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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珏笑眼看他,缓缓点了点头。“不论是太后,还是我爹,大约都觉得你没用,纷纷站出来,想要帮你。其实他们错了,二皇子你,才是最最明智之人!”
景珏这般褒奖的话,叫睿王和二皇子的脸色都不甚好。
二皇子身上更是尽都湿透,那一瞬间的抉择,好似叫他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了一圈。
至此,京城的战役彻底结束。
以二皇子周将军为首之臣,尽都按罪论处。
二皇子主动禅位,景珏登基为帝。
新帝登基之后,封二皇子为幽王,赐住锦苑。其实也就是软禁在锦苑之中。
太后也被送至锦苑,及二皇子的亲眷,皆被留下性命,软禁在锦苑之中。
锦苑原本是先皇的一个行宫。里京城有几十里的路程,地方宽敞,僻静。
景珏是信守承诺之人,答应留了二皇子的命,也并没有在衣食上苛待他。他住在锦苑之中,除了没有自由之外。一切都和京城无甚差别,景珏甚至还隔三差五的将京城青楼里最当红的姑娘,给他送去几个。
景瑞竟在深夜,不由感慨,“其实景珏,比我想象中,要好。”
周将军,弘农杨氏,李家等人,可就没有二皇子那般幸运了。
论罪,多数处于流放两千里,或两千五百里。
家仆及未婚嫁女眷,有些沦为官妓,有些相貌出挑的,便被送入宫中为贱婢。
景珏不似睿王优柔仁善,雷厉风行,手腕又硬又快。
几乎没有给这些人喘息的时间,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或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
这一场战役,开始的迅猛,似乎毫无预兆。
结束的更快,好似朝夕之间,尘埃落定。
京城里的百姓还懵懵懂懂议论纷纷之时,皇城龙椅之上,就已经易了主。
景珏已经称帝,不过郑重的登基大典还未开始。
有六部操心此事,他自己倒是毫不着急,也不关心。他只交代了一条,便是登基大典之时,皇后的凤冕朝服也必定要一同制好。他要在登基大典之上。迎娶册封皇后。
他此时正微服坐在宁府的后院儿之中,同宁春草说话。
“李家的人也流放了么?”宁春草那日为救他,耗尽力气,整整昏迷了四天四夜。
醒来之后,直呼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巫女倒也实诚,竟真的给她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珍馐美味。
两个人都有点儿轴,竟生生叫宁春草吃撑了,当晚就吐得昏天黑地。
这两下的折磨,宁春草如今还有些蔫蔫的。
中毒的景珏生龙活虎,精神饱满,她倒绵软无力,好似生了一场大病。
这便叫景珏看着她的时候。越发心疼愧疚,只觉自己亏欠她太多太多,想方设法,也要补偿回来。
连跟她说话的语气,都不由带着小心翼翼,唯恐哪里惹了她不如意。
“你说要留着李家的女眷,便都还留着呢,不待你见过,怎会有人敢动她们?”景珏笑着说道。
第297章 报复
宁春草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那盘晶莹剔透的樱桃。
景珏连忙捏了樱桃,送入她口中,还笑嘻嘻的问,“甜吧?”
宁春草点头,“甜。”
若是叫景珏身边的人,看到高高在上的当今圣上,竟然在一个小女子面前如此大献殷勤,谄媚而笑,定要惊掉下巴,自戳双眼。
宁春草叹息一声,“若是常常生病就好了。”
“呸,屁话!”景珏立时叱道,见宁春草斜眼看他,他这才又收起自己一身凌厉之气,温柔道,“你怎么能这么咒自己,我不许。”
宁春草笑了笑,又指了指樱桃。
景珏连忙再送上一颗。
“你瞧,如今我生病了。你便如此温柔小意,体贴关怀无微不至。所以我才愿常常生病呀!”宁春草笑着说道。
景珏哼了一声,白她一眼,“不用,你喜欢我如此。我常常如此就是了,还用你生病?”
“真的?”宁春草嬉笑看他。
景珏收敛神色,缓缓点头,“朕的话,岂有儿戏。”
宁春草看他故作严肃的样子。不由笑倒在她怀中。
景珏心头也溢满了幸福甜腻,如今真好,再没有人能从他身边夺走她。再没有人能威胁她。
她既有母仪天下的命格,他就帮她实现这命格就是,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幸福安康,便一切都值得。
“我想见见李家的女眷。”宁春草收敛笑意,语气不知为何有些微微的发酸。
景珏低头看她,“好,什么时候?我叫人将他们从牢中提出来。”
宁春草摇了摇头,“不用提出来,我去牢中见她们就是。”
“牢里污秽,你不许去。”景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宁春草瞪眼看他,“怎么如今,你的不许一个接一个,不许这个,不许那个,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你是朕的皇后,朕不管你,管谁?”景珏挑着眉梢,一副理所当然必然如此的样子。
宁春草无奈,只好妥协道:“那便明日吧,我要见见李夫人,杨氏女,还有……孩子。”
景珏垂眸应了。
宁春草的事儿,便是再怎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他也都会亲自吩咐交代下去。
圣上亲自叮咛过的事情,自然没有人敢怠慢。
次日一早,大牢里便办妥了一应的手续,将李家的女眷。李夫人及李布的妾杨氏女给带了出来,还有两个孩子,抱在狱卒的手中,一道押送着,来到了宁府之上。
宁春草彼时正在园子里喝姜伯毅给她调配的花草茶。
这花草茶不知有什么讲究。味道怪怪的,嗅起来,满是花香气,可是喝到嘴里却是又苦又涩。
她不肯喝,姜伯毅却威胁她说,不喝,日后就再不见她,也不要叫他姜大哥。
宁春草见他说得认真,又深知他不会害她,便只好日日都喝。
巫女甚至还会监督她。发现她偷偷倒了两次,就沉着脸说,再发现就要告诉姜伯毅。
她这才不敢耍花招了,日日都老实喝这花草茶。喝的多了,倒也习惯这古怪的味道了。
李夫人同杨氏女,一前一后走来的时候,颇有些胆战心惊。
这宁府的规格,竟比当初李家没有败落的时候,还要高一些。
可这宁府的主人,却是当初他们家根本看不上的宁家庶女。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无常。
今日再见,她们是阶下囚。
她是自在吃茶的准皇后。
虽册封大典未行,但京城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今圣上,对她的宠爱至极。
册封大殿更要跟圣上的登基大殿同时进行,这是多么无上的荣耀,这世间能有几个女子可以奢望,可以企及?
眼前这女子,竟就真的一步步做到了。
李夫人被人引到园子中的时候。甚至脊背都不敢挺直,弓着身,埋着头,看都不敢看她。
只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她的裙裾,都有些心惊胆战。
杨氏女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瑟缩躲在李夫人身后。
狱卒们将怀抱的两个孩子交给园子里的丫鬟,便躬身退了出去。
园子里一时寂静的只有鸟语,只有花香。
宁春草放下茶盏,杯盏相撞的清脆声响,都颇有些让人震颤的味道,纵然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了。
“把孩子带过来让我看看。”宁春草说道。
丫鬟连忙抱着孩子上前,送到宁春草面前。
李夫人大为紧张,顾不得害怕,抬起头来,“孩子。孩子无辜……”
宁春草的目光落在两个尚幼的孩子身上,这两个孩子相差不大,个头如今也几乎一般大。
不过一个已经能被丫鬟牵着手,稳稳当当的行走。一个却有些腿脚发软,踉踉跄跄。
李布也算是美男子一个。宁玉婠和杨氏女都五官精致。
这两个小男孩儿,虽还未长开,却也能瞧出眉清目秀的雏形了。
宁春草蹲下身来,冲他们笑了笑,“叫姨母。”
两小孩儿刚从狱中被提出来,似乎还有些胆怯,他们虽不明白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生活环境的巨变,还是叫他们稚嫩的内心,受到了影响波动。
那个孱弱的孩子,瘪瘪嘴想哭。
宁春草立时摊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颗溜圆红润的果脯。
两个男孩儿看着她的手心,舔了舔嘴唇。
走路更稳当的孩子,已经率先伸出手去抓那果腹。
杨氏女惊叫一声,“怀儿别……”
宁春草抬头向杨氏女看去。
那小小的孩子也迟疑的转过头,看着杨氏女。
杨氏女面上刷的一白。嘴唇微微发颤,她的手却捏着李夫人的衣角,轻拽了拽。
李夫人带着些颤抖的说道:“宁小姐,孩子……孩子没有错,求您。求您高抬贵手饶过孩子吧!”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觑了觑宁春草的脸色。见宁春草正淡淡的望着她,她不知是心虚,还是腿软,竟噗通跪了下来,“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布儿已经不在了,老爷也被流放千里之外,这是我们李家最后的骨肉了呀……求宁小姐放过他们吧!是我对不起你,是布儿对不起你,可还是孩子并没有得罪过你呀!你有气,都冲着我来吧,饶孩子一命。”
宁春草看着李夫人,轻啧了一声,“你是对不起我,若不是你,我又怎会是现在的我呢?”
若没有李夫人,前世她不会死,她不会背负着害死嫡姐的罪名,从归雁楼上被人推下,不会含冤而死,不会心有不甘,不会重生……
宁春草笑了笑,倘若没有这一切。自己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你们李家的骨肉,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李家,害死我的姐姐,还将这罪名按在我的头上,陷害我入狱,叫我被娘家厌弃,被世人误解。如今却要我放过你们李家的骨肉?这是何道理?”宁春草笑着说道。
李夫人吓了一跳,这是真的要对两个孩子下手了么?
她急的脑门儿上都冒出汗来,手脚都微微打着哆嗦。
忽而她灵机一动,扬声说道:“虽跟你没有关系。但布儿的孩子,也是你姐姐的骨肉啊!也是有你宁家一半骨血的啊!当初玉婠不管究竟因何而死,这毕竟是她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呀!你真的忍心,连她的血脉也不放过么?”
宁春草眯眼看着李夫人,嘴角微微上翘,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