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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悦幼时丧母便被皇后养在了未央宫,嫁出去之前和花拢蕊做了七年余的姐妹,她们的感情和其他的人来说,看似亲厚,实际情况却只有自己了解。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受不住花拢蕊的指责,下意识地便要反驳,即便这样的反驳在花拢蕊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无能的笑话。
“关系不和,他个人不喜欢你?六皇子他作为和亲的提出者,会有这么蠢笨的想法?什么时候和亲也需要两个人有感情?什么时候和亲也需要你们能够和和美美举案齐眉?”
花拢蕊声音不禁有些拔高:“轻悦我告诉你,和亲就是交易,你不过是作为盟约的附加品送到了六皇子的府里。这样的事情不是数不胜数的吗?赫敏姑母和莲华姑母,不也在江国安安稳稳待了近十几年吗?现在轮到你了,居然是一纸休书的下场……”
“我……”轻悦启唇,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而花拢蕊则是越说越起劲,到后来干脆拂袖断言:“大秦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许是一下子说的话太多,也许是情绪太过于激动,连花拢蕊自己都满脸通红。
“长姐,你莫气坏了身子。”
轻悦低下头去。
花拢蕊瞥了轻悦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她最初是不想轻悦离开宫里,让自己少个得力助手,但见后来事情已成定居,自己经过母后劝说后,也渐渐明白了其中好处。
轻悦嫁人,怎么说也背负着联姻的名声,也能帮自己和幕后牵扯一下朝臣。
现在可好,好端端的公主竟被人送了回来,这叫花拢蕊护如何不气。
“轻悦,你之前在宫里还好,现在看来,却是太无能了!和你母妃当年一个样!”
她现在表现出来的状态,让旁边的侍女都忍不住去扶花拢蕊一把,就怕她会有什么闪失。
花拢蕊的话越说越难听,最初还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后来见轻悦一句都不反驳,干脆来了脾气。
轻悦最初也是在忍着,但后来被提及母妃,心中顿时像刺了一把匕首。
深呼吸,轻悦握拳,蹙眉抬头:“和亲?是,我知道和亲是筹码,我也知道我从前喊得父皇说白了也仅仅是陛下而已。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轻悦声音拔高,令花拢蕊一愣,后者知自己言语失了分寸,牵强一笑:“你激动个什么劲,我不过是为你好罢了。”
轻悦见花拢蕊自己软了语气,跟着平复下心情,顺着她的意思为自己刚刚莽撞开脱:“长姐说的是,可我就是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是我呢?明明是花解语她被指了出去,可是为什么最后关头却换成了我。”
“还不是她母妃和水贵妃联手设的局么?若是你也有一个亲身的母妃,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不过是联合起来欺负你这个可怜人罢了。”
“母妃?说起母妃,我一直都将皇后视为自己的亲生母亲。”
“哦,呵……母后不也将你视如己出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被花拢蕊这样一激,轻悦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她一把甩开了身后的侍女,直直地盯着花拢蕊的眼睛。
“是吧,长姐,这么多年来,也幸亏了我们的好母后。”
轻悦现在的状态,和一个垂死挣扎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不知道为什么,花拢蕊的心里会生出些许惶恐来。
但一想自己身份,花拢蕊顿时再次有恃无恐。
“你说的那些都是客观的,造成你现在状况的还是你自己。”
“呵,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才是罪人。六皇子即便是蛮横无理,也不能回无视于秦国的威严,就这样把堂堂的秦国四公主给休弃回家。若是这样没脑子,他也不会爬到如今的位置。”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拢蕊下意识地顿了一下,她缓缓地抬起这个四妹的下巴,好像要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我记得你在十六岁的那年,花灯会的时候结识了工部尚书家的小儿子是不是。”
在花拢蕊的眼睛里面,轻悦的目光一下又一下黯淡下去,在这个时候,花拢蕊明白自己很害怕听到答案。
时间好像停止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轻悦突然直直地抬起头来,就好像在宫宴的女眷游戏上拔得了头筹一般。
“是,就在和亲前的一晚,我和他还在御花园的那泊湖下见面。后来接下来我们都断断续续地有联系,一直到了上个月,原本要递到我房里的信件,居然到了六皇子的房中。我……”
轻悦的话还没有完,就被脸上的疼痛打断。
身后的侍女们跪了一地。
“你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这一巴掌扇得极重,不仅是挨打的人偏了大半的身子,连打人的人的身子也跟着偏了大半,花拢蕊的右臂高高地扬着,杏眼狠狠地瞪着,仿佛这一巴掌的并没有让火气消下去半分。
“方才在大殿的时候,我还觉得你的遭遇值得同情。左右被休弃的公主没有了再嫁的可能,但是偌大的皇宫还是可以养一个女儿的。可是像你这样的,处以通奸罪也不过分。堂堂的大秦公主,和一个已婚的男子私通,还是已为人妇的情况。你真是长了秦国的脸面。”
通奸罪、私通、罪无可恕。
这些个词一下又一下,如同一把把钢刀划开了轻悦的脸颊,她的脸上红印慢慢地浮起,红肿不堪,眼泪很快簌簌流了下来。
“长公主,我们家主子才是那个最命苦的人,她本来和那位侍郎大人是情投意合的,再者他们本来也仅仅有书信的往来,长公主刚才的话语,实在是言过其实了。”
蒹葭是自小跟着轻悦的,由于主子性格有些怯懦,倒显得她处处为她着想了,此时蒹葭虽然也跪在地上,但是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到明显的不服气。
花拢蕊本来此时就像极了一头暴怒的狮子,偏偏这个胆大妄为的侍女还跳到她的头上。
“本宫教训妹妹,那里有你这个下人说话的地方。”
“你是跟在她身边的贴身宫女,主子有错不是赶忙劝诫,而是助长其不良之风,我看她之所以一直敢这样做,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怂恿的结果。”
不管怎么样,轻悦的事情会由秦帝和礼部负责后续的事宜,花拢蕊眼下也只能是逞个口舌之快。在这个时候,蒹葭只能是做了替死鬼。
“把这个目无尊卑、欺上瞒下的贱婢就地杖毙。”
花拢蕊的声音冷厉,很快便有轮班的侍卫抬了条凳了板子过来。
厚实的红木杖和几个侍卫,让这个小小的回廊立马显得拥堵起来。
第153章 训斥责骂
“长姐,求你,这是我一个人的错,与蒹葭无关。长姐若是不满,尽可以把此事禀告给父皇和母后。蒹葭她跟了我六年之久,从来都是尽心尽力、忠心耿耿的。”
轻悦本来还抱着贞洁烈女一般的面容,此时看见身后的红木板子,才知道了事情闹到现在的严重性。她去拉花拢蕊裙裾的角,却被对方一脚踢开了。
“跪直。”
花拢蕊的这两个字没有原先那样嚣张的意味,只是这样一下子便让人冷到骨子里的压迫,实在是不好受。
轻悦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有一个姑姑站在了她的身后。
“四公主最好能跪直些,若是稍稍欠缺,奴婢便只能奉长公主之命重新教您规矩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打了一个激灵,轻悦看见她这样的反应,嘴角擒起了一抹的冷笑。
“至于这个贱婢,给我泼醒了打,她这样晕着,实在是太过便宜。最好是能让四公主的侍女们,都能仔仔细细地看清楚,蛊惑主子到底是有多大的罪过。”
一桶冷水兜头而下,蒹葭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按上了条凳。她的双臂和双腿都被麻绳紧紧地绑住,全然没有逃跑的可能。
“四公主,救救奴婢啊。”
“蒹葭……”
“奴婢一直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做过对您不利的事情,四公主,救救奴婢啊。”
许是冷汗,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发梢处还滴着水珠,脸上分不清楚是水还是泪。
轻悦就那样跪在那里,也没有低着头,哭喊岔气到最后那一张脸,已经如同死灰一般。
“长公主,是打哪里?”
按住蒹葭肩膀的那个侍卫小心翼翼的抬头,倒也没有慌乱,毕竟这个主子脾气爆照,惩罚下人几乎是家常便饭。
“杖毙,听不懂吗?”
条凳侧面本来已经有人去撩蒹葭腿上的衬裙,听到这几个字手抖了一下还是立马整理好了她的衣服。他们本来以为蒹葭这样的行为,也仅仅是屁股遭罪,左右也不过是养半个月的问题。只不过秦国规定受杖要去衣,连带着损些脸面罢了。
可谁曾想到,居然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冰凉的红木杖搁在脊背上的时候,蒹葭便闭上了眼睛。
一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下的时候,第一杖正好砸下来。
这惩治下人的杖本来就重达五斤,脊柱还是人最为重要的部位,第一杖下去的时候,蒹葭的背部明显一抖,很快口中便也血沫溢出来。跪在轻悦背后的那些个侍女,头部全都伏的低低的。
这样杀鸡给猴看的把戏,实在是太具有威慑力。
寻常的男子,遇到这样杖脊的惩罚也不过能看看撑到五六下,轮到蒹葭,第三杖砸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开始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了。
人的主要器官都在上半身,这三下杖脊,已经要了她大半的性命了。
淅淅沥沥的鲜血从条凳留下来,一直通过青石板绵延到轻悦的脚边,轻悦几乎是下意识地干呕。
第四下,第五下。
连续的两杖终于结果了蒹葭的性命,轻悦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酸水,有些腺液,她立马用袖子擦掉了。
“轻悦,记住这次长姐给你的教训了没有?”
绕过大片跪着的侍女,绕过了蒹葭的尸身,绕过沾染着血水的红木杖子,花拢蕊走到了四妹的身边,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
“脸上的伤痕有些严重,你赶紧回去让刘太医看看吧。”
这句话说出来和寻常人家的姐姐一般,花拢蕊的语气轻柔得很,她很快转身,把满地的狼藉都给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