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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点头:“只要量好尺寸,我就能裁!”
“尺寸都量好在这了。”
“今天晚了些,我过两天再来!”
“你忙你的活儿,得空就来,到明年五月呢,咱们来得及!”
“好。”
姐妹俩又坐了一会,天色暗下来,外边杨二嫂喊着摆晚饭了,就起身要回家。
杨冬妹知道她们不会留下吃饭,就收好东西把她们送出来,走出房门时又拉着锦绣认真交待:
“我可能以后都不上山了,锦绣你自个儿可千万不要再进深山!遇到危险后悔就来不及了!”
锦绣点头做保证,冬妹才放开她。
去到杨伯娘屋里,杨伯娘是个讲究的,怕过了病气给别人,自己咳喘难受也不要人陪,只和锦绣姐妹说得四五句话,让得闲常来找冬妹玩,然后就说屋里气息不好,赶了她们出来。
走到院场里,杨二嫂又拉着她们留下吃晚饭,几位杨家哥哥回来,也挽留吃饭,锦绣只说娘在家等着,就告辞了。
杨伯提个篮子站在院子里等,杨冬妹带着锦绣锦玉走过去,杨伯就把那篮子递过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两块烟熏獐子肉干,一块野牛肉干,拿回去炖了吃!”
推辞不掉,锦绣只得道谢收下。
☆、第三十六章 二姑奶奶
姐妹俩回到家,已是掌灯时候,意外地见到院门外旮旯角停着辆席棚木板车厢,走进院子里,牲口棚处传来声响,瞧过去,一匹不知是驴是小马的牲畜站在那儿嚼草打喷儿。
正屋里说说笑笑挺热闹,还传出酒香肉香。
铁花跑过来,把手里一个鸭腿朝姐妹俩晃了一下,炫耀道:
“我二姨回娘家来了!带了烧鸭烧鹅猪肉,没你们的份儿!”
锦绣懒得理她,锦玉却还有些小孩心性,把臂弯里的篮子朝铁花一倾:
“我有獐子肉野牛肉,山珍野味,才不稀罕你的烧鸭烧鹅!”
铁花呆了呆,立刻跑回正屋,估计是去向冯梁氏报告了。
锦绣看锦玉一眼:“你跟她较真?一会那老太跑来找你要‘山珍野味’,你不给她又得闹!”
果然,母女几人吃过晚饭,冯梁氏就来了,随同而来的是冯桃花,以及铁花嘴里的二姨冯莲花。
冯莲花二十五六岁,嫁给三四十里外邻镇的一个小富户做第三任继室,她高挑个儿,眉眼俊俏,应该是冯梁氏几个女儿里长得最出挑的吧,穿玫红绣花缎面袄子,配条油绿色罗裙,头上挽髻戴花插两根金簪子,耳垂上挂着两粒南瓜籽形状大小的金坠儿,抬手压一压鬓角,露出腕上金丝绞股镯子,脸上神情故作矜贵,倒是有几分少奶奶派头。
冯梁氏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神态,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仿佛她女儿嫁了皇帝似的。
将一个书本大牛皮纸包的四方形点心盒放到桌上,说道:
“二姑爷和二姑奶奶带回来的,横塘镇的点心,好吃着呢,让你们也尝尝!”
锦绣说:“刚吃饱饭,不饿!”
意思是我们不想吃,你可以拿回去了。
冯莲花开口说话,声音倒是绵软温和,不像冯梁氏嗓音尖利难听:“我的宝儿还小,我也不常能回来,转眼锦绣、锦玉和锦云都这般大了!我今儿买了烧鸭烧鹅来,专门从横塘镇有名的酒楼里买得,又贵又好吃,叫你们过去吃,你们又不肯去,真是生分了呢!”
田氏老僧入定般垂眸坐着,这位二姑奶奶当年出嫁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为了办她的嫁妆,几乎把家里搜刮一空,田氏房里但凡是七八成新的物什被褥,都被冯梁氏抱走了,也是从那时候起,田氏母女从没穿过新衣新鞋,更别提添制新床褥被套什么的。
那时候对婆婆唯命是从,更不敢对二姑奶奶有怨念,但现在,她已经和冯家没有任何关系,就没必要跟这位姑奶奶瞎扯掰了。
锦绣三姐妹则当冯莲花放屁:别说根本没人来邀请,就是真喊了,我们也不会去抢吃那两块烧鸭烧鹅!
母女没一个吱声,冯莲花有点尴尬,也有些意外:冯家还有人敢给她甩脸子?她可是嫁得最好的姑奶奶!每年往娘家捎送的钱物东西可不少!
冯梁氏见自己女儿被怠慢,当然不高兴了,冯桃花更是恼怒:
“我姐好心好意来看你们,拿点心糖果给你们吃,你们就给我装哑巴,一句好话儿没有,真是没教养!”
冯梁氏朝田氏道:“老大媳妇,你个做大嫂的,要有大嫂的样!二姑奶奶拿了礼品来看过你了,你既有山珍野味,就拿出来还礼,明儿给二姑奶奶带回家,也让她公公婆婆看到我们做亲家的诚意!”
锦绣和锦玉对视一眼:我没说错吧?追你要货来了!
锦玉黑着脸,起身把那盒点心拿起,走到冯梁氏跟前直接塞她怀里:“这点心我们不吃,不喜欢吃!你拿走吧!”
锦云见二姐这样,胆子也大了,说道:“我们只喜欢吃方石镇福喜来酒楼的点心,横塘镇的东西不好吃!”
冯梁氏气狠狠举手要打,冯莲花拦住了:“娘,侄女儿不懂事,罢了!”
转对田氏道:“大嫂,姑娘不能这样教,大嫂以后有不懂的,得多问问娘才是!”
再朝向锦绣和锦玉,脸上又挂上笑容:“我瞧着呢,你爷说得对,你们俩很好!就是调皮了点儿,怎么把你们爷给气病了?这可不好!眼看你们也到说婆家的年纪了,还这样毛躁粗野不听话,仔细没人要!若都听你们爷奶的话,不要瞎折腾,二姑母认得几户有钱人家,到时接你们去我们镇上住几日,都让你们嫁去那些有钱人家里做少奶奶,穿金戴银过安逸好日子!”
话一说完,田氏、锦绣和锦玉都抬起头来瞧看这位二姑奶奶。
冯莲花心里暗道:到底是乡下人,好哄着呢,真是想不通爹和娘怎么就降服不了她们?
却听锦绣说了句话,顿时把冯梁氏母女几个气翻:
“嫁去那些有钱人家,是做填房吗?听说二姑奶奶就是去做人填房的,还是二姑爷的第三个续弦,二姑爷都五六十岁了吧?”
冯莲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情狰狞,再不是刚进来时的婉约温和,声音突变,和冯梁氏的那种尖利有点异曲同工:
“谁说的?谁说的二姑爷五六十岁了?我撕烂她的嘴!我家宝儿爹才三十八岁!兄弟中排行第四,家有三十亩田地、一间杂货铺子、一个烧鸭摊铺,一个凉茶摊儿……”
得勒,一激动家底全抖搂出来喽!
原来烧鸭烧鹅不是特意买的名店货,而是自家摊铺做的啊!
冯莲花丢了面子,气急败坏拂袖而去,冯梁氏、冯桃花自然是追着跑,临走又恶狠狠骂了几句。
☆、第三十七章 地契到手
第二天阳光灿烂,一大早,水灵就挽着个篮子来了,拿来两块细麻布请锦绣裁剪衣裳,给锦绣家送了几棵大萝卜和菘菜,顺便取走锦绣答应给她的秋梨膏,又笑着说今天要在家趁晴暖拆洗床单被褥什么的,就不上山了。
锦玉听了,觉得自家也应该拆洗一下床单被褥,就跟姐姐商量说今天也不上山,在家大洗一场。
锦绣很想送水灵几块洗衣皂和香澡皂,但又想到现在还住在冯家,这么一团乱的,水灵到底不比杨冬妹嘴巴关得紧,万一给她泄露点消息来,让冯老爷子知道自己有制洗衣皂的方子,怕不更要死赖上母女几个,还是少生枝节的好!
田氏那里也制止过了,想大方送人,等以后搬出去再说吧!
叶水灵走后,锦绣、锦玉也行动起来,把家里两张炕床的被褥全部拆洗,田氏又搬出冬天的衣裳翻晒,该洗的就洗,锦绣看到属于自己的几件夹衣,破破烂烂缝了又补,还有里边夹着木絮的硬成一坨一坨的棉衣棉裤,拿起来几把撕烂了。
田氏大惊:“大姐儿,你这是干啥?”
锦绣:“这种破烂衣裳,我穿够了,以后再也不穿!”
“那要穿啥啊?”
“我要去旧换新,全部换新的!新夹袄夹裤,还有新的棉衣棉裤!”
连续几个晚上进洞天播种棉花种子,锦绣已经拥有一大片棉田,洞天作坊里有打理棉花的专用机械,做棉衣棉裤棉被,还不是小菜一碟!
田氏却被女儿的话惊到:“儿啊,都要穿新的,那得多少银子啊?”
“娘,我们家不是有银子了嘛?”
“哎呀,现在才有几个钱,得省着花,还要建新屋呢!”
“我算过了,全家四个人,每人都做新冬衣,花不了几个钱!放心吧,以后还能赚回来,娘你忘记洗衣皂方子啦?我已经交给大牛表弟去跑,估计很快有消息,人家一旦定下来,就得先付给我们一笔银子!”
锦玉、锦云立刻围上来:“娘!娘!我们就是要穿新衣!这些旧的衣裳都硬成石头了,不能再穿了!”
田氏:“……”
现在好像什么事都由不得她来作主了?
锦绣和锦玉先前买得的几个大木桶大木盆,洗起被褥来那真是爽得很,打了井水烧温,边泡着被褥边用洗衣皂擦擦搓搓,让那肥皂水再泡着被褥一小会,然后姐妹几个就脱鞋进木盆里又踩又跳,嘻嘻哈哈玩儿似的乐不可支。
把泡好的被褥扭了水,挑到村下溪流清洗干净,拿回篱笆院子里,晒得满满一院子。
然后姐妹三个顺便烧水把头发也洗了,锦云拿出她的七彩绫带,锦绣就替两个妹妹编花式辫子。
洗衣皂和洗发水特有的香气,却引得冯柳花、桃花、莲花张望个不停,最后忍不住走来闻她们洗好的被褥,问:
“你们拿啥东西洗的,咋这样香?”
田氏坐在门口处缝衣裳,淡定地回答:“那不是皂角么?她们姐妹抽空去打得皂角来,熬煮了,见天倒些洗衣裳洗头!”
冯莲花还没有走,她丈夫一大早赶着驴车去方石镇上探望另一个亲戚,不要她同去。
这会她闻着那皂角的气味,却觉得不太像,往日她在自个家都是用皂汁洗衣的,那个自家店铺就有卖,气味绝不是锦绣她们用的这般,香得如此馥郁芳华、梦幻旖旎!
“大嫂,你们是不是往里头掺了什么香?”
田氏答:“这我就不知道了,姐儿们自己弄的,或许采了花放进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