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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听说了,大家都说是长公主身边的那位掌事姑姑,她当日是受冤而死,因此魂魄才久久不散,特意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找那个害死她的人报仇。”
“这样的厉鬼一直都是不死不休的地步,要不我们去求求宫里头的昭仪娘娘,让她请高僧做一场法事吧。”
“这……恐怕一般道长压不住吧?”
“也是,听说是个厉鬼呢……”
第181章 威胁恐吓
厉鬼。
不死不休!
这些词几乎是冷不丁地一下子就钻在了安妃的耳朵里面,她下意识地蹙眉,手指捏紧。
“我们安妃娘娘一向是吃斋念佛的,这是哪里的小蹄子,居然胆敢在这宫里议论鬼神之事,这实在是犯了宫里头的忌讳,还不拉下去给我打。”
不知道因为什么的缘故,鹅黄色的纱绸之下,安妃的声音几乎是完全没有的。在她开口之前,前面的姑姑已经上前揪住了一个小丫头的肩头,一副凶狠的模样。
“奴婢们不知道安妃娘娘的撵车要过来,冲撞之处还请娘娘能够谅解。”
两个小丫头就势跪下,其中有一个胆小的,已经有大片的泪花砸在了青石地板上。
路尽头的花解语闲庭信步适时出现,扫了眼地上的宫女,微微翘起唇角。
“安妃好大的威风。”
“大胆,安妃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
花解语悠悠一眼扫过去:“安妃宫里的姑姑,居然也能有如此大的权利,被本宫呼来喝去?”
那姑姑闻言一愣,回头看了看安妃,无奈退下。
花解语继续道:“这两名宫女,她们仅仅不小心冲撞了撵车。若是安妃娘娘怀着龙嗣,或许这两个宫人会被拖下去打几十板子,对么?”
“公主这是什么话。”
安妃抚了抚发鬓:“是我的奴才放肆了,吓到了公主,只不过嫔妾现在身子不适,不能下去给公主道歉了。”
“是我该给安妃道歉才是,不过不知安妃最近有没有听说一则流言。”
“什么?”
“您不会不知道吧。当时,四姐身边的那个丫头,也是死在了板子底下呢。”
“这和我们家娘娘有什么关系,公主您今天有些莫名其妙!”
安妃身边姑姑上前一步:“公主,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还请行个方便!”
“这位姑姑,我在和你家主子说话,你又多事了。”
安妃紧紧地抓着手边的绸子,她没有看到花解语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等她撩开纱帘反应过来的时候,掌事姑姑的衣领已经被莺儿给抓住了,而花解语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气势盛凌。
“这宫里的冤魂最近太多了,饶的本宫都也不成眠,不知安妃感觉如何?”
花解语很少有这样盛气凌人的时候,大多的时候她都是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的锋芒,目的就是为了避免一些无妄之灾。
别人自然也是习惯了她旧日的行事风格,因此,对于花解语今日的所作所为,安妃自然是属于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但安妃能走到今天,怎么说也有些道行,见花解语忽然强势态度古怪,不禁抿唇缓和下来。
“都怪我最近御下不严,今日才让七公主看了这场笑话,等回涟漪殿了,本宫自会好好收拾这些奴才。”
“安妃最近是养尊处优惯了,不过那些宫里的冤魂,却是****不得安宁。”
“公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妃有些冷脸,同时抓紧了手指。
“我说什么,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安妃欲言又止,片刻后勉强稳住了心神,安妃由宫人扶下来,脸色有些发白。
“宫里头惩戒宫人兴用板子,但保不齐施行的人一个失手……安妃就看在你这宫人忠心份上,饶她们一回吧。”
“呵呵,公主倒是心善。”
“解语也只是提醒,毕竟长姐那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惨烈,若是再来一次的话,想必母后和皇祖母一定会震怒,从而推翻前论重新追究的。”
花解语直直地站在安妃的面前,慢慢地,欣赏的看着安妃脸色惨白一阵胜过一阵。
“公主原来是说那茗姑姑的事……”安妃长出口气:“是,毕竟是牵连了两位公主的事情,也确实是应该谨慎些为好。”
安妃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的行为举止把她内心的状态暴露得彻底。
花解语之前也吃不准那陷害自己的人是不是她,但见眼前这情形,顿时有了把握,唇角扬起更高。
“安妃娘娘,解语有些话想要跟您说,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话虽如此,花解语已经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有极其的不得不去的意味了。
“你们先回涟漪殿吧,陛下说了要去用午膳,仔细准备着。”
安妃屏退了绝大多数的侍从,只留了一个小丫头,远远地跟着。
绕过回廊,前面就是一个千鲤池,花解语在前面带路,和安妃在岸边的石阶上坐下。
春日正暖,微风掀起花解语衣袂,好似单薄弱不胜衣,偏偏这纤细的身量,周围却是迫人的气息。
安妃不觉与花解语保持距离,后者好似浑然未觉。
“安妃娘娘此时圣眷正浓,你看,你说你喜欢锦鲤,父皇便让工匠开凿了出来……您看,这尾红色的,正朝着我们的方向游过来呢。”
顺着花解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是一尾锦鲤。那鱼儿慢慢悠悠地朝着岸边的方向游着,甚是惬意。
可是安妃的心境正好是截然相反的。
在这宫里头,临水的、高处以及火源地带都是禁忌的地方,个中的原因大家都能体会得到。可是,今天花解语偏偏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因为这千鲤池开凿之初的初衷便是陛下为了讨自己的欢心,因此这里平日里是没有其他妃嫔会过来的。秦帝也仅仅是吩咐有专用的宫人过来喂食以及清理池塘。
因此,这里是四下无人的状态。
安妃扶住了手边的石阶,鼓励自己镇定好心神。
“七公主把本宫叫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看一看你父皇对我宠爱的程度么?还是说此举是月妃娘娘的嘱托,目的就是从我的口中套出些什么话来?”
说这话的时候,安妃明显感觉到这是自己优越的地方,她先前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甚至地还拿出随身的帕子擦了擦额际并不存在的汗水。
现在得意洋洋的,一会儿准有你哭的时候。
花解语先前还没觉得自己对她居然有如此不满的情绪。也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安嫔仅仅是得宠几日,居然也胆敢恃宠而骄。
“这件事情和母妃没有任何关系,父皇和母妃非常谈不上亲近,但是基本的感情还是有的,自然是不需要我这个女儿来受宠的妃子这里取经。解语不是玄奘大师,取不回真经的。”
“你这是在讽刺本宫?”
“岂敢。”
“那你还!……”
“不过,驻颜膏这样的神药,安妃娘娘都能得到,就不怕我母妃和水贵妃娘娘同样去觅么?”
“你……”
驻颜膏这事情已经到了安妃承受能力的临界点,她方才装出来的镇静,此时通通的化为了乌有。
花解语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秘密!
“你在乱说些什么?那方子已经失传,即便是本宫手里掌握了方子,又怎么会不进献到皇后娘娘那里。”
身后就是千鲤池,若是掉下去的话,所有的责任都会推到花解语的头上。再者当时有很多人看到了,是花解语把自己约到了这里。
安妃隐隐间有了这样的意识,就不动声色地朝着后面挪动了一下身子。
“驻颜膏那方子本来只是做养颜之用,若是安妃娘娘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可千万不要让皇后娘娘查到。”
“在这宫里头,若是乱用什么药,下场只能是比从前的静妃更惨。”
花解语朝着对方的方向靠了靠,若是从远处看的话,还以为是亲密的姐妹们正在耳语。
安妃的得宠本来就是担着以色惑君的名头,花解语一直便有所怀疑。毕竟秦帝一直都不可能是如此情种不分之人。傅颜的提示给了她灵感,因此花解语判定这驻颜膏里面,一定是加了如同媚药一样的成分,并且用了偏激法子令人容光大概。
安妃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眉眼处略显狰狞,她此时的情绪必定是不稳定到了极点。
“我手里头已经有了证据,若是此事捅到了母后那里,安妃娘娘想一下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此时的花解语,简直是像极了来自于地狱深处的修罗,安妃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有了自己干脆跳下去的冲动。
“你想……你想怎么样,若是我能做到,一定会帮你把事情做全。”
驻颜膏一事自然是属实的,毕竟傅颜拿到的证据从来都会得到应验,花解语很放心这一点。
至于她自己所说的证据,完全是无稽之谈。
只不过这样虚虚实实的,才是咋呼人的最佳手段。
“那安妃娘娘还是坐回来好些,若是您出了什么事情,保不齐涟漪殿的上上下下都要跟着陪葬,包括您的母亲送进来的那个族妹。那姑娘正是芳华的年纪,若是折在了这上头,且不是冤屈。”
花解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这位安妃娘娘。
眼下自己正是受宠的时候,陛下对自己的要求也基本是有求必应。因此母亲把一个族中的妹妹送进来,名为帮衬,实际上就是为了巩固家里面的地步。
把好不容易得来的恩宠就这样拱手分给别人一半,安妃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气!只不过她更加清楚的是,她若想在这宫里头站稳脚跟,就一定得依仗母家。毕竟后宫和朝堂,向来都是息息相关的。
因此,她忍下了这口气,只等着合适的机会,把这位妹妹给送到陛下的床上。
她这样隐秘的事情,居然也能被花解语得知,安妃忍下了心中的惊骇,慢慢地把自己的身子挪回到安全的位置上来。
“这些事情还请七公主保密,若是能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便是。”
“依着辈分,您还是我的长辈,刚才的话真的是折煞我这个小辈了。我今天把您约到了此处,就想弄明白一个问题。”
此时安妃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