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喂,你不内急吗?”那个百米神枪手威斯踢踢他的腿。
其实伊戈尔早就感觉自己的膀胱要爆了,只是旁边那军官气压太低,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懂了伊戈尔便秘一样的表情,威斯冷笑一声,把他提了出去,在寒凉的夜中盯着他撒尿。
伊戈尔尿的断断续续……
因为威斯在把玩步枪,一下一下的开关着保险栓,咔哒,咔哒。
于是他尿的一下,又一下。
“威斯,别那么无聊。”那柔和的声音又传来了,简短到伊戈尔听得懂,威斯停止了动作,伊戈尔简直要感激了,天知道他的小弟弟快冻住了!
被押进房中,恶魔军官坐在了床边,上面躺着的伤员是伤比较重的那个,从他身上的毯子上深色的血渍可以看出,他腹部中枪,而且一直好不了。
两人低声说着什么,军官依然面无表情,可伊戈尔感觉的到他的冰冷和哀伤。
房中很安静,除了火炉的噼啪声,他能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
伤员交给军官一个瓶子,里面有紫色的药水,军官拿在手中,表情却很严峻。
“不,霍夫曼,我不会这样的。”军官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个叫霍夫曼的伤员喃喃的说话。
“……不用说了……你管自己活下去吧。”
“别废话了!”军官终于不耐烦了,他把药瓶往那伤员手里塞。
“海因茨!咳咳咳!你积点德吧!你想让一个医生死都不安心吗!?”霍夫曼也怒了,提高声音,带来一阵咳嗽,还吐着血沫子。
伊戈尔终于知道了,这个军官叫海因茨。
“好吧好吧,我收着,你别激动。”海因茨终于没辙了,脸上露出无奈,忙着安抚伤员。
“无所谓了,我什么情况,我心里有数。”霍夫曼不再低声说话,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记住,虽然对皮肤伤害大,但是可以完全消掉,记得用。”
“你何必呢。”
“别再自欺欺人了,和奥古相识那么久,我不信你就一点不受影响,海因茨,事情的发展和他说的越来越像了,这个赌,你肯定会输,但我不希望,或者他肯定更不希望,为了这个赌,你连命都赔出去,海因茨,不值得……”
“我都说了,海因茨,别再自欺欺人。”霍夫曼似乎力有不济,还是低了下去,伊戈尔略微往前凑,想多听一些,旁边的威斯瞥了他一眼,没有动静,“我试图向那么多人证明我对元首的忠诚,可最终,却说服不了我自己……海因茨,我不后悔,我的所有服从献给了我的祖国,即使我的父母在空袭中死去我也不曾后悔,但如果我的朋友因为忠诚元首而死……我会追悔莫及。”
海因茨抓着霍夫曼的手,沉默不语,他的动作有气无力,坐着的样子很颓丧。
霍夫曼的声音越来越低,伊戈尔逐渐听不清楚了,他知道这个伤员似乎要死了,因为那毯子已经吸饱了他的血液,多得溢出来,在地板上化为一滩血。
“奥古,你赢了。”
这是那伤员最后一句话。
整个房间都是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因茨才低声道:“那么,埋葬我们忠诚的军医吧,伊萨尔,你跟我来,威斯,看着人。”
他把霍夫曼的军牌拉出来,椭圆形,掰成两半,一半挂在尸体上,一半收进口袋,然后和那个叫伊萨尔的士兵一起,把尸体抬了出去,又过了许久,伊萨尔进来了,海因茨却还没有。
伊戈尔越来越清醒,他不知道他们谈话中那个叫奥古斯汀的是何方高人,竟然能撼动党卫军对他们那个元首的忠诚,但他有一点可以肯定,死了这个应该算是好友的军医,恶魔军官的心情相当恶劣,有可能军医伤情的恶化全是因为刚才开枪打掩护造成,说不定他一进屋就会给他一枪子儿。
从威斯擦枪的动作看,他很有执行的兴趣。
伊戈尔缩起身子,开始怀念母亲。
他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一张憨厚的大脸正和他面对面。
“你醒了!”是农舍的女主人,她笑得很开心,“你真好运,小伙子,德国人走了。”i
“什么?”伊戈尔霍的起身,左右看着,果然,连带剩下的伤员,四个德国人都走了,一干二净。
他看看窗外,雷诺卡车也没了。
一种做梦一样的感觉,伊戈尔全身都发虚,似乎飘飘荡荡,他走路都打晃的绕着农舍走了一圈,终于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他活了!:
喜悦!
可转而他又低落了。
要是当初团长不反抗,列奥夫不反抗,他们是不是也不会死……可以进来看一个德国军医的死亡,并且顺便喝美味的土豆汤……
阳光照进来,又是新的一天了!
伊戈尔有点迷茫,接着他该干嘛,他吃了女主人给的面包,又喝了点麦酒,觉得全身懒懒的,想回家,不想回部队。
连恶魔一样的德国人都厌战了,恐怕他就算上战场,也打不了很久了,不如回家吧!
他心情舒畅,像个地主大老爷一样捧着热汤边喝边逗着女主人的小孩。
嘭一声巨响,门忽然被踢开了。
伊戈尔完全反应不过来,他和女主人一起呆呆的看着冲进来的穿着黑色制服的德国士兵,他们凶神恶煞的举枪对着他们,伊戈尔还穿着苏军军装,要不是一个军官喝止,说不定他早就成了一个筛子。
伊戈尔双腿哆嗦,他有种预感,这一次不会再像昨晚那么好运了。
“昨天是不是有我们的士兵经过这?!”那个军官用俄语大声问。
伊戈尔哆嗦着头,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军官皱眉,这时,一个士兵跑进来对军官大声道:“长官,外围两百米处战斗痕迹确认,是我方的士兵,看痕迹应该就是昨天没错!”
军官鹰隼一样的眼睛盯向伊戈尔:“快说!昨天到底什么情况,你说出来,就放你一马!”
要是没有经历昨晚被俘虏却被丢在这里,伊戈尔打死都不会相信,可是现在他却信了,半信半疑:“我,我昨天下午被五个人俘虏了,后来一个伤员死了,我,我晚上睡着了,醒来他们已经走了。”
“你是说,他们自行释放了你?”军官表情严厉。
“是的。”伊戈尔点头,带着点讨好,“那么……”
“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军衔最高的,或者随便一个。”
“有,有海因茨,额,死的那个叫霍夫曼,好像是个军医,另外还有两个士兵一个叫威斯,还有一个叫伊萨尔。”为了活命,伊戈尔全盘倒出。
“恩,很好。”军官不阴不阳的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伊戈尔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又捡了条命。
那些士兵跟着军官走了出去,伊戈尔眼巴巴的看着,然后他看到最后那个士兵在出去的时候,忽然转身,扣动了机枪的扳机……
‘
伊戈尔大声吼叫,他抓起搁在桌腿上的枪,不顾肚子上的枪声,疯狂的往外扫射。
外面有笑声,还有炸弹声,有人点燃了屋外的干草,女主人抱着孩子在哭叫,她的大腿被扫射到,孩子却直接死了。
火焰封死了出口,伊戈尔疯狂的扫射,但迎来的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和火焰的咆哮。
伊戈尔最后看到的,是燃烧的天花板,那根房梁掉了下来。
妈妈,我唯一光荣而善良的妈妈,我知道,你比别人更痛苦。
; 妈妈,别哭,虽然你的儿子曾经懦弱,但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我反抗了,我是战死的。
妈妈,法西斯不会胜利,他们的敌人不仅有强大的我们,还有他们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谁还记得军医霍夫曼?
谁还记得海因茨的党卫队身份?那个纹身其实挺普及的,战后斯大林大屠杀专揪这群非主流
谁还记得官配?
奥X海X凯X霍那尼玛才是官配!秦恬就是打酱油的!
你们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秦恬的情节从这儿一直到战后其实都没啥能说的,现在的任务主要是交代一下其他人的下落,接着是战后,再就是完结
哦对了,忘了说了,此番外还解释了为毛海因茨降级……不杀俘虏就算了,丫挺的还放了!整你没商量!
晚安……
100糖纸
从三九年到四五年,历时六年,秦恬再次踏上华沙的土地。
这个饱经战火的城市已经一片废墟,轰炸,巷战和逃亡,三九年尚且有断壁残垣的城市如今成了一地碎砖,秦恬不敢相信后世的世界地图上竟然仍然存在这华沙这个城市。
看着碎砖造就的城市,秦恬对于这个时代人类的恢复能力和重建能力表示由衷敬佩。
她坐在苏军的卡车上,穿着厚厚的棉袍,和伊娃一个样式的那种,虽然臃肿,但也略有些英姿飒爽的风采,下面列队走过的苏军看到时都吹起了口哨,伊娃和其他几个女兵嘴角带笑,羞涩而骄傲,秦恬却靠着栏杆,望着远处出神。
艾森豪芬没了。
经过国会大厦,在建筑还完好的时候,能够在矮的建筑顶看到艾森豪芬主建筑旁哥特式的尖塔,或者说是钟楼,而在建筑缝隙中,能看到艾森豪芬红色的围墙。
而现在,几乎所有建筑都被夷为平地了,可她什么都没看到。
艾森豪芬的方向,只有几根粗粗的圆柱形柱子,支撑着面墙体。
秦恬一直以为在建筑史上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圆明园,或许她的想法有些过于天朝,但是看着眼前的场景,她不由的有种类似于……同病相怜的感觉。
至少圆明园没有被轰炸机炸成一片碎渣。
秦恬几乎望眼欲穿,她勉强熟悉的建筑几乎无一幸免,曾经枪决了反抗者的毕乌索茨基广场上搭起了一大片棚屋和帐篷,隐约可见那儿人头攒动。
“我们要去哪?”见路过了广场,往城的另一头驶去,秦恬忍不住问道。
“斯万夫斯基说,带我们去见识一点东西。”伊娃用俄语和司机交流了几句,笑着回答。
“我想,我可以在这儿下车。”秦恬打不起精神,“我觉得如果这儿的红十字会负责人活着,应该就在那个广场。”她指指毕乌索茨基广场,“那儿是救治中心吗?”
“看来是的。”伊娃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