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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许诺,丫鬟心动了。谁不想做贵妃、贤妃?
她还没有奢侈到想做皇后。皇后母仪天下,要的是德才兼备,才学过人。更要有个权势的娘家,这些,她都没有。
但是沈安玉就不同了,武安侯府权势渐大。有萧国公府和周太傅府做靠山,和瑞亲王府还有长公主往来密切。还有个身份神秘莫测但绝对不容人小觑的二夫人,若是五姑娘得宠,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她把这事禀告给皇后知道,不过是立了一功。赏她百两银子,已经是顶天了,如何和四妃之位相提并论?
丫鬟心动了。但是面上忍着。
能做到皇后的心腹丫鬟,就不是等闲之辈。
她知道自己握着沈安玉这么大的秘密。她最想做的是杀人灭口,只是怕皇后查,所以不得不拉拢她。
现在是在琉璃阁,她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出了琉璃阁,她指不定就改主意了,她得想个万全之策!
丫鬟望着沈安玉道,“你说的话,我不信,你写出来。”
说着,她指了远处的桌子道。
沈安玉气的吐血,却不得不答应。
忍着愤岔,沈安玉将许诺的事写下,并署名摁手印。
丫鬟喜笑颜开的收好,道,“姑娘,一会儿该比试作诗了,你好生准备,这东西委实珍贵,奴婢不敢随身携带,该小心藏好。”
这一回,沈安玉真的要被气死了。
她跺着脚走了,丫鬟坐在那里,看着纸条高兴的合不拢嘴。
这东西比她的命还要珍贵啊,藏哪里都觉得不合适。
丫鬟决定随身带着,反正她话已经说出去了,晾沈安玉也想不到她会这般大胆。
丫鬟把信塞怀里,然后出了门,把门带上。
刚转身呢,就跟一小厮撞上了。
小厮连连道歉,心情很好的丫鬟没跟他一般见识。
等丫鬟拍了裙摆离开后,小厮瞅了瞅掩在袖子里的信,眸底闪过一抹笑。
之后,这封信到了安容的手里。
安容看着丫鬟和沈安玉的署名,嘴角的笑越发的灿烂。
之前她威胁沈安玉,是在私底下,沈安玉不怕她,所以才大胆承认。
现在大夫人和二老爷都死无对证了,沈安玉不承认,她还真奈何不了她。
有了这封信,可就不同了,不需要沈安玉认罪,直接就可以定她死罪。
再说赵成,奉安容之命,拿着血如意还给苏君泽。
彼时,苏君泽还有萧迁、崔尧等在喝酒。
瑞亲王世子举杯敬萧迁酒,“萧迁兄,不是我说你,你藏的够深啊,之前我说不愿意娶表妹,你还说她性子泼辣,娶回去有罪受,你这是挖我的墙角呢,你直说不就好了,我祝福你们。”
萧迁苦着一张脸,本来就够憋屈的了,还被瑞亲王世子打趣。
偏他还得高兴的举着酒杯敬他。
苏君泽在一旁,莫不吭声的喝酒,崔尧看着他的手,拧眉道,“苏兄,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没事,”苏君泽举杯,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正要拿酒壶倒酒呢。
赵成走过来,将血如意放下,道,“东钦侯世子,这是你掉的血如意。”
苏君泽的眸底,寒芒密布。
他将血如意送给她,她却让萧湛的暗卫送还给他!
她和萧湛果真就鹣鲽情深自此了?!
苏君泽心一疼,手一挥,那血如意就向远处飞去,砸在了木柱子上,瞬间四分五裂。
血如意毁了便罢,那碎玉还砸在一旁宾客的身上。
好巧不巧的正是三皇子那一桌。
李大少爷的手背被划了一道口子,瞬间大怒。
他东张西望,不知道是谁丢的血如意,只能忍着。
他虽然是李家大少爷,可是能来琉璃阁的非富即贵,富能得罪,但是贵不敢随意招惹啊。
这边,崔尧看着苏君泽,“苏兄,你怎么……?”
苏君泽不说话,只饮酒。
崔尧便不再问了。
倒是萧迁眉头皱的快没边了,赵成负责保护大嫂,哪有那闲工夫帮苏君泽捡东西,不会是……?
萧迁有些不高兴了,大哥去边关打仗,身为兄弟,他却趁机挖大哥的墙角?!
苏君泽饮酒之后,望着赵成道,“她还说什么了?”
赵成面无表情道,“梦都是反的。”
说完这一句,赵成转身离开。
身后,苏君泽在呢喃,“梦都是反的……。”
他们在梦里恩爱有加,全都是假的?
不可能!
安容回到座位处,看着楼下比试台。
身侧,沈安溪坐在那里,还有萧锦儿,两人聊的欢畅。
楼下,作画已经比完了。
淘汰了三十多人,只余下五十多名姑娘了。
接下来作诗。
本来这是沈安溪最擅长的,不过她跳舞不怎么样,她以前身子骨弱,别说跳舞了,走几步都气喘吁吁,可没学会。
她很看好宁纤柔,只是有些好奇道,“以前对宁二姑娘了解的不多,也不好问她,都传闻她身子笨拙,我还以为她太胖,是太懒的缘故,肯定什么都不会,却没想到她写得一手好字,画也不错,不知道她其他的怎么样?”
萧锦儿摇摇头,她不知道。
萧锦儿望着安容,“大嫂可知道?”
安容也摇头。
几人就静静的看着。
比试,热闹非常。
为了夺得百花神女,那些大家闺秀是使出浑身解数。
萧锦儿她们,看的是津津有味。
安容拍手叫好。
正看着呢,有一丫鬟走过来,禀告了芍药什么,芍药脸色变了一变,赶紧俯身,在安容耳边低语。
“少奶奶,皇上来了,没有座位怎么办?”芍药嘴角抽抽道。
安容嘴角也抽了。
楼下除了房间可以随意进出外,楼下的座位,都卖了高价,没有一个空位子啊。
皇上来凑热闹,只能站楼下人堆里。
敢这么怠慢皇上,安容有些醉了。
她拍了下沈安溪的手背,又摇了摇萧锦儿的手道,“皇上来了,我得把这位置让给他坐。”
萧锦儿眉头一挑,“皇上怎么可能来这儿?”
安容囧了,“他已经来了。”
说着,安容示意她往楼下看。
萧锦儿左右瞄瞄,都没见到穿着明黄衣裳的皇上,倒是左相身边有一男子,面容陌生,但是眼神带着君威。
皇上易容出宫的?
萧锦儿赶紧起身,道,“大嫂,我回自己位置坐了。”
沈安溪也道,“我去我娘那儿。”
留下安容坐在那里,凌乱了。
好歹等她请了皇上后,一起走吧?
安容呲了呲牙,起身下楼。
安容给皇上见礼,然后道,“皇上,楼上请。”
皇上笑道,“不是说,琉璃阁楼上没座位了吗?”
安容脸红了。
左相笑道,“皇上,咱们还是先上楼吧,堵在大门口,实在不像话。”
皇上便上楼了。
安容走在后面,想着她一会儿坐哪里比较合适,她没位置坐了好么!
正想着呢,忽然,安容眼前一闪。
军营,大帐里。
飞进来一只信鸽,是小九。
她脖子上还挂着银色手链。
赵行抓了小九,摘下它脚腕上的竹筒,送给萧湛。
安容清楚的见到,信上写着:东延皇帝驾崩,太子登基,以四座城池为聘,求娶北烈朝倾公主,北烈皇上答应了。
第五百七十章继续
尽管早知道东延皇帝病危,随时可能驾崩,可安容没想到会这么的快。
要知道,前世她死时,东延皇帝都还活的好好的,重活一世,他却提前至少六年驾崩,这太不寻常了。
安容觉得东延皇帝的死,和东延太子有脱不了的干系。
东延太子前世被萧湛禁锢,没能在东延皇帝跟前尽孝,离的远,情分就疏远,再加上有好些皇子在东延皇帝跟前刷存在感,难保东延皇帝会起废黜太子之心,这些流言,安容前世就听闻过。
东延太子在大周受苦,东延皇帝却对他寡情,只怕那原本就带了政治色彩的父子之情,早被消磨光了。
东延太子有幸重生,他不可能还会重蹈前世覆辙,他要至高无上的权利,东延皇帝就必须要死。
只是他谋夺皇位就算了,他为什么要娶北烈朝倾公主呢?
她喜欢的是顾清颜啊,她不是已经把顾清颜交给她了吗?
更让安容没想到的是,北烈皇上居然答应了东延太子的求亲。
朝倾公主早前就被赐婚给了北烈墨王世子,都上了花轿,只差拜堂了啊。
安容想到了真的朝倾公主,她对上官昊用情至深,如今却被送去和亲,不知道她会如何?
还有萧湛,东延和北烈联盟,双拳朝一处用力,萧湛能招架的住吗?
还有那四座城池,不会是东延攻占的大周城池吧?
大周誓要收回丢失的城池,东延却堂而皇之的把城池送人,这是蔑视大周!
安容在走神,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
安容挡在那里不走。两护卫面面相觑。
最后,其中一人轻咳两声,安容压根就没听见。
另外一人就大胆,手摁在楼梯,身子一旋转,就饶过了安容。
没办法,他们得寸步不离的保护皇上啊。
这一幕。坐着的皇上看见了。等护卫走过来,左相问道,“萧表少奶奶怎么了?”
护卫嘴角抽了一抽。“好像是在走神。”
左相额头上便有了黑线,“上楼梯也能走神?”
想到皇上跟萧湛说话,萧湛禀告事情时,都忽然走神了。安容上台阶走神还真不算什么了。
左相和皇上看着安容,见她好半天都一动不动。脸上的黑线止不住的往下掉。
好半天之后,安容才继续上台阶。
她走到桌子前,给皇上行礼,然后在一旁坐下了。
左相就那么看着安容。要知道安容这样做委实大胆啊,他能落座,是皇上恩准的。
皇上都没让她坐。她就直觉坐了。
见左相看着她,安容讪笑一声道。“我没地儿可坐了……。”
说完,吩咐丫鬟上好茶。
皇上瞥了安容好几眼,才道,“你和湛儿似乎都很容易走神?”
安容脸窘了,“皇上,不是我要走神的,是逼不得已。”
皇上眉头一挑,左相就好奇的问出声了,“逼不得已?”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走神还有逼不得已的,莫非是得了易走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