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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替江大太太高兴,只是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可能参加不了了。
安容没告诉江大太太她要离京的事,怕多一个人阻挠,更怕当众提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约莫半个时辰后,外面鞭炮和唢呐就吹的冲天响。
崔家的迎亲队伍到了!
听着这话,萧大太太的眼就红了。
她希望女儿早早的出嫁,可花轿抬来,她又万般不舍了,恨不得叫花轿回去,过些日子再来才好。
国公府大门处。
迎亲的花轿停在那里。
崔尧坐在高头大马上,马头上绑着红绸,尾巴得瑟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
崔尧看着萧国公府的匾额,眸底闪着连连笑意,掩都掩不住。
天知道,他有仰天大笑的冲动,尤其是看着那些面生的拦路官。
他娶媳妇,算是碰对了时候啊。
连轩不在,不然这拦路官铁定是他做,天知道他会出什么刁钻问题为难他?
他不在,萧湛不在,萧迁又去宁府迎亲了,国公府够资格为难他的,就剩下萧寒了。
可惜啊,萧寒得等在新房外,背萧锦儿出闺阁呢。
国公府倒是请了几个旁支做拦路官,可是那些人哪敢得罪崔尧啊?
他可是萧国公府的乘龙快婿,落他的面子,就是落萧国公府的面子,象征的为难了崔尧一下,就让崔尧得逞的进府接媳妇了。
进了正堂,崔尧见了礼,然后站在那里,接受一堆贵夫人的目光洗礼。
他仪表堂堂,容貌不凡,身姿挺拔,眉间带笑,有意气风发之势,真真是龙章凤姿。
听到贵夫人夸赞崔尧,萧大太太心底舒坦,女儿嫁个好人家,她心满意足啊。
她笑道,“湛儿牵的红线,错不了。”
一堆贵夫人点头称是。
等了一会儿后,礼官就高呼,“新娘到了!”
喜娘扶着萧锦儿进来,她蒙着盖头,看不清容貌。
不过大家瞧见她的嫁衣,美如晚霞,隐隐有流光闪烁,她们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绸缎。
萧锦儿和崔尧跪下来给老夫人和萧大太太请安,拜别。
萧锦儿是哭的泪不成声。
一想到要远嫁到冀州,往后回京的时候极少,她就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害怕。
她从没有在国公府外住过一天。
这一回出门,就是一辈子了。
父母的养育之恩,她还没来得及报答。
崔尧握着萧锦儿的手,道,“往后,我每年至少带你回京住一个月。”
崔家是大周首富,生意遍布大周,京都怎么可能没有?
为了他娶妻,崔家在京都置办了个五进院子,装修的焕然一新,而且离国公府很近,坐马车,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崔尧当众许诺,有这么多人作证,他抵赖不了。
萧锦儿一颗心,融化成水。
萧大太太对崔尧这个女婿更是喜欢的不行。
有谁家女婿能做到崔尧这样懂礼顾及岳母心情的?
一堆人送萧锦儿出国公府大门,坐上花轿。缓缓走远,再走远。
身后的嫁妆,源源不断的抬出去。
说是十里红妆,一点都不为过。
而且,这些嫁妆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可不是那些为面子,滥竽充数的。
不过此去冀州。山路水远。不可能一直抬着走的。
等到下一个驿站,就会装上马车,那样走的快些。
十里红妆。抬出府,都半个时辰了。
等抬完,没一盏茶的功夫。
萧迁又迎了宁二姑娘回来。
一个十里红妆刚出门,转眼。又迎了一个十里红妆回来。
安容站在国公府大门前,看着花轿走近。
萧迁骑在雪白的马背上。那马一双眼睛乌黑如玉,看眼睛就知道是匹千里良驹。
安容看着礼官喊花轿停。
就在花轿停下的时候,安容的眼皮又跳了两下。
她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眼手腕。
木镯并没有冒黑光,可见没人想杀她。那为什么眼皮子老是跳不停?
安容碰着眼皮,看萧迁射花轿。
只见那箭矢射出去。
稳稳的扎在花轿上门上。
就在萧迁第二支箭射到花轿上时,轿子轰的一下。冒起了腾腾大火。
那一下子,把人看懵怔了。
紧接着。就是喊救活声!
萧迁丢了弓箭,赶紧去救花轿里的宁纤柔。
而此时,暗处有人投烟雾弹。
国公府大门前,瞬间乱成一团。
幸好安容是靠在门站的,不然要被人挤坏不可。
而且,拥挤喧闹间,安容听到有叫救命声。
那声音很熟悉,嚅软清脆。
是萧雪儿的声音!
安容心一急,别是被人踩到了。
可是萧雪儿的叫救命声,越走越远。
安容手晃着眼前的白烟,努力看清前面。
她好像看到萧迁在拍打宁纤柔嫁衣裳的火。
可是看了一眼,就被人拥挤慌乱的人给挡住了。
安容挪了一挪。
忽然,她脖子被人一点。
脑袋嗡的一声响,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容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亮。
不是眼睛被人用黑布蒙着,就是黑漆漆的。
手和脚被人绑着,嘴里塞着布条,不论她怎么叫,都只发出呜呜声。
安容心底有些恐惧。
因为她左右碰撞,都有阻拦,而且是木板。
她甚至闻到一股子楠木味。
安容不敢想,可她清楚的知道,她此刻躺在棺材里!
不过,还是有让安容心安的地方,就是这棺材是在走动的。
不然她还要担心,她是不是已经被人活埋了。
安容撞了几次棺材,发出碰撞声。
可是除了撞的她膝盖疼之外,根本没人理会她。
安容心越来越慌,不知道谁绑架了她。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安容累的乏,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棺材被人打开了。
忽如其来的光亮,十分刺眼。
安容还没适应,就被人从棺材里拎里出来。
安容见到*个黑衣人,面色冷峻。
安容继续挣扎,嘴巴发出呜呜呜声。
她看了眼天色和四周,这会儿距离萧迁迎娶宁纤柔,至少过去两个时辰了!
为首的男子一抬手,“摘下布条,喂她一些吃的。”
一旁拽着安容胳膊的男子,就把塞安容嘴里的布料取了下来。
塞的太久,又太紧,安容嘴角都僵硬了,有些合不拢。
她咬了牙问,“你们是谁,要绑架我去哪儿?!”
为首的男子冷冷的看着安容,“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不想多吃苦头,就不要反抗,我们只留你一条命,可不会顾及你肚子里的孩子。”
说着,他又瞥了安容一眼,“吃完,上路!”
说完,他接过一黑衣暗卫送上来的烙饼和水囊,就坐到一旁吃起来。L
第五百九十八章绑架
黑衣暗卫拿了烙饼和水来给安容,然后解了安容的手和脚,让她吃饭。
这里是荒郊野岭,他们又是武功不凡的暗卫,根本就不担心安容会逃。
要是真让安容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了,他们都可以去死了。
颠簸了一路,安容根本就没有什么胃口,烙饼又很硬,安容见了就没有食欲。
只喝了两口水,就没再吃了。
她也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又哭又闹,求人饶命。
暗卫首领那话说的很清楚了,她反抗,受罪的只会是他,与他们来说,不过是轻轻用手一点,往马车里一丢,便眼不见心不烦。
而且,安容早做好了心里准备。
从见到瞎眼神算留给她的纸条,她就明白,背井离乡,不可能有好事发生。
而且,从早上起,她的眼皮就一直跳。
只是,没想到,敌人会烧花轿,转移萧国公府暗卫的注意力在前,又丢烟雾弹,扰乱人视线在后,还有萧雪儿在叫救命……
想到萧雪儿,安容不淡定了。
她站起身来,朝暗卫首领走过去,问道,“你们是不是也绑架了雪儿?”
安容问她的,压根就没人理会她。
安容气欲狂,她瞪着暗卫首领,拔高了声音,再问一遍,“你们是不是也绑架了雪儿?!”
被安容问的烦了,暗卫首领谢明蹙了蹙眉道,“我们的目的是你,不是她。”
“那为什么我听到雪儿在叫救命?!”安容质问道。
谢明据实相告,“抓她,不过是为带你出京争取时间。”
萧国公府暗卫不少。要是知道萧国公府表少奶奶被抓,肯定会及时封锁城门,到时候全城搜查安容,他们非但完成不了任务,还会自身难保。
所以暗卫分成了两拨。
一拨抓了安容尽快出京,一拨人抓了萧雪儿四处躲藏,牢牢的抓紧萧国公府人的注意力。
谢明就说了这么两句。他已经吃完了。
他又喝了两口水。便翻身上马,道,“上路!”
那些没有吃完的暗卫便不吃了。
有暗卫过来请安容。“请上马车。”
语气平缓中透着不可拒绝。
安容不想受罪,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只能顺从。
进了马车之后,还不等安容坐稳了。马车就跑了起来。
跑的很快,快的安容只觉得头晕眼花。
不由得低声咒骂。这是马车,不是马!
安容左右撞动,只觉得屁股颠簸,胳膊和脑袋直疼。
开始安容还能忍。在马车踩了大石块,重重一晃荡后,安容彻底忍不住了。
一把掀开车帘。骂道,“马车太颠簸了。我需要两床被子垫着!”
马车滚滚朝前。
安容的说话声,仿佛都被颠碎了一般。
只觉得敞开的车帘,呼啸而过的风,刮的人脸颊生疼。
而且,马匹扬起来的飞尘吹进安容的眼睛了,硌的生疼。
安容知道他们听的见,只是不想搭理她而已。
不由得一边揉眼睛,一边忍着颠簸,道,“你们主子要你们留我一命,我肚中孩子若是有什么万一,我就咬舌自尽!”
说着,安容还重重的拍了车窗两下。
可是,还是没人理会她。
安容只好认命的再坐回去。
紧紧的抓着马车,那种颠簸的痛苦,安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马车外,谢明见远处有袅袅炊烟,他眉头轻皱。
再听安容是不是的惊叫一声,他的眉头更拧,最后一摆手。
便有一暗卫甩了马鞭,朝远奔去。
差不多两刻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