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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是皇族之人自小到大,又是女子,自然身边约束会较普通人之多。若是前世花解语,自觉得此有何问题,只是重活一世,花解语却如自己所说,觉得到底还是本心更为重要。因而,花解语此生只想随本心而活。
虽依旧不知宋裴所忙之事,但是看到宋裴面色还算不错,花解语也总觉安心不少。
这一闲下来,又想起那幅让有苦恼之极的画作。心下思索了半晌,花解语到底那日国寺之事还是有着不少的疑问,遂决心也看望一下逐云小和尚。
佛家历练,向来讲求机缘。没有特定的方法,也无特定的规矩。完全凭自己的本心而为。佛家向来讲究因果,因而佛家历练化解因果,结善根善缘的一种修佛途径。
花解语此时正在弱柳扶风,看了看天色,当下正是傅颜上朝之时,早上她就听闻傅颜又调职的工部了,虽还是侍郎之职,可是花解语却知是秦帝在另一番考验与历练。想来,傅颜若是有雄心壮志,未来大约真真一片光明不可限量了。
花解语也不知为何此时就想避开傅颜,也向去宋府一般,甚至没有递贴就去了傅颜府。到了傅颜府邸,到也不用向宋府一般,还需向门房小厮询问。那府上见是花解语马车,直接就迎了出来,就似花解语在傅颜府邸之中居住一般。
出迎的傅府的管家,想来是听了门房汇报,就迎了出来。管家伸出一手,一旁随侍掀了车帘,花解语就着管家之手,下了马车。傅颜一向会调教人。此时,管家笑得恰好处,边接花解语下车,边连忙向花解语说着:“易公子,好久未到府上,我家公子都念了几回了。”
花解语未回管家之话,面上清冷,毫无表情。只是下了车后,就放了管家之手向府内走去。管家落了花解语半步,依旧躬着笑道:“今日可不巧了,公子上朝未归,易公子是想赏景烹茶,还是先去公子书房?”
花解语闻此言,终是回头看了管家一眼,管家此言太过熟稔。想是得了傅颜吩咐,傅颜是信她的吧,否则,怎么会他不在府上,居然让管家引了她去书房等候。想到此,花解语心中就觉得有丝甘甜的涌入。于是,花解语缓了脚步,轻声道:“我今日前来叨扰,是见逐云大师,你家府上事忙,不必特意招待我。”
“易公子,这是那里话。我家公子早有吩咐,易公子不论何时皆为府上贵客,那里有叨扰一说。”管家躬身自谦,而后又道:“既想见逐云大师,那老奴这就请了逐云大师回府,与公子一叙。”
花解语听这话,这才停步:“逐云不府上?”
“逐云大师却居于府上,只是大师想要历练,体验人世个人滋味,因而出府寻了个活计去做。”
花解语来地匆匆忙忙,刚刚进府也未好好打听逐云之事。只觉逐云应是在府上闲适。逐云为人一向清淡,虽知逐云乃下山历练,可也未想过逐云竟是寻了活计……
花解语很是惊了一下,这才问了管事逐云所在之地,自是寻了过去。
花解语想也许这辈子都忘了当下所见。此时,花解语正在京都城中一富商粮仓处,一堆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赤膊汉子正在一遍一遍往仓库中搬运粮米。而逐云依旧身着月白色和尚袍,此时正吃力的扛着一袋米粮。
花解语惊呆了,看着逐云一步一步,十分沉重地扛着那袋米粮。想来,那袋米粮分量应是不轻,逐云正是腿都是微弯,直不起来。一旁一个满口黄牙之人,想来此处监工。正手持一条皮鞭,见不停甩鞭催促众人。
逐云就这么背着几乎是他无法负重的米,步履蹒跚的走着,好不容易走到仓库处,放下米粮,只见监工一道皮鞭就向逐云甩了过来,花解语一惊,连忙喝到:“住手!”
逐云这才回头,才见花解语正急步向这边行来。逐云轻听,合什道了声佛号。而一旁监工被花解语突然喝住,本欲暴发,却见花解语虽文文弱弱,却是衣着不俗,又见一旁马车之上的随侍,知是惹不起的非富即贵之人,只是哑了声音。
见花解语行了过来,也只是一脸陪笑,花解语狠狠地瞪着这个无理举鞭伤人的监工,正欲发作。一旁满头是汗的逐云却是开口了:“公子,怎么过来呢?”
逐云只称花解语公子,却未讲出花解语名姓。花解语见如此,就知此地龙蛇混杂,逐去不欲让人知了她身份,不论身份真假。花解语心中一热,遂道:“自是来寻你。”
逐云见此,知今日想来无法做了下去。于是,笑对那监工道:“黎管事,我今日有事,现下想请假,这……”
“无碍,无碍,”那名黎管事,想来是被花解语震住,于是连忙摆手。
逐云见此自是道了谢,连忙招呼了花解语上了马车离去……
此时,花解语正坐于傅颜府邸的花厅之中,心中有些闷闷地喝着茶。逐云小和尚已去沐浴更衣了。到不是花解语不想找其他地点与逐云畅谈一番,只是逐云小和尚满身是汗,浑身泥灰的样子,别说花解语看不了,就连逐云离了那地,大约也有些嫌弃自身之态,遂让花解语直接转回了傅颜府邸。
第123章 别样出尘
花解语难得有些气闷于逐云小和尚,只觉他很有些自甘堕落,无事却混于那龙蛇混杂之地。让己身一身淡漠,似仙似佛之气完全消磨怠尽。难道佛家历练,就非得去挑粪、洒扫、混于市井吗?花解语有些不明白了,正想着只见逐云已经洗漱完毕。终于,那个清冷如月、似仙如佛般的逐云又回来了。
逐云见花解语面无表情地坐于花厅之中,合什施礼道:“阿弥陀佛,公主寻我,吩咐管家叫人唤我便是,何必亲来。”
“如今让公主受惊,到是小僧不是……”逐云向清法见了礼,就坐于花解语旁侧,脸有些不认同。
花解语本欲对逐云此间之事,有些不赞同,见逐云如是说道,自是毫不客气道:“逐云大师也知不妥?”
逐云叹气:“小僧自幼长于国寺,只知研读经书,蒙师父亲授。自是不知人间疾苦。如今下山历练。小僧此番已立誓必尝人生八苦,想来才能得悟正果。”
花解语有些着急,似想劝于逐云。却未想被逐云又截了话:“公主此番前来寻小僧,是想问那日国寺之事?”
“嗯。正是。”一听逐云提起,花解语忙点了点头。
逐云垂眸轻叹,似苦笑道:“此间之事,小僧也知之不详。不过,师祖之事,还望公主暂时替我寺保密。阿弥陀佛,小僧妄言了……”
花解语觉逐云心情似有些低落,可又不知为何。于是,应道:“大师不叮嘱,花解语也知晓其中厉害,自是应当周全。”
“阿弥陀佛,逐云代国寺上下谢公主周全之恩。”逐云合什施了大礼。
花解语连忙扶了逐云,心中只觉此间之事越来越玄,如是连逐云都不知晓,想来这世上还有谁能通晓其中关节呢?
花解语觉此桩桩件件,堆积于此,似毫无任何关联,一团乱麻。可,花解语却总觉,有一股力量正牵引着自己去寻找那个答案……
逐云即已道不知,花解语自是信他。于是,干脆放开了心中那所思所想,又与逐云谈禅论佛起来。两人后来到是聊得兴起,竟生生聊了整个下午。花解语又在傅颜府邸蹭了两顿饭,这才心满意足与逐云告辞回了府。只是,逐云小和尚在与花解语告辞之际,却叮嘱花解语多多参详师祖所送之画,想来是有深意。
于是,花解语带着满脑的疑问回了府。到花解语离去之时,傅颜还未回府。不过管家看天色又晚,见花解语所带随侍不多,又派了几名家中府卫送花解语回府。花解语本想拒绝,只是想了想,大约是傅颜吩咐的。于是,自遂了管家安排……
花解语回了自己府上,天色自然很晚了。不过,到底心中记起逐云之言,觉自己所想不差,老和尚所送之画应藏有她劫数之解。于是,又去了书房,将那幅画作又拿了出来,铺在书案上,又是细细看了一回。只是,花解语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心中不由失望。
眼见莺儿前来送宵夜等吃食,花解语见书房有些空白内壁之上,干脆吩咐莺儿着人挂于书房之内。莺儿连忙应到,随手拿起那画,也瞟了几眼,就轻笑道:“好传神之作,奴婢似能听见,那小女孩踢毽所唱童谣了。”
花解语无奈莺儿稚子心性,轻点了点莺儿额头,笑了……
夜里,花解语早睡下。一道黑影闪入书房之中,将拿墙上之画,取了下来,小心卷好放入画桶之中,就飞身离去。
傅颜回府之时,已是戌时末刻,管家自是将花解语所来之事报于他知。傅颜点头表示自己已知,就去了起居室中。管家自是吩咐侍从,将傅颜一应之物送去书房之中,又人将准备的宵夜茶水也一应送了进去,然后才去忙其他府中杂事。
这是也是傅颜习惯,每日回府必先回了起居室中换下朝服,然后才去书房之同处理各式事务。
今日,傅颜刚刚坐于书房内,就看书案之上,已有放着一幅画轴。傅颜挑挑眉,将那画展开一看,随口问道:“就是此画?”
“是,逐云小师傅今日特意叮嘱公主,多多参详。”阴暗处一道恭敬之音传来。
傅颜细细地打量了画作,画作本身平淡无奇,一幅乡村童趣图而已。一看,就像禅定大道之人,心怀大爱之人所作。寥寥数笔,即生动传神,将平凡之景硬是画得温馨满纸。若终日满眼权势、痴恋之人,怎会有如此闲暇目光,观察这平凡一景。
傅颜细细端详了半晌,终是未有发现。遂似想到什么,拿笔快带临摹了画作,傅颜拿起临摹之作看了看了,满意将其晒于一旁。遂又问道:“送画之人是何人?”
“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一声轻轻跪地之声响声。
“竟能让你跟丢?”傅颜眼神玩味。
“属下无能,那日跟公主与逐云小师傅来到一处梅林,眼见他们入了梅林,属下随后跟入,他们就不见了身影。”
“梅林?”傅颜思索着,突然一笑,“这秦国国寺,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