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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是血,披头散发。
瞧不见脸色,但可以确定,不是二太太。
听了丫鬟说,才知道,她是六少爷的奶娘,负责照顾六少爷。
六少爷死了,还是被二太太不小心一屁股坐死的,二太太悲痛欲绝,将怒气撒在了奶娘身上。
她认为是奶娘没有照顾好六少爷,她和二老爷吵架的时候,六少爷在屋子里,她都不进来抱走六少爷。
不然,六少爷又怎么会死?
要说,二太太也是蛮横不讲理至极了,她和二老爷经常吵架,之前就下过令,要丫鬟婆子离的远远的,敢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的,她会活活杖毙了她。
不听吩咐,要杖毙。
听了吩咐,还是要杖毙。
总之,要你死,你就得死。
丫鬟婆子都在心里想,六少爷会死,绝对是她的报应,只是可怜了六少爷,太命苦,希望他下辈子投胎,寻个好娘亲。
安容迈步进正屋。
屋子里,三太太坐在那里,问二太太,“二嫂,你到底何事放不开心怀,和二哥日日争吵,还害了无辜的……。”
二太太跪在地上,她怀里抱着儿子,不许任何人靠近。
她发髻凌乱,双眼无神,哭的无声。
安容今儿才知道,二太太不是什么时候都哭的惊天动地。
她只有真哭的时候,才轻声。
沈安芙跪在一旁,哭的更是双眼红肿,对于唯一的亲弟弟,沈安芙对他更是宠爱有加。
廷哥儿的忽然离世,她也接受不了。
但是对三太太和四太太的追问,二太太没有反应,沈安芙怒了。
“你们都以为是我娘在吵,是我娘不贤惠,没事挑事,但是今儿,不是我娘先吵的!”沈安芙哭道。
她知道她娘和爹爹经常吵架,有时候一言不和,就吵的不可开交。
但是今天,就是说破天也不是她娘的错!
她娘衣不解带的伺候爹爹,好不容易在小榻上合了会儿眼,就被丫鬟叫醒了,说爹爹找她说话,让她即刻马上就去。
当时沈安芙就不高兴了,没见到她娘疲惫不堪吗,父亲还这样,他一点都不怜惜母亲!
二太太醒了,也去见了二老爷。
沈安芙认定。今儿二太太和二老爷吵架,是二老爷先挑起来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四太太懵怔了。
怎么不是二嫂先吵的,难道会是二哥先吵的?
也是,平白没了一只手,脾气是差了些,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太太问了半天,二太太只是抱着廷哥儿不撒手。嘴里只说一句话。“廷哥儿,娘的廷哥儿,你醒醒。娘以后不跟你爹吵了,就我们娘三过日子,你醒醒,醒醒……。”
安容从未见过二太太温柔的模样。这是第一次。
温柔的叫人心痛。
但是很快,二太太就癫狂了。
二老爷让丫鬟将六少爷的尸体抱走。
丫鬟过来时。二太太根本就不给。
丫鬟不敢抢,但是二老爷一声呵斥。
丫鬟就大着胆子抢了。
二太太一个人,抢不过丫鬟,尤其是沈安芙还在一旁帮丫鬟。让她娘松手。
弟弟已经死了,总不能一直抱着跪在地上。
看着丫鬟抱着廷哥儿走。
二老爷请三太太和四太太离开。
二太太彻底癫狂了,她冲过去就要打二老爷。
“为了那个孽种。你害死了我的廷哥儿,我跟你拼了!”二太太咬牙切齿的道。
可是她还没挨到二老爷。就被三太太和四太太给拉住了。
“二嫂,什么孽种?”四太太灵敏的捕捉到一个不寻常的字眼。
二太太面容狰狞的可怕,朝二老爷骂了一声,“畜生,连自己的大……。”
还没有说完,就被二老爷给点晕了过去。
二老爷看着倒在他怀里面容憔悴的二太太,眸底流出杀意。
转瞬即逝。
他望着三太太和四太太道,“你们二嫂悲痛过度,口不择言了。”
“也是难为二嫂了,”三太太轻叹一声。
夫君断手,儿子离世,这样的打击,任是谁都承受不住。
三太太望着沈安芙,“小心点扶你娘回去歇着,再找个大夫来给她瞧瞧。”
沈安芙扶着二太太离开。
二老爷也身子疲乏,需要休息。
一群人就都散了。
等出了正屋,三太太瞧见安容,便和安容说话。
两人走的有些慢。
四太太走在前面点儿。
两人刚出东苑门,便瞧见有青衣小丫鬟上前和四太太说话。
几人朝一旁的小道走了过去。
三太太的丫鬟眼尖瞧见了,拉了拉三太太的袖子。
三太太瞧了安容两眼,给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就过去偷听了。
没一会儿,丫鬟就回来了。
脸上有些震惊,丫鬟将三太太拉到一旁,小声道,“那小丫鬟是三太太院子里的,被四太太收买负责监督二房,今儿更是大着胆子偷听二老爷和二太太吵架,丫鬟说二老爷和二太太是因为七少爷吵起来的,说是二太太在七少爷服用的药里动手脚,被二老爷知道了,二老爷让她收手,二太太就生气的和他吵了起来,二太太还说什么七少爷是孽种,杀他是为侯府除害,后面丫鬟没听到……”
丫鬟说的小声,但是三太太一脸震惊。
二嫂竟然在孝哥儿的药里做手脚,难怪他的病情反反复复,迟迟不好。
可是孽种这个词就有些严重了吧?
孝哥儿怎么会是孽种呢?
三太太想到二太太刚刚骂人的话,骂二老爷是畜生,连自己的大……
三太太身子猛然一怔。
后面不是大嫂吧?
三太太猛摇头,不会的,侯府不可能出现这样污秽的事。
可是三太太控制不住的往那上面想,因为二太太没道理害孝哥儿,就算她和大夫人不对盘,可是大夫人被杀,还被休,她应该高兴才对。
以前的纠葛怨恨也该一笔勾销了才对。
她骂孝哥儿是孽种,骂二老爷是畜生。
这么大的事,三太太心里有些慌,叮嘱丫鬟道,“嘴巴都给我闭紧点儿。”
安容站在那里,四下张望的她,瞧见四太太站在大树下。
她再看三太太。
就算隔的很远,安容也能感觉到四太太的高兴。
因为四太太高兴时,习惯用手将碎发勾在耳际。
安容眉头轻轻皱。
三婶儿让丫鬟去偷听,她却高兴?
安容眼睛一凝。
她是故意的!
丫鬟到底偷听到了什么,她会高兴?
等三太太过来时,安容问,“三婶儿,丫鬟偷听到什么了?”
三太太没敢说沈安孝是孽种的事,只说二太太在他服用的药里动手脚。
这事,安容还真不知道。
更不知道这一切是侯府算计的。
只是,安容想不通,四太太为何高兴。
四房不是和二房走的很近吗,看到二房倒霉,她有什么好处?
安容想到什么,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想到齐州沈家和四老爷走的近的事。
四太太不是想,二房倒了,齐州沈家会扶持四房吧?
不得不说,安容真相了。
齐州沈家抛出的诱饵太大,太诱人,四太太忍不住动心了。
她更知道,齐州沈家扶持了二老爷多年,不忍心放弃这颗棋子。
不放弃,就不会全力支持四房。
她在逼齐州沈家做选择。
第三百六十五章撒谎
四太太知道,她在侯府的地位如何,有些事,她去说,得罪人不说,还没什么效果。
她出东苑时,小丫鬟凑上前就说了一句,“四太太,二太太是因为害七少爷才被二老爷骂的。”
一句话,言简意赅。
四下也没人偷听到,但是四太太知道,三太太和安容就在身后。
她当时就灵机一动。
将丫鬟拉到一旁,表现的越是偷偷摸摸,越是叫人好奇。
不论是三太太的人偷听,还是安容的人偷听,最后老太太都会知道。
等待二房的都会是不小的惩罚。
一个断了手,前途渺茫还被侯府大房所嫌弃的二房,利用价值微乎其微。
齐州沈家要想谋大事,谋未来,就只能支持他们!
难道他们还能指望已经外放的五房,或者嫡出的三房?
一个如猪一样愚蠢,指望不上。
一个和大房同气连枝,别说指望了,想都不敢想。
四太太加了一把火,觉得还不够,她和四老爷决定明儿离京去上任了。
逼齐州沈家做最后的决定。
要说,四太太算计的确实极好。
三太太如她所愿,将丫鬟偷听到的事告诉给老太太知道。
老太太的震怒,可想而知。
不是震怒二太太在沈安孝药里动手脚,而是那捕风捉影的猜测。
都说捉奸捉双,捉贼拿赃。
大夫人已经死了,而且是被人所杀,死无对证。
这些揣测的事,根本就没有证据。
而且。老太太更不敢相信,大夫人会给侯爷戴绿帽子!
大夫人在她跟前贤惠了十几年,和二老爷也时常在她屋子里见,若是有什么苗头,她不会瞧不出来。
可是,老太太想到了“贤惠”的大夫人偷安容的秘方,更想到了密道。
那条横贯侯府的密道。
若是二老爷和大夫人在密道苟且。谁能知道?
老太太是越想越来气。她清楚,这些事都只是流言而已,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无风不起浪,二老爷伤重在床,二太太不是照顾他,却有心思去害一个孩子。更因为这个孩子,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显然说不通。
“这事该怎么查?”老太太脸色凌厉。
三太太摇头。她不知道。
她觉得,这事可以找二太太来问一问。
虽然她很怜惜二太太一屁股坐死了自己的儿子,但是知道她是害人害己,三太太的怜惜之心就弱了很多。
今儿二太太能说那话。说明她知道不少。
老太太让夏荷去了趟东苑,等二太太醒来,将她请到松鹤院来了。
二太太神情憔悴。脸上有种生无可恋的空洞感,叫人瞧了害怕。
不过每一个死了儿女的娘亲都是这副模样。等时间久了,就会淡忘了。
二太太给老太太请安,连说话声都苍白无力。
“老太太找我来有何事?”她问道。
老太太手里佛珠轻轻拨弄,问,“你和二老爷到底是为何事吵起来的,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