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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崴的。”
“还有呢?”
就初语来看,郑沛涵绝对不会因为崴了脚就颓废成这样。用剩下那只好的脚单腿跳舞才是她会做的事。
很显然,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郑沛涵“哦”了一声:“吵架了。”
“快给我讲讲。”
“……你这么轻快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事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初语不在,郑沛涵跟齐北铭腻在一起。那天两人约好一起吃饭,郑沛涵坐在餐厅里等了半个多小时齐北铭才姗姗来迟。他工作忙,她理解。都是成年人,轻重缓急还是拎得清的。吃完饭,按照一般的套路,两人回了郑沛涵家里。
就在齐北铭准备提枪而上的时候,郑家父母来了。小小齐还在备战状态,然而更憋屈的是大齐被推进了储物间。
储物间里大齐小齐两两相望,外面郑家三人谈天说地。好不容易送走郑沛涵父母,窝囊许久的齐北铭这才被拎出来。
父母突袭,齐北铭衣衫不整,被这样待遇倒也不生气。怪就怪在他多了一句嘴:“你父母来之前不告诉你?”
这都快痿了。
郑沛涵顺嘴接了一句:“告诉我我还带你回来?你是不是想多了?”
当时齐北铭的神色郑沛涵现在还记得。面上还带着笑,眼里已经没有了笑意:“我多想什么?”
“你说呢?”
两人刚在一起一个多月,自然不会往深了谈。初期是相处是磨合,虽然他们感觉来的快,但是谁都不能保证去的也快。
既然决定好好相处,最起码要有一个明确的态度。齐北铭不是玩不起的人,但是他不允许自己认真的情况下对方却将他视为游戏对象。
通过这次,齐北铭也算摸清了郑沛涵的心态。
车可以说上就上,可是上去以后就是如履薄冰,怕多付出一点就会受到伤害。齐北铭可以肯定的说,郑沛涵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一定是随时抱着分手的念头。而且只要他提出,她绝不会拖泥带水。
“看来我那天的话你一点没听进去。”
他说他不是在开玩笑,她从没当回事。
气氛早就冷透了,郑沛涵缓了半晌才开口:“不继续你就回去吧。”
其实不是齐北铭多想,而是她多想了。
刚才他问的那句话让她心一抽,那意思就像她在算计他一样。
在父母面前上演活春宫,她还真做不出来。
于是当天齐北铭摔门而出,第二天郑沛涵在上班的途中把脚扭了。齐北铭至今不知道,因为俩人根本就没联系。
郑沛涵说的含糊,初语也不刨根问底。
“那你准备就这么淡着?”
“再说吧。”
初语多少有些明白她的心态,还是斟字酌句的劝道:“齐北铭……人挺好的。”
看她这样,郑沛涵倒是笑了:“人好不好跟这事没关。”
他们俩本身就存在问题。郑沛涵不欲多谈。
初语在郑家呆到九点多才回家。
刚下电梯,正巧遇到唯二的当事人齐北铭。
“来找叶深?”
“嗯。”
齐北铭面上不显山露水,跟初语说了几句便准备乘电梯下楼。电梯门合拢之前,初语才告诉他:“我刚去看沛涵,她受伤了,连地都下不了。”
看那张冷峻的脸被门掩住,初语抿唇一笑。
——
调整一天,初语便去参加了袁娅清的婚礼。
典礼定在早上九点五十八分,初语提前半个小时到,已经来了不少人。
袁娅清和范哲都不是s市人,亲人来的不多,剩下十来桌全部是朋友和同事。
一对新人在门口迎宾,袁娅清一脸喜庆,聊了几句后嘱咐初语:“我在同事那一桌给你留了位置,他们都知道你,别拘束。”
托猫爪的福,初语还混了个脸熟。
初语笑着点头,随了礼金后走到相应的座位。
桌上男女都有,有几位初语有印象,也是猫爪的常客。众人吃着聊着,没一会儿宴会厅灯暗了下去,司仪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典礼开始了。
婚礼形式基本都大同小异,介绍新人,互换戒指,礼成,开席。
敬酒环节都要经历的,袁娅清和范哲一桌桌走过去,最后才到了初语这一桌。大家纷纷举起酒杯祝贺调侃,范哲倒是护得紧,帮袁娅清挡了几杯酒才算完。
待新人离开,也不知谁提起了贺景夕。
初语这才想起来,她就说好像缺了谁,原来是贺景夕没来。不过当领导的不想来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谁也不会说什么。
“贺总真可惜。”
有人听这话不愿意了:“你别说的人家像要去了一样行吗?”
“我哪有,就是觉得惋惜。”
“惋惜有什么用?再说你在人家婚礼上提这些干什么!”
那人顿了顿,小声说了一句:“这不话赶话吗!”
初语看着他们唇枪舌战,脑子直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周遭喧嚣仿佛静了一瞬,半晌声音才渐渐回到她耳中。
她极慢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咽下去才发现不知是谁将她杯里倒上了白酒。
辛辣的味道冲得她喉咙火烧火燎。初语眯了眯眼,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将那股冲劲儿压了下去。
她倒了一口气,才低声问向身边的人:“她们在说什么?”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贺景夕的秘书,看着初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贺总……胃里长了不好的东西……可能是癌症。”
“哦。”初语有些木讷地应了一声,“……他住院了?”
秘书摇头:“……他走了,出国了,可能不会回来了。”
☆、Chapter 45
第四十五章
此刻初语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从饭店出来后,她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走,企图将脑子里那团浆糊搅开。
胃里长了不好的东西……可能是癌症。
初语忽然想起那天在喷泉时贺景夕那惨白的脸色,又记起在医院遇到时他说刚刚出院。
一阵清凉的风吹来,初语抖了抖,打了个冷颤。
那时,他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吧?
初语走到路边的长椅前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脑子呈放空状态。半晌,她掏出包里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响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沛涵……”
“初语?”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初语立刻反应过来这人是齐北铭。
“她去洗手间了。”
初语哑了几秒才出声:“……她脚怎么样了?”
“勉强能着地。”
“那好,没事了,让沛涵不用给我回电话。”
挂断后,初语踌躇半晌,思来想去还是给贺景夕打了电话。
等了很久,就快自动挂断时,电话通了。
一阵静默僵持在两端,随后那边传来一声轻笑:“真是难得,你会主动找我。”
初语咽了咽喉咙,没有说话。
似乎是察觉到初语的反应,贺景夕低低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带着疏离和冷冽:“你应该是听说了,但是收起你那点同情,我不需要。”
“贺景夕……”
“我还有事,挂了吧!”贺景夕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初语,以后不要再联系我,既然你不给我机会就永远别让我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气温不高,初语坐了一会就觉得手脚冰凉。一阵忙音传进耳中,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眸,深吸口气,起身走到公交站。
给贺景夕打电话,她确实是因为觉得恐惧。那是对死亡的一种本能的害怕。明明之前好端端在她眼前的人一转眼就传出这种噩耗,无论是谁都会有点恻隐之心。
她不知道贺景夕会怎样去面对,但是她希望他能平安。毕竟无论什么事以人命来做代价实在是太昂贵了。
而她会按照他说的,不会再联系他。他以后怎样……她都不会再去打听。
……
门铃响起的时候,叶深刚刚将齐北铭订的那批监控调试完。
他起身去开门,看见初语后挑了挑眉,随即将人拉进房间。
初语跟着他进了茶水间,看他倒完水又跟着出来。叶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探究。
初语立在桌旁,将水杯捧在手心,温热的感觉顺着手掌蔓延到全身。她喝了一口水,将杯放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武昭有事没来。”
初语缓缓走到他面前:“那,抱一会好不好?”说完,她坐到叶深腿上,将脸埋在他脖颈处。
叶深垂眸瞧着她红润的脸颊,那细小的绒毛都一清二楚。他没多问,将初语搂在怀里,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
许久,才听她闷闷的声音响起:“人生变数太多了,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怎么样。”
“你不是去参加婚礼吗?”叶深低头亲她额头,感觉她倒是像从葬礼上刚刚回来。
“今天听到一件不好的事,让我有感而发。”
“嗯?”
初语抬头看他,神色颇认真:“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趁早比较稳妥。所以我决定将某宝购物车里的东西全部买下来!”
叶深薄唇微勾:“你觉悟的高度我就快赶不上了。”
初语笑了笑,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然后就被按住后脑勺,亲了个彻底。
璀璨的阳光被白纱窗帘拦截住,闷了一室淡淡的金黄。
静谧的房间只有电脑主机的运转声。在唇齿之间的纠缠中,初语闭上眼睛,心里那点低落渐渐被驱逐。
各安天命吧!她想。
——
而另一边,战况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郑沛涵在家里呆了两天,能下地后就马不停蹄的回了自己的住处。原因无它,只因为父母的碎碎念双重奏。
原本他们就催婚催的厉害,通过跟初语聊天后得知她有了男朋友,这趋势就一发不可收拾。
郑沛涵被轰炸一通,第二天趁机就“挪”了出来。没想到消停一天,齐北铭又来了。
其实那天后,郑沛涵也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
跟齐北铭在一起她从一开始就带着戒心。但她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事。他们在一起,不是因为感情而是*。
他们都能在彼此眼中看到对自己的渴求,那是一种身体上的吸引和需要。那种感觉是激情的,也是热烈的。而当这些退却之后,郑沛涵发现,她陷进去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缩头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