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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其后等候的学员做记录,每击中一人,则划一横,以划‘正’字来确定本队战绩。作战时间超过两个时辰之后,一线与二线轮换。明白没有?”
“明白!”四百余人,声音洪亮整齐如同一人。
“各就各位。”狄烈下了最后一个指令。
四百余名学员,按照事先演练过的步骤,顺着三层阶梯,鱼贯而上。底层为丁队,安排三十名火枪兵,六十名弩兵,二层与三层为乙队与丙队,也是安排了同样数目的火枪兵与弩兵,最顶层的那个密封的弧形小房子,则安排着十名火枪兵与二十名弩兵,是为甲队。这样,第一线碉堡内的一百火枪兵与二百弩兵正好全部安排完毕。
在两名使者狼狈而回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山脚下五寨联军粗粗地扎了个简陋的营盘。这些山贼中也没几个是正规出身的宋军士兵,加上自持人多势众。那天平寨有胆子抵抗已经是异数了。如何还敢冲下山来?当然,如果对方真的不知死活这样干,五寨联军正求之不得。再怎么说,打山地战总好过去啃一座石砌的城堡这样的硬骨头。
一通擂鼓之后,五寨联军,开始发动了第一次攻势。
第一波攻击组成如下:黑崖山寨,二百人。其中五十名披甲兵,由“瘦虎”许青率领;大石岭寨,一百人。持制式刀枪与自制枪棒,由二寨主汪进率领;余下三寨,各出三五十人。共拼凑了四百兵力。还有五十名辅兵,每五人扛着一架长达四丈的梯子,一共有十架梯子,这也就是山贼们唯一的攻城器具了。
从攻击方的出兵数量、甲具兵器方面,可以看出五寨联军的总指挥焦文通是下了大决心的,他打的就是一战而下的如意算盘。为此不惜将手头最精锐的力量都派了出去。事实上,如果不是苇泽关关前的道路过于狭窄,一次最多只能并行五、六人,实在不利于兵力展开的话,焦大寨主还想押上更多的兵力。力求一击破关。
不过,有四百各寨的精锐兵力,估计也差不多了。只要能冲过护城河,爬上城墙,焦大寨主相信。这样的短兵相接的白刃战,就算对方有一千青壮役夫,也绝对抵挡不住自家手下的百战儿郎。
四百山贼,以黑崖山寨的五十名披甲精兵为前驱,沿着蜿蜒的山道,如同一条蠕动的长虫。一点点向苇泽关东门前挪去。
五十名所谓的披甲精兵,身上披着的只不过是颇为破旧的皮甲,而且多数为宋军的枪兵或是弓弩兵的半身薄皮甲,甚至有很多的镶铁叶都掉得差不多了。这种甲具的防护程度,低得令人发指,根本防不住五十步外的八斗步弓,或三十步外的五斗骑弓射击。也就只有穷措大一样的太行山贼,才会将这样的甲具当宝贝了。
这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焦文通这一次居然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个十寨联军,合围天平寨了。且不说小石岭寨的平三透露亲眼所见的那流水般的物资牛马,就冲着许青所说的那十几名身穿步人重甲,手持制式刀斧的装备,就值得大动干戈。
这五十名披甲兵中的前面两排,手上还持着一面半新不旧的旁牌,以木为里,外包牛皮。虽然保养得很差,皮质脱落了不少,但还是有一定的防护功能的。而后面的一众山贼,不少人手里也有一面临时钉制的木盾。东西是粗陋了些,但多多少少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超码一般的五斗弓,在穿透这些木盾之后,对后面的目标杀伤力必定弱了许多。
越是接近苇泽关,许青与汪进两名正、副指挥心里头就越发狂喜——关城的女墙之上,竟一直没有出现防守的士兵。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这绝对是个意外之喜。
“加快速度,快快快,不要等他们反应过来。”许青挥动着一柄与他干瘦的身材绝不相称的沉重手刀,急切地发出一连串的指令,“前面的甲士让开一条道,梯子队分出五架梯子,快快通过。把你们吃奶的劲都使上,尽快翻过羊马墙,跑到护城壕边,把梯子横搭在壕沟上。不想死的话,就给老子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来。弓箭手,全部到前面来,一旦看到女墙上有人出现,就给老子射!”
二十五名辅兵扛着五架梯子,吭哧吭哧地跑到了距离关城前约五十步的羊马墙。这羊马墙只是一段矮墙,高不过旬丈,但厚度却有三尺,而且同样包了石块。羊马墙的主要作用是来阻挡骑兵的,这样的险地当然不太可能会出现骑兵攻击。它的存在,只是百年前的战场遗迹而已。但狄烈却利用它原来的地基,重新筑起新的羊马墙,而且还用石块包墙。
这样一堵墙落在许青眼时,当真令他腹诽不已,暗骂这天平寨的新寨主真吃饱了撑着,弄出这无聊的物事。难不成以为这道矮墙就能挡住自家几百号人的进攻脚步吗?手下这帮家伙,别的不敢说,翻山越岭那是常事,哪些会将一道小小的石墙放在眼里?
许青毫不在意地让辅兵将梯子搭上羊马墙。那二十多名辅兵分工合作,一半人翻过墙后。在羊马墙的另一边等待接手;一半人则蹲在墙上等另外的二十多名辅兵,将剩下的五架梯子,从下方传递到他们的手上。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那关城的女墙上始终没有出现半个人影,守方仿佛放弃了抵抗一般。
如果不是之前劝降时,对方那异常强硬的态度,许青都会以为对方是真的放弃这座关城。退守天平寨了。只是,眼下却如此平静,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许青在五十名甲士的环护下。渐渐走近羊马墙,没来由的,眼皮子突突地跳了跳……
一个隐隐约约的号令声从那关城众多窟窿眼里传了出来:“丁队准备!目标。五十步外羊马墙,齐射!”
随着这一声拖曳得长长的尾音,一连串密集地爆响传来……
由于地势较低,加上羊马墙阻隔了视线,自许青以下,四百余名贼兵,没有一个人看清楚这声音是什么物事弄出来的。他们能看到的就是,关城前方,无端地升腾起一阵青烟。以这一大片青烟为背景,正蹲踞在羊马墙上。准备传接梯子的七、八名辅兵,身脸手脚噗噗噗地冒出一股股血花。一个个大声惨叫着,扎手扎脚地摔下来。骑在羊马墙边缘的几名辅兵,甚至直接掉落到山崖之下。那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山谷的宁静。经久不息……
关城里的声音又响起来:“丙队准备,目标,五十步外羊马墙下方,齐射!”
砰砰砰!又是一阵炒豆般的爆响,羊马墙的另一面,先前翻越到墙那边的十余名辅兵。发出一阵阵濒死的惨叫。烟雾,更浓了……
山风吹来,浓烟扑鼻,那呛人的硝烟味令许青一伙呛咳不已,双目难睁。
“发生了什么事?谁告诉我……咳咳……发生了什么事?”许青一边擦去被熏出的眼泪,一边大声咆哮着,“汪进、汪进!你看到了什么?你说,这他娘的……咳咳……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大石岭寨的二当家汪进,用他那门板一样宽厚的身躯,硬是从混乱的贼兵中挤出了一条道。好不容易挤到许青跟前,一把鼻涕(呛的)一把眼泪(熏的)地哀声道:“俺……俺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就听到一阵阵放爆竹的响声,然后,就出现了这股子浓烟……哎呀,这烟味,好似官军用的那种‘霹雳火球’……”
随着山风劲吹,硝烟味渐渐淡去,众贼兵才慢慢恢复平静。但就是这一阵混乱挤压,至少有七、八名站在山道外侧的贼兵被挤跌下山崖,尸骨无存。
连敌人的面都没照过,就损失了几十个人,许青的整个心肺,被一股无名怒气胀得满满的,却无处发泄。他强自忍耐着对前面的甲士下令道:“小心一些,过去拖几具尸体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一排的六名甲士,小心翼翼地举着旁牌,一步步挪到那些摔跌下来的辅兵跟前。这些辅兵大多已经死了——就算没被当场射杀,从丈许高的墙上摔下来,伤上加上,不死都不行了。不过,还有那么一两个没有当场断气,不住地抽搐呻吟着。
六名甲士将两名还剩一口气的重伤者拖了回来。许青一把揪住其中一人衣襟,边晃边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受伤的?你看到了什么?”
那伤者努力吐出一口血沫,艰难地说了一个字:“……火……火……”随即有大量鲜血不要钱似地从嘴里涌出,堵塞了他最后一口气。
“什么火?你说清楚……他娘的,死得那么快……你来说……你……这个死得更快!”许青狠狠将两个刚咽气的辅兵掼在地上,咬牙切齿着想说什么却半句说不出来。
这时,忽然有人大叫:“看,那边——”
众贼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那羊马墙的另一边竟搭上了一架梯子,众贼兵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许青急忙招来二十余名弓箭手,一指那梯子,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一见有人露头,就给老子射!”
二十多支锋利的箭镞与数百道目光,一齐指向那梯子上端……梯子不住地晃动,显然有人在攀爬,慢慢地、慢慢地,一个人头露了出来……但箭矢却没有射出,因为,所有贼兵都觑得真切,这是一个满面血污的人头……
“徐老六!他是徐老六!他还没死……”有认识的人叫起来。
这徐老六是先前翻过羊马墙的一名辅兵,与他一起翻到墙那边的同伴们,尽数被第二轮火枪击毙。唯有他虽受伤不轻,却因为没伤到要害,硬是凭着一口气及强烈的求生,支起一架掉落的梯子,艰难地爬了上来。
“去两个人,把他弄过来,也许他会清楚是怎么回事。”许青下令道。
两名甲士谨慎地来到羊马墙下,一手持牌,一手扶着梯子,踩上几步,看看够得着了,两人同时把手伸向那徐老六。而羊马墙上的徐老六,也颤巍巍地伸出了沾满血迹的手……
三只大手眼看就要握到一起,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音爆响起。所有贼兵都看得清清楚楚,徐老六的后脑勺突然爆开了一朵血花。近在咫尺的两名甲士看得更为真切,但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