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受伤更为严重的巫女却没有她那般幸运了,巫女一连躺了十几日,才勉强能下地了。
巫女身边伺候的那年轻的少女心疼不已,看到巫女僵硬迟缓的动作。便不由泪沾前襟,“儿去杀了她!为大人报仇!”
巫女缓缓摇头,“若是想要她的命,何须这般大动干戈?我又何须亲自从巴蜀赶到京城?”
少女抿嘴,“可如今大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可怎么是好?”
“这伤不要紧。若是能得到我想要得到的……呵呵,这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巫女仰头,看着窗外漏进的天光,面上蒙上了一层淡淡骐骥的光晕。
少女动了动嘴唇,似乎想问,又没敢问出口。她如今还不知道巫女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巫女这般关注宁春草,难道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宁春草那里?
巫女的规矩,她没说出口的东西,谁都不能多问。便是她身边最得重用,最得信任的人,也不可多舌。
“大人如今身体这般,不若服下一枚紫还丹吧?听闻那紫还丹能医治百病,延年益寿,神奇得很。大人服下之后,定然能够尽快康复。”少女上前,伏在地上,趴在巫女的膝头,既心疼又有些焦急的小声说道。
“用不着。”巫女却毫不迟疑的摇头,“既有更好的办法,又何须浪费紫还丹?拿着紫还丹,乃是为了旁的用途的。”
“更好的办法?”少女好奇的抬头看着巫女。
却见巫女冷冷回望着她,“嗯?”
少女立时低下头去,不敢再多问。
片刻之后。巫女才长叹了一声,“只是如今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倘若知道她在哪里,只要想办法靠近了她……我已经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在她没有防备之下,想要控制她的行为心神,还是很容易的……”
少女闻言,怔了一怔,“大人是说宁春草?”
巫女点头,“自然是说她。”
“她被凌烟阁主藏起来了。不过想要知道她藏在哪儿,问那个人,一定能知道!”少女抬头,口气轻松又随意的说道。
巫女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是,我怎么将你和他的关系忘了?”
少女一听,立时羞红了脸,“大人说什么?儿是为大人做事。断然不敢有旁的心思!大人明鉴!”
“你知道轻重就好,旁的我不想多说,那是你的自由。”巫女说道,“小心玩儿火,别到时候烧着了自己。”
少女脸上微微白了一白。
“行了。那她现在身在何处的消息就交给你去打听,今日内,我要知道结果。”巫女吩咐道。
少女立时单膝跪地,垂头利落的答道:“是!儿这就去办!”
少女退出了巫女的房间,巫女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少女的身上,直勾勾的,一直到少女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她的眼神里还藏着怅然,良久,她轻叹一声:“年轻真好,多么有弹性的皮肤,多么生机勃勃的身体,离得近的时候,我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身体里迸发着生命充沛的力量!多好!”
她又抬手,缓缓抚摸着自己的皮肤,瘦削。却透着干瘪。
看起来似乎还光洁的肌肤下头,却已经藏不住岁月沧桑的痕迹。
在旁人眼中,她看起来似乎只有四五十岁,可她自己却是知道,不止远不止了……她每日里都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在不断的从她内体溜走,消散。在凤州城遇见宁春草,宁春草又夺走她铃铛的时候,她突然惊喜的发现了一件事。
宁春草的身体居然不同于常人,她自身带着和巫咒相容的力量。
后来在青城山一再试探。她终于确信,自己那养了多年的黄铜铃铛,到了她手里,居然能为她所用,且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她的体质。竟是比自己更适合做巫女的!
自己乃是经过长年的刻苦修炼,可她竟然生来带着巫咒之力,多么让人羡慕垂涎!
巫女脸上不由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来。
幸而屋里没有旁人,不然胆小的一定会被她这笑容给吓哭了。
夜静,月凉如水。
有风刮过树梢。树梢扫着屋顶,扫下屋顶上的积雪来,像是又落了雪一般。
只是夜深了,无人欣赏这般景致。
姜伯毅不知在忙什么,刚从外头回来,寂静的夜里,他脚步轻微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本该去休息了,这个时候,他也累极。
可脚步不受控制一般,竟悄无声息的向宁春草所住的院子里。缓缓行去。
他就是为了离她更近一些,才在这么晚了还到城郊的别院里来的吧?不然他完全可以在京城里的姜家大院里歇了。
别院里安静的好似只有他和月光的存在。
他飞身跃上屋顶,脚步轻盈的像猫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知道,她正在屋内安睡。
虽然看不到,但是隔着屋顶,隔着墙壁,能这般靠近她,能这般照顾她,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也叫他觉得心安。
他垂眸,在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叮嘱自己,这不是喜欢,不是想要占有什么。他只是为了弥补,弥补十年前所亏欠的,弥补他心中的愧疚。更是为了谢恩,谢她青城山救命之恩。纵然她不出手,他也未必会死,但古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他知道,她看着他的目光背后,藏着对另一个人的神情缱绻,藏着对另一个人的放不下。
所以,他一定要保持好最后的距离,不叫她觉得压抑想逃离。
姜伯毅坐在房顶上,深深的吐纳着夜里冰凉的空气。
空气里似乎有积雪融化的寒意,可他坐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一点都不觉得冷。甚至觉得有温暖从心底,缓缓的一丝丝渗出。
第195章 杀人
姜伯毅猛然间大胆的想到,京城里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她还不知道吧?倘若她知道,睿王世子要娶旁人了,她会是什么心情?什么表情?会不会对那个人彻底失望,彻底绝望呢?
倘若让那个人从她心里走出来,那旁人是不是就会有机会走进去呢?
可立时,他就不住摇头。
他不敢冒险,纵然在旁的事情上都可以无所畏惧,在面对宁春草的时候,他却不想做一丝一毫没有万全把握的事儿。一丝一毫的风险也不想冒。
姜伯毅坐了良久,忽而起身,抖了抖衣袍,正要飞身而下的时候,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了一声响动。
他微微皱眉。侧耳细听,她睡觉也睡不安稳么?
本是安安静静,悄无声息的屋子,却突然之间传来打斗之声。
似乎还有利刃,划破空气之声。
夜里太静。或是他听觉太过敏锐。这般声响,从她的屋子里传来,直叫他觉得胆战心惊。
顾不得犹豫,更顾不得这是夜里要避嫌,他几乎是眼睛不眨的从屋顶飞跃而下。抬脚踹开了房门。
屋里原本漆黑,突然大开的房门外透过灯笼的光辉,更透进了月光,以及积雪上返照的光芒。
屋里的情形,已经清晰可见。
宁春草手握短剑,招招狠厉,直取她面前婢女的性命。
婢女惊慌之下,只能狼狈躲闪,毫无反击之力。
可这婢女却不是旁人,正是她平日里最是信任。最是依赖的绿芜!
姜伯毅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形,绿芜是他送给宁春草的婢女,自然是他精心选出来的人。绿芜对宁春草的忠心,他是信得过的。宁春草平日里对绿芜的信赖,也皆能看出来。
可这会儿,绿芜狼狈躲避,宁春草招招致命,却叫人惊诧的目瞪口呆。
“阁主,娘子她,她许是梦魇了!”绿芜瞧见踹开门的姜伯毅,立时大喊道。
慌忙躲避之时,她可能有些许的分神,胳膊上不留神,就被宁春草手中短剑划伤。
那短剑极为锋利,绿芜半个袖管,片刻就被血水濡湿了。
姜伯毅看向宁春草,她果然只着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必然是从被窝里爬出来才会这样。
梦魇?梦魇中要杀人么?
眼见绿芜受了伤,躲避更加仓皇狼狈。姜伯毅不再犹豫,飞身跃进屋内,手刀又稳有准的劈在宁春草的后颈上。
宁春草握着短剑,猛的向前劈刺的动作一软,整个人都向地上倒去。
姜伯毅长臂一捞,将她带进怀中。
可她的手指竟然还紧紧的握住那短剑。紧得关节都泛着苍白的颜色。
姜伯毅只好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将短剑从她手上夺下。
绿芜一面捂着手臂上的伤口,一面大口的喘气,她额上已经冒出汗来,心有余悸的看着软倒在姜伯毅怀中的宁春草。“幸而阁主出现及时……”
姜伯毅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垂眸看着怀中人,“点灯。”
他吩咐一声,横抱着宁春草,一步步向内室的床边走去。
绿芜捂着受伤的手臂,慌忙点亮了灯烛,一个个灯烛亮起,驱散了屋内的黑暗。
宁春草被放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宇微蹙。眼皮微动,似乎在同什么做着挣扎,她呼吸微微有些紊乱,小脸儿之上,一片煞白。
“你先去包扎,然后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姜伯毅吩咐道,他的眼睛却一瞬也没有离开宁春草。
绿芜应声退下,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很快便折返回来。
看得出,她也十分担心宁春草的状况。她们主仆之间向来和睦,宁春草连句大声的斥责,都未曾对她说过。
晚饭时候,宁春草还同她玩笑,谁知道。没几个时辰之后,熟睡之中,宁春草会突然将利刃指向她的脖子。
真是回想起来,都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若不是她自小习武,向来睡的轻,梦中也十分警觉。此时怕是已经做了剑下亡魂了吧?
绿芜看着床上双眸紧闭,却似乎十分痛苦的娘子,眼眸中仅有的一丝埋怨也不由被担忧取代。
“阁主,娘子这是怎么了?”绿芜小声问道。
姜伯毅抬眼看她,“她脉象有些乱。却并不是病症。你且说说,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婢子正在熟睡,娘子夜里不习惯有人守在她身边,所以婢子是在外间的软榻上睡的。”绿芜跪地说道,“正睡着,突然觉得有劲风袭面。婢子惊醒过来,就看见娘子一言不发的握着短剑,刺向婢子脖颈。婢子翻身躲开,娘子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