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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你不是应该今天上班么?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还有,你怎么会和隆盛的欧显臣在一起?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王琳娜支起身体头悬在上,一脸疑惑的瞅着辛蓓蓓。
辛蓓蓓静静的望着她,淡然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请我我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按顺序按顺序。”
辛蓓蓓翻翻白眼,真当她记性这么好呢。
她开始平铺直述:“首先,我今晚上班去了,然后遇到了一些不能忍受的事情,撞见了一个讨厌的人,接着脑子进水做了一件蠢事,最后的结果就是,钱没拿到,工作也可能吹了,还把自己气得半死。”
王琳娜嘴角抽搐,“我应该是没有听懂。但是听起来是挺悲催的。”
辛蓓蓓轻轻颔首。
王琳娜忍不住八卦,“你和欧显臣的关系?”
“没有关系。”辛蓓蓓回答得坦然。
话已至此,就表示她不愿意说。王琳娜也不纠缠。
“那工作的事…”
辛蓓蓓急着打断,“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挺好的。”
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王琳娜却不放心了。“是不是程东为难你了?这小子真是,我明明交代过让他关照你。”说着就要起来找手机。
辛蓓蓓怕了她这种雷厉风行的做派,赶紧制住她,“没有的事。他关照我来着,是我自己没做好。”
王琳娜半信半疑,“真的没有受委屈?”
辛蓓蓓重重点头担保:“真的真的。哎呦姐姐我求你了,这大晚上的别折腾了,咱睡吧。”
“睡?现在才9点半。”
辛蓓蓓一面把她按回被子里一面诱哄:“美容觉。”
王琳娜仍念叨着,“要是他们敢欺负你,尽管跟姐说,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不光像我姐,你更像我妈呀。”
王琳娜怪叫:“靠!我有这么老么?”
辛蓓蓓揶揄她:“瞧,你长皱纹了。眼角有三条。”
“辛蓓蓓你去死吧,我今年才22!”
辛蓓蓓乐得不行,按住张牙舞爪的王琳娜,讨好着:“好了好了,美女咱不闹了啊。”
“美女”二字,王琳娜听着很受用。
安分下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冷,王琳娜自然而然的靠过来熊抱住她。辛蓓蓓又不自在了,僵硬着说:“我说美女啊,你睡觉能安分些不?你这样勒着我我难受。”
王琳娜松了松手劲,问道:“这样呢?”
她干脆说得直白:“你就不能松手么?我不习惯这样。”
“没事,抱着抱着就会习惯了。”
辛蓓蓓又不淡定了。
最后只能任由她搂着,辛蓓蓓虽然身体还是僵硬的。
将睡未睡之时,王琳娜缥缈的声音在黑夜里徘徊:“蓓蓓,让我们相互取暖吧。”
当王琳娜一语成谶 ,彼时,同一个地点,两个同龄女孩唯有互舔伤口,让人唏嘘不已。
新的一天开始,辛蓓蓓除了做个安分的学生。到了晚上,面对现实的压力也不得不再次踏进“点吧”。
这次程东对她的态度来了个大逆转,一见面就忙不迭的同她解释个没完:“小辛啊,其实昨晚只是个意外,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这话说得够满了,辛蓓蓓面上客气,心里却不敢轻信这人。
但是诚如程东所言,今后她在“点吧”的工作顺顺利利,客人偶尔的刁难也被突然出现的程东被轻易摆平了。
辛蓓蓓回去的时候感激王琳娜,王琳娜佯怒:“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辛蓓蓓只是笑。
当王琳娜亲口承认程东曾经追求过她的时候,辛蓓蓓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了。嘴里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王大美人魅力不凡啊!真让人羡慕。”
王琳娜扯扯嘴角,“你自己还不是人见人爱,追求者多了去了。”
辛蓓蓓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哪里能和您相提并论。”
“少来这套,我可是听说有个学弟追你追得可紧了,还在全校公开表白,是不是有这回事?”
“好像是吧…”
王琳娜歪着头沉吟,“好像叫什么林荃的。”
“应该是…”
王琳娜白她一眼,“什么叫好像,应该,辛蓓蓓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辛蓓蓓继续笑,“真没什么,我跟他不熟…”
王琳娜唾她,“辛蓓蓓你现在笑得真虚伪。”
辛蓓蓓讪讪的拍拍脸颊,低声喃喃,“本来就没有什么。”
王琳娜说了只留一晚上,结果硬是和她挤了一个星期。她其实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王琳娜的屋子,但是瞧着情形不对啊。她最终没有忍住,还是问起了王琳娜和黎君的事情。
王琳娜犹犹豫豫,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我们真没什么,也没吵架,我就是突然不想看到他,心烦。”
辛蓓蓓歪着头看她,王琳娜不自在的理了理头发,恹恹的说:“他老婆一通电话就把他给叫走了,我能说什么。”
“那,你有什么打算?”
似乎她一直都在问她这句话。说到底辛蓓蓓其实也是一个感情白痴,王琳娜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可以理解的范围,所以每每触及,她都只能问出这样一句苍白无力的话。
王琳娜颓然无措,“我不知道。我以前看得很明白,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是可耻的,一度决定离开他。可是当他出现在我眼前,我所有的坚持全部土崩瓦解了。我真的很没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很幸福,可是我知道那些都是假象,是偷来的,所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都胆战心惊,生怕醒来就是梦一场。你知道么,一个男人要疼你的时候他可以说出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他可以把最好的东西全部拿来给你,只要你要求你喜欢你愿意。所以愚蠢的女人沦陷了。蓓蓓,我现在就是那个愚蠢的女人,我是不是很可怜?。”
她盈满泪水的双眸凝视她,辛蓓蓓目不忍视,她动动嘴巴,声音苦涩,“娜娜,你别这样。你不应该这样。”
王琳娜频频摇头,一滴滴的泪水散落下来,沉在谁的心上。
“我不想的,可是我舍不得。”她的声音沙哑,却固执,“我怕离了他,就没有谁再像他对我这样好了。我现在也糊涂了,我爱上的到底是他那个人,还是只是贪恋那种温暖。”
辛蓓蓓鼻子泛酸,撇开头不忍直视。
王琳娜却把她身体转过去正对着她,当看到她红了眼眶,王琳娜也愣了:“哎呀蓓蓓,你怎么了呢?真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面前哭的,我错了,我真错了。”
辛蓓蓓情不自禁抱住她,拍着她后背,半是责备半是心疼,“你说你怎么这样啊?你累不累啊你!要哭就哭吧,我肩膀借你,使劲哭。”
后来的后来,又是谁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哽咽不止?
谁疼谁知道,她不能做到感同身受,但是眼泪在那一刻却不堪一击。她已经许久未哭,原来眼泪依旧苦涩。
她请假,陪她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她是被王琳娜叫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她那双红肿的核桃眼,暖暖的笑,轻声唤她,“醒来醒来。”
辛蓓蓓有些迷糊,昨晚失眠了,一整晚没睡好。反观王琳娜却神采奕奕,她来掀她被子的时候大吼:“赶紧起床刷牙洗脸上课啊!”
辛蓓蓓一个激灵,睡意去了大半,“上课?你?”
王琳娜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是啊是啊,我好歹也是个学生,去上课很奇怪么?你用得着这么惊讶?”
辛蓓蓓舔舔干燥的唇,讪笑,“不奇怪。”
王琳娜肯去上课,也总好过宅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好。
辛蓓蓓这学期的课程其实不多,上午只有两节市场营销理论,但是却是十点钟的课,既然被王琳娜叫醒了,索性去教室自习。
虽然睡眠不足频频打哈欠,但是想起分别时王琳娜的笑容那就来了精神。但愿她真正快乐。
由于是专业选修课程,加上是大班上课,辛蓓蓓算好时间早早去上课地点占位置,末了还给林静发了条短信,告诉她具体在那一排第几个位置,希望她到时候方便找到她。
但是学生陆陆续续进来落座,直至老师宣布上课,辛蓓蓓还是没有见到林静的身影。她问以前的室友,都说不清楚。
下课的时候总算接到了林静的电话,辛蓓蓓劈头盖脸就问她:“我怎么没看见你啊?给你占了位置也不见人。”
林静却说:“我没去上课,刚醒呢。”
辛蓓蓓无奈,“好吧。那等会用不用我给你带饭?”
林静声音懒懒,“不用了,我不饿。”
收线之后又有电话打进来,这次是王琳娜。辛蓓蓓心情很快的接起,那头的声音半娇半嗔,“我快饿死了!你马上过来食堂。”
辛蓓蓓连说了几声好就挂了电话。她整个人精气十足的奔向目的地,途中遇到几个学弟笑盈盈的和她打招呼,“蓓蓓姐!”
辛蓓蓓微微赧然,她对他们的印象止于他们是林荃的室友,她甚至连他们的名字也叫不出来,但是这几人每次看见她都很有礼貌的打招呼,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只能笑容十足的很官方的应了声,“你们好。”她看了看他们手上挂满东西,笑道,“打包这么多东西啊?”
其中一人抱怨,“蓓蓓姐你不知道,那些人就是懒,到现在还没起床。”
辛蓓蓓笑笑,表示理解,“天冷了,谁不想钻被窝。”
“可不是!尤其是林荃,那家伙都一个星期不出门了。”
辛蓓蓓目瞪口呆,半信半疑,“不会吧?”
那人道:“真的真的!那家伙不知道怎么了,有天晚上挂了彩回来,之后就一直窝在宿舍里不出来。”
辛蓓蓓皱眉,“挂彩?他和人打架了?”
那人刚要说话,就被另一个人拉拉衣服,眼神闪烁,然后之前那人也禁声了。
辛蓓蓓觉得蹊跷,追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人支支吾吾,“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额,不小心摔了一跤。”
辛蓓蓓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才想起来已经许久没有和林荃联系了。自从那次陈巧的电话求助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难道说那晚真发生了什么?
那两人却不打算继续寒暄,急急说道:“蓓蓓姐我们先走了啊,饭菜都快凉了。”
辛蓓蓓只好作罢,浅笑回答:“好的,再见。”
她低头想着他们说的那些话,又听之前说话那人回头远远的对她说:“蓓蓓姐我们忘了给林荃带吃的了,你等会要是来看他记得带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