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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瑢哦了一声,沉默了半晌,他却又开口道:“那哥哥你就没有旁的心思?”
景珏抬眼,看着黑暗中的景瑢,“什么旁的心思?”
“听他后来说的话,那姜维应当是真有几分本事的,他前头说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但倘若真有人信呢?”景瑢小声问道。
“这话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我们不信,不就是了。”景珏冷冷回应。
“咱们自然不会往外说,”景瑢轻咳了一声,“可那姜家兄弟却不一定啊,倘若他们想要兴风作浪,故意将这话说出去呢?”
“那也要有人信才行。”景珏语气淡漠。
“哥哥,倘若真的有人信呢?这种话,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能说成真的呀!”景瑢竟好似有些着急,“哥哥不得不留心!”
“说就说了,爷怕他们说么?”景珏的语气已经有些变了。
景瑢却仍旧问道:“哥哥自然不怕别人说,可是人言可畏,哥哥还是早作打算的好,不就是一个小妾么?”
“景瑢,你究竟想说什么?”景珏忽而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景瑢缓缓吸了一口气,“哥哥若是没有旁的心思,就不能让人以为哥哥存有异心呀。”
景珏眯眼,不过黑暗之中,景瑢可是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就是一个小妾么,哥哥就算不愿将她献给圣上,献给当今的这几位皇子,也是可以的吧?”景瑢低声问道。
半晌,黑暗的房间里都是一片沉寂,只能听得见距离颇近的两人,低低的呼吸声。
景瑢在黑暗中握住自己的双手,似乎看不清景珏的表情,猜不出他的喜怒,叫他有些紧张。
景珏却是缓缓开口道:“景瑢,你究竟在试探我什么?”
试探两个字,他咬得很清晰。
景瑢脊背上,立时出了一层冷汗。
宁春草在床上辗转翻腾直到晨起,闭上眼睛,就看将自己站在归雁楼下头。
心里的感觉从悲凉,到绝望,再到恼怒,她觉得,倘若现在李布的小厮或是李布站在她面前,她一定毫不犹豫的上前拍死他。如此,就在也不用困顿于这样的梦境之中了。
丫鬟听闻房间里的响动,立时在门外请安。
宁春草实在睡不着,便扬声叫丫鬟进来。
丫鬟为她梳洗之时,都注意到了她眼下的灰青,“姑娘昨夜里没睡好吧?是择铺吧?”木台广血。
宁春草不好解释,只能点点头,“是有点儿。”
“姑娘身娇体贵,择铺也是正常的。看姑娘精神不好,不若待会儿用了早饭,到后头花园子里转转吧,如今花园里的花儿开的可好了,远远就能嗅到香气,怡神又醒脑,且环境略熟悉了以后,就不会择铺了。”丫鬟温声建议道。
宁春草颔首笑了笑,“会不会不方便?”
毕竟出门做客来着。
“不会不会。”那丫鬟连忙摇头,脸颊微红的解释,“阁主说了,姑娘乃是贵客,叫我等当主子一般精心伺候,姑娘千万不要同婢子们客气!”
这话到让宁春草有些不好意思了。
“姑娘若是能四处转转,休息的更好些,心情更好些,我家阁主一定会高兴的,见婢子们伺候的好了,说不定还会给赏钱呢!姑娘就当是体恤婢子们了吧!”小丫鬟嘴甜,声音也动听。
宁春草只好点头,用罢了早饭,就由这丫鬟带路,沿着曲曲折折的游廊,往后院的花园里头去。
姜府的宅子很大,花园尤其大。
单单她住的院子临近的小花园,都比整个宁家还要大。花园里错路布置着假山,曲水,亭台,小楼。倚翠偎红,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这菖蒲开的真好。”宁春草正同丫鬟说话。
突然听到前头传来一阵笑声。
虽是第二次听闻这笑声,宁春草还是一下子就辨出,这定然是那姜维的声音。
她当即就要转身离开,姜维却脚步很快的出现在她面前,“哟,这不是宁姑娘么?好巧好巧!”
宁春草福身打算退走,却发现自己身边跟着的小丫鬟已经垂手走了。
姜维身后的小厮们也都行礼离开。
幽静宜人的花园里,只剩下宁春草和姜维二人。
宁春草站直了身子,这会儿也明白了过来,“不巧,姜二爷有意安排,怎么能叫巧呢?”
姜维闻言一笑,倒也没有否认,“昨晚见到姑娘,就大为惊异,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有些话,不好说。这花园幽静环境宜人,正是敞开心扉,倾吐心声的好地方。”
“姜二爷有何心声,想要倾吐?”宁春草冷笑问道。
“我?”姜维握着折扇,摇了摇头。他今日同样敷了粉,闻上去比菖蒲花还要香,头上更簪了一朵刚折下不不久的大红蔷薇,映着朝阳,开的耀眼,“不是我,是姑娘你。”
“我为何要向姜二爷倾吐?我同您很熟么?”宁春草笑问道。
姜维抚摸着扇骨,目光游离在她身上。
这般视线,让宁春草感觉很不好,她退了一步。
姜维却指了指一旁的亭子,“因为除了我,姑娘的心声,无人可以诉说呀?咱们还是坐着说话吧?”
说完,他先迈步进了亭子。
宁春草并不打算同他接触太多,这人看起来单薄消瘦,可那一双眼睛却太过犀利,好似能看穿你藏在心间的秘密,没有人喜欢自己的秘密被人窥伺。
宁春草同样不喜欢。她站着没动。
姜维笑了笑,并不催促,只缓缓开口道:“宁姑娘不必这般防备,我若对姑娘有恶意,昨晚就该当着众人的面,拆穿姑娘半人半鬼的身份了。”
第106章 阴阳师
朝阳洒落在身上,宁春草却半点没有觉得温暖。姜维一句话,她一直从头顶凉到了脚尖。
“你说什么?”她问道,尾音微微发颤。
姜维拿折扇指了指亭子里的圆石凳。“姑娘站着不累么?”
宁春草看了他一眼,这才迈步进了亭子。捡了个离他稍远些的圆凳坐了下来。
凳子上铺了软软的垫子,可坐下去,仍旧觉得凉。
“姜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宁春草问道。
“字面的意思。”姜维说道,“半人半鬼,命中带煞,凡真心关切你的人,都会命途多舛。你说。我要是将这话说出来,还会有人敢靠近你么?”
“你的话,也不见得是谁都信的。”宁春草冷冷看着他。
姜维点了点头,“也是,不过总有人会信的。宁姑娘你自己不就信了么?”
“谁说我信了?”宁春草皱眉。
“你半人半鬼,所以你夺了巫女的铃铛,你并不会巫术,却能将巫女的铃铛据为己有,能克制巫女留在上头的印记,让铃铛为你所用,且你和铃铛勾连在一起,相互影响。你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又从没有接触过巫术,如何能有此等本事?”姜维笑着说道。
宁春草心头骇然,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自己在他面前。恍若没有穿衣服一般,一眼就被人看的透透的。
这种感觉,可是在叫人愉快不起来。
“若是人性强于鬼性。你能压得住她,你就还是你。若是鬼性强于人性,你压不住她了,”姜维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你就不是你,而是个煞了。”
“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宁春草摇头,从内心里抵触抗拒他的说法。
什么半人半鬼,什么鬼性人性。前世今生,她都是宁春草,她都是她!她本就是一个人,一个被人无辜陷害,又夺去性命的可怜人而已。
“昨晚。我就说过,你体内有个冤魂,那冤魂就是你自己。你为何而死,为何心存不甘?你应当比谁都清楚,若非有强烈的不甘,你又如何能带着记忆,重新醒来?而非去转世投胎?你若不尽快抚平你身上冤魂的怨气,迟早会被那冤魂彻底吞没。”姜维摇了摇扇子,一双桃花眼灿若星辰,笑意盈盈,“冤魂都是带着怨气的,到那时候,你就不再是宁春草了,而是个害人害己的煞而已!”
宁春草坐着没动,可是连指尖都变得冰冷冰冷的,心底的震撼。更是难以言说!
这姜维,真的什么都知道,不过是初见面而已,他却将自己的过往都看的清清楚楚,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很难叫人不去相信。
她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似乎在借此抚平自己的心头,“那依姜二爷看,我该怎么做呢?”
“我说的很清楚了呀,看来宁姑娘没有明白,”姜维笑着道,“宁姑娘去了那冤魂的怨气,自然就能安抚了她,也安抚了你自己。冤魂的怨气褪去,宁姑娘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宁春草摇了摇头,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前世的恩怨,她已经放下了,已经过去了。她和李布和李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已经避开了前世的路了么?昨晚想了一夜,都没有下定决心,如今……
“你不信?我问你,是谁将你从高处推下?是谁眼睁睁看着你摔死?”姜维在她耳边忽而问道。
宁春草惊得从圆凳上一跃而起,瞪眼看着姜维。
她从归雁楼上被人推下来摔死的事儿,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吧?乃是她前世的记忆,她梦中的重复。连苏姨娘都不知道,这个初次见面的姜维怎么会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的目光太过惊疑不定,嘴唇发白,声音带着颤抖:“你究竟是谁?你是什么人?”
姜维倒是诧异的啊了一声,“哥哥让我来为姑娘解惑,难道连我的身份都没有向姑娘介绍么?我乃是天兆王朝最年轻,最有天赋的阴阳师。眨眼之间,能通阴阳。”
姜维笑的像一朵盛放的蔷薇花,映着他发上簪着的蔷薇,相映成辉。
宁春草却只觉得这蔷薇到处都是刺,万不能靠近,稍一靠近,就被扎伤。
她甚至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宁姑娘不用害怕,我虽是阴阳师,能除灭逗留阳间的厉鬼冤魂。但我不会伤害宁姑娘你的。”姜维啪的合起了折扇,“我不是说了么,宁姑娘命里贵不可言,乃是有母仪天下之命的人,如此命格,留着姑娘自然有大用处,我怎么舍得伤害姑娘你呢?”
宁春草皱眉看着他,“你胡说八道的话,我一句也不会信。只当今早上我还没睡醒,听了一场梦话!”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