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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房的事禀完后,石氏便没有可说的了,于是就站立一旁,等老太君这会儿子气过去了再说。
“三房的呢?”
就知道还有这么一问,“三房的一如既往,仍只是殷妈妈各处走的勤,原也是您跟前的人,所以府上都待她……”
立时砰的一声大响传来,老太君随手就挥掉了几上的茶盅,一时气得半天说不出来话,“她就个不知好歹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是想试试我还是不是以前的主母了是不?”
“老太君息怒,她再有不是,咱们教训管束就是,您万不能因为下头的人而伤了身子呀?”
“教寻?她已经不是这种层度了,总有一天,我还要在府里清除一次,把那些上仗了我名义为非作歹的,全轰了出去,轰了出去……”
而正被管束的佟雨薇,已不知求了多少次太皇太后,可是老太后就是不答应,她好说歹说才同意让国舅亲自进宫来接她。
佟雨薇正兴致勃勃的给国舅带去消息,可是她的心腹嬷嬷回来却禀道:“天啊夫人,我回了府才听人到处传,咱国舅爷要娶那南宫郡主了,这可,这可怎么办啊……”
“他……混蛋,我跟他没完。”
“夫人,您这是去哪里呀,可不能随便出宫呀……”
“不能出宫,不能出宫……我还不能去找太后吗,她把我关在这里,她就要为我的事负责任,你们不准拦着我,滚开……”
佟雨筠用了两天时间把庄子走了一遍,又往坡上去一次,但是身上真的越来越重了,所以根本没有把整座坡地看完,不过只看其中一角已对凝露所做的一切更加满意了,但只是可惜这么好的女孩儿却遇到那种事,一想到福东这个人渣,她就气不打一处出来,为了给凝露出这口气,她帮长宁出谋划策的时候,随意的提了这件事,得了好处的长宁果然写下手令传到上京官里备案,并在各地张贴福东的画相,务必竟快捉拿到此人。
长宁把送给酆允祥的东西,同那旨手令一并让宫卫快加鞭的送去上京,但是人都走了一个时辰了,她又不安的问佟雨筠,“原来您给的办法就是为她煲一锅鸡汤呀,侯府里还少了鸡和下人煲汤吗?他会不会看不起我送去的东西,或者是笑话我?”
“我的公主,你是在追求心爱的人,还在乎颜面是多是少么?”佟雨筠笑着抚了抚肚子,刚刚宝宝不小心的踢了她,她脸上的笑容就更深刻了许多。
看长宁仍然有疑虑,她就又笑道:“可别忘了,那只鸡是您亲手抓的,还是您亲手煲的汤,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一份儿,府里那些怎么能与这盅鸡汤相比?”
长宁一想自己抓鸡又煲汤的辛苦,立时大加点了点头,看着手上那两个汤起来的水泡,只想着酆允祥喝着她亲手煲的汤,那嘴角就甜蜜的笑了起来,哪还有疑虑,哪里又有疼痛的感觉。
这方说了会儿话,佟雨筠就一副疲倦的样子,长宁也不忍她怀了孩子还来侍候自个儿,于是就让青蓉几个扶了她下去,佟雨筠谢过安就靠着青蓉身上退出了正院。
出来就呼了口气,精神头儿立时就出来了,“我真是饿的太快了,这才小晌午间吧……天呐,等孩子生下来后,你们说我会不会肥得连床也下不了了……”青蓉和西宁顿时笑了起来,原先在侯府是吃不下,可不想在这里养了几日后,这胃口不仅大开了,而且专好肉食,有老道的庄妇就说这胎肯定是个小子,只有怀了小子才特别想吃肉。
不过西宁却在好奇,“奶奶,您让公主送鸡汤去上京,这法子真能让心爱的男人回心转意?”三爷爱不爱喝鸡汤她是不知道,不过这几天奶奶倒是好上若冬换着法儿煲的那些鸡汤。
佟雨筠立时就皱了皱眉,有些慎重其事的样子,望着她们俩个就一本正经的问,“你们也说一说不送鸡汤的话,那还能送什么,我们庄里也就这是一特色啊……”两丫头一并张开了嘴,无言以对于当场,可是有人却想了想后,又道:“你们倒是提醒的对呀,这次送了鸡汤,下次肯定不能再送这个……可又要送什么,才最能表达长宁的心意呢?”
听到这心意二字,两丫头立时与抓鸡和煲汤联系到一块儿,其实原来奶奶是要公主亲自杀鸡来着,只是那活计真不是女子做的,这才让厨房的婆子们代劳……俩丫头心里都有一个念头,只是看她如此苦思冥想的为公主出策,于是全打消了心有所疑,反正那表达心意的又不是她们,就管那么多干什么?
反正那天之娇女也应该修修心养养性才对。
就在佟雨筠刚刚回到阮氏屋里的时候,下面就有婆子来禀:“奶奶,庄子里出大事了,三里庄的那些村民又为田地灌溉一事闹了起来,这时候家家出了男丁往那坝上涌去,说是要炸了那大坝,水源平拥呀……”
三里庄这一带以及周围勋贵庄园和皇家庄园,全是引雪海的水长年灌溉,那水坝就修在浣庄后山那片林子上面,若真有人炸了坝,首当其冲就是她的果林和庄子,佟雨筠顿时惊了个脸色苍白,“什么?那凝露呢?”
“姑娘已去坝上了,可是百姓是越来越多,把整条上山的道都堵得严严实实的,我就怕姑娘被困在坝上,恐有生命危险,那可就糟了……”
她知道凝露不告诉自己,肯定是担忧她的身子,可是此事只大不小了,看来那天入庄的那乱子并非一日一时而已,这里勋贵与百姓间的争斗,是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不然这坝块了,也不知要毁多少粮田,再说现在正值六七月间,正值雨水最多的时候……
“文章,文章在没有在……”
“禀奶奶,文管事已和姑娘上了坝,这庄里只有卫庄头和王庄头候消息,他们都等在二门外,奶奶您看……”原为了不在侯府里落什么口实,佟雨筠完全尊行古代礼制,绝对在庄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再说又有皇族公主在此,这前院和内院更应该避讳一些。
但此时已不是论个人得失的时候,佟雨筠立时作下决定,“青蓉,你们随我去前厅议事,立时通知卫庄头和吴庄头一并过来,另外,若冬去长宁公主那里借些宫卫来,若万不得已,咱们也得上大坝。”
乍听百姓们生事,连皇家庄园的大坝也敢炸,阮氏岂有不害怕和担忧的,“雨筠呀,这些人看来什么事都敢做,您可不能掉以轻心呀,这肚子里还有一个,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孩子想想呀,若,若万不得已,咱们就回上京吧,这里的事情交给允之处理就好了,雨筠呀,你要听娘一次劝啊……”
第149章惩罚
国舅鲁荣迎娶南宫郡主一事在上京闹的是沸沸扬扬,而佟家另一个女儿居于皇后宝座的佟雨晴,也于此时与皇上为一个怀孕的小宫女闹得不可开交,还是老太后果断处事,一听到风声就把那小宫女接到了她的宫中照顾,以至于佟雨晴没能像上次那般闯出弥天大祸。
国公府的一品诰命大夫人立时也进宫了,从老太后处得知佟雨晴和佟雨薇都被管束在此,大夫人悬起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多亏娘娘想得周到,不然仅评她们俩个,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乱子。可这也怪了,怎么圣上就突然与皇后娘娘不睦了呢?”
佟雨薇和佟雨晴刚刚被教养嬷嬷押了下去,老太后歪在躺椅上仍然眉心泛疼,时不时还伴随着咳嗽,神色极为不振,有些出气不迎的道:“皇上根本从来就没在皇后这里用心……哼,像这样的皇后,不要说男人了,端是本宫这位老祖母都有些消受不起了,咳咳咳……”才说几句话,就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慌得大夫人立时站了起来,老太后只对她摇了摇手,大夫人才又惶惶的坐了下来。
捂在嘴上咳嗽的巾子是卷成一团握在了老太后的手心里,大夫人根本看不到是否有异,但从老太后时不时就宣太医这情况来看,她这身子骨怕是……
老太后微微扫了她一眼,便已心领神会,她本来也没有避着佟家人的意思,于是气息孱弱的明示道:“本宫终究有老的一天,为了你们,本宫连亲孙子都……但那是你们养的孩子不争气,本宫看着她们这个样子……知不知道我是心痛不已啊……佟氏,这千百人的佟氏大族,怕是眨眼之间就要倾覆呀,你,你们要怎么保护佟氏一族,要怎么咳咳……”
大夫人从大老爷那里知道,自从朝廷增设内阁之后,左右丞相其实已渐渐成为虚设,皇上集中了权力,已把朝中这批员老从实际上架空了,现在只差太皇太后手中的兵符,要不然整个朝堂可全握在了圣上之手。周恪在几年前就已开始布置人手,如酆允之这等人才是初识之后就暗示过要留为己用。
各大家族的新起之秀,寒门清流中的能才干才,似乎在无声无息间已浸入了整个朝廷,他们虽然担任的官职尚微,却是施于实行的紧要位置。当佟相这派查觉的时候,那些曾被怀疑,又苦心想拉拢的对象,似乎在一夜之间,也就在皇上与皇后关系破裂的那一刹那,全部倾向于当今圣上。
这些人与酆允之的情况有些相似,在上京仕族中本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连周恪都只敢以诚相交,并投其所好慢慢的建立君臣之谊,如国公府又岂敢对这些人刀兵相见。断是一个两个也罢了,却是上京所有的贵族新贵,国公府再能只手遮天,也不敢与整个仕族亲贵为敌。
周恪是从国公府的内部悄悄的瓦解佟氏的势力,原先跟随佟相的这派老臣,不是因为家族中有皇上亲信的子弟,再摆在两派中间太过为难而不得不保持中立,就是些见风使舵之人,立时顺风改向,在朝堂之上趋于圣上之意的已大有人在。比如国舅鲁荣就是其中之最,皇上以鲁相为首已办成几起与国公府政见不同的议事。
而今大夫人再听老太后这消极无比的口吻,那心口顿时裂开了般惊痛难当,“老太后,您可不能不管咱们呀,您千万要为佟氏一族保住身体啊……”在大夫人心里,仍就相信这一次灾难又会像上一次般烟消云散的,可是若在这关键时刻没有了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