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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杀了杀她仇人之人。”姜维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姜伯毅,“大哥这么关心那个小女子,是不是……”
姜维敷粉的脸,笑的十分欠揍。
若不是他匆匆忙忙赶往京城,身上还带着一路的风尘仆仆,一双桃花眼中还藏着疲累的红血丝。姜伯毅保证一定亲手将他打趴下,看他还能不能笑的那般招人讨厌。
“你不用一再提醒我。”姜伯毅哼道,“我不会忘了当年未完成的使命。”
“是啊,大哥都耿耿于怀不能忘记已有十年了。如今终于踏出到京城这一步,自然是要好好完成十年前未完成的使命的。”姜维连连点头,语气却听不出多少真诚。“十年都记得,怎会朝夕间,因为一个女人而忘了呢?”
姜伯毅自然听出他的阴阳怪气,淡淡看他道:“是,我不会因为任何人忘记十年前我未完成的事。而且我对宁姑娘好。同十年前的事情并不冲突,且,从某些方面来讲,是相辅相成的。”
这话听得姜维有些莫名,他微微蹙眉。思量片刻,“因为她是睿王府世子的小妾?”
姜伯毅摇头,“因为她是她。”
姜维闻言,咧嘴而笑,“还说你不是被人勾走了心魂?我看那丫头天生长了一张勾人的脸。”
“那张脸啊……”姜伯毅轻轻叹了一声,“就是因为那张脸。”
姜维嘴唇轻抿,缓缓打开折扇,半遮在自己脸上,唯独留下一双桃花眼在扇沿外头,光华潋滟的看着姜伯毅。
“凌烟阁应承下的事。从来没有完不成的。纵然十年前,哥哥还不是凌烟阁的阁主,但既是哥哥接手的任务,便只能不死——不休。”姜维挡在折扇后头的朱唇轻启,缓缓说道。
姜伯毅面色一震。“我比你,更清楚。”
姜维大笑,“哥哥清楚就好。”
“你想来也累了。”姜伯毅看了他一眼,“去休息吧。”
姜维连连点头,“哥哥问了一圈儿。总算想起来我了。”
姜伯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姜维赶忙用折扇挡住自己的脸,“行了行了,知道哥哥在京中也十分辛苦,莫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了。我是想告诉哥哥,巫女也快到了,比我慢不了多少。至于紫还丹,她究竟是藏在身上,还是在其他同时却不同路赶往京城的人手中,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姜维摇着扇子。掐着兰花指一摇一摆的晃荡出了厅堂,打着大大的哈欠,揉着腰,抱怨着赶路累死了。
可待他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那一张敷粉白皙的脸上,哪里还有一点疲惫的神色,一双桃花眼中,尽是精光闪烁,“来人。”他低唤一声。
立时有暗卫出现在房间之中。
“请二爷吩咐。”
“去查查那个宁姑娘,哦。就是宁春草,睿王府世子的小妾,商户宁家的庶女……”
“二爷是叫查阁主的恩人,那位名震京城宁姑娘吧?”暗卫狐疑垂头问道。
姜维闻言呵呵一笑,“我怎么忘了。如今她可不是不为人知的小小庶女了!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凌烟阁阁主的恩人!倒是小瞧了她了!”
暗卫颔首要退走。
姜维却再次唤住他,“查仔细了,我要知道的详尽!”
宁春草并不知道有人如今对自己正好奇无比。
睿王府各处暖阁花厅里的盆景都换成暗香盈袖的梅花,水仙之时,她才恍惚间发觉,冬日来了。
前世她被推下归雁楼摔死的日子,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
前一阵子她一直忙着给翠翠治病,忙着谋算鸿喜的性命,竟将那般重要的日子都给忘了。
“绿芜,你去打听打听李家的事。”宁春草将绿芜叫道跟前。屏退旁人,吩咐道,“特别是那杨氏女和我二姐姐的事,我二姐姐生产在即了吧?看看她如今情况可还好?”
绿芜闻言怔了怔。
“怎么了?”宁春草见她不动,问道。
绿芜挠了挠头。“婢子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宁春草笑了笑,“你这么问,就知道我一定会叫你说了。”
绿芜咧嘴,“嘿嘿,知道娘子宽宏,婢子才敢这般放肆。婢子听闻王府里的丫头说,娘子和娘家的关系并不好,娘子乃是庶出,跟嫡出的姐妹关系也不甚好,这话是真是假?”
宁春草看了她一眼,王府的丫鬟和她有相熟的,但在她面前说话多有忌惮。在她面前提及庶出两字之时,也会小心翼翼,十分顾及。
可绿芜开口。却爽快利落,一点避及都没有,满面理所应当这么问。
“是真的。”宁春草点头。
“既然是真的,可娘子对宁家二小姐的关心,可是超出了这个限度了。先前娘子约见李布。说那一番话,就看出娘子对宁二小姐关心非常,倘若那时候,还能以为娘子是因为要见鸿喜,而借故相问。如今娘子再留意李家,就只能是真的因为宁二小姐了吧?”绿芜狐疑道。
宁春草点头,“本来就是因为二姐姐呀。上次见鸿喜是真,警告李布要对我二姐姐好,也是真。”
绿芜露出不明白的神色来。
宁春草垂眸轻笑,她如何解释她因为前世的遭遇,今世不想叫二姐姐惨死。倘若二姐姐死,她会联想到自己的宿命,想到自己前世就是在二姐姐惨死的三天后一命呜呼。
也许是出于对死的畏惧,也许是出于心中的不忍。不管二姐姐对她好与不好,她今生都想叫她好好活着。不用死于非命。
“你只管去留意打听就是,旁的,不用操心了。”宁春草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楚不如不说。
绿芜点点头,却仍旧没有退下,反而是小心翼翼的觑着宁春草的神色。
宁春草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想说的,就一口气说完吧。说一半,藏一半,你累不累?”
绿芜赶忙开口,“真累!婢子是想要问娘子,想不想知道翠翠和她老娘如今的情况?”
第166章 不安
宁春草闻言,动作一顿。
她原本正在伸手推窗,绿芜话音落地之时,她刚好将窗户推开,一股冷风扑面吹来。
宁春草打了个寒战,屋里静的只有寒风吹动窗棂的声音。
她缓缓穿过脸来,看着绿芜,动了动朱唇,欲言又止。
绿芜轻笑颔首,“阁主叫人送了消息来,说将翠翠和她老娘都安置在凌烟阁的产业下头了。翠翠的老娘年纪大了,没给安排活计,还指了个乖巧伶俐的小哥儿,认在她膝下,管她叫干娘。给翠翠安排了绣娘的活计。如今还在学习中,并未真正上手。”
“哦……”半晌,宁春草才轻轻应了一声。
绿芜看她一眼,又说道:“翠翠很喜欢绣娘这活儿,学得很认真。如今笑容也多了,一大群的绣娘聚在一起,一起学一起练,年岁也差不多,都有话说。她比以往开朗多了。”
宁春草点点头,“姜大哥安排的很好。”
“翠翠也托人带口信儿,”绿芜语速忽然变得很慢,她一面说着,一面小心翼翼的觑着宁春草的脸色,“她说,她已经释怀了,还是感念娘子是她家的恩人的。阁主跟她说清楚了,她知道当初的事情不怪娘子。她哥哥能为娘子挡箭而死,她哥哥不怨不悔,她也为她哥哥骄傲。”
宁春草望着窗外已经凋尽落叶的枝桠。默默的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开口道:“若是有机会,我再探望她吧……”
可屋里安静的似乎只有她和风的声音,听不到绿芜的回应。
宁春草转过脸来,这才瞧见,屋子里真的只剩下她独自一人,临窗而立,绿芜早已不知何时,就退了下去。
报仇的事情变得和计划不一样。
如今这情形,宁春草已经对报复不怀希望。叫她杀了姜伯毅,她不想做,也做不到。不若换个角度,尽力去救她所能救的人,或许她也能逃脱宿命呢?
虽然希望渺茫,但总比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日日盘算着死期来临的日子要好过的多。
绿芜打听了李家的消息,她得知杨氏女已经生产,诞下李布的庶长子。
庶长子未满一岁,不能列入族谱。那在这一年之内,李家会不会有别的变故?前世临死产房中看到那一幕,对宁春草的冲击非常大,一直到现在,她闭上眼睛,还能清楚的回忆起来。
她十分担心,担心前世的情形,会变一种新的形式,在今世重新达成。
若想要杨氏女诞下的庶长子,变成嫡长子,那么只要除掉宁玉婠,就不难做到了……
宁春草又看到那接生婆的脸。看到那接生婆面无表情的捏着几根银针,下手又准又狠的将银针捻入宁玉婠的身上。
气息奄奄的宁玉婠下体之中,就流出一个青紫的婴孩儿来……
那板着脸的接生婆忽而回过头,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看着宁春草。
“是她!”
宁春草猛的睁开眼,阳光透过绞纱的格子窗。漏进屋内。
景珏穿着柔软舒适的家居衣服,坐在床边,目光缱绻望她,“是谁?你梦到谁了?敢梦到爷以外的男人,爷要去打断他的腿!”
宁春草轻笑。笑容如透过绞纱的阳光一般美好,“婢妾梦到了女人呐,爷也要去打断人的腿么?”
“女人?那就罢了。”景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缓问道,“又做噩梦了么?”
难怪他此刻这般温柔,提到噩梦,便会想起当初被他摔碎的天珠项链。宁春草从来不提,可她越是不提,他心中的坎便越是过不去。
若是她频频抱怨,说不定他心中那点愧疚也就磨平了。
可她越发温婉善解人意。叫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没有,就是平常的梦而已,哪里就是噩梦了?”宁春草笑着说道。
景珏看着她的眼,见她并不躲闪,也不再追问下去。
只是他却不知道。不在他面前之时,宁春草回忆起那个梦来,脸色变得煞白难看。
“绿芜,二姐姐她真的,一切都好么?”宁春草不减担忧。
纵然绿芜每日都来向她汇报从李家打听到的情况。“很好呀,宁二小姐吃得好睡得好,胎相也好,没听说哪里不好的。”
“消息可靠么?”宁春草皱着眉又问。
绿芜险些笑出声来,听闻是宁春草要打听情况,便是这一点点不足挂齐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