
“才两三个月就长这么大?”棹歌讪讪地从沙发上下来,着实有些不信。她搁下空杯,重新裹了裹被子。“它是你养的?”这只是随口一问,其实她知道应该不会,这人可不像会把自己的狗饿得当街抢食的人,虽然吃过点心喝了牛奶她已经不饿了,但她仍十分记恨这只笨狗抢了她半个肉包子。
“你不认识它?可是它是跟着你进来的,刚才在厨房发现它蹲在院子里淋雨,我就把它放进来洗了个热水澡,还好它毛短,用浴巾擦擦就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瞧它的样子好像很想找你,我就把它放过来了。”纳兰反而有些惊讶地看着棹歌。
天,这只小笨狗居然一路跟到这里来了,棹歌很是无语,刚才她都已经完全忘记它了。不过,瞧它现在那副清清爽爽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可爱,“你刚才煮完牛奶还给它洗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