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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个不会功夫的宁春草,再加上一个受了伤了的景瑢,倘若遇上黑衣人,那便只有送死的份儿了。
纵然这个姜伯毅让他不顺眼,此时除了相信他的话,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景珏脾气大。却也不是不知轻重。一行人的性命安危,和一个人顺不顺眼相交起来,孰轻孰重他自有掂量。
姜伯毅脚步快,跟在他身后的人脚步自然也都跟着加快。
宁春草气喘吁吁。
景珏上前一步,拖住她的后背,给她助力。
宁春草侧脸看他一眼,抿嘴不言。
“在坚持片刻。”前头的姜伯毅说道。
在坚持片刻,这话的意思是,很快就可以休息了么?
后头几人闻言都提了一口气儿,一会儿就能好好的歇歇了!
果然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离山脚渐渐远了,不远处的路都能看得见了。
“快了。”姜伯毅又说了一句。
像是给众人鼓劲儿一般,大家不由都鼓起一口气,走得更快些。
快了快了!
一行人来到山脚下的山道上,几乎都要站不住。
宁春草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好似随时都要跌坐于地。若不是景珏在一旁扶着她,她估计能一头栽在地上,睡他三天三夜。
“往哪边儿走?”趴在姜伯毅背上的景瑢咕哝了一声,揉了揉齐子,猛的睁开眼睛来,“咦,已经出山了?咦,天都亮了么?”
宁春草不由白了他一眼,这些人累死累活的赶路,感情他是趴在人家背上睡着了么?
“唔,辛苦姜大侠了,我睡着了!”景瑢倒是厚颜无耻,竟然还好意思宣之于口。
姜伯毅浑不在意的笑了笑,“无妨。”
说完,他猛的吹了一声口哨。哨声响亮,几乎激起了山林间的回声。
宁春草感觉到景珏身上的戒备。
这姜伯毅虽然在山上的时候几次救过他们,也算为他们带过路。
可毕竟是不知底细的人,出了山,究竟是敌是友,一时也辨不清楚。多些小心防备,自然是应该的。
哨声响起不久,便听到有嘚嘚的马蹄声,还有马车轮子的声音。
几人寻声侧脸看去。
见山道旁的密林隐蔽之处,跳出一匹马来,马后头还拖着个车厢,被枯枝树杈遮挡着。
马儿瞧见姜伯毅,扬蹄嘶叫了一声,像是孩子看到父亲一般兴奋。可它身后拖着的马车牵绊了它的脚步,让它不得不放慢下来,将车厢从遮蔽物中,缓缓拖拉出来。
车厢终于被拖上山道。马儿兴奋的喷着齐息,奔向姜伯毅。
姜伯毅空出一只手,轻抚了抚马头。马儿低头在他手上蹭来蹭去,亲昵无比。
“上车吧。”姜伯毅转过头,对几人说道。
能跟一匹马都如此亲密情深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吧?宁春草看了他一眼,恰巧他的视线也扫过宁春草。
片刻的停顿,四目相对,他扬起嘴角,冲宁春草笑了笑。
景珏拽着宁春草,将她推上马车。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姜伯毅。
姜伯毅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给马儿挠了挠耳朵。
一行人都累得不行,有个马车坐,不用再走路,实在是太幸福的一件事了!
扭伤了脚的景瑢也被放在马车上,他来的一路上都在叫嚷他要坐马车,如今终于坐上了,却已不是他们来时的那辆了。
程颐抢着要赶车,姜伯毅却坚持让他去休息。
车厢里头怎么说也都是主子,程颐自然不肯,姜伯毅只好让他跟着自己坐在前头车辕上,两人一道驾着马车。
“郎君是一个人来的?”程颐问道。
姜伯毅点了点头,“是,一个人来寻紫玄真人,他不喜人多。”
“一个人来,怎的还驾了车?”程颐狐疑道,骑马不是更方便更快捷么?
“听闻紫玄真人炼出紫还丹,知道他定会有危险,想来劝他同我一起走,先离开青城山,去避一避风头,也好护得他周全。不曾想……还是晚了。”姜伯毅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十分痛惜遗憾。
“原来郎君同紫玄真人交情颇深啊?”程颐叹道。
姜伯毅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我与真人谈不上交情深,倒是家师与真人有交情,家师临走有嘱托,说真人与他有恩,叫我们多多留心真人的事。唉……可惜,还是辜负家师的嘱托了。”
他长长叹息一声,不知是想起了自己的师父,还是愧疚于师父的嘱托,一向带着温润的脸上,此时却只剩下一片冰冷肃杀,他目视着前方,不再多说。
气氛有些沉闷压抑,程颐虽有好奇,也不好再打听下去。
“坐远点儿。”车厢里头的景珏踢了景瑢一脚。
连宁春草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用劲儿,踢得很轻。
景瑢却是夸张的哇哇乱叫起来。
景珏不由皱起了眉头,“你现在比小娘子还娇气?”
景瑢呸了一声,伸手挽起自己的裤脚,“谁娇气了?谁娇气?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脚?”
不看还好,这么一看,还真是让宁春草吓了一跳。
景瑢细白的脚腕子,这会儿像是鼓了个馒头在上头,肿的老高老高的,皮都被撑得紧绷绷的,透出里头的血管脉络来。
“我这还叫娇气么?”景瑢瘪嘴,委屈道。
他一路上最是怕吃苦,最是能喊累。脚腕子都肿成这个样子,也不过抱怨了一两句,与他来说,还真挺不容易了。
景珏不由皱起了眉头,景瑢的脚伤成这样,想要尽快上路,怕是不可能了。
如今坐着姜伯毅的马车,还不知他要将他们带到哪里去。倘若在他的地方安置下来,那还要多久,才能脱身?
宁春草看了看景珏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安慰宽他心的话可说。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思量着自己的心事。
紫玄真人死了,她的梦魇怎么办?
玄阳子说过了,那天珠项链只能镇压一时,破除不了她的宿命。倘若宿命不化解,她或者就会死在梦魇里头。
老天叫她死而复生,重活一世,她难道还要死的那么窝囊么?那还叫她再活过来干什么?
宁春草挠了挠头,颇有些负气的叹了一声。
“到寒舍歇歇,诸位伤好了养精蓄锐再起程归家吧?”姜伯毅的声音从车厢外头传来,“宁姑娘救我一命,我能寥寥为诸位做些事,心中也轻松些,万望不要推辞。”木巨亚亡。
景珏咧嘴,无声冷笑。他们现在若还有旁的选择,难道他会坐在姜伯毅的车上么?不过姜伯毅将话说的这般客气,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他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第101章 寒舍
天色大亮之时,马车渐渐驶入都安县。
早起的小贩已经挑着担,沿街叫卖。热乎乎的汤饭香顺着车窗帘子飘了进来。
宁春草吸了口气,揉了揉齐子。
这一趟青城山。他们可真是没少遭罪。最后的最后,还落得个这样的结果。连紫玄真人的面都没见着。这般饥寒交迫狼狈不堪的离开青城山,真真是一开始怎么都没想到的。
也许这就叫做时运不济吧?
他们哪里知道紫玄真人会在这个时候,炼制出紫还丹?又怎么可能知道,有那么多人在争抢紫还丹?
“好香啊!”景瑢肚子叫了一声,他按住肚子,伸手挑开车窗帘子,使劲儿吸了吸齐子。
景珏冷冷看他一眼。“出息!”
“自打进了山林,咱们吃过一顿饱饭么?就啃了一点点鸡骨头,吃了几个野果子,还要应付黑衣人,还要爬山,我难道是铁打的么?喊声饿都不行么?”景瑢委屈的撅嘴抱怨。
外头传来姜伯毅的声音,“寒舍马上就到,必定叫郎君们吃饱喝足。”
景瑢嘻嘻一笑,“那先谢过姜大侠了!”
说完,他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景珏,低声道:“哥,你在别扭个什么劲儿?人家一片好心,只是想报恩而已,这不是人之常情么?你也想得太多了!”
景珏没有理会他。
他倒没说够似的,又靠近景珏道:“就你这小妾。也只有你把她当个宝了!白送我都不要!”木巨以巴。
若是平日里,宁春草说不定伸脚就往景瑢的脚腕子上踢上一脚。
可这会儿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忧思之中,没工夫理会他。跟他打嘴仗。不若好好思量下,今后该如何是好。
旁的事情,若知道危险,尚能躲避,自己的梦境若是会杀了自己,她能躲到哪里去?
“到了。”
她还没想出个头绪来,便听得外头的姜伯毅说道。
马车停了下来,姜伯毅和程颐前后跳下马车,景瑢瘸着一条腿,倒先站起来朝车外头走去。
宁春草回眸看了景珏一眼,低声道:“你别想太多。”
更多安慰的话,她却是说不出口。她心里正绝望难受呢。需要安慰的人是她才对吧?
说完,她跟着景瑢跳下了马车。
此时再留在马车里别扭,倒显得他小气了。景珏也没犹豫,利索的翻身下车。
姜伯毅朝他拱手笑了笑,“委屈几位现在这儿歇息住下。”
这话说的太客气了。
宁春草侧脸看向那秀气的门楣。南方的建筑与北方不同,北方讲究门庭高阔,大气磅礴。南方则更讲究精致秀气,曲径通幽。
挂着“姜府”二字的门庭,还没有宁家的门庭阔气,可雪白的墙壁,雕花镂空的窗,窗内透出的隐约景致,无不彰显这“姜府”低调中内敛的奢华。
姜伯毅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头?
想来这是几个人此时心中都有些好奇的问题,不过如今却不是相问的时候。
姜伯毅伸手请几人进府,他引路走在最前头,“众位小心。请跟在姜某身后,我那弟弟淘气,在这院中布下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阵法机关,不小心触动了,可是会伤及性命的。”
此话一出,几人更是愣怔了。
自家住的院子里还布有阵法机关?还会伤及性命?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家啊?这能是“淘气”两字,可以解释的么?
姜伯毅没有多说,几人自然也不好就此多问。景瑢好奇的左看右看,亭台楼阁,廊腰曲折,果真曲径通幽,园中景致处处透着匠心独运。
这么大眼看去,颇有些苏州园林那种秀美味道,哪里看得出暗藏杀机的阵法机关。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