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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美术设计,有着不大的野心和小小的浪漫。每逢双休日,他都会背上画夹,骑着摩托车去郊外写生。和郝晨在一起,季滟心境清澈明朗,不似以前,总是为裴予陌的若即若离、阴晴不定而患得患失。季滟在郝晨家住了三个星期。临走前的晚上,郝晨买回几只大闸蟹加餐,两人美美地大吃了一顿,喝了很多啤酒。到半夜两点,季滟吃坏肚子,闹起了腹泻,郝晨二话没说背起她下楼。小诊所关了门,出租车一时打不着,他又背着她直奔医院。午夜的N城,街道上依然有行人。她一路上看到很多女人艳羡的目光,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孩背着女孩在街头狂奔,多么温暖的浪漫!到医院挂急诊,医生说是得了急性肠炎,得立即住院。郝晨又跑上跑下地替她办住院手续。等一切办妥,已是第二天早晨。输完液从昏睡中醒来,季滟看着守在床边的郝晨,眼里泛起泪光。
熹微的晨光从窗外照进来,笼罩着他沉睡的脸。她再次仔细看郝晨,他有端正的五官,气质洁净。虽然不如裴予陌英俊耀眼,但充满阳光。这,也许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平凡中的美好。
一个男人,完全不知道你的身份,却真心地为你做着所有事情,何况,他又有着那样让你心动的可爱。就在这个初冬的早晨,季滟决定将自己的爱情转移到郝晨身上。虽然搬回了季宅,季滟仍然和郝晨保持着来往。两人都有空闲的时候,常常一起去郊外写生,或者去看画展。听郝晨聊画画聊工作聊开心不开心的事情,季滟心里的痛慢慢减缓。她发现,自己已经对稻草产生了依赖,而这种依赖又渐渐凝固成了感情。然而,这个周末的上午,两人本来约好去看画展,临时却接到郝晨的电话,说家里出了点事,得回一趟老家。季滟正想问出了什么事,郝晨就把电话挂了。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郝晨一去就是一个星期。回来了,也不和季滟联系。她忐忑不安,一连给他发了十几条短信,郝晨全都没有回应。到底出什么事了?季滟满心疑惑和不安,晚上回到家中,打开笔记本电脑,看到郝晨最近更新的博客,立即目瞪口呆:“回到老家才知道,母亲患了尿毒症,肾功能严重衰竭,医生说,如果要彻底治愈,必须立即换肾,否则就要每星期做一次透析,才能延续母亲的生命。我回到N城一打听,换肾手术至少需要20万元,还不包括手术后抗排异的药物费用。我倾囊而出,将工作两年的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也只够做半年的透析,只好向同事和老乡借。其实他们也大多家境平寒,收入微薄,实在开不了口。但为了母亲,我只能厚着脸皮央求。另外就是多兼几份职……”季滟曾听郝晨说起过,他出生在湘西一个偏僻的小镇,17岁那年因父亲工作调动,全家搬到了省城,父母不久就离婚了。弟弟跟了父亲,母亲是下岗工人,供他大学学费已是不易,生活费全都是他自己解决。他心疼正上高中的弟弟,偶尔挣了钱还要寄给他。郝晨上大学时就到处做家教,周日还举着广告牌满街跑。郝晨贫困的家境和拼命打工挣钱的生活,是季滟根本无法想象的。她自幼锦衣玉食,社会经验缺乏,接触面狭窄,一直只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从不耐烦去关心别人的事情。直到郝晨,这个和她过去所经验的完全不同的男子出现。20万元,季滟从不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数字,但对郝晨来说,却是他母亲的救命钱。
傻瓜,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季滟很是心疼,第二天直奔优林广告公司,郝晨的同事却告诉他,郝晨受伤住院了!季滟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为了给母亲挣手术费,郝晨到处接活,通宵达旦地做设计。昨晚郝晨上完班回家,又连夜赶自己接的活,今天一大早骑车把设计样稿送给客户,由于睡眠严重不足,郝晨骑摩托车下坡时,迎头撞上了路旁的木棉树。季滟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见到满头缠着纱布的郝晨,她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他说:“郝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家出事了?”郝晨费力地睁开眼,看见她,惨白的脸上闪过一瞬的光彩。季滟伸出手去,轻轻地碰触他裹着纱布的额头,问:“疼吗?”“嗨!”他努力做出轻松的笑脸,“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家有的是钱!”她冲口而出。郝晨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她。季滟决心不再隐瞒——“我叫季滟,我父亲是俞氏集团的总经理季安澜。你母亲手术费的事,全都包在我身上。”“我不能,”郝晨轻轻摇头,困难地说:“我不能用你的钱。”“算我借给你,好不好?”她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他,“你母亲等着这笔钱动手术,你先用它救急,以后再慢慢地还给我。”看着那双琥珀般纯净的眼眸,郝晨无法拒绝。认识季滟以来,她的美丽,她的热情,时时牵动着他的心神,令他忍不住又舍不下。“郝晨……”她叹息地靠上他的胸膛,隔着衣服,听他沉稳而均匀的心跳,觉得异常温暖平静,“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知道吗?”郝晨什么也没说,用手温柔地圈住她,代替了回答。季滟以购买新跑车为名,央求父亲,开出了一张30万元的支票,交到郝晨手中。郝晨攥着那张支票,像是握着一颗少女的心。郝晨把母亲接到N城,季滟调动社会关系,让她住进了最好的病房,并请了权威的肾病专家为她会诊。换肾手术非常成功,郝晨母亲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感激之余,她真心喜欢上了季滟,认为她虽是豪门出身,却无半点骄纵气,对儿子又是一往情深。回老家的前夜,郝晨母亲拉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一个好女孩,你不要辜负了人家!”郝晨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让他进退两难的地步。他承认,自己是喜欢季滟,和她在一起也很开心,但这就是爱情吗?他无法确定。深夜,郝晨走进卧房,翻开《中国广告》,看着那些水彩画,一共8张,每一张代表一年。整整八年,她仿佛人间蒸发了,踪影全无。在N城的两年,郝晨除了上班,就是关在房间里,画一些自己才懂的画。所有的画面,都无一例外地画了同一个女孩。只有郝晨自己知道她是谁。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扎越深,深深地嵌进肉里。他看着最后一幅画,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恍惚看见那个女孩对着自己,安静地笑。
呢喃的声音似来自天际:“林熙阳,我不会忘记你。”
命运
她置身在一座桃树林中。仰头,天空是黯然而单调的灰色,沉寂地压在头顶。四周一片白茫茫的浓雾,没有光,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在林中奔跑,似在寻找着什么,又像被人追赶,一颗心凄凄惶惶的,孤独无依。
绵延不断的雾气里,出现了一点点微弱的光,上下摇曳。伴随着一声缓慢而深沉的叹息,一个身影从雾境中凸显出来,渐渐在她面前汇聚成一个白衣少年。浓黑的头发,英俊的眉眼。白衣少年站在阳光底下,勾起唇角朝她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林熙阳!她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朝他伸出右手。近了,近了,再差一点就可以触碰到了……“千寻,快醒醒,你该下车了。”乐嘉嘉拼命摇醒她。千寻睁开双眼,第一眼望见的是从车窗玻璃外涌进来的光线,在黑暗中沉睡了太久,眼睛有些微的疼痛。“两个小时的车程,你居然睡得这么熟!昨晚又没有睡好吗?”乐嘉嘉关切地问。她知道千寻有失眠的毛病。近段时间,她明明睡得很好,为什么又会做那个梦?一而再,再而三,儿时的记忆化作梦境重复出现,梦里的她永远停留在14岁,也永远只能见到16岁的他。“你的准姐夫在等你呢。”乐嘉嘉贴靠在她身上,笑嘻嘻地说,“如果误了站,他会急疯的。”
知道千寻和裴予陌交往的事,乐嘉嘉像是抓住了把柄,少不了打趣。每回千寻都显得很尴尬。她愈是尴尬,乐嘉嘉就愈是得寸进尺。谁要她是第一个预言他们之间有暧昧的人呢?
车子到站了。人们争先恐后地挤向车门。千寻从座位上站起来,望向窗外。那样多的男男女女,她一眼就看见了裴予陌。无论何时,无论什么场合,他都是最耀眼闪亮的那一个。他立在站牌下,穿着米色的风衣,目光热切盼望地盯着车门。乐嘉嘉将车窗推开,探头冲他叫唤:“哎,裴帅哥,我将你的心上人安全送到哦!”
于是,她看见裴予陌笑了,以一种明亮的笑容,大踏步地走向车门,将刚刚跳下车的千寻拥进怀中。多么般配的一对佳人!多么赏心悦目的一幕!乐嘉嘉满心艳羡,又满心祝福。千寻,你一定要幸福!千寻和几个同学被老师派到郊县中学支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和裴予陌没有见面。
“还好,你没有瘦。”他下巴抵着她雪白的头顶心,温存地呢喃。“你好像瘦了。”千寻推开他,缓缓抬起头。干净的白色衬衫敞着领口,下巴的线条清晰而流畅,薄而性感的嘴唇勾勒出淡淡的笑意,深邃的双眸流转着温柔的光。“那是因为太想你。”分离一个月,那些寂寞的昼夜,使他的意念更加澄明,更加清楚地知道,他要她,用一生一世去呵护,去守候。唯一的问题是,她要他吗?离开人潮拥挤的站台,他们在梧桐大道上牵手而行。这条梧桐大道长而静谧,最适合情侣温馨漫步。到W城四年了,千寻还是第一次和男生这样肩并肩走梧桐大道。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温情丝丝点点从心头蔓延,宛如梧桐枝叶间闪烁跳跃的阳光。
路旁蹲着一个老头,是摆算命摊的。千寻突发奇想,停在他面前:“老人家,给我看看手相如何?”“怎么你也信这个?”裴予陌很意外,扬了扬眉。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她就受命运的摆布。总觉得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操纵着自己的人生。更因为那个纠缠自己的梦境,它到底暗示着什么?千寻期待解开谜团。老头执起千寻的手,仔细观看,暗暗吃惊。一个女孩子竟有如此错综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