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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按这个尺寸就行,给我包起来。”
店员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爽快的顾客,不仅仅是在钱上的爽快,更是在挑选上的爽快。
宋原购买婚戒前后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之所以这么快,一来是预算没有上限,不存在价格纠结问题,二来,他对微微的口味和爱好再了解不过,她就是喜欢简单清雅别致的。三来,微微的手好看,带什么都好看,不挑。
而求婚成功了,领证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宋原把戒指放到置物盒里,刚发动车子,指挥中心打过来电话,他眉头突突直跳。
“死者袁晓棠,24岁,单身独居,系一家火锅店的收银,餐饮业的上班时间跟一般的不太一样。袁晓棠所在的火锅店上班时间是10:00—14:00。下午是17:00—23:00,中间有3小时的休息时间,据她的同事反应,袁晓棠今天上午照常上班,中午下班就直接回家了。17:00左右,同事见她迟迟不来,就给她打电话,打了十几通都没人接。好在她的住处离火锅店不远,和她比较要好的一位男同事就赶过来看了看,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男同事觉得不妙,就报了警。”
宋原说:“也就是说死者是下午14:00~17:00遇害的?”
派出所民警说:“是这样没错。我们来的时候门是从里反锁的,还是我们的技术人员撬开的门。”
宋原走进去,这是一室一厅一卫,屋子有些狭小,不过一个人住的话绰绰有余。客厅很平静,看不出来翻动的迹象。几位民警各有分工,拍照的拍照,检验痕迹的检查痕迹。
宋原一走进卧室,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弥漫整个卧室,卧室的粉色窗帘拉得严实,光线有些昏暗,现场十分惨烈,一个全身赤~裸的年轻女子俯卧在床上,背部血淋淋一片,可以说千疮百孔,床上铺着凉席,凉席几乎被血浸染。床头柜上摆放着性~感睡衣和内裤,应该是死者死前穿的衣服。
她双手微曲,嘴巴半张,脸色青紫,看起来有些恐怖。除了主人惨死外,卧室也很整齐,一双女式凉拖整齐地摆放在床边,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周杨的声音有些愤怒,“孟行行的案子还没破,又来一个,该不会是同一人所为吧。”这个猜想纯属不负责任猜想。
陆微微说:“我觉得不太一样,孟行行案的现场被翻动过,而且有侵财迹象。可是此案的现场很平静。”
宋原打断两人的争执:“先不要那么急着下定论。”他开始进行尸检,翻动尸体还有深褐色的血汩汩冒出,因为死者流的血过多,尸斑十分浅淡。“尸僵才开始,死亡时间2~3小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到四点死亡的。背部中了十几刀,血太多,伤口形态看不真切。”
周杨在一边运笔如飞,忙着做记录。
宋原又捡起死者的睡裙:“这个应该是袁晓棠死前穿的睡衣,现在天气比较热,中午回到家换睡衣午休也很正常,睡衣和内~裤完好无损,应该是死者自愿脱下来的,而不是凶手撕扯的。”
陆微微说:“凶手拿刀胁迫死者脱衣也很有可能啊。”
宋原没有回答。
周杨提取了死者的阴~道擦拭物做了精~斑预实验,结果呈阴性,他讶然:“没有精~斑成分?死者没被强~奸,那为什么会浑身赤~裸”
宋原:“你傻啊,凶手万一带了避~孕~套呢。”
陆微微对卧室进行了逐一检查,她打开死者的衣柜,除了平常所穿的衣物外,还有一排性~感睡衣,看来死者是个很懂生活情趣的漂亮女性。
周杨看着那一件肩性~感睡衣,说:“微微,你不了解男人,光是这几件睡衣就足以引起男人的性~冲动,甚至引发性~暴力。女人啊穿着暴~露不是她的错,但是穿着暴~露还要跟男人独处那就是她的错了。”
陆微微白了他一眼,死者的屋内很整洁,没有灰尘,加上地面载体不好,死者也没有留下指纹、足印之类的。死者的包包挂在衣架上,里面的现金、□□都没少。她又打开床头柜,竟然发现了一些情~趣用品,还有一盒避~孕~套。她打开盒子,避~孕~套明显已经用了几个。
为什么她老是发现这些东西啊。陆微微有些尴尬,咳了咳,叫了一声刚才的民警,问道:“不是说袁晓棠是单身吗,床头柜里为什么会有情~趣用品。”
民警迟疑了下:“或许袁晓棠有个秘密男友,也或者是他前男友留下的。具体情况还得经过调查才好做结论。”
陆微微又跑到洗手间,白的洗手池边有淡淡的血痕,凶手有洗手。然后她又在拖布上发现了暗红色的疑似血迹的东西,她忙叫道:“周杨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不是血。”
隔了一会儿,周杨拎着勘查箱跑过来,做了血痕预实验,结果仍是呈阳性,他激动地大叫:“真是血啊。”
陆微微皱眉:“那凶手应该是打扫了现场。”想象着凶手杀死袁晓棠后,从容地打扫卫生,抹去所有他留下的痕迹,她顿觉毛骨悚然。
陆微微也不敢胡乱动拖布,又叫来痕迹检验员:“凶手用了洗手池,还用拖布清理了现场,您快来看看,他有没有留下指纹。”
痕检员闻声走过来,看了看洗手池,又看了看拖把,遗憾地摇了摇头:“载体不好,没有留下指纹。”
陆微微顿时大失所望。
第五十四章 城市魅影(四)
走进阴气森森的殡仪馆,陆微微打了个寒战,外面艳阳高照,这里却永远是阴森冰冷,不仅是因为空调的作用,更是因为打从心底弥漫上来的寒意。
宋原将尸体固定好各个角度全方位地拍了照片以后,开始冲洗血迹。死者背部的伤口清晰地呈现出来,一、二、三、四、五、六……总共有十八刀,创口很小,也不深,密密麻麻一片,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之后会更加受不了。
陆微微简直不忍心看。
宋原仔细观察了下伤口形态,边量边说:“创角一角钝一角锐,是单刃利器,创口小,创腔也不深,证明凶器很小,很轻便,像是水果刀。”他目光落在周杨的腰部,“周杨,你对这个应该很熟悉。”
周杨取下自己的钥匙,他的钥匙上挂着一个可折叠的水果刀,“你是说这个?”
宋原看了一眼:“没错就是这个。”
周杨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这个是用来切西瓜的,凶手是用来捅人的。”天热,正是吃西瓜的季节,离省厅不远处就有一个摆摊卖西瓜的,周杨每次从那里过,都要买上一两个瓜,然后拿到单位大伙分着吃。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带水果刀的习惯。
陆微微说:“这个应该是凶手自己随身携带的,因为我检查了现场,死者家的抽屉里有一把水果刀。”她还有两点疑惑,“什么样的情况下,死者会把背部暴露在凶手眼前?还有一点,伤口扎得这么密集,证明死者是在固定体位下被凶手连捅十几刀的,她都不挣扎吗,我看她身上除了背部没有明显的损伤。”
宋原分析说:“刚才在现场也看了,死者的衣服没有破损,证明是死者自己主动脱下来的,要么是被凶手胁迫,要么是自愿。”
“怎么判断死者是自愿还是被胁迫呢?”
宋原说:“现场勘验表明,凶手是敲门入室的,袁晓棠如果和凶手不认识的话,不太可能穿着睡裙去给他开门吧,所以他们是认识的。
再看死者的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床边,如果她是被迫脱掉衣服,她的神色和步伐应该是慌乱的,鞋子没道理摆放得这么整齐。所以,我推断她应该是自愿的。”
“所以就真的是熟人作案了?”
“这个不好说。”宋原语带保留,看完背部的伤口后,又把尸体翻转过来。相比较背后的千疮百孔,死者的身体正面几乎看不到伤痕,又因为失血过多,尸斑浅淡,她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身体白皙干净,身材姣好,看起来漂亮而美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陆微微盯着死者的膝盖,突然道:“她膝盖的印记是什么东西?”
“你是说死者膝盖上一道道呈长方形条状的印痕?”宋原用镊子指了指,“你再回想一下案发现场,死者的床上铺着凉席,她膝盖上的印痕是长时间跪趴在凉席上形成的。”他又抬起死者的手看了看,“手上也有。”
陆微微想到孟行行的膝盖和双手也有损伤,只不过那是和地面摩擦形成的擦伤,她感到一股寒意自脚底漫上,“莫非周杨刚才蒙对了?”
宋原没答,又道:“死者阴~道有撕裂,证明她死前确实和凶手发生了性~关系,而且凶手采用的是后~入式,他和死者做完爱后,趁死者不备从背后捅死了她。至于你说得几乎不见抵抗伤,这也很好解释,男女在力气上悬殊很大,他完全可以从背后死死压制住死者,让她完全动弹不得,然后连续地捅人。”
陆微微听着宋原对现场的重建和分析,不自觉环住了双臂。一瞬间的死亡并不可怕,有的人或许连意识都没有就已经死亡了。真正可怕的是面临死亡的威胁和恐惧,还有极其漫长的死亡过程。
宋原抬眸:“害怕了?”
陆微微嘴硬:“没有。”
宋原继续解剖:“死者的胃内容物已移至十二指肠,是末次进餐2~3小时后死亡的,跟尸僵程度判断的死亡时间相吻合,死者死于下午3:00~4:00,这个可以确定没有问题。死因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失血性休克。”
陆微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就是说死者死得很痛苦了?”
宋原顿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凶器很小,很轻便,很难致人于死地的,如果发现及时,极有可能救回来的。”
陆微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的专案组会议上,气氛十分紧张凝重。
负责调查袁晓棠社会关系的侦查一组汇报道:“死者袁晓棠是单亲家庭,父亲早亡,母亲两年前因病去世,她自己一直独自生活,据她的同事反应,她私生活不太检点,虽然没有固定的男友,但同时和好几个男性关系暧昧,平常也爱去酒吧这些地方,有时候彻夜不归。袁晓棠的邻居也反应,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