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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罗姝罗妍看着,一个眼神冷厉,一个双目光喷火,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金氏举起丝帕擦拭嘴唇,遮掩住扭曲的面部,但那紧握的手微微颤抖,阴沉泛红的眼眸,透露了她内心的伤痛和恨怒——
叶氏不过是个妾,叶家算他什么长辈?自己是正头夫人,自己的娘家才是他的岳家、他该当孝敬的长辈!怎么,他居然……如此毫不留情地打脸,罗松,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一个低贱妾室,要与她夫妻决裂么?
金氏低头眨了眨眼,几滴眼泪落下来,楚楚可怜地朝着罗老夫人喊了声:“母亲!”
罗老夫人平日没少得金氏好处,此时也觉得自己儿子过份了点,原本要替金氏说句话,抬眼看见叶氏还站在那,又见立马口风便改了:“”
罗老夫人平日没少得金氏好处,此时也觉得自己儿子过份了点,原本要替金氏说句话,抬眼看见叶氏还站在那,又见立马口风便改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劝解
叶氏得罗老夫人允许,福了福身,都没抬头金氏一眼,径直走去入席用饭。
金氏气得眼睛通红,反倒没有了眼泪,一张脸却扭曲狰狞得有些吓人,马氏的小女儿瞧见,忙扑到母亲怀里,吓哭了。
外头男席沉默无声,罗真除了和锦绣在一起时嘴巴多些,平常本就寡言少语,罗松和金氏的事,他更是懒得搭理,自顾为祖父斟酒。
而一桌上到底有三个是金氏所生,母亲被责难,做儿子的难免都有些抵触情绪,特别是最小的罗容,忍不住对罗松说道:
“父亲不该如此待母亲,母亲是正室太太,堂堂世子夫人,让妾室立规矩有何不可?母亲没脸,我们兄弟又该如何?”
罗松默了一默,他料不到自个的母亲会说那番话,他是喜欢善解人意、体贴柔顺的叶氏,且叶氏不是寻常妾室,她乃大族女子,是贵妾!不该被轻视立规矩,心里恼火就不由自主地抱怨金氏,口不择言,可他目的只是要刺激一下金氏,没想过要让她落这么大面子!
但不管怎么样,也还轮不到儿子来教训老子是吧?
罗松朝着罗容瞪眼,斥道:“给我闭嘴!谁教的规矩?大人说话做事,有你插话的份吗?”
罗端和罗方相互对视,目光略一交集就很快分开,原本到嘴边的话又都咽了下去。
罗容涨红了脸,他都十六七岁了,自个屋里也有两个通房,早知晓正妻与妾室不能同等对待,怎么就不懂规矩了?父亲这样,简直太霸道!
国公爷抿下最后一口酒,放下杯盏,什么都不说,起身离席,背着手沿廊庑慢悠悠踱步朝正堂去要茶喝。
他是这府里最高位者,吃饱了就走,无需向任何人告退。
刚才的事,明知是老太婆和儿子做得欠妥:没有哪家人会同情妾室打压正室,哪怕妾室再有理,也不能够越过正室,让正室受委屈!
金氏有些不一样,她本是庶女,当年得老太太抬举,罗松要死要活喜欢她,加之能生会养,才由贵妾抬为正室,如今的叶氏同样是贵妾……就不必理会了,把叶氏抬进府的初衷不正是如此?且由着她们去吧!
叶氏眼见着是得了罗松的爱护,她吃不了亏,而金氏,吃些苦头不算什么,她自作自受!
以往成国公对内宅事务从来不管,也不去了解女人们每天都干了些什么,只以为深宅妇人,再如何也翻不出大天去!谁知近期却听罗真频频提及金氏,国公爷也让人去查了查,金氏果真是胆大包天,公然妄议朝政,臆测朝廷前途走向,怂恿丈夫儿子做好站队准备!这还不算,她一个妇人竟敢不与男人商量,擅自行动起来,想让女儿攀附贤王……
成国公惊出一身汗,也大为恼怒!如果不看在金氏为罗家生育了五个儿女的份上,她如此狗胆妄为、祸乱国公府、欲败坏几辈子人用性命维持传承下来的罗氏基业,定然要了她的命!
做为警告,不过是往罗松身边塞个女人分了她的宠,让老太太弹压一下,再敢不老实,还有后招等着,到时可就顾不得她的子女们怎么想了!
罗容那小子刚才所说的脸面,更是不屑提:若由着金氏胡作非为,毁了整个罗氏家族,命都不保,还有谁要看你脸面?
国公爷走了,其他人陆续离席,跟随国公爷往厅上去,茶席已设好,热茶点心各种时鲜果品摆了满桌,这是节日里的习惯,饭后全家男女老少会聚在二堂上坐一会,饮茶说话,享受亲情和天伦之乐。
罗方走去扶老太太,顺势微笑着和老太太身边的郑六姑娘说了几句话,郑六姑娘虽端庄自持,面对罗方主动关怀,仍闹了个霞飞满脸,无限娇羞,郑氏自是乐见他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笑吟吟地招手叫灵芝来,两人一起扶着老太太先行离开,让罗方和郑六姑娘落在后头,方便他们多交谈几句。
待老太太她们走出花厅,罗方自然而然地走去扶起金氏,郑六姑娘见状,也跟随走去挽扶金氏另一边手,罗方眼望着郑六姑娘,笑容愈发温柔含情,郑六姑娘羞得更加抬不起头,罗姝到底年长见得多懂得也多些,很知机地拉着罗妍走来好言哄得郑六姑娘一起先行走开,留下罗方搀扶着金氏慢慢走,一边小声交谈,不知罗方说了什么,金氏抽出帕巾拭泪,得到儿子解劝,她是越发委屈伤心,不过心情好很多了。
罗真带着锦绣走到对面廊庑下观赏盆景花草,消消食,饭后不饮茶,只喝白开水,这是受锦绣影响,罗真自己也喜欢喝白开水,何况他们家的白开水清甜甘爽,与众不同。
两盆长势茂盛、点缀着无数娇艳花朵的名贵南诏茶花将他们身影遮掩了一半,别人没看见他们,他们却是将外面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锦绣对罗真笑道:“论整治后院,罗家男人倒是各有特色:老太爷手段粗暴但讲究实效,三老爷保持了他喜新厌旧的本性,罗方的法子比较常见,但也是最有用的哦……瞧罗方这面面俱到的,把所有女人都讨好了!”
罗真哼了一声:“那可未必,你那香菱丫头不是有人在这边么?上次你去净室我可替你听禀了:说的正是他那院子,什么书房里新得宠的丫头跑去打了屋里的通房,又砸了江侍妾的琴……乱得一团糟!你没事收集这些消息做什么?”
“不是无聊嘛,这么劲爆的娱乐新闻,你怎么没告诉我?”
“少听这些污糟事,得闲练你的心法去!”
锦绣撇嘴,罗真不免好笑:“光盯着别人,怎不评点一下本侯爷?你夫君我把后院管得如何?”
锦绣调皮地皱皱鼻子:“你说,咱们俩谁是谁的后院?别忘了你是上门女婿!好像只能是我管你吧?”
罗真追着要刮她鼻子,两人一路低声笑闹,从侧门相随进了厅堂。
☆、第二百九十章 逐鹰赛马
一家子人喝茶闲谈大多不分男女席,可以随便坐,但有成国公在,他自己都没去坐罗老夫人的罗汉榻,其他人便不好太过随意,尤其今天还有个郑六姑娘在,虽说是即将过门的媳妇儿,但只要没拜堂成亲,那就还得算外人。
罗真却仿佛没看见罗方特地为他留的座位,自顾坐到了锦绣身边。
大家都在说笑,倒也没人特别注意这些小节,只有罗方顿了一下,微微侧头,垂眸看一眼自己身边的空位。
金氏一改刚才在花厅饭桌边的怨妇相,又恢复她优雅雍容的世子夫人派头以及端庄贤淑、温顺孝悌的儿媳妇形象,拿了垫巾,主动接过郑氏手上新沏的热烫茶壶,走近主桌去为男人们斟茶,先为成国公斟了一杯,轻言细语叮嘱:“热茶烫着呢,父亲且等晾一晾再喝!”
然后又走到罗松身边,斟了茶,俯着身子,眉眼带笑,更加温柔小意地叮咛,罗松本就习惯她的体贴细致,此时妾室又不能进堂厅,他自然而然地与金氏目光交流,接受她的服侍照料,面色缓和轻轻颔首,此时谁看到这情形,都不会怀疑眼前两只有多么地恩爱情深!
罗方吃到一样新式点心,觉得味道极好,就拿碟子各装了两个,分别送给祖父、祖母和母亲郑氏、三叔父品尝,得到罗老夫人的夸奖,郑氏看着自己的嗣子笑得心满意足,成国公也点了点头,问起他前些时办的差事如何?罗方回禀着,顺便还说了两段趣事,惹得成国公哈哈大笑,十分开怀。
金氏斟过一轮茶,顺势在罗松身边坐下,娴熟地为罗松剥他爱吃的果子,用心服侍着,罗松看上去也欣然愉快,一边听国公爷和罗方、罗端之间的对话,脸上带着笑意,夫妻似乎和好如初。
锦绣附在罗真耳边,戏谑道:“罗方果然是金氏亲生的儿子!”
罗真给了她一个“废话”的眼神。
锦绣无语:不是一个时空的人,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有时候交流还是需要适当注解的!
有男人在的时候,女人们大多都乐于做温顺安静的听众,而男人们在内宅一般不谈政务,正经事去外书房说,像成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人家,偶然一聚,有时不自觉漏出来的,多是关于马匹、粮草、兵将之类,所谓的三句不离本行,而勋贵家女眷对这些也很感兴趣。
罗端提及兵部新建的马场,所放养的马匹如何如何,成国公听得认真,金氏目光飞快地扫过罗真和锦绣,唇角微不可察地轻翘了一下,拿起茶壶走去为成国公添茶。
此时壶中茶已不是很烫,倒出来温度正好合适,金氏双手端起茶盏递给成国公,恭敬地笑着道:
“入了夏天,各处林木茂发,草场更是水草丰美,咱们家城外的白云山庄,蓄的那大片草地应是极美的了,庄子里毛桃、樱桃、也熟了吧?儿媳记得往年此时,父亲总要去那庄里宴客,请上许多亲朋好友一起,打了好多场马球,可热闹着呢!”
罗容一听这话就兴奋起来,声音也提高几分:“母亲,您只喜欢看打马球,却不记得还有更好玩的——赛马逐鹰啊!你们是不知道,祖父把那只金雕赏给我了!今年在别家赛会上,我都拿了好几次逐鹰头名呢!”
大家都笑起来,罗松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