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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南烜脑中想起李骁鹤曾让他调查过的一些事。顿时所有的事都理清楚了。
为何皇帅尚翼要广邀六国王者观礼。并非只是为了先发制人。也是为了另一个局。一个设了多年的局。
李骁鹤还在琅山。若是……
南烜简直不敢想象。他只后悔自己一时忘了把这件事告诉李骁鹤。否则她和白袭都能防备一点。
不顾身后殿内二人的纠葛。南烜转身翻出了升龙殿。飞速赶往琅山祭天台。
地下溶洞里。白袭一直紧盯着那条流动的暗流。手中握着的那条丝线也不曾动过。当在心里默数到第九十九时他忽然动了。
而同一时刻。他身后的尚翼也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凌厉地看向水面。
“哗啦。”
二人正要走动作的时候。漆黑的水面忽然钻出來一个人。一头长发被水浸湿贴在了身上。那身累赘的皇妃朝服在下水前就被她脱掉了。此时身上的衣裙无比贴合。在灰暗的情景下勾勒出了一个玲珑有致的身姿。
岸上二人都是呼吸一紧。但下一刻就听到了李骁鹤发抖的声音。白袭立刻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來披在她身上。尚翼见到这幕又是一阵愠怒。抓起她脱下的皇妃朝服一把扔了过去。正好朝她的头扔过去的。被她一把接住。
李骁鹤茫然不解地看向他。
尚翼一脸冷酷高傲。“我尚翼皇妃的朝服岂是你想穿就穿。想脱就脱的。”
若非顾及面子。李骁鹤真要忍不住笑出声來。她怎么觉得蛇精病忽然有点像南烜一样别扭。现在想來。她掉下來时不仅看到了白袭决绝淡然的眼神。还有这位带着一丝担忧焦急的眼神。
无论是基于何种情感而出现的一丝担忧。这蛇精病能跑下來救她。实在让李骁鹤满心复杂。不知道如何是好。
“多谢。”她低声说。
擦干了身上和头发。披着白袭的衣服又被白袭抱在怀里用内功暖了一阵后。李骁鹤虽然还是冷的发抖。但考虑到一会白袭还要潜水用内力抵御寒冷。她还是拒绝了。
“你会闭气吗。”李骁鹤问。
“会。”白袭微垂眸。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不过是怕水。并非不会。”
怕。李骁鹤一怔。打死她也想不到哪天会从白袭嘴里听到这个字。怕。他白袭居然也会有怕的事情。
“如此惊讶。”白袭扬眉看着她。又恢复了戏谑的神色。对她道。“我不是神。自然会有怕的东西。比如……”
“你先适应下水温吧。”李骁鹤慌乱地打断了他的话。她直觉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她却不想听到。她怕白袭要她许诺。她不敢。
白袭见她岔开话睿矝'有再说下去。手中丝线的另一头被李骁鹤系在了正确出口的所在溶洞处。他顺着那条丝线走下河流。
李骁鹤担忧地看着他。因为她发觉白袭的手在轻轻地抖。这让她有些心疼又难受。
每一个恐惧都是因为曾经留下的阴影。那么白袭呢。眼前这个笑傲沧澜的天之骄子为什么会怕水呢。李骁鹤突然很想知道原因。
“抓住我。”李骁鹤使劲摩挲了下肩膀。然后上前抓紧他的手道。“水温太低了。冻死人。我还是在你身上取下暖吧。”
白袭看着她的目光一柔。也不戳破她似真似假的话。笑道。“嗯。抓紧了。”
李骁鹤被他的笑容弄的一恍然。感觉又回到了那个淡然温柔的白袭了。她一边慢慢踏下河流。一边说道。“你终于舍得笑了。刚才我还以为你在生气呢。”
“我的确是在生气。”白袭忽然道。
“啊。”李骁鹤一时洠Х从齺怼U仕薄>吞紫盗艘痪洹
“要下去了。”
李骁鹤立刻机灵起來。严阵以待。比自己第一次下水还要重视。
二人双手交握。慢慢沉下水面。水流渐渐淹洠Я怂堑耐范ァ
眼瞅着二人消失在水下。尚翼靠在石头上冷眼看着一切。从头到尾也不曾开口要求帮忙过。被穿透的肩膀依然留着一个血洞。虽然上了伤药却恢复缓慢。似乎还有流血的样子。
耳边除了水滴声外便是一片死寂。就好像是在那个诡异的梦里一样。无奈。绝望。杀戮。鲜血。他被再次锁在了那个黑暗的空间。看着城墙上的美丽女子死去。凄美地笑着。他听着自己的悲鸣。于事无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闭嘴。你不准叫这个名字。她是为你而死的。若你不能为她报仇。你便不准叫这个名字。永远不许叫她取的这个名字。”
“那我叫什么。”
“尚翼。你叫尚翼。记住你要做什么。”
“尚翼。我叫尚翼……”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有名字的。我不想叫尚翼。这不是属于我的名字……
母妃……
“母妃……”
“你是在哭吗。”
尚翼猛地被惊醒。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弯下腰好奇地看着他的女子。
“你……”你不是走了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 转折
才洠滤哪且豢獭@铈绾拙拖乱馐兜乜聪虬紫'想到白袭也正好回头看着她。李骁鹤对他眨眼笑了笑。见他同样睁着眼睛洠в谐鱿帜缢那榭霾欧畔滦膩怼
依旧是一片黑暗。李骁鹤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发光的东西。一朵白色的花。只是一个显得有些简单的小物件。但看起來却是栩栩如生。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雕出來的。在漆黑的水底下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她回头果然看见白袭询问地看着她。柔光下辐射下长发在水中飞舞摆动。
她抬起左手给他看了看。手腕上的那串青铜手链在水中晃了晃。带起了几道细小的水波。上面的图案赫然就是她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那朵花。虽然一个是平面花纹。一个是立体的物件。但都是同样缠绕的藤蔓。如兰似莲的花朵。奇异的圣洁又古朴。
白袭目光微闪。随即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往前走。李骁鹤考虑到他可能憋气的时间不太长也不敢耽误时间。举着手中的光源顺着那条丝线游过去。
钻进狭窄的溶洞。李骁鹤游在前面开路。由于空间太过拥挤她无法随时回头查看白袭的状况。好在白袭知道她的想法。不时便拍拍她的腿。让她放心。
过程意外的顺利。并洠в蟹⑸铈绾自は氲奈O兆纯觥K踔炼家丫龊昧烁紫善蛘呷斯ず粑拇蛩懔恕?墒亲魑桓鼍逅娜藖硭怠0紫谋硐质滞昝馈
除了游的比她还快之外。进溶洞之前他都牵着她的手。不断地用内力为她保持身体的温度。
“哗啦。”李骁鹤冲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洠Ч说蒙峡辞逖矍暗幕肪潮阕砣パ罢野紫纳碛啊
“还冷不冷。”白袭对她说。
“不冷了。”李骁鹤摇摇头。随即磨磨蹭蹭地“你觉得怎么样。”
“无事。”白袭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淡然。也看不出有任何不同。“你自己小心。”
李骁鹤一瞬间有种被看透的窘迫。她正在想如何开口说要去救死蛇精病。毕竟她一向最讨厌拖后腿的圣母白莲花。不过作为一个民主社会下生长的军人。她实在无法把一个濒死的人留在那里自生自灭。甚至那个人还是因为那一丝的善意而如此下场的。
“去吧。”白袭说。
“嗯。”李骁鹤心里有点无语。你倒是也吃点醋啊。还这么上赶着。
虽是如此。李骁鹤一点也不敢耽搁。一下窜入水中。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她离开不久。斜上方的洞口投进了一束光芒。洒在白袭的身上。那站的笔直的身影竟在微微的发抖。孤寂而冷然。
考虑到死蛇精病身上还有伤。李骁鹤以最快的速度游过了溶洞。上岸的时候看见尚翼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地闭着眼。她吓了一跳。
不会死了吧。
她赶紧走过去。竟听到他眉头皱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最后居然流下了眼泪。
“母妃……”
比起尚翼死了。尚翼流泪了显然更让人惊讶。李骁鹤受惊不小。脱口而出问道。“你是在哭吗。”
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的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刮子。果然下一刻尚翼的眼睛就突然睁开了。充满震惊和怒意。
“你不是……”
李骁鹤被他眼神看的心肝直颤。事实上她大概也知道白袭要比尚翼厉害一点。但是她就是对尚翼有种畏惧感。不单是武力上的。也有性格上的。同样作为这个封建时代的统治者。尚翼对于人命的轻视让她心惊。
就像这个封建时代的所有的统治者一样。冷漠而高高在上。并且强大。
我救这么个祸害干嘛。
不过她知道。若她不救这个祸害。尚翼一定再次乱起來。好比多米诺骨牌效应。到时其他六国肯定会伺机而动。沧澜大陆又会再起烽火。
这也是她回來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一想到这些。李骁鹤的脸也冷了下來。避开他可怕的眼神。直接扶住他的胳膊往前走。
尚翼的身材再标准。那也是个妥妥的大男人。那重量自然不会轻到哪里去。一般的女子负担个大男人自然费劲的很。但是关键在于李骁鹤不是一般的女子。因此造成的效果就是尚翼直接被她拖的往前一扑。看起來就像是直接被她扔了出去似的。
刚才那一刻的震惊还在。尚翼被她这么猛拽弄的差点往前一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來。“你要做什么。”
李骁鹤洠Ш闷浜咭簧!澳巡怀苫仕Т笕四茏约河纬鋈ァ!
尚翼嗤笑一声。“你这是要救我。”
“不像么。”李骁鹤耷拉着眼皮问。
“你像要拉我去刑场。”尚翼抬头笑看她着。
这一笑太过像普通人。不过放在蛇精病身上就太吓人了。李骁鹤被他吓的不要不要的。顺口问道。“你是不是快死了。”
尚翼:“……”
“你不是要死你这么笑。”李骁鹤撇嘴。随即扶着他站起來。向湖泊方向走去。
尚翼本來挺生气。这么看她一个小身板如此轻松地拖着自己往前走。简直彪悍的不像个女子。忽然就心情好了起來。
李骁鹤力气再大也架不住尚翼蜗牛般的速度。不过一想到他刚才流泪的样子又不太好意思虐待他。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尚翼靠着她的肩膀忽然开口问道。
李骁鹤身子一僵。随后假装洠仆吠白摺
耳边传來有些沉重的呼吸。李骁鹤听到尚翼低低的声音。
“我的名字是我的母妃帮我取得……我不是指尚翼。是我自己的名字。”
李骁鹤嘴微张。瞪大眼睛看他。
“他鸿渊能叫白袭。我为何不能有自己的名字。”
“不对吧……”李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