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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真只是垂着头不言语,此即仍是散着满头青丝,容颜半遮半掩……小唐略抱紧了她,低头下去,在脸颊上轻轻亲了口。
怀真一抖,身子微动,忽地面露痛色,小唐忙问:“怎么?”
怀真更不看他,只是脸色又微微地泛白,也不答话,只略侧了侧肩头,似想要他离开,小唐打量了会儿,忽地悄声在耳畔道:“是不是……仍是疼呢?”
怀真的脸越发白了,手微微地握紧了,却把头转向床内去。
小唐知是猜中了,便道:“我拿那药,再给你……”
怀真猛然一抖,又羞又痛,便道:“你……你走开!”说话间,泪便又涌了出来。
小唐知道她面薄,也知道委实是自个儿的错儿,——谁叫但凡对上她,便十足忘情,竟全不知节制了呢?
小唐便只好又柔声劝道:“我当真并非是轻薄,只是想叫你少经受些苦痛折磨……你若是恼我也无妨,只别慢待了自个儿的身子,若不用我,你好歹自己……就在你身后那床头柜子里,是那个青色的玉盒子,别弄错了?”
怀真听了这话,便气得声儿又变了,因忍着泪,道:“你还不出去?只管在这里羞辱我,若还说……我、我就真要让太太打你了。”
小唐叹了声,抬手在她的发端轻轻地揉了揉,果然转身自出去了。
怀真见小唐出去了,才又手撑着,慢慢挪动身子,复又躺下歇息。
回头唐夫人便又来探望怀真,百般安抚慰问。怀真本想要回家去住两日,然而见唐夫人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之态,只怕她一开口,唐夫人必然多心,反而不好……因此怀真迟疑几番,终究不曾提起。
如此,夏太医开得药很快拿了回来,又特意给了个调理身体的食补单子,小唐便都给了唐夫人,叫安排着给怀真调养。
唐夫人得了方子,便用起心来,原本敏丽跟小唐都在府中,唐夫人还能略用些心,照料儿女,后来两个人一个嫁了,一个家竟如客栈似的,倒是叫她想照料都无从做起。
如今好歹怀真嫁过来了,又是她极怜惜心爱的人,因此竟不把怀真当儿媳妇,只当是亲生女儿一般,誓必要好好地料理,给她把身子养起来才是。
加上唐府之中的好东西本多,只是少人吃用罢了,因此唐夫人督促着底下的丫鬟们,每日煮汤熬药,什么燕,鲍,翅,参,灵芝,虫草……应有尽有,每日流水似的忙碌伺候起来。
怀真心里本是怨念小唐,然而见唐夫人是这般贴心照料,心中那一丝寒意,不知不觉也消退了大半。
至于小唐自个儿,虽是新婚燕尔的不舍得,但因怕又惹怀真心神不宁,何况守着她,他未免会忍不住,岂不是铸成大错……因此竟主动地搬到书房去睡了几日。
唐夫人见他如此,才点头又赞了几句。
怀真每日喝着药,又被照料的极其妥帖,再加上小唐不来缠磨她了,她心头略放宽些,身子便逐渐地又恢复了。
而这几日里,小唐便又回了礼部,因上次詹民国来的那些王孙公主的都到了,这段日子便给他们安置了居处,这些人虽说是令来舜朝交流见识的,实则却跟质子差不许多罢了。
话说这日上朝,小唐才下马,就见熙王遥遥而来,见了他,便笑道:“唐大人安好?”
小唐笑道:“见过熙王殿下。”
熙王翻身下马,便道:“数日不见你,风采更胜往昔,可见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似之前那般动辄酸冷的嘴脸了。”
两人且说且行,小唐被他逗得笑了起来,道:“我先前怎么酸冷了?”
熙王道:“大家都有了伴儿,只你一个凄惶,时常自然透出几分酸冷来,是了,先前拿去的那物,可派上用场了?”
小唐咳嗽了声,含笑不答。
熙王眯起眼睛看了会儿,便道:“不过,怎么前几日,我听人说……仿佛是请了夏太医过府呢?总不会是小怀真有什么不妥当罢?”
小唐听了,才道:“别瞎说,怀真好好的呢,是太太身上略有不好。”
熙王挑眉道:“是么?如何那日我去探望太太,却见她精神烁然的很呢?”
小唐忍不住啐了口,道:“我说如何就如何罢了,难道我竟不如你知道的清楚?”
熙王笑道:“很是很是,我也是胡思乱想罢了。”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见有个人从对面的宫道而来,仔细一看,正是凌景深,两人便停了口,走上前去,彼此见了,凌景深便向着熙王行礼,又同小唐对行了礼。
先前小唐跟怀真成亲,凌绝虽不曾去,景深却是到了的,此刻见了,景深面上仍是淡淡的,彼此略说了两句话,景深便告别两人,自行先去了。
熙王目送他的背影,便对小唐道:“景深瞧着……跟先前变了许多似的。”
小唐抱着双臂,道:“他如今正受肃王重用,终于遂了他的心意了,何况又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自然不能像是先前那样跟我们嬉笑无忌的。”原来在前二月里,明慧分娩,竟又生了个小子,小唐也曾亲去恭贺的。
熙王听了,若有所思了半晌,才一笑道:“我倒是忽然想,假如大家都是那十三五岁的年纪,倒是何等快活呢。”
小唐扫他一眼,却难得地没笑话他,点点头道:“……不说了,人各有志罢了。”
今日早朝,其他各事倒也罢了,唯有一件,令文武百官都有些意外,原来成帝下旨,竟是叫废太子迁出京城,命去蜀地。
群臣面面相觑,半晌,有名御史道:“不知皇上因何要让废太子出京?蜀地山重水远,又多恶物,地气等同京城又大不同,只怕……”
成帝道:“此事不必多言,朕已经决定了。”因此便叫众人退朝。
群臣鱼贯散去,有人不免议论此事。
小唐也正心中思忖,忽地见应兰风向着自己走来,小唐忙敛了心事,露出笑容,拱手作揖,口称“岳父大人”。
应兰风见他当众如此称呼,老脸一红,便道:“你我同朝为官,在殿上,切勿如此称呼。”
小唐也点头称是,两人便缓步往外而行,应兰风问道:“不知这段日子,怀真在府内……可还好么?”
小唐忙说道:“大人不必担忧,怀真甚好。”
应兰风便笑了起来,道:“我也觉着必然是没有什么不妥帖的,只因……近来风闻有太医去了府内,我倒是知道是为了太太的,并不放在心上。然而内人却有些太担心女儿了,却不知……”
小唐便仍是笑道:“您说的没错,的确是太太的身上有些不好……才请了太医的,如今已经好了。”
应兰风笑道:“我就说是这样的,她妇人之见,定要我来问呢。您别见笑。”
小唐笑得愈发温和,道:“哪里话,岳母也是挂心怀真的缘故,我高兴还来不及。”
应兰风见他如此,才也安心,就又寒暄了几句,才分别了。
小唐当即便骑马往府内去,谁知到了家门口儿,却见有两匹马系在拴马石上,小唐便问小厮道:“是谁来了?”
小厮便道:“回三爷,是应公府的佩公子跟一名张公子。”
小唐“啊”了声,即刻想到是张珍跟应佩来了,心中一动:又想到应兰风方才在殿上跟自己打听……便把马缰绳扔给小厮,快步进了府中。
虽说这几日来的调养护理,怀真的身子比先前好了许多,然而小唐因心中有鬼,便担心给应佩两人看出端地,回头若在应兰风跟前再说破了,以后可怎么是好呢?
因此小唐一路匆匆往内,丫鬟们迎了,便道:“三爷今儿回来的可早呢。”
小唐问道:“家里来的客人在何处?”
丫鬟道:“应公子跟张公子两个,都在太太房内说话呢。”
小唐忙问:“少奶奶呢?”
丫鬟道:“自然也是在的。”
小唐心中一揪,怀真身子虽然恢复许多,可唐夫人仍十足怜惜,这些日子竟不肯叫她过去请安,今儿却是头一遭过了那边去……
小唐一念至此,脚步如飞,到了太太房门外,就听见里头张珍笑道:“妹妹若是愿意去,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却听怀真轻声笑道:“我必然是要去的呢……”
小唐不知端地,这会儿丫鬟道:“三爷回来了。”
小唐忙掀开帘子,便进了里头,果然见应佩跟张珍都在座,两人看他进来,便忙都站起身来见礼。
小唐扫了一眼,先看怀真,见她脸色尚好,仿佛还上了些许淡妆,打扮的也甚是庄谨妥当,小唐略松了口气,便上前先给唐夫人行礼。
如此起身,方在怀真身旁坐了,小唐便问怀真道:“方才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着你要去哪里呢?”
这数日来,小唐自然每日都要见她,无话也要找些话来说,怀真只是爱理不理的。三句里倒是只有一句回答,小唐却也不介意。
如今当着人的面儿,怀真垂了头,悄声道:“是大元宝他要跟容兰姐姐成亲……请我过去。”
小唐听了,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喜上眉梢,笑道:“竟有这样的好事?”说着,转头看向张珍,道:“既然要成亲,为何不请我,单请怀真呢?”
张珍没想到小唐会这般说,一时期期艾艾,便起身恭敬说道:“本、本是想请……又怕您、您不肯赏脸……故而才……”
小唐笑道:“说的哪里话呢,你有此心,我却也是求之不得的。”
张珍对小唐本敬若天人,因此当初成帝赐婚,张珍虽然震惊,却也是替怀真高兴,毕竟小唐是个天下无双难得的。
然而张珍心想小唐这样的人物,等闲哪里是能请到的,故而连开口都不敢,如今听他主动说要去,张珍又是喜欢,又且有些血热,脸一时红了起来,竟越发说不出话了。
怀真便抬头看了小唐一眼,却又转开目光,只对张珍道:“快坐下罢了。”
张珍听怀真发话,才得回神似的,忙又落座。
却见小唐又对应佩道:“佩哥儿可有了人家了?”
只因应佩委实比他小了太多,小唐脸皮再厚,那声“舅哥”也是叫不出来的,便仍以旧日称呼相唤。
应佩见他问,亦即刻就也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回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