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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一大早起来,就说要去延庆观,找玄阳子道长,要什么项链的。”绿芜又小声回禀道。
这么一句话,却像是平地一声雷,轰然在宁春草脑中炸响。
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空空如也。
是了!她想起来了!
难怪她会做那般血淋淋的噩梦!难怪!
昨日景珏摔碎了她的天珠项链!
她没有天珠项链了!她心口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一下下愈发剧烈。
她想起来了,昨日的她在天珠项链碎裂以后,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做出些她根本不会做,甚至难以想象的事情来。
那是她么?是她所做么?记忆在她脑海之中。虽然模糊不清,但确信是她自己所为没错,并没有人掰着她的手勉强她。
这是怎么回事?
宁春草吞了口唾沫,心中惊恐又紧张。
“娘子怎么了?”绿芜看她忽然变白的面色,有些担忧的问道。“不若向晏侧妃告假,今日就不去了吧?”
宁春草连忙摇头,“去去,我这就起来。”
天珠项链已经没有了,她不知道前世的冤魂还能忍耐多久?会不会因为自己一直没能为她报仇,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梦中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如今学功夫还没有什么进展,她如何还能再浪费时间?她要尽快,尽快了!
宁春草匆匆收拾好,连忙往晏侧妃院中赶去。
纵然浑身有纵欲过度的酸痛,但并不觉得疲累,甚至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一直在她身体里涌动,叫她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兴奋。
晏侧妃瞧见她来很是意外,上下打量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今日起的这么晚。原以为你不会来了。昨日打击到你了吧?”
“婢妾不怕打击,只怕不能让晏侧妃满意。”宁春草颔首说到。
“你且自己去练会儿吧,我这里还有两本账册要翻看。”晏侧妃并不在意的点点头,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
宁春草并没有拿昨日从小库房里寻出来那把剑,那镶嵌满珍珠宝石的剑太过华而不实,恐怕晏侧妃看了更要嘲笑她鄙薄呢。
晏侧妃在抱夏之中翻着账册,她一个人练剑,并不敢偷懒,因为她再清楚不过,自己学剑,并非为任何人,乃是为自己的性命。倘若为自己性命的努力都可以敷衍,这世上怕是没什么事是值得竭尽全力的了。
晏侧妃翻看账册的速度很快,她又呷了一杯茶,才缓缓起身,往宁春草练剑的花厅而去。
当瞧见宁春草舞剑身姿之时,她登时愣住,连迈出去的脚步都险些忘了落地。
她瞪大眼睛,过尽千帆的眼眸之中,皆是不可置信。
一向注重仪态的晏侧妃,竟然也会有嘴巴微张,惊讶失态的时候。
第145章 必杀
宁春草大汗淋漓的停下,才发现晏侧妃已经愣在一旁,不知站了多久。
她朝晏侧妃拱手笑了笑,“侧妃瞧我如何?我觉得自己好似比前些日子有进步了呢?舞剑的感觉好像和以前不同了!”
宁春草的声音里并没有得意,只是隐隐约约的透出兴奋来。
晏侧妃却惊疑不定的上前,仔仔细细的看着她,是她,没错啊。她怎的也不至于老眼昏花的连人都认不清吧?
“春草,你……”
晏侧妃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昨日的宁春草舞剑之时,她还大感绝望。她甚至想要劝宁春草放弃了,她真是没有学功夫的天资。哪怕穷其一辈子,舞剑也舞不出名堂来!最后一招的必杀技,她也不会凑合交给她。
可今日,就在刚刚!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一个灵越敏捷的身姿。满带肃杀凌厉之气,招招都能透出杀意来。
这还是昨日那个舞剑柔美的像是舞着丝带的小女子么?
一夜光景,人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突破?
晏侧妃脑中一时间挤满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宁春草却还瞪着眼睛。等着她的评价。
“还……不错。”晏侧妃冲她点了点头,“进步很大。”
宁春草闻言浅浅而笑,好似笑容都多了些以往没有的味道。
这变化,叫晏侧妃心中忽然有些没底。自己答应她的条件,叫她习功夫,教她习杀人技艺,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呢?
她从来是果决的人,在睿王府当家做主这么久,没有人说过她优柔寡断。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自己优柔到了极点。宁春草如今的技艺水平,已经可以学习她所保留的最后一招了。她却丝毫拿不定主意,究竟是应该教她?还是拖延下去?
“呃,还有几个动作,你做的不甚到位。”晏侧妃沉声故意挑毛病道。
她告诉自己。这不是言而无信,她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时间,需要再考虑考虑……精益求精总是没错的,对,她只是精益求精而已。
宁春草并未发现异常,只是看出了晏侧妃眼中的震惊。
她自己的进步,自己能感觉得到,她舞剑之时,身上充斥着一种强大的力量,每一次该发力该有气势之时,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就会引领着她,做出晏侧妃曾经教过的样子。
晏侧妃甚至有些躲避宁春草的目光,兴许这种答应了却隐瞒不去执行的做法,不符合她一贯的个性,她有些心虚的纠正了宁春草的动作。
宁春草不疑有他,听得很认真,记得很准确。
晏侧妃指点完,坐在一旁,叫她重新来过。
宁春草收剑站定,微微闭目,吐纳两口气。
抽剑而出,铮铮然的声音,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整个花厅,好似瞬间清冷了许多。
剑声赫赫,她身形快速敏捷,动作准确灵敏,不僵硬呆板,甚至不乏灵通变式。
晏侧妃适才不过是苛刻挑出的毛病,她竟然也在一遍指点之下,完全纠正过来。
坐在一旁的晏侧妃。彻底被她所展现出来的飞进给震惊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完成整个舞剑套路,甚至都不能回过神来。
宁春草已经收剑站定,晏侧妃却还浑浑噩噩不能回神。
看着晏侧妃眼中的惊叹,她知道。自己大约是达到要求了。
晏侧妃心下却更明白,这何止是达到要求,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她和她之间,只差最后一招了。要教么?真的要教她杀人么?
晏侧妃心跳有些乱,她原本最是赏识肯努力肯下功夫勤勉之人。看到宁春草虽无天赋。却从不叫苦叫累,无论学什么,都试图竭尽全力做到最好的时候,她很喜欢这个年轻的女孩子。
觉得她和大部分的女孩子不同,不想凭借着自己出众的外表来攀附权贵,而愿意通过自己的目力达成目标。
前一阵子,自己甚至真的很喜欢她,几乎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晚辈。
可当真看到她如此让人惊讶的突飞猛进的时候,她内心竟然有一点点的——害怕了。
“晏侧妃还会遵守当初的诺言么?”宁春草仿佛看出了她内心的挣扎,浅笑着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晏侧妃不是习惯失言的人。特别是在宁春草这般笑意盈盈的询问之下。
“世子爷可是已经很久都没有流连花楼之中,更是没有夜宿花楼不归了。”宁春草语气轻缓,并没有逼迫的意思,可晏侧妃却觉得好似有沉重巨石,压迫在自己心口之上。
“当然。”她终于开口说道,“我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话一出口,那压在心头的巨石,好似一口浊气,噗的被吐了出来。她轻松了。答应过的事,不论结果如何,该做到的还是要做到。
“我教你最后一招,杀人取命,最最关键的,就在这最后一招。”晏侧妃起身从她手中接过剑来,面色沉冷,眼神肃穆。
宁春草紧紧盯着她每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细微的表情,唯恐错过什么。
晏侧妃重复舞剑之中最后两个动作。原本应该戛然而止的时候,她却忽然抖手,揉身靠近宁春草,在宁春草毫无防备之下,那未开刃的长剑却向剑鞘一样被拔下,而锋利无比,吹发可断的一柄短剑,却是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能感觉到晏侧妃在控制着力道,可她脖子上的皮肤还是感觉到了尖锐的痛楚。
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唯恐那锋利的短剑割断了她的脖子。
晏侧妃收回手来。她甚至连脖子都没去摸一摸,看看是否受伤,只瞪眼兴奋道:“原来如此暗藏玄机啊!”
闻言,晏侧妃看了她一眼,伸手将长剑套上。完全看不出里头端倪。
宁春草双手接过未开刃的长剑,啧啧惊叹道:“这设计真是精妙!我用了它这么久,竟然丝毫未发觉!真奇了!”
晏侧妃舒了口气,这最后一招,看起来简单,可要做好,却是很难。自己当年学功夫的时候,可是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累,又耗费了许多许多的光阴。才练就了今日的本事。
即便她信守诺言,教了宁春草,她想要学成,想要能拿出门去,只怕也不是朝夕之事。没有一年两年的磨练,怕不能成就。
一年两年后,许多事情也许就变了。谁能说得准呢?
晏侧妃这般思想,不知是不是在安慰自己。她呷了口茶,吐出一口浊气。
“不可急躁,之所以这般安排,就是因为你擅长舞,二不擅长功夫,用一开始的柔美,迷惑敌人,在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祭出必杀之计,一击制敌,这是为你设计的策略。”晏侧妃缓缓说道,“有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为何我却要你舞剑用长剑,杀人用短剑?你可能明白其中缘故?”
宁春草摇了摇头,“还请晏侧妃明示?”
晏侧妃轻咳一声,“乃是因为你是如今才开始学习。又想要迅速学会,没有根基,下盘不稳,更无内力,远距离对你来说,反而不好掌控。倘若对方身怀功夫,你的长剑必然能被对方截住。而短剑,需要你靠近了之后,方能发挥威力,只要你做的迅速且让人没有防备,能够拦下你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你成功的几率也就大了很多。”
宁春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且适才晏侧妃将短剑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确实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我会好好学的。”宁春草握拳道。
晏侧妃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