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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告问了。总不好把被告叫到刑部去问吧,这不是厚此薄彼么。要知道武安侯府也不是他们刑部能得罪的。
听了沈安闵和沈安北,还有小厮的答话,阮大人眉头微微皱。
两人说的和庄王世子说的,并无出入。
只是庄王世子被打的部分。武安侯世子和沈二少爷并不知道。
而且阮大人去斗殴现场查看过,发现两地相隔不远。
赵尧听后,觉得好笑。他打趣沈安北道,“安北兄。你家的暗卫是不是和你有仇啊,看着你被人打,然后事后再给你报仇?”
沈安北哭笑不得。
阮大人多瞧了赵尧两眼,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道,“话已经问完了,本官该回刑部了,两位若是想起什么,可差人告知刑部。”
沈安闵送阮大人离开,阮飞乖乖的目送。
屋子里,笑闹起来。
沈安北和沈安闵明显是被人栽赃嫁祸了,只是庄王府死咬着他们两个不放,若刑部查不出真凶,这黑锅武安侯府背定了。
沈安闵送阮大人出侯府大门,阮大人离开后,他转身回府前,瞧见远处有一中年男子骑马过来。
沈安闵觉得他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等他下马,跟福总管禀告,说求见二老爷身边的总管时,沈安闵眼前一亮。
他想起来了。
玲珑苑,书房。
安容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望着书桌上的九转琉璃灯发呆,眼睛看盯着的地方,正是琉璃灯被砸碎的地方。
她左手边有一沓厚厚的大红拜帖,是前院丫鬟送来的。
这些拜帖,安容不知道怎么回好,都是要来侯府跟她切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
应了吧,侯府事情一堆,她压根就没那个心思。
不应吧,人家还当她怕了,到时候京都流言四起,她更烦。
安容看看请帖,又看看琉璃灯,不由得有些长吁短叹。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芍药眉头一挑,“不会又有人想抢姑娘百花神女的位子吧?”
芍药迈步过去,冬儿把信递给她,道,“这是二少爷给四姑娘的信。”
“二少爷?”芍药有些晕。
二少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好么,有什么话直接让丫鬟来传一声不就行了,还写什么信啊。
芍药把信送到安容跟前。
安容也纳闷呢,她接过信,打开一看。
横扫了两眼之后,安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齐州沈家给二老爷送了一只血参来。
而且临走的时候,齐州沈家的人见到四老爷,借机巴结四老爷,两人相谈甚欢,最后一同出门,像是去八大酒楼吃饭。
安容眼睛越看越冷。
齐州沈家和二老爷两个,到底将武安侯府当成了什么,居然有胆量上门。
现在二老爷断了只胳膊,齐州沈家又想扶持四老爷了?
齐州沈家到底想干什么?!
安容将信扭成一团,直接丢秋菊擦桌子的铜盆里了,墨迹瞬间化开,将铜盆里的清水染黑。
安容坐在那里沉眉。
看着眼前的琉璃灯,越发的烦躁。
最后道,“芍药,你去问问,谁第一个送的请帖来,将琉璃灯送去,就说我自动认输了,这琉璃灯是我打坏的,我会赔。”
芍药撅撅嘴。哪有自动认输的,不过安容事多,她知道,不比也好。
芍药拎了琉璃灯,拿了请帖离开。
安容吩咐秋菊道,“你去大厨房吩咐一声,我要吃红烧肘子。”
秋菊轻咬了下唇瓣。应声离开。
等屋子里只剩下海棠。安容走到窗户旁,敲了敲窗户。
三下之后,赵成出现在屋子里。
他望着安容问。“四姑娘找属下有何事?”
安容修长的睫羽轻轻颤动,她道,“我怀疑是齐州沈家的人打伤了庄王世子,嫁祸给武安侯府。你去刺杀一下沈祖琅,看看有没有暗卫出来保护他。”
赵成点头。然后道,“要不要真杀了他?”
安容眉头轻皱,赵成这个问题还真难住了她,她要不要真杀了沈祖琅?
齐州沈家和武安侯府有仇。还是轻易化不开的仇,前世沈祖琅害的大哥连参加科举的机会都没了,这个仇。安容一直记得呢。
只是杀掉一个沈祖琅能起什么作用,除了激怒齐州沈家。将这个仇累加的越来越深。
安容觉得,这仇并非不能化解。
当年齐州沈家,还有人对祖父有恩,若是真毁了齐州沈家,这真的是祖父想看到的吗?
若是祖父真想灭了齐州沈家,当年大周战胜,完全可以血洗齐州沈家,但是祖父没有。
他只是希望武安侯府能成为一流世家,不为人所欺凌。
安容想,若是哪一天武安侯府负了她,她杀的也只是负她之人,而不是背弃列祖列宗。
安容心中有一个想法,她想扶持沈寒川。
若是他成为齐州沈家的家主,而且有足够的震慑力,震住那些敌视武安侯府的人,这仇恨自然而然就化解了。
而敌视武安侯府的,正是齐州沈家如今当家做主之人。
安容思岑了片刻道,“暂时先不杀他,若真是他借刀杀人,就让庄王世子亲自报仇吧。”
杀了他,岂不是死无对证了,武安侯府还得背黑锅。
她正好可以借庄王世子的手搅乱齐州沈家,让他们在京都难以立足。
或许,她可以利用庄王世子做更多的事。
赵成领命离开。
安容想的极好,可是朝堂上的事,不是她想的那么容易。
齐州沈家渗透在京都的势力,也比她想象的要更加的复杂,她前世知道的那些不过是冰山一棱。
就连赵成刺杀沈祖琅,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个百年的世家,怎么会没有几个死士?
夜色宁静。
安容琢磨着如何扶持沈寒川。
人家想着怎么扶持武安侯的庶房。
还有更多的人,在夜色下,望着清凌凌的月光。
不是闲心赏月,而是酝酿着更多的阴谋。
第二天一早,安容醒来时,是哈欠连天。
她一宿翻来覆去,压根就睡不安稳。
因为事情太难办了。
想扶持一个毫无根基的人,着实不容易啊。
尤其是她,自己都没有根基。
不过是仗着萧湛借了她两个暗卫。
不是自己的人,她用着都不好意思。
安容越想越烦躁,烦躁的她趴着被子一通乱捶乱打。
进屋伺候的丫鬟惊住了,忙过来问安容怎么了。
安容耸了耸鼻子,道,“没事,就是期望和现实差距太大,有些接受不了。”
喻妈妈一听就笑了,“路是一步步走的,哪有一口就吃成个胖子的?”
安容点点头,是她过于浮躁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是恨不得十天就报完。
安容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后,去了松鹤院。
安容起的有些晚,去的时候,见到了刘二太太,她的大姑母。
她是来和老太太辞行的。
老太太舍不得她,叮嘱她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别委屈了自己。
安容微微愣,她没想到刘二太太还没有启程。
不是过了元宵就要走的么?
不得不说,刘家就是奇葩,居然怕武安侯出尔反尔,一定要刘家大老爷先去上任,然后才许刘二太太一家离京。
刘家老太太今天刚出京都,不然刘二太太都没法回门。
安容满脸黑线,反正人家的好日子也快倒头了,就让她们先高兴高兴好了。
刘二太太要赶着去赴任,耽误了几天,路上又怕遇到刮风下雨,要尽早启程,和老太太告辞后,就离开了。
她离开后,沈安闵来了。
他是来给老太太请安的,一会儿要去书院了。
老太太看着他脸上的伤,心疼的不行,“就不能把伤养好了再去吗?”
沈安闵摇了摇头,道,“祖母,我不碍事的,我只是些皮外伤,养几日就好了,只是酒坊……。”
酒坊被砸,损失惨重。
这损失应该庄王府赔,他要是去书院了,沈安北卧病在床,这事让总管去办,肯定不行。
庄王世子连他和沈安北都打了,会顾忌一个总管才怪了。
偏三老爷要上任,他总不好去找侯爷吧?
安容问了问沈安闵损失多少,听到有八千两,安容的脸色也臭了。
这笔钱,庄王府必须要赔。
“二哥,你放心吧,酒坊的事我看着,”安容宽沈安闵的心道。
沈安闵扭眉望着安容,见安容一脸成竹在胸,他就放心的走了。
等他走到院子里,安容追过来,交给他一封信。
不是给他的,是让他转交给沈寒川。
而且叮嘱他,要避着沈祖琅。
沈安闵看着手里的信,想起来一件事,对安容道,“差点忘记了,弋阳郡主让我转告你,你给她出的主意成了,她表姐被送去庄子上了,才去了一天,就受不了写信跟她求救了。”
安容听得直笑,“二哥,你去了书院,弋阳郡主的信也跟着去么?”
沈安闵,“……。”
二话不说,沈安闵扭头就走。
身后,安容笑的腮帮子疼。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林萱儿出事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大事
林萱儿不但出事了,而且是出了大事。
她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安容正和沈安溪在隔壁钱家府邸闲逛,商议着沈安溪要住的院子里要不要挖个莲池。
炎炎夏日,在绣楼上,开着窗柩,看一池碧莲,摇曳芙蕖。
晚霞下,泛舟莲池上,采莲子,接荷露。
想想,都心神激荡。
就在沈安溪下定主意挖个大莲池,最好是穿过院墙和花园湖相连时,就听到了这么个震撼的消息。
虽然沈安溪和安容不是很喜欢林萱儿,宣平侯府大姑娘。
但是一个如花般灿烂,也没有听说有过病痛的大家闺秀就这样忽然死了,总是叫人扼腕叹息。
“她好好的,怎么会死呢?”沈安溪轻轻一叹,问传话丫鬟道。
丫鬟是一路跑着来的,说了一句“宣平侯府大姑娘死了”,就喘息不止。
这会儿歇好了,听了沈安溪的问话,忙道,“是被人杀的,说是陪大姑奶奶去大昭寺祈福进香,回来的路上被人杀的。”
安容听得一愣。
沈安溪瞬间惊呆。
她就纳闷呢,武安侯府和宣平侯府是亲家关系不错,可是关