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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姜伯毅看着她笑了笑。
宁春草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梦魇的事情……”姜伯毅又问道。
“大哥不用担心,我自己能解决。我相信哥哥,哥哥是不信我么?”宁春草仰着脸,面上表情十分认真。
她称呼他,连前头的姜字都去掉了,越发显得两人亲密。
姜伯毅脸上的笑容明朗,琥珀般的眼眸熠熠生辉。
睿王府之中,睿王爷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进来。”他轻唤道。
程颐微微一愣,王爷究竟睡着了没有?他不过稍不留意,弄出了细微的声响,就把王爷惊醒了?
虽心下犹疑,程颐的动作却没有犹豫,他进得内室,躬身行礼,“王爷。”
“宁姑娘去了么?”王爷问道。
程颐应声,“去了,世子没去。这姜家及这凌烟阁,可是借着这次机会,一下子在京城,在北帝大红了。原先只有些身居高位的王公大臣晓得这在南边儿不可一世的凌烟阁。如今,借着这次机会,倒是连京城的百姓都在谈论呢。”
王爷微微哦了一声,是略上扬的音调。
程颐连忙继续解释道:“如今这宴席还未结束,却已经从上河园里传出了好几种说法,有那机灵的说书人,已经在茶楼食肆里编撰起来。说这凌烟阁的阁主是何等的重情重义,说这救人的宁姑娘是何等的高洁不世俗,云云。多是溢美之词。凌烟阁还在大肆的派发赏钱,言明与众人同乐,借着这势头,在百姓之中,风评甚好。”
睿王爷缓缓点了点头,“这凌烟阁究竟想做什么?和以前他们的低调行事颇有些不同啊?”
程颐知道这话不是问他,便一直低着头,没有回话。
“继续盯着,如今他们这都是私事,又逢迎了百姓,朝廷也不好无故妄动。只管盯紧了他们的动作,看看他们是在作何打算。”睿王爷吩咐道。
程颐拱手领命,正要退走。
睿王爷却又唤住了他,“珏儿在做什么?”
程颐呃了一声,觑了觑睿王爷的脸色。
“你看我做什么?不是问你话呢?”睿王爷好笑道。
“呃,世子爷唤了一干小妾们,在他正院之中比美呢……”程颐压低了声音,略有些尴尬的说道。
睿王爷呆了一瞬,抿了抿嘴角,“罢了,下去吧。”
宁春草用罢饭,带着绿芜和晏侧妃派给她的丫鬟回到了王府中。
晏侧妃派来的丫鬟,一路都没有多言语,即便看到宁春草身边又多了个伺候的人,也只是客气的询问了对方身份,就垂眸不语了。
入了垂花门,她便躬身告退。
宁春草见她走远,转身将自己手里捧着的匣子交给了绿芜。
这里头是姜伯毅送给她那宅子的地契,和一干仆从婢女的卖身契。也可说是她能拿得出手的最是贵重的东西了。
绿芜不敢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往后退了一步。
“你如今是我的贴身丫鬟了,我的东西,不该你放着么?不是给你的,是叫你帮我保管着。”宁春草笑着说道。
绿芜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刚到这位主子身边,彼此都还不熟悉的时候,就能得主子这般信任。
“你是哥哥送给我的婢女,哥哥说,从此你就只是我的婢女了。我可以相信你么?”宁春草仍旧将匣子递在她的面前。
绿芜连忙行礼,“是,谢主子信任,绿芜定然不负主子所信所托!”
她行礼之后,起身,十分郑重的接过宁春草手中匣子,目有感激的忘了宁春草一眼。
宁春草冲她点了点头,转身向景珏的院子走去。
她本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姜伯毅给他的,人也是姜伯毅挑的。若是她信不过绿芜,绿芜还是姜伯毅的人,他送的东西也等于还在他手上,她并没有损失什么。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还未走进正院,便听闻到一阵阵的莺歌燕语,嗅到一股股的脂粉香气。
宁春草不由皱了皱眉头,但脚下的步子并没有停。院中会瞧见什么景象,她心下已经有了预料。但迈步进了月亮门,还是叫她吃了一惊。
廊下摆着一张宽大的黄花梨椅子,景珏正舒适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立着两个丫鬟,左右打着蒲扇。
院中站了一群艳丽的女子,衣衫单薄,罗群半透,烈日之下,春光耀眼。
女子们一面端着笑脸,一面还要做出各种魅惑的姿态来,以便取悦坐在廊下那人。可那人沉着一张脸,玉面之上,哪有半点笑模样?
宁春草登时红了脸,转身想要退出院子。
一道呵斥之声从背后乍然传来,“去哪儿?”
第116章 颜面问题
宁春草心头砰砰的跳,不知是这春光太过耀眼,还是他的声音太过冷厉。
“婢妾去避一避。”
“避什么?你跟她们有什么不同?她们要做的,你不能做么?”景珏的声音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扎得宁春草耳根生疼。
一样,她们都是他的小妾,她也是。她们能做的,她有什么理由不做呢?
可适才才找回来的自尊,适才才齐起再不承认卑微的勇气,不过片刻之间,就要被粉碎,被瓦解了么?
她心不甘。僵着脊背站着没动。
绿芜向她靠近两步,面容肃穆,好似只要她一开口,刀山火海她也要护住她。
宁春草心下微暖。
“是没有不同,可婢妾不愿做。”宁春草缓缓转过身,隔着满院春光,直直看着景珏。
景珏勾了勾嘴角,“哦?你不愿?可爷想看,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许是适才姜大哥齐舞她的力量还在,又许是一路走来,她勇气见长,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反驳他的话。
景珏哼了一声,“爷真是将你宠的无法无天了!”
“宁姨娘如今跟婢妾们可不一样了。”院中忽而有人说道。
宁春草和景珏都向说话人看去,这猛的一看竟还有些眼熟。宁春草却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自己和景珏的这一干小妾们都不熟悉,应当不认得才对吧?
“宁姨娘如今乃是有凌烟阁撑腰的人了,更有凌烟阁阁主的青睐。咱们哪儿能比的起呢?”酸溜溜的语气,也叫人莫名觉得熟悉。
绿芜的眉头微微蹙紧,面上显现些不悦来。
景珏明显就是在气头上,多半正是因为她去赴姜伯毅的宴席而生气。这妾室又好死不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定是要更加惹恼了这位小爷了!
宁春草无奈叹了口气,有人的地方就躲不了纷争!
景珏看了她一眼,视线又转向那说话的妾室,他眯眼道:“你是华筝的好姐妹吧?”
说话的妾室立即惊喜福身,“回爷的话,正是呢!婢妾华溪,还是爷赐的名字呢!爷还记得么?”
宁春草想起来了,她当初逃离王府。被李布绑走,就是拜华筝出卖了她的消息所致。难怪觉得这妾室眼熟,原来她妆扮身形,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与那华筝有七八分相似。
景珏冷笑一声,无情的摇了摇头,“不记得。”
华溪一脸受伤的表情,垂眸含泪,却又故作坚强的笑了笑,“没事,今日之后,爷能记得婢妾,婢妾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同华筝是好姐妹,如今华筝一个人在庄子上,想来也是寂寞。不若你去陪她,也好继续做好姐妹。”景珏忽而说道。
华溪很是一愣,“爷说什么?”
她趁着世子爷生气。踩那宁姨娘一脚,逢迎着世子爷的心思说话,不应当是讨好了世子爷才对么?怎的突然间……风向全变?众人都用怜悯却又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在看她?
“来人,带下去,送到庄子上。”景珏毫不留恋的挥手,面带不屑,“爷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自作聪明的插嘴?”
其余众位妾室,连忙蹲身行礼,默然不敢随意做声。
宁春草皱紧了眉头,他随意之举,只怕又将她推倒众矢之的的位置了。罢了,难道还能指望景珏能向姜大哥一般体贴,细致入微么?
宁春草自嘲的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放缓音调,“世子爷,婢妾哪里做的不对,您私底下管教责骂婢妾也就是了,当着众多姐妹的面,婢妾也是有颜面的……”
这算是服软了吧?宁春草偷偷看了景珏一眼。
景珏似笑非笑的冲她勾了勾手指,宁春草脚下迟疑,垂眸低声对绿芜道:“你功夫怎么样?”
绿芜站直,回道:“娘子放心。”
“好,跟紧我,我不唤你,你切不可随意妄动。”宁春草说完,举步向前走去。
宁春草来到景珏身边,缓缓蹲身行礼,温声道:“爷……”
话音未落,景珏长手一捞,将她拽入怀中,眯眼俯视她,玉面之上带着冷笑,“你也是有颜面的?那你可曾想过,你的所作所为,将爷的颜面至于何地?”
宁春草看着他的视线,心中七上八下有些没底,“爷的话,婢妾……”
“你不明白?当真不明白?”景珏冷笑问道。
“不是……”宁春草摇头,明不明白这会儿好像都不对吧?“回去说,私下里说行不行?”
她低声问道,一院子的莺莺燕燕,虽垂着头,处罚了华溪,这会儿没人敢冒尖儿,但都长着耳朵呢不是么?眼睛不看,耳朵总能听得见。宁春草心头一阵阵的尴尬,姜大哥说的对,这个地方,她怎么可能当做家呢?家就应该是叫人觉得舒坦,放松,肆意的地方。
景珏眯了眯眼,“想什么呢?”
宁春草缓缓摇头。
“都退下。”景珏终于扬声说道。
院子里的妾室们也皆偷偷松了口气。她们杵在这儿,只怕世子爷回头恼起来,却要牵怪到他们头上了。纵然想要看一看宁春草的笑话,可这种时候,还是保全了自己更重要。
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小女子们,退出去的速度却一个比一个快,眨眼功夫,院子里就只剩下混合在一起的香粉味,而不见人影了。
热乎乎的风从脸畔拂过,被风抚起的发梢扫在宁春草的脸颊上,痒痒的。
“爷,宴席是您让我去的,这会儿您反倒又生了我的气,这是我的错么?”宁春草见人都走了,终于退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站直了身子,缓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