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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上下两百口人通通入狱。屋内各种珍稀摆设,全部装入箱子里。上缴国库。
程将军的人帮忙查抄,很快就在慕将军的书房找出了通敌信件,刑部官员赶紧送进宫给皇上看。
刑部官员从慕府抬了五六十大箱子出来,然后在慕府大门上贴上封条。
等刑部官员一走。敖大将军也骑马过来了,看着慕府鎏金的匾额,在阳光下泛着光芒。他的眸底透着一点点的冷。
他抽出腰间佩戴的剑,随手一挥。
那沉稳厚重的匾额。便一分为二,重重的砸在地上。
程将军打马过来,左右瞧了两眼道,“大将军,慕正远藏着珍宝的库房里的东西都没有动,等稍晚点儿,我会派人给您送敖府去。”
敖大将军瞥了程将军一眼,程将军背脊挺得直直的,一脸的忠心耿耿。
敖大将军紧握了下他的肩膀,道,“喜欢什么,别跟我客气。”
程将军忙摇头,“能得大将军看中,已经是我的万幸了,将军要厚爱我,等回了边关,每顿饭,将军可否多给我添个荤菜?”
那才是实在东西啊,那些珍宝摆在库房,能吃么?
就算能换了银子,可到了边关,上有敖大将军约束,他能开小灶吗?
在边关吃饱喝足,比什么都实在。
再者说了,他可不傻,更不是什么眼皮子太浅的人,他才得了敖大将军的信任,哪怕救了他,有救命之恩在,可敖大将军并不是个念恩情的人,他是他的手下,救他是本分之中的事。
只要能得敖大将军的赏识,将来要什么得不到?
程将军的话,叫敖大将军心情极好,正要点头呢,那边有护卫过来,道,“报告大将军,属下在刑部大牢见到了毒杀大少爷的凶手沈祖琅!”
敖大将军眼神一冷,像是啐了毒一般,带着浓浓的杀意。
程将军有些懵,“在刑部大牢,他怎么在那儿?!”
护卫摇头,“据狱卒说是偷了哪个权贵的东西,被那权贵丢到刑部大牢,关到他认错为止。”
程将军冷哼一声,“他倒是机灵,咱们满京都的找他,就是要将他关进刑部大牢,施以重刑,他却自己跑刑部大牢里去了,谁能想到去刑部大牢找人?!”
要不是今儿查抄慕府,程将军的人帮忙护送,还真发现不了沈祖琅的踪迹。
就是他的认错叫护卫起的疑心。
刑部羁押的都是重犯,里面一大半都是要判死刑的,唯独他一个人,有个清爽干净的房间,床铺是丝绸的,还有桌椅,甚至还摆着笔墨纸砚。
身上也干净清爽,一副富家子弟的装扮,容貌周正,和沈祖琅并无相似之处。
护卫押送人去的时候,他正端坐在那里看书,目不斜视,甚是认真。
一眼望去,就叫人知道他是个被权贵诬陷的文弱书生。
心生同情之余,又颇好奇,这书生到底犯了什么错,都被权贵关进了大牢,还享受这般待遇,好像他手里有权贵想要的东西?
不过,百密一疏,护卫瞧见了他挂在墙上的画,那字迹……正是沈祖琅的!
护卫当时就喜不自胜,敖大将军可是悬了赏,抓到他,赏黄金千两!
一高兴,就赶紧转身来禀告敖大将军了。
敖大将军一听,当即快马赶至刑部。
可惜,他去晚了。
他见到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监牢,桌子上。沈祖琅还写了封信给敖大将军,用镇纸压着。
程将军拿起那信,递给敖大将军看。
敖大将军扫了两眼,脸色就铁青一片,有山雨欲来,乌云蔽日之势。
只见那信上写着:我在刑部大牢等候大将军数日,等的太久。骨头都酥了。出去透透气,再继续陪将军玩。
敖大将军捏碎信件,一把揪过狱卒的脖子。问他,“是哪个权贵给他这样的待遇?!”
那狱卒缩了脖子道,“是,是赵王爷……。”
敖大将军手一用力。那狱卒就砸向远处的监牢,砸在牢门上。然后坠落而下。
敖大将军转身便走,程将军紧随其后,道,“大将军。赵王爷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无权无势,他……。”
程将军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粗吼,“你说谁是闲散王爷。无权无势?!”
程将军脸黑了,他怎么会那么倒霉啊,背后说人坏话,被人给逮了个正着。
赵王爷长的魁梧,径直走过来,一把揪着程将军的肩膀,道,“说清楚,谁无权无势?!”
程将军暗骂几声晦气,哪怕赵王爷是个闲散王爷,没权没势众所周知,可他到底是亲王,不是他能置喙的,忙赔笑道,“王爷息怒,您有权有势,没权没势的是我。”
赵王爷丢开他,迈步进监牢。
敖大将军伸手拦下他,道,“赵王爷留步,本将军有几句话问你。”
赵王爷瞥了敖大将军一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王忙的很。”
敖大将军眸带愤怒,却忍了,“沈祖琅是你抓进大牢的?”
赵王爷翻了两个大白眼,“沈祖琅?那个杀了你大儿子的沈家小子?他是你仇人,又不是本王的仇人,本王吃饱了撑着帮你抓他?”
赵王爷这人不善言辞,但说的是大实话,沈祖琅和他无冤无仇,他也不用巴结敖大将军,犯的着抓他吗?
敖大将军忍着愤怒,道,“刑部大牢里,你羁押的犯人就是沈祖琅!”
赵王爷瞥了敖大将军一眼,“那又如何,他得罪了本王,本王就有权利抓他,难道就因为他杀了你儿子,本王就要把他留给你抓?”
真是笑话。
“把路让开,本王找他有事!”赵王爷继续朝前走。
程将军黑线,大周朝,所有的王爷都讲道理,唯独赵王爷,蛮横的紧,跟他讲道理能讲的通,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不是先砸了柳记药铺,后又把济民堂给砸了么?
只是,赵王爷来是找他的?
他不是叫人带走了沈祖琅吗?
程将军忙道,“赵王爷,沈祖琅在我们来之前,已经逃了,狱卒说是赵王府的人带走了他,还请您把他交出来……。”
赵王爷脸一黑,转头问跟着的小厮,“谁接走了他?!”
小厮摇头如波浪鼓,“奴才们一直跟着王爷你的啊。”
赵王爷瞥了刑部大牢一眼,怒道,“还不赶紧去给我找他!”
那些小厮赶紧点头,赶紧去找人。
赵王爷一脸失望的摇着玉扇走了。
程将军找来狱卒问,“赵王爷为什么关着沈祖琅?”
狱卒忍着背脊的痛,道,“赵王爷将他关进大牢后,每天都会派人来询问,好像是那沈祖琅手里有王爷要的什么大补丸……。”
“大补丸?”
程将军无语了,见敖大将军离开,他快步跟随。
祈王府,花园。
凉亭处。
三个年轻俊朗的少年把酒言欢。
杜仲拍着一天蓝色锦袍男子,笑道,“这些天,委屈你了。”
那男子正是易容过后的沈祖琅,他笑道,“谈不上什么委屈,只是慕将军被杀,王爷的计划被打乱,下一步该如何走?”
祈王坐在那里,他手里举着酒樽,里面有一花瓣,他轻轻摇晃,花瓣如同船只在海上飘荡。
他勾唇一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沈祖琅正饮酒,闻言,手中碧玉盏顿了下。
他笑了,“王爷该娶王妃了。”
第五百零三章惊鸿
临墨轩,回廊上。
安容一袭云锦裙裳,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白鹤,随着走动,展翅欲飞。
她身姿纤柔,步伐从容,走到药房前,要推开门的手抬起来,又放下了。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屋内的动静,额头滑下两根粗壮的黑线。
她朝前走了几步,推开微开的窗柩,只见屋内,连轩在用铜秤称量药材,忙的是不亦乐乎。
芍药捂嘴轻笑,“少奶奶,靖北侯世子昨夜就在药房睡的,他决心大的很,你要是不教他制毒,他就不走了。”
安容手撑着窗户,她这会儿身子软的很,怕一个站不住,就摔倒了。
屋内,连轩手捏了一粒药丸,置于鼻尖清嗅,另外一只手则拿着一张纸,做对照。
丰神俊朗的脸上,是璀璨的笑。
他抬头见到安容,便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药丸递给安容,“大嫂,你看看。”
安容接过药丸,细细闻了闻,眼睛一凝,“这是……冷香丸?”
连轩重重的点头。
安容有些不敢置信,“这是你调制的?”
连轩翻白眼了,“除了是我,还会有谁?这药丸我调制了五六十粒呢。”
见安容震惊的推门进来,连轩有些得意了。
外祖父和大哥都说过,他这人天分极好,只要用心去做一件事,没有做不好的,他试了一下,果然如此。
安容心底的惊叹,简直不可言说啊,连轩连药材都不认得。铜秤都识别不清,居然从一个门外汉,仅照着她留下的药方和调制方法,一夜之间调制了五六十粒药丸,这等天赋,安容觉得她要不教他学医,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你是如何认得秤砣了?”安容问道。
连轩碰了下鼻子。笑道。“这有何难?”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来几个碎银子。
这些银锭子大小不一,称量一下。再猜测一二不就知道了?
药材就更简单了,装药材的箱子都做了标记,药方上怎么写的就怎么做呗,连脑子都不用动。
总之。制药制毒是件很好玩的事。
连轩坐在小榻上,看着安容道。“大嫂,我可是从进了药房起就没有出去过,更没有吃过东西,你要不教我。我一准儿饿死在这里了。”
数着,他的肚子还很配合的咕咕叫,证明他所言不虚。
芍药捂嘴咯咯笑。道,“世子爷。京都有沈祖琅的消息了,他杀人嫁祸给你,你不去找他报仇么?”
芍药说着,连轩惊站了起来,“找到他了?是哪个不怕死的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窝藏他?”
“是祈王,”芍药回道。
赵王爷抓沈祖琅入狱,全是祈王的手笔。
是他、杜仲还有沈祖琅合谋演了一出戏,哄骗赵王爷将沈祖琅送进了刑部大牢,给他做庇佑。
事情是这样的。
沈祖琅杀了敖大少爷后,本以为这计谋天衣无缝,谁想到会有人瞧见他出现在孤山湖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