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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果单是应怀真自己说这些,许源恐怕也是不会全信,如今现场偏又多了个郭建仪,许源听着应怀真说的郭建仪的举止,正好跟郭建仪素来谨慎不肯多话的性情相合,这自然是板上钉钉,确凿无误的了。
应怀真见许源不言语,却又皱着眉,呆呆地问:“婶娘,真的有上吊的小茶吗?会变成小鬼儿吗?我总是做噩梦呢。”
许源听了这句,大为刺心,又见她傻傻地,心里反倒愧疚起来,心想:“这样小的孩子又懂什么呢?竟白给那些下贱背后爱嚼舌根的混账东西们吓唬着了!”
当下忙把应怀真搂入怀里,反而百般安抚,道:“别听他们的,哪里会有那种东西!都是他们编出来吓唬人的,若真的有什么小鬼儿,头一个就去捉这起子丧了良心的东西们!你是乖孩子,周身都有菩萨保护着呢,别怕。”
说着,许源就把应怀真抱着,抚着她的背,轻轻地晃来晃去,十分疼爱。
正好李贤淑找不到应怀真,打听了丫鬟说是在这儿,便寻了来,进门一见这情形,不由笑道:“这是在做什么呢?竟跑来这里缠磨你婶娘呢?”
许源抱着应怀真不放,道:“你可别眼馋,我们娘儿俩感情比你们娘俩都好呢!”
李贤淑又惊又笑,便也打趣道:“你也有两个闺女了,偏又要收个干女儿不成?快别臊了,自己再生个小子岂不是好?”
许源只是嘿嘿地笑,将放开应怀真的时候,就悄悄地在她耳畔又说:“方才说的那些话婶娘替你保密,你也不许告诉第二个人了?”
应怀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婶娘。”
李贤淑越发笑道:“你们两个倒是真的好了,竟连体己话都有了?”
许源笑眯眯道:“可不是?怀真,可记得千万别跟你娘说呢。知道吗?不然婶娘不依的?”应怀真果然乖乖地点了点头。
李贤淑坐着说笑了会儿,便带着应怀真回了屋里去。剩下许源在灯下坐了一会儿,心想:“因为大嫂子不管事,我来管家,那些跟着她的人落不了好差事,自然不服,亏得我还特意给他们些脸面,安排了些体面差事给他们……没想到竟全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表面上三奶奶长三奶奶短地奉承,背后竟揭我的皮呢!我虽也知道他们背地里不会全说我的好,可也想不到竟说的这样不堪,又是这样不知避忌,可见她们已是恨我入骨……”
转念又想:“这次幸亏是给怀真这不懂事的丫头听见了,倘若给别人听见了呢?传扬出去还了得?我白想做好人,却养了这些专坏我名头的混账淫妇们!”
许源想了一会儿,便咬牙切齿一会儿,各种念头涌上,心火熊熊,一时就想叫了人来,把陈六家的跟春晖的乳娘立刻打死,但这毕竟是气头上的想法儿,这两个人又都不是一般的下人,轻易动作起来没凭没据不说,更反而会得罪人,自要好生想法,慢慢摆布才成。
许源思谋良久,双眼里渐渐透出几分锐色。
且说李贤淑领着应怀真自回东院去,路上便问她:“你跟你三婶娘说什么呢?”
应怀真偷偷笑了笑,道:“都是些没要紧的闲话,三婶娘哄你呢。”
李贤淑也觉得如此,不然的话许源没头没脑地跟个小孩子说什么要紧的话?便只一笑,心道:“没成想阿真倒是跟她投缘,近来我越发隐隐地听说,她是个厉害的人,这样的人如果一直交好倒也罢了,但倘若反目,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李贤淑满腹心事,也不出声,应怀真问道:“娘,爹回来了吗?”
李贤淑便道:“回来了,这会儿正吃饭呢,见你不在屋里,就忙着叫我出来找了。”
应怀真听了,便加快步子,最后竟小跑起来,李贤淑急的忙追,一边叫道:“黑漆漆地留神跌一跤!”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院子,正应兰风吃了饭,站在门口张望,一眼看到应怀真跑了进来,口中叫着:“爹!”小旋风似的奔来。
应兰风大喜,便俯身张开双臂,将她高高抱起。
应兰风见他兴致颇高,加上又被举得高高地,倒有些新奇有趣儿,便也咯咯笑了起来。
李贤淑后面赶来,因走得急一时气喘,便停步扶着柱子道:“你们一大一小……真是要折腾死人不成!”
应兰风把应怀真抱定了,道:“我等半天了,就等你回来……你可猜到我今儿遇见谁了?”
李贤淑啐道:“我去找阿真前你就开始卖关子,如今还是没玩够不成?你一天出去见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我知道你是看见哪个老相识的了?”
应兰风哈哈一笑,道:“你却是说对了,我的确是见了个旧日相识……再给你提一下,是在泰州见过的。”
李贤淑一怔,脱口说道:“难道是看见娘了?”
应兰风白她一眼,李贤淑已经连珠炮似的叫道:“又或者是哥哥?妹妹们?”
应怀真在旁边站着,仰头看着应兰风,忽然叫道:“我知道!”
夫妻两闻言,齐齐低头看来,应兰风问:“真儿知道?那你说说看爹遇见的是谁?”
应怀真脆生生说道:“必然是小唐……唐叔叔!”
应兰风本是满怀戏谑,乍然听了这句,笑容一收,惊讶问道:“真儿怎么知道?”
李贤淑见他这样问,情知应怀真是猜对了,忙也问:“真的是遇见小唐……咳!是那位了不得的唐大人?”
应兰风看她一眼,忍笑答道:“可不正是这位了不得唐大人么?真儿,你且先跟爹说说,你怎么猜的这样准?”
应怀真眼珠一转,道:“我瞎猜的。没想到真的就猜中了。”
应兰风便又大笑,又把应怀真抱过去,赞叹道:“真儿就是聪明,随便一猜就猜中了,不像你娘,左猜右猜都不中。”
李贤淑见他如此,便又啐道:“你夸你闺女就夸呗,做什么又踩着我呢?说起来……我知道真儿为何一猜就中,你可知道?”
应兰风跟应怀真一起看她,应怀真也觉好奇。只见李贤淑笑道:“那唐大人生得好,人又大方,跟阿真竟是极投缘的,你女儿必然是瞧上人家了,故而心心念念记着,自然一猜就中了!”
应兰风听她这样说笑,便也大笑起来,又故意地逗应怀真,道:“真儿,你娘说的可对?”
不料应怀真听了,先是张口结舌,呆了半晌,继而慢慢地红了脸,脸上的表情慢慢地竟是恼羞成怒真生了气似的,最后竟挥起拳头来,又砰砰地打了应兰风几下,趁着他松手的当儿,便撇了两人跑进门去。
倒是让李贤淑跟应兰风两个怔了半晌,李贤淑道:“这是怎么了,我是玩笑话罢了。”
应兰风想了会儿,道:“阿真眼见大了,大约……也知道害羞了?”
李贤淑呸道:“什么眼见大了,才五岁呢!”忽然记起正经事来,忙又问:“别打岔!你今儿倒是比往日高兴些,莫非跟遇见这位唐大人有关?莫不是他做了什么好的?”
应兰风听问,脸上的笑却慢慢地敛了,叹道:“倒是没做什么,只是我们说了一番话罢了……你也是再想不到他对我说了什么的。”
☆、第37章
自打回京以来,吏部的门槛都要给应兰风踏平,几乎多半的差人都认得他了,门口的公差见了他便笑着招呼:“应大人来了!”不管如何,倒先混了个脸儿熟。
这日应兰风又来问询,那主事官见了他就头疼,早吩咐了底下人盯紧,但凡应兰风来了,便早躲得不见人影。
应兰风也是练出来了,并不恼怒,跟些文吏吃了会儿茶,闲聊了几句,才出来又溜达一回,见人仍是没回,就跟那些文吏打了个招呼,迈步往外走。
正踱步徐行,听到后面有人道:“应公!应公留步!”
应兰风回头看时,却见是吏部的一个制书令,隐约记得姓寇,当下停步拱手道:“寇书令好,何事相唤?”
寇书令拱手作揖,见左右无人,便拉应兰风往前又走几步,在那墙根边上站住了,才道:“应公不必多礼,应公之前为泰州知县,风评极佳,本来众说纷纭,我也是半信半疑,然而前日我有个泰州的亲戚上京,说起应公来,委实称赞,我才知道应公确是个清明仁德的。”
应兰风见他无端说起这些,只好笑着应付道:“哪里,只不过是尽我之能罢了,都是分内应当的,不值什么。”
寇书令叹了声,道:“朝廷的官员若都似应公这般,那普天之下的百姓则都有福了……是了,我拉住应公是想问问,你可知道为何至今不能选官的原因?”
应兰风道:“胡乱也听了些传言,只不过不知道该信哪头,因此毫无头绪,只是干等罢了。”
寇书令双眉微蹙,看定应兰风,道:“这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应公当时以一首诗名扬京城,但同样也因此引至灾祸,你可知肃王已暗暗把你当做林御史一派的人,因此才暗中阻挠刑部给应公选官?”
这么些日子,应兰风终于听到一句详细言语,忙说道:“我算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跟林御史扯到一块儿去?肃王竟因此敌视我了?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无妄之灾了。”
寇书令道:“其他人或怕肃王势大,或畏惧林御史之威,所以竟然不敢做声,我因知道应公高义,不忍你久困此间,所以来跟你通个声儿……应公还是及早想法儿……”
应兰风苦笑道:“多谢!我竟不知自己成了肃王跟林御史间的棋子了,只是这又有什么法子可想?我跟林御史也不过是一面之缘,当初还以为他是贩卖果品的商客,才胆大包天地赠了那诗……后来知道是他,也着实吓的不轻。还暗自捏着一把汗,自忖相处时候因不知他的身份,言语中多有些逾矩之词,更生怕会因此获罪,没想到好不容易得了活命之机,转头居然成了肃王爷的眼中钉了?这份冤屈可真无法可说,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左右为难呢?”
寇书令不由也笑起来,笑了半晌,才道:“其实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只要向肃王爷说清楚了,叫他知道应公不是林御史一派的,肃王大概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